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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蔷薇-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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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只是怕……”
“我连你一直在医院都不知道！我连阿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你不给我打电话，不来找我，至少你接我的电话啊！至少把这些说清楚啊！”
“对不起……”
“你突然出现，突然说你要结婚，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怎么能把自己逼到这样不幸的地步！”
“我没有觉得不幸！俊羽！真的。”
“你傻不傻啊！朋友是做什么的？不就是分担吗！你这样，让我觉得真的很难过。”
“对于大家我真的觉得抱歉。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医生真的说，阿奇不能醒过来了？”
“……”云菲说不出话，一下子就放开地哭了出来。
“你！哎……”俊羽叹了一口气，蹲到了阿奇的面前。
他没有变，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不怎么好。
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熟络的关系，看着他这个样子，俊羽还是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这么些时间，一个人就从活蹦乱跳变得如此安静。
多么仓促。
人生，真的好仓促。
生，死，只是一瞬间。
一瞬间就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逝。
我们争啊，夺啊，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拼命些什么啊！
“你真的要这么一直睡，一直睡吗？”俊羽看到他，突如其来的感伤，实在很难招架。
简薇，还有祁允扬，祁允逸，杜平未，等等地，云菲邀请来的朋友。
他们都安静地站在一旁，心中的感觉仿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久前还好好的一个人呢。
现在无法动弹，不能说话，独自生活在他的世界里。
好孤单。
好无助。
而这一切，竟然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他。
多么地可悲，多么地可笑。
可是，这就是人。
这就是人生。
“就连这样的日子，你都没有办法感受，对吗？”俊羽继续问他。
“……
“你知道，这个女人为你付出了多少吗？你怎么能说不理她就不理她了呢？”
“……”
“她傻，她还这么喜欢你，你连一眼都不看她！她还是这样守着你！”
“……”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你身边的人死！”
“……”
“你这样睡着，有意思吗？”俊羽并不是要责备他什么，而是心中积压着太多太多的感触。太多太多地突然，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算她今天过来参加云菲的婚礼，所有人看到了一个面带微笑的单俊羽，可是，那都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或许还在因为简薇的离开而默默地把眼泪流进心里。
分离。
又是一场分离。
人生到底要经历多少，才能有个尽头。
“俊羽，你别说了。”
“云菲。我并没有要阻止你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真的只是想和他永远都在一起。”
“那就是你爱他的方式吗！”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做你想做的吧。可以不考虑朋友的感受，也可以不考虑亲人的感受。你就做你自己想做的吧。”俊羽转身想要离开。
她觉得脑袋要炸了似的。
对！
她们都在做自己想做的。
想离开的人就离开了，可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想结婚的人就结婚吧，也可以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
没有人可以阻止的。
多好啊！
做自己想做的。
做自己。
“小羽。”简薇过去拉住她。
“我想先走了。”
“你别这样，好不好？你不觉得云菲这样做很让人感动吗？”简薇已经要被她的行为感动到哭了。
“是啊，你别这样！多不好。”祁允扬也劝她。
“你知道什么！”俊羽从来都不给他好脸色。
“……”这让祁允扬很为难。
“小羽。”简薇拉着她，不放手。
“她在骗我们，也在骗她自己！你真的觉得她那样做就能得到幸福吗？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长远的未来！”
“可是……”简薇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不能像俊羽一样理智。她赞美爱情，崇尚爱情，并一直都在爱着。
“要是以后她厌倦了，那得多难堪！”
“你就不能不那么理智吗！？”
“不理智怎么生存？不想长远一些，怎么过？只为了一时的兴起，就把一辈子都赌上吗？！”俊羽这么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云菲，还是在说简薇。
