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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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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德熹说《无极》】
导演和我一开始就同意,特别是导演自己,很坚持地要用运动的镜头来讲故事。所以,我们就共同去创作怎么在机器的运动当中,尽量地把我们所有的剧情跟内容表达出来。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因为在我们以往的电影拍摄当中,当拍摄动作或者武打的时候,我们很习惯有机器的运动,在很多电影里头,都按照这个方法做了,比如说《卧虎藏龙》。在拍摄动作或者武打时,还有所谓的大炮运动,就是随着动作和武打幅度的增大我们也增大镜头运动幅度,加强镜头本身的力度,令观众能够共同参与到这个动作当中去。
那么《无极》最大的挑战是,导演在文戏的时候,也希望有很多这样大炮的运动,来辅助让这个戏更加流畅地表现演员的感情。那么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特别是演员投入到某一段演出中,他们很多时候都是用眼神,或者身的转,或者头在看什么方向,或者两个人中间的位置,来表现具体的微妙的感情变化。所以在整个戏里头,对于我们机器的运动,是很大的挑战,也可以说是我从影以来,《无极》机器的运动,是我所有以前拍的戏里运用最多的。整个机器的运动,达到所有镜头比率的90%,在90%的运动镜头里,大炮的运动高于70%。
我基本上是在遥控的状态下拍这部戏的,有些朋友很有趣地问我,你手拿着摇晃的摄像机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其实不要看我好像摇得很潇洒,很自如,很随意,我的双眼是极为集中精神的,因为每一个稍稍的轻微的举动,都关系到我们在什么时刻去看演员
的固定的表情,有没有抓到他这个表情。我还要注意车轨控制员有没有准时地在那个位置
底下,去推动车轨,升降有没有做到要求的高度。
还有一些戏,比如大将军被吊在树枝上,满神和他对话,拍摄这些镜头所用的机器,都已经在非常高的角度了,全部都要用大炮来完成。所以我们选了另外一片蕉林,把它边上弄得稍微平一点,能够让大炮和吊机停在那里,可以吊威亚,也可以把机器架在大炮上。当时摄影上的困难真是多得不得了,而且我们在香格里拉选的那些景都是三四千米的高度,大家都有一点高山反映,头疼,脚重,上山需要很多力气。尽管这样,我们还要把大炮运到山顶上去,大家齐心合力,历经千辛万苦,在山上架起大炮,当我们纵览群山的时候,都感到无比的喜悦。
有时候拍电影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大家都会觉得很辛苦,但是当大家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就会觉得物有所值,大家的辛苦有了个安慰。
我的习惯是要用光影来讲故事,这是我们摄影指导一个最重要、最根本的工作。导演当时也很注重怎么通过光影来讲这个故事。所以我们达成共识,要把每一场戏的光、天气都搞清楚,在什么样的环境底下去拍。
《无极》是虚构的故事,基本上是在一个虚无的状态里,描述一个非常真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故事。因此我们抓住这条主线,我们要讲的还是人与人之间真感情的故事,所以我们觉得不要在迷幻的色彩或者光线上,附加很多东西,去干预这个本身就真实感人的爱情故事。我和导演都觉得我们用光影来讲故事,但是不要用一个怪异的、一个所谓的超时代的光影来讲故事。基本上我们都是根据每一场戏,来做不同的布光效果。
比如说,在我们开场的雪国大屠杀的这场戏里头,情节中这个雪国已经不存在了,已经被毁灭了,那么到底这个雪国用什么样的效果来布光呢?我和与我合作了二十年的灯光师李德城,研究怎么用光搞活它。那么当时我就想到,这个光是一个白天的光,是一个移动的光线,让光通过某一种异体,或者是云彩,或者是做出来的东西。所以当时我们就用了水盆,用几个大的水盆,把它吊上景去,用那些强光的钨丝灯照耀,用一点点摆动,让水影在地上有一个晃动的感觉,配合本身场景当中的火光,做成了既非日、也非夜的感觉。
再比如,海堂精舍的光来说,我们很多光源都是自己创作的,在内蒙拍摄的时候,天气不一定很好。所以我们的确用了很多光来达到黄昏的效果,我们当时用的发电机数量挺多的。我们对制作部说,这是迫不得已的,非得要把这个黄昏的光搞好。到了晚上,我们要把对面的一片树林,全部用月色照亮,使得树可以在湖上倒映。我们要让湖加上月光,有时柔软,有时逆光,能够让人物的感情充分地发挥出来。
