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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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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做这个女人的哥哥,”他想,“要比做她的情人容易,如果她对我表示冷淡,而我的弟弟却不会对她这样冷淡的话,这就成了我不得不尽的责任。”
他在这个时刻唯一害怕的是王后的觐见。他的心,他的精神,刚才由于一个强烈的考验,受到了震动,虽然它们都很刚强,恐怕也经受不住一次新的冲击。幸好王后没有来。
这时候由奥地利安娜开始,一场关于富凯先生接待法国王族的政治性谈论展开了。她在她的敌意里夹杂进了对国王的问候,对他健康的关怀,母亲的小小的恭维,还有外交上的策略。
“怎么样,我的儿子,”她说,“您是不是改变了对富凯先生的看法?”
“圣埃尼昂,”菲力浦说,“请您去问一下王后的情况。”
菲力浦说的这第一句话说得很响,做母亲的耳朵听得出他的嗓音和路易十四的嗓音中细微的差别,奥地利安娜盯住她的儿子望着。
圣埃尼昂走出去了。菲力浦继续说道:
“夫人,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富凯先生的缺点,您是知道的,而且,您自己也曾经对我说到过他的优点。”
“这是事实,因此我只是向问您,您对他的看法究竟怎样。”
“陛下,”昂利埃特说,“我一向喜爱富凯先生。他是一位趣味高尚的人,一位正直的人。”
“一位从不斤斤计较的财政总监,”王太弟也跟上来说,“我给他开的借据,他一律付金币。”
“在这儿,每个人都为他们自己着想,”年老的太后说,“没有一个人为国家考虑一下,富凯先生,这是事实,富凯先生使国家破产了。”
“好啊,我的母亲,”菲力浦用比较低的声调说,“是不是您也做了柯尔培尔的盾牌啦?”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吃惊地问。
“这是因为,说真的,”菲力浦说,“我听到您这样说,就象听到您的老朋友石弗莱丝夫人说的一样。”
奥地利安娜听到这个名字,面色发白了,抿紧了嘴唇。菲力浦激怒了这头母狮。
“您为什么对我提到石弗莱丝夫人,”她说,“您今天为什么对她感到不高兴?”
菲力浦继续说下去:
“难道石弗莱丝夫人不是总和人勾结起来反对什么人吗?难道石弗莱丝夫人没有拜访过您吗,我的母亲?”
“先生,您在这儿对我用这样的方式说话,”太后反驳道,“我还以为在听您的父亲先王说话呢。”
“我的父亲不喜欢石弗莱丝夫人,他是对的,”亲王说,“我呢,我同样不喜欢她,如果她竟敢象以前那样,借口讨点钱,而来挑拨离间,煽动仇恨,瞧吧!……”
“瞧什么?”奥地利安娜存心使空气紧张起来,她骄傲地说。
“瞧吧,”年轻人坚定地反击说,“我要把石弗莱丝夫人赶出王国,和她一起的,还有所有专搞秘密勾当的家伙。”
他没有估计到这句可怕的话产生的后果,也许他原来就想看看后果如何,他就象那些熬受着长期的痛苦、一心想改变这种痛苦的单调的感觉的人那样,紧压他们的伤口,好产生剧烈的疼痛。
奥地利安娜几乎要昏过去,她的眼睛张着,但是暗淡无光,有一会儿什么也不看;她把胳膊向另外一个儿子张开,他不怕惹国王生气,立刻拥抱住她。
“陛下,”她喃喃地说,“您对待您的母亲太残忍了。”
“在哪一方面,夫人?”他反问道,“我只说到石弗莱丝夫人,难道我的母亲喜欢石弗莱丝夫人要胜过喜欢我的国家的安全和我个人的安全?好,我向您说石弗莱丝夫人回到法国来借钱,她找富凯先生是为了向他出售某一件秘密。”
“某一件秘密?”奥地利安娜嚷道。
召关系到财政总监先生可能犯的所谓的盗窃行为,这是毫无根据的,”菲力浦又说,“富凯先生由于薄重国王,不愿意随声附和那些阴谋家,愤怒地叫人赶走了她。于是,石弗莱丝夫人把秘密出售给了柯尔培尔先生,因为她这个人贪得无厌,她在这个官员身上诈取了十万埃居,还不能满足她,如果她找不到更深的源泉,她就会向更上层去找一,…夫人,对吗?”