“我！”简薇就当作了是在说她。赌上一辈子的幸福！你以为我是为谁在赌呢！单俊羽。
“好了！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云菲带着哭腔，拼命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
安静……
“你们别吵了。”
“我们不是在吵。我们……”俊羽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形容词：“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在这里跟你发脾气，我只是想你自己考虑清楚一点。”
“我也要道歉，跟所有人。”
“……”
“是我，没有把事实告诉你们，让你们到这里，才知道，那么突然，把你们吓到了。”
“……”其实，说吓到未免严重了。
“这是我想了很久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所以，我很希望得到你们的尊重和祝福。”
“……”
“我得不到家人的祝福，就想着至少要得到一点朋友的祝福，我才能支持下去……为了让你们来参加这场婚礼，我隐瞒阿奇的情况！是我不对。可是，你们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就不能给我一点点的祝福吗？”
“……”其实俊羽，也并没有其它的什么意思，只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一时有些无法接受罢了。
“从遇到这个男人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爱上过其他的人。我喜欢他。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即使这个男人曾经为了别的理由而和我分手。直到我再次遇见他，我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没有办法恨他，还是在关心他，爱着他。我并不比别人低贱，可是，在他的面前我好像永远都没有办法不认输。”
“云菲……”简薇咬着嘴唇，拼命地抑制伤感情绪。
“即使他现在这个样子了，我还是放不下他。我也没有办法。真的。我试过了，我还是离不开他。”
“这就是真爱咯。”祁允扬走过去，对云菲说道。
“……”
“不要怕，云菲，我们也不是反对，只是，你这样的举动让我们太意外了。”祁允扬解释道。当然，他并不想让俊羽难堪。
“对不起。我对隐瞒了你们事实感到很难过。”
“傻啦！我们是朋友。当然是希望你幸福，只要你觉得幸福，觉得自己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我们当然支持你的。”
“谢谢。”
“撑不下去的时候还有我们呢，不是吗！”
“真的很谢谢。我真的很需要鼓励，我怕，连祝福都没有的话，我就没有走下去的勇气了。”
“别哭了，丫头。”祁允扬觉得这个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丫头，也长大了，学会了担当。
“神父。我想和他结婚，你真的不能成全我们吗？”云菲转身看着面露难色的神父。
“这个……”
“求求你了。”
“……”
“我只是想要一个婚礼，他答应过要给我的婚礼。我爸我妈都反对，不让我和他在一起，不让我去登记。所以，我只是想要一个婚礼，只是想要得到神的祝福，是他欠我的，我想要回来。这样都不可以吗？神父。”
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眶。
没有一张结婚证书的婚礼。
没有约束的一场婚姻。
只是心中的那份爱，成了割不断的一种牵挂，和，一种，责任。
“你让我很感动。我愿意为你们主持这场婚礼。”
……
掌声，鲜花，和眼泪。
……
这是一场单纯的婚礼。
一场在法律以外的婚礼。
两个人这样走在一起，他们能走到多远的未来？
这样的问题还是一次次地刺激着俊羽的神经。
她在对待别人的问题的时候总是理智多过于情感，客观多过了主观。
自己的心里明明很清楚，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疯狂而不可理喻，可是，她的理智还是在抗拒这样的感情用事。
最近好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让俊羽的神经一刻都没有办法消停。
就在大家窃窃地议论中。
这场形式鲜明的婚礼结束了。
日子还要过下去。
等待。
仿佛成了大家永远不能抗拒的课题。
一节，人生的必修课。
课时，排得满满的。
看着云菲，俊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劝她？
安慰她？
骂她？
崇拜她？
各种各样的情绪参杂在一起，好像都不是那么好说得清楚了。
只有渐行渐远的身影和两个关联不再紧密的世界。
我们，
输了，给时间。
输了，给命运。
大家都站在教堂门口送云菲和阿奇离开。
只有俊羽，一个人坐在教堂里，思考着很多深沉的问题。
“喂。你跟我过来。”祁允扬走过去，拉起俊羽就往角落里走去，为了避开大家的视线，谈论一些不能让别人听见的话题。
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躲着他，也不接他电话的家伙，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干嘛啊你！”
“你别吵！”
“你发什么疯啊！给我放开！”俊羽命令的口吻对他说道。
“你再不给我闭嘴，我就让大家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祁允扬反而威胁她道。
