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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婊子和房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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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看不惯汤麻木这个软耷耷的样子,于是打算好好地开导他一下, “现在这个社会自由得很,只要你不杀人放火,钱由着你赚,采用么门道你自己看着办。你看我这样一把年纪,照样在南湾混得开,你为么事就不行咧?你以前好歹还当过队长,么样做人还要我教?男人,用我师傅的话讲就是荷包里筒不得钱,床上放不得B。身上有了钱,要敢花,送上门的女人要敢搞。现在你看一下,荷包里暖和一点,你看一下哪个女人不跟着你跑?搞得多是你的板眼。我每天起早贪晚,赚了几个钱为了么事,你当我真的要带到棺材里去。快活一天是一天,哪个还管到我不成!”

  “我跟你说,这些年不沾女人的边我也过来了。老话都说了,婊子无情,戏子无意。一点意思都没有!再说我又不是没有试过,不行就是不行,去了也难受,我不想去。” 

  老方听他的口气象是决不犯错误一样坚定。他心里更加不舒服了“男人都喜欢买弄自己的这点本事,偏偏这个汤麻木,自己先投降,认了输。老子还真不信这个邪,非要看看他是真的不行,还是舍不得银子。”

  “不行,有不行的玩法,到了你就晓的了!”老方说着,便喊来服务员算帐。两人出了餐馆。老方顺势把他往车上一推。可老汤站在动也不动,没有上车的意思。老方急了,就差要开口骂人。“你不就是舍不得钱撒,今天老子请客。”听他这样一说,老汤犹豫了一会,有几分动摇。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被他拉上了麻木。

  照说他和老汤认识不下二十年,年轻时的老汤他见过,那是几好的一个老实人。长得扎实不说,面相也善,一看就是个好人。听说还当过几年的搬运队的队长,是他们队里有名的搬运。那年五月,他清楚的记得在南湾码头上,他在船上修补甲板。从上海运来了一船面粉,要转到岸上装车。这一船面粉听人讲有二千吨,要在二天之内卸完,不然就会遭遇一场大雨。五月的长江水还没有涨上来,码头上下岸的台阶露出一百多级。起水的搬运工们从船上扛着四袋面粉一步步地彺上爬。搬运工一个跟一个,肩上雪白的面袋在阳光下拉出了一根弯曲的,蠕动的线条,缓缓地,缓缓地伸向一辆停在岸上的汽车。他们每个人的肩头上至少有二百斤的分量,头被横在肩上的面袋压得很低,双手高高的向上举起扣着袋子的两头,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模样。汗水,湿透了的背心紧紧地贴在身上,在阳光下反着浅浅的光亮。

  装运这样的袋装散物是件最苦差事。灰尘多,干长了会得肺,物件小转手的次数多,磨人。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很多人认为只有背货的人有力气,能做事,其实在这群人中掌瓢的,是留在货堆上负责搭肩上货的人。他最重要,也最累,一趟货走的顺不顺就在于他,一个班子能不能做事也在于他。背,扛是死力,一般的人干个月就能练出来,但是一个好的上肩把式至少要二年才拿得住。

  一个搬运队里上肩把式的人选至关重要,这人不仅要本事过硬,人心也要实沉。他不但要对扛和背在行,还要有过人的臂力,同时头脑还要灵活,会用巧力。这看是简单的一拿一放,一般的人是做不了的。单说这“拿”,力在手臂上,苦却在指甲上。一袋二十五公斤面粉提起来要一股猛劲,但要拿得住就靠十个指尖牢牢地把它扣住。抓起一袋不难,一个上午上肩几千袋会如何?一时间一长,这十个指头会象火烧了一样痛得钻心,一般的人哪里受得了。再说“放”,要不轻不重,不快不慢,这活才不累人,不伤人,这活才能干出效率。如果上肩的人不会背,他就不知道手上的力要落在哪里,稍有马虎,就会把下面的人压伤。如果遇到个心术不正的,要害人,下黑手,放地猛,下地快,下面的人不伤,即残。在这行当里,再好的把式,再好的身板也扛不住这样的阴手段。

  那天在船上上肩的就是老汤。中午在一起吃饭时,老方有幸认识了在搬运队当副队长的老汤,从伙计们对他的那份尊敬里,他对这老实人留下不错的印象。但想不到十几年以后,两人会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坐在了一起,世事真让人难以琢磨呀!

  一路上,老方又借着酒劲把他在胭脂堆里称英雄到好汉的事在老汤面前卖弄了一番。但是坐在后面的老汤对将要开始的浪漫之旅没有并表现出太高的热情,他仍然对二年前的那一次出轨心存余悸。他不相信那些野女,那些一双眼睛在钱眼子里翻斤的女人会给他带来多少快乐。所以任由老方在前面讲得唾沫星子只飞,他只是在车箱里摇头晃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老方开着麻木在路边上一家家地看起了*。每到一家店门口,他都主动进去打头阵,只见他站在屋里,晃着脑袋在那里东瞅西看,不知道他要找什么。那神气象是在菜场里买肉,挑肥拣瘦地一百个不满意。

  进进出出也记不清到底看了多少家,老方在带着他整个地转了一圈之后,突然把车头一调,把车子停在路边,扭过头对在车里打瞌睡的老汤一本正经地发了话,“财伢,等下进了店你要放机灵一点啊。搞完了叫你走,你就放刷捺(快)点。”他那说话的语气就象是大人在训小孩,弄得老汤的瞌睡也跟着它跑了。老方说完转过身去在屁股后面的荷包里掏了一阵子,然后低着头不晓的他背地里在搞么鬼板眼。

  既然今天是沾人家的光出来找快活,老汤哪还敢不听招呼的,不住的向老板点着头。然后,车子又动了,直接向一间才看过的不起眼的小店子而来。在店门口停好车,老方跳下了下来,只见他一把推开店门,径直走了进去。他胸脯挺得直直地,摆出了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神气。店里的老板娘看他们又回来了,立刻和老方亲热地打着招呼,叫他进去坐。

  老方也不理她,一屁股在老板娘身边的椅子里,眼睛开始不老实地在屋子里女人们的身上瞅来瞅去。房里坐着七八个年纪约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的女子,她们纷纷地主动迎向老方色迷迷的眼神,投之以讨好似的微笑。但老汤对这里当家的女人好象更感兴趣似的,和她扯起了家常。眼前的这个小嫂子不到四十岁,人长得有几分清秀,交谈中时不时夹着几句黄陂话,而且打扮也显得有几分点土里土气,一看就晓的才入行不久。

  一番开场白般的套话之后,老汤看来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回答还算满意。于是扭过头喊着仍在店外不敢进来的老汤。门外的这位口里应着,却只探头探脑地把半个身体送了进来,还不好意思地冲他嘻着张脸。老方喊了几声仍不见人进来他就烦了,心想“我出钱!你快活!让你进来,你还这样没有胆子?这也太丢人了。”于是他抬手一把拧住了老汤的耳朵,硬生生地把他扯了进来,扔到墙角的沙发里。老汤捂着耳朵跟着他一阵小跑,嘴里“嚎嚎”痛得只叫,那个滑稽样把一屋子的女人们全逗笑了