“您全知道,陛下,”太后说,她的不安超过了恼怒。
“所以,”菲力浦继续说,“我有权利恨这个悍妇,她在我的朝廷里策划阴谋,使这一些人丢脸,让另一些人毁灭。如果天主容许犯一些罪行,如果天主把它们藏到了他的宽厚的阴影底下,我也不允许石弗莱丝夫人有权阻碍天主的企图。”
菲力浦的话最后一部分使太后如此激动,他的儿子也对她怜悯起来。他拿起她的手,亲切地吻着。她没有感觉得到,在这个不顾心中的反感和仇恨的吻里包含着对八年中所受到的极度的痛苦的原谅。
菲力浦让短暂的沉寂淹没了刚刚出现的激动,接着,他快活地说:
“我们今天仍旧不走,我有一个打算。”
他向着门转过身去,希望看见阿拉密斯在那儿,阿拉密斯不在场开始便他感到不安起来。
太后想告退。
“请留下来,我的母亲,”他说,“我想让您和富凯先生和解。”
“可是我并不恨富凯先生,我只是害怕他的挥霍。”
“我们会恢复正常的,我们要多看看财政总监的优点。”
“陛下在寻找什么?”昂利埃特看到国王一直对着门望,想对他的心上射一箭,因为她以为他在等拉瓦利埃尔或者她的一封信。
“我的妹妹,”由于命运允许他从此能运用的洞察力,他猜到了她想到了什么,便说,“我的妹妹.我在等一位极其杰出的人,一位我想介绍给你们每个人的十分有才干的顾问,使他能得到你们的宠爱。啊!进来吧,达尔大尼央。”
达尔大尼央走了进来。
“陛下有什么吩咐?”
“告诉我,您的朋友瓦纳主教在哪儿?”
“可是,陛下……”
“我在等他,没有看见他来。派人替我去找他。”
达尔大尼央一时里惊得愣住了;可是他立刻想到阿拉密斯已经秘密地离开沃城堡去执行国王的一件任务,于是他断定国王要对这件事保守秘密。
“陛下,”他说,“陛下是不是一定要把德·埃尔布莱先生领来见您?”
“说‘一定’,不够恰当,”菲力浦说“我并不是这样急需见到他,不过,如果有人为我去找他……”
“我猜到了,”达尔大尼央对自己说。
“这个德·埃尔布莱先生,”奥地利安娜说,“是瓦纳主教吗?”
“是的,夫人。”
“富凯先生的一个朋友?”
“是的,夫人,一个以前的火枪手。”
奥地利安娜脸红了。
“四位好汉中的一位,他们从前曾经做出过许多惊天动地的事。”
太后很后悔她刚才想咬什么人;她打断了谈话好把剩下的牙齿保留下来。
“不论您做什么选择,陛下,”她说,“我都认为是卓越的。”
大家都鞠躬行礼。
“你们将会看到,”菲力浦接着说,“象黎塞留先生那样老成持重,而又不象马萨林先生那样贪婪敛财。”
“做首相吗,陛下?”王太弟吃惊地问。
“我将会讲给您听的,我的兄弟,不过德·埃尔布莱不在这儿可真叫人奇怪!”