“你！”俊羽一肚子的火给憋了回去！明不明白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不就是吗！
只能听话地跟在祁允扬身后，什么也不说了。
在教堂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短信也不回！”
“那是我的自由。”
“我告诉你，这次你不要想再逃避了！”
“我逃避什么了？”
“你自己知道得清楚！”
“不清楚。”
“是不是要我认真严肃详细地说一遍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啊！”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诶！你觉得你每次都用同样的威胁手段有意思吗？！”俊羽不屑地别过头去。
“那也是你逼的！你逼得我每次都要用这样的方式，你才能认真地听我说话！”
“你的人生就那么无聊吗？一定要每天都来找茬你才舒服是不是？！”俊羽觉得很累。
“你觉得我这是无聊吗？”
“那你以为呢？”
“你喜欢这么和我说话，我也不计较了。我今天见到了你，就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清楚的？”
“不清不楚的多了！”
“哼。祁允扬，你可是已经有未婚妻的人了！你别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的！”俊羽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祁允扬都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又来惹她，本来不想和他吵架的，为什么又开始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怎么就这样的无休无止呢！
“未婚妻？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我？”
“还要我说原因吗？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可是，我们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感情这个东西不是培养出来的吗？”
“那要看是跟谁！”
“你就这样的态度吗？”
“什么态度？”
“我拼命地要抓住你，可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对我吗？”
“我不是让你放手了吗。”
“我不想放手！你知道那天你就这样跑掉了，让我有多后悔吗？我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拉住你。”
“你凭什么拉住我？还是在你未婚妻面前？拉住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俊羽觉得好笑极了：“你那么做了我会更看不起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说的都对。”
“哼。”
“你什么都不让我说！我却更想对所有人说，你是我的！我喜欢你，真心的。”祁允扬很认真地看着她。
“真心？你对谁不是真心的。”
“我只对你是真心的！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为什么？”祁允扬握住她的肩膀。
“你别在这里耍混啊！我可告诉你，这里是教堂！”
“……”祁允扬被她气得无所适从，转来转去，一拳打在了俊羽身后的墙壁上：“我没明白，你怎么就那么不知道自重，你就那么下贱吗？！”
“你说什么？”贱？！他竟然敢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单俊羽？
“……”情急之下说出来的那个词，他也没有经过大脑，这可都是被她给气的！
“是。你知道我太多了，所以，你才把我看得这么清楚，我贱，我是下贱！可是，我再怎么犯贱，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俊羽冷笑着。
“你为什么宁愿这样折磨自己，也不愿意来我的身边？”
“因为我贱啊！”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祁允扬知道自己错了。
“我就是个受虐狂！我愿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使爱着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我的人！你能把我怎么了！”俊羽怒气冲冲地要走。
“你别走。”祁允扬拉着她，不放。
“你给我放开！”
“不放！”
“想打架是不是？”
“我不想把关系弄成这样！你不知道吗？”
“我今天很不开心！你不要再来烦我。”俊羽狠狠地道。
“可是，我们的事，还没有说完。你又要躲着我了吗？”
“躲你？我为什么要躲着你。你是我什么人？你有这么重要吗？”俊羽这么生气，是因为她被祁允扬说中了要害。她贱，她犯贱。只要一看到简薇，她就不能自主，没有了办法！这让她能怎么办！？
这就是她的命。
是命！
“我知道，我对你不重要，我知道，可是，我想让你知道，你对我很重要！”祁允扬想感动她，一次一次地，却次次都挫败！他真的这么失败吗？那么多女人围绕在身边，而他却只想认真地去爱一个，这样都不可以吗？！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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