再比如,蕉林里头的夜景,我们当时的布光用了三部吊机,把大灯18K都吊了上去,当时我们还要做一个闪电的效果。所以我们特别租来了制作闪光的光源,去照耀这个180度到240度的光景范围,当时的面积非常非常大,我们整个范围超过两公里,这一片都要把它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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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鲍德熹(4)
还有我们王城甬道的光,想做一个比较戏剧化的黄昏的效果。当时有13个很大的窗口,我们必须要用强力的日光灯照进去。我们几乎把所有日光灯的光源都集中在这个甬道上,当时又经常下雨,我们还必须做一个篷,不要让雨淋到灯。可同时呢,又必须让我们能够从窗户里面从里看到外,看到天的感觉,所以我们又用比较透明的塑料胶,把灯的后面包起来。这个拍摄过程的确是非常困难的。
最后,决战之地的光影设计,我想到了光源的主题。在这场戏里,三个主角集中在一块,做一个决斗,这是一个爱情的终结,所以我当时设想了春江花月夜这样的感觉,来表达当时海棠树下的那一刻。所以我就把整个一二楼的后面用金黄色的蜡烛的光来表示,整体的大场面都是用柔和的月光的光色来表现,而不是像传统的做月光只是用一个大印的光,反而在柔光下,使所有文戏的感觉突出。
我希望每一场戏,都能够尽量地用光影来使戏剧突出,但是我不会去用一些特别怪异的东西,抢了最重要的戏剧表现方法。我非常幸运,有一班非常好的朋友及工作人员。我们从港方来了十几位,他们很多跟了我十几年到二十年。其中有本身也是摄影的林斌华,我的长机。我们的助理,也是我们机器组的组长臧志良,所有的车轨等等烦琐事物都是他负责的。还有我们大炮组的组长霍健明,他负责整个大炮组的运作。我们的统筹何俊明,我的助理阿威,当然不能不提的就是跟我合作了二十年的,我的灯光师李德城。有了他们不断地在工作方面提醒我,把整个摄影和灯光的工作搞得很好,很出色。还有我们从深圳请来一帮灯光和机器组的员工,跟我们一块儿工作。大家在这个过程当中,都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很欣赏正子公也先生设计的人物造型,印象最深的就是鲜花盔甲,他用玫瑰红,这个非常浓重的鲜艳的色彩突出大将军的豪放和狂野,这是很大胆的。导演给我看这些图以后,我马上想到,在这个戏里,其他的颜色主调该怎么去配合。正子公也先生的人物造型里,有很多重要的特点,比如我自己很喜欢的就是他设计的情侣装,大将军和倾城之间的关系,是通过服饰上的花来表示的。还有在大将军的剑的设计里,居然也用到了花的形状。在古装戏里,花刻在剑上的设计是很少看到的,所以我感觉很多东西都给我们视觉上新的启发。正子用的浓烈色彩,去表现所谓的《无极》世界,是一个很好的方向。我跟导演就进行了很多这方面的讨论,我们用什么样的色调来拍这个戏。最终我们统一认为深红色是这个戏的一个主要的基调之一。
叶锦添先生是与我合作的一个老伙伴,因为我们在李安的《卧虎藏龙》里就合作过。他加入《无极》,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好事。叶锦添是一个能够把舞台感和电影感很好结合起来的设计师。叶锦添把正子公也先生的那些图,加上了电影感的改造,他在层次方面把原意表现得更加清楚,然后又把某一类型的颜色稍微地控制了一点,把红色和粉红色发挥得很好。
在做《无极》人物服装时是很要工夫的,因为在《无极》的世界里,并不是我们所认识的某一个具体的朝代,所以没有定律。整个基调就是,他们还是穿着一些我们可以看到的,好像是古代的某一个朝代的服装,但是你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朝代,这个就是《无极》的世界。在衣服的整个造型上,叶锦添抓住了飘逸的感觉,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非常轻。演员穿得很轻,所以我们轻轻的用风一吹,所有的衣服都飘起来了,达到一个很轻逸的感觉。
在场景上,我觉得比较特别和重要的设计,首先就是我们的王城,因为王城是一个非常大的建筑,甬道的高度、长度都是非常惊人的。在甬道里,也发生了很多事,包括马匹来往、追逐等等。王城的设计很有气派。我们当时都建议用红色、深红色的墙壁作为王城的主色基调,光明大将军也是穿红色的鲜花盔甲,跟这个红墙发生关系。在这里,我们还特别安排了当将军把盔甲脱下来给奴隶穿上以后,让大将军穿了一件普通的、朴实的情侣装,站在背后深红色的墙前去衬托他。所以显得大将军在那个情况底下,他也是牺牲了自己的小我,去完成一个更大的大我,从一个本来很自私、很没有同情心的大将军,变成一个慢慢地把爱让给了别人的人。
除了这个景以外,我就很喜欢海棠精舍。当时是在内蒙古,在一个小小的湖边,构思要搭一个屋子。在那里,大将军光明和倾城相遇,昆仑在那里找到他们,有很多戏在那里。这个景的最重要的基调就是要有情。首先从形状上来说,当时导演、叶锦添和我,我们大家都在一块想办法。根据月亮湖本身带有月亮的感觉,叶锦添就想了一个半圆形的建筑。这是非常柔和的,没有很多尖角去妨碍抒发感情,一切都隐藏着舒服的、带有幽雅浪漫感觉的建筑。当时还想把它变成一个已经放弃掉了的王宫的一部分。所以柱子带有旧的感觉,特别把金色做得很旧,做成带有黑色成分的、浓重的黑金的感觉。导演还希望用一种树来代表整个戏的浪漫基调,当时导演就选定了海棠花树。海棠花树就在海棠精舍里,所以命名为海棠精舍,这棵树在院子旁边,非常有情地生长在那里。整个二层楼的海棠精舍,是用了卷扬的东西把它覆住,然后用手画的彩色的水彩画,把所有的海棠花印上卷子,非常的典雅,很舒服很浪漫。