他大声叫唤。
“去通知富凯先生,”他说,“我有话要对他说……啊!就当着你们面,当着你们面,你们不用回避。”
圣埃尼昂先生回来了,带来了关于王后的令人满意的消息,她只是因为保养身体才睡在床上,而且可以积蓄精力听从国王的一切旨意。
大家四处寻找富凯先生和阿拉密斯,而在这时候,新国王继续安安静静地进行他的试验。所有的人,家里的人,官员,仆人,从他的动作、他的嗓音、他的习惯都认为他就是国王。
菲力浦呢,在他的脸上忠实地表现出他的同谋阿拉密斯教给他的各种表情和神态,他表现得非常好,投有使得他周围的人产生丝毫的怀疑。
从这个时候开始,什么也不能使这个篡位者感到不安了。老天怎么竟能这样容易地推翻了世界上最崇高的地位而用最低微的地位来代替!
菲力浦赞美天主对他的仁慈,并且用他的可赞赏的天性中的一切力量来支持这种仁慈的行动。但是他有时候感觉到好象有一个阴影溜到他的新的荣耀的光辉上面。阿拉密斯没有来。
王室成员间的谈话已经冷下来了,菲力浦一心挂念着别的事,竟忘记打发走他的弟弟和昂利埃特夫人。这两个人都很吃惊,渐渐失去了耐心。奥地利安娜向他的儿子俯下身子,对他说了几句西班牙话。
菲力浦完全听不懂这种语言,他对着这个意想不到的障碍脸色变得灰白。可是,就象沉着的阿拉密斯的精神准确地掩护了他似的,菲力浦没有张皇失措,而是站了起来。
“怎么样?请回答呀,”奥地利安娜说。
“这是什么声音?”菲力浦转身对着通暗梯的门问。
人们听见一个嗓音叫道:
“走这儿,走这儿!还有几级,陛下!”
“富凯先生的嗓音?”站在太后身边的达尔大尼央说。
“德·埃尔布莱先生不会离得很远了,”菲力浦眼着说。
可是,他看到的是他根本投有预料到会看到的,而且离他这样近。
所有的眼睛都向那扇门转过去,富凯先生就要从那儿进来,然而进来的不是他。
从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发出一声可怕的叫喊声,这是国王和在场的人发出来的痛苦的叫声。
即使那些命运中包含着最奇怪的因素和最神奇的事故的人,他们也没有看到过象在这一个时刻国王的房间里显示出来的这样的场面。
百叶窗一半关闭着只透进一道闪闪的光线,它通过一层厚丝绸衬里的天鹅绒的大窗帘变得很柔和。
在柔和的阴影里,每个人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在场的人相互望着,说他们用的是眼睛还不如说是信任。不过,在这样的场合,周围发生的小事都逃不过大家的眼睛,而新出现的对象,却好象在太阳照摺下那样闪闪发光。
路易十四面色苍白,皱着眉头,从暗梯门口的门帘下面走了进来,这时候,他遇到的情况就象上面这样。
富凯先生在他后面,他的脸上露出严肃而又优伤的神情。
太后正握着菲力浦的手,她看见路易十四,发出了一声我们在上面说过的尖叫,就好象她看到了一个鬼魂一样。
王太弟手足无措,他从面对着看到的国王转过头去看在他身旁的国王。
王太弟夫人向前走了一步,以为看到在一而镜子里照出的她的大伯的形象。
事实上,也可能是幻觉。
两个国王,两人都同样狼狈,我们也不再想描绘菲力浦的极度的震惊了。他们两人都全身颤抖,摇紧一只抽搐的手,彼此打量着,眼光向对方投去,就象匕首截进对方的灵魂里一样。他们都没有说话,气喘吁吁,弯着背,仿佛准备向一个敌人猛扑过去。
脸,姿势,身材,全都出奇地一模一样,甚至衣服也那么巧,也完全相同,因为路易十四到卢佛宫去换了一件紫色天鹅绒的衣服。两个国王这祥相象,奥地利安娜心里惊慌极了。
不过,她还没有猜到事情的真相。生活中的这些不幸是没有人愿意接受的。人们更喜欢相信超自然的现象和不可能的事情。
路易没有估计到会遇到这样的障碍。他原来预料只要一走进来就会被认出来。他是一个活太阳,他不能容忽别人怀疑他和任何人有共同点。他不能允许在他发出胜利的光辉的时候,别的火把不熄灭。
因此,他一见到菲力浦,也许他比他周围的任何人都感到惊恐。他默不作声,一动不动,这沉思和寂静的片刻以后,将是狂怒的发作。
可是富凯,在面对着他的主人的这幅有生命的画像的时候,谁能描述出他的震动和他的惊愕啊?富凯想,阿拉密斯是对的,这个新来的人和另一位是同样血统的国王,要放弃参与这场由耶稣会会长巧妙安排的政变,一定得是一个狂热的、永远不配插手政治的人。
此外,这是富凯为了路易十三的亲骨肉面献出路易十三的亲骨肉,这是他为了一种自私的野心而献出一种高尚的野心,这是他为了已有的权利而献出应有的权利。他只看了一眼那个觊觎王位的人,就觉得自己完全错了。
富凯心里想的这一切对在场的人并不能起一点作用。他有五分钟的时间把他的沉思集中到良心问题这一点上来,五分钟,也就是五个世纪,在这五分钟里,两个国王和他们家里的人受到这样可怕的打击,几乎都没有时间喘过气来。
达尔大尼央背靠着墙,面对着富凯,一只拳头放在额上,眼睛凝视着,心里在寻思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奇事是怎么发生的。他无法立刻说出他为什么会怀疑,可是他肯定地知道他有理由怀疑,知道在两个路易十四的会见当中存在着整个难以理解的问题,就是这个问题在最近几天里使得火枪手觉得阿拉密斯的行动值得怀疑。
不过,这些想法被一层层厚厚的帷慢包围住了。这场戏的演员们都好象在朦胧初醒时的周围的云雾中漂浮。
路易十四一向性子急,更惯于控制场面,他突然跑到一扇百叶窗那儿,猛地拉开了窗帘。一道强烈的光线照进房间里,使得菲力浦向放床的凹室退去。
路易激动地利用这个动作,转身对太后说:
“我的母亲,您不承认您的儿子吗,既然这儿的每一个人都认不出他们的国王?”
奥地利安娜颤抖起来,两臂伸向天空,说不出一句话。
“我的母亲,”菲力浦用平静的声音说,“您不承认您的儿子吗?”这一次是路易向后退了。
奥地利安娜呢,她无法再镇静了,良心的责备使她又是敲头,又是捶胸。没有一个人来拉她,因为大家全愣住了。她倒在一张安乐椅上,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路易无法忍受这样的场面和这样的侮辱,他向达尔大尼央冲过去,他已经感到晕头转向,他摇摇晃晃,只好扶着门走。
“来呀,”他说,“火枪手!您来看我们两人的脸,看看是他还是我脸色更白一些。”
这个叫声惊醒了达尔大尼央,触动了他心里的服从的感情。他摇了摇头,不再犹豫了,他向菲力浦走去,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说道,
“先生,您是我的犯人!” 菲力浦没有把眼睛朝天望,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好象给钉牢在地板上一样。他的深沉的眼光盯住了国王——他的兄弟。在庄严的寂静中,他为他过去受到的所有的不幸和他以后将遭到的全部痛苦,斥责着他的兄弟。对着这种从灵魂中发出的语言,国王感到自己丧失了力量,他低下了眼晴,急忙把他的弟弟和弟媳拉走,他忘记了他的母亲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离她第二次让人判处死刑的儿子三步远。菲力浦走到奥地利安娜跟前,声音温和而又激动,庄重地说:“如果我不是您的儿子,我的母亲,我将诅咒您,因为您使我这样不幸。”
达尔大尼央感到骨头里都在颇抖。他恭恭敬敬地向年轻的亲王行礼,半弯着身子对他说:
“请原谅我,大人,我只是一个军人,我向那个刚走出这个房间的人发过誓。”
“谢谢,达尔大尼央先生。不过德·埃尔布莱先生怎么样了?”
“德·埃尔布莱先生很安全,大人,”在他们后面一个声音说道,“只要我活着或者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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