美术 叶锦添(1)
【叶锦添说陈红】
在《大明宫词》的时候,我就认识了陈红。第一次见到陈红,是陈凯歌带着她来到《大明宫词》的拍片现场。第一眼看到她觉得有一点点骄傲,但是有一种很舒服的美。当时凯歌就坐下来,和我一起探讨给陈红做的造型。我觉得陈红是很美的,她具有明星的气质。但是当时在《大明宫词》中的接触并不很多,因为我只是去帮忙几天,没有待很长时间。
《无极》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找到我,我是快要开拍的时候加入剧组的。我当时也考虑了很久,不敢接。《无极》对于我们这个部门来讲,具有先天不足。还没有到剧组来的时候,我就看到新闻里说,陈凯歌在横店大发脾气,好像那个景的颜色有问题。
我很清楚地记得,有一天下午,我接到陈红的电话,我们就相约出来碰面。然后,我才知道原来是讲凯歌的戏。她带来很多资料,不停地在说,《无极》是一部怎样了不起的电影,她说锦添,让我们一起来完成这个梦想。
当时他们已经筹备了一段时间,距离拍摄的时间也很近。陈红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我记得我第二天就跟凯歌碰面了,了解了《无极》这个故事,和这个戏的拍摄手法。
当时我发现对我来讲,会面临很多困难。因为很多美术的东西已经做了一部分,而且离开拍的时间也很短了。这个电影的创造性很强。所以需要非常多的沟通。当时就觉得很怕,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好。
后来我就打了电话给Peter,然后Peter就说,你一定要来呀,因为这个戏真的是很有价值,很有意义的。我就跟凯歌再三的沟通,觉得凯歌对这个戏的期望很大,我就想能尽力做多少就做多少,于是就加入了这个组。
我觉得陈红作为一个制片人,压力非常大。她要面对的问题很多,但是人手又很少。她对每一个细节都很小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这个戏的投入很大。我觉得陈红是蛮可怜的。陈红在这个戏里受了很大的苦。
有一次我们要赶着做一个造型,之前我和陈凯歌已经试过这个造型,后来在现场的时候,状况非常糟糕。当时我也没有请到自己很熟悉的人,化妆的时候化妆师又都化不出来了,因为定型的位置都不记得了。当天我很忙,已经一两点钟了,我回到酒店要安排第二天的工作。当时陈凯歌就在现场大发脾气,说陈红的造型不对。陈红就哭着来找我,问怎么办?当时陈凯歌很严厉,让陈红自己把头发造型都拆了。后来我就放下手边的事情,打车跑到现场,去看究竟怎么回事。凯歌看到我之后就没有发脾气,他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很晚了,我跟陈红说,那么我们再来试一下造型。她第二天早上就要拍了,而现场还有很多事情,有一些部门的问题啊,都需要她去处理。最可怜的是,造型的头发做到一半,现场又收工了,等于白弄了。对于一个演员,尤其还是制片人的演员来说,这真的是很辛苦的。我记得那天火药味很浓,现场非常不顺利。
陈红就是慢慢从不专业摸索到专业的制片轨道上去。
【叶锦添说陈凯歌】
凯歌是思考型的导演,他会花非常长的时间去想一些细节。他会花很长时间就坐在那边,我能相信他的九个月的筹备不知道坐了多少个小时,坐在那边想事情。他把事情想通了,然后再推翻,然后再重新想,再想通。他是这种类型。
我当初跟凯歌合作的时候,曾经遇到一些困难,就是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因为他讲的一些东西可能是四个月前讲的,而他自己全都记得,很多东西已经在他的脑子里面了,好像有很多密码在脑子里面。但是我当时加入那个组只有一个礼拜,马上要消化它,又要跟Peter他们讨论遇到什么问题,然后怎么解决。我也想很快跳到他们这个圈子里头,就听他们,一讲到什么听不懂,就让他们再给我讲一讲。但是他们也没时间,就这样,一开始的时候很辛苦。
到后来我就抓了一个大原则,就是注意他们想要的东西。比如说,听他们说这个角色为什么不用红色,为什么是鸟,等等。因为我觉得很多东西是凯歌自己想出来的,就是很多东西不是神话,它不是什么,只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叶锦添说《无极》】
对我来讲,《无极》不是一个纯唯心的世界,因为纯唯心可能就已经超脱于现实了。但这个电影所讲的东西都很现实。有人对自己的欲望,对自己的一种限制。《无极》讲了很多限制的问题,比如说那个北公爵,他好像是很厉害什么都有,但是也没有交代他厉害到怎样的程度。电影里经常会显出对人的限制,北公爵他自己都有限制。
外界都说这个电影是中国的魔幻电影,我觉得有点魔幻写实主义的色彩。但是我们上千年的文化中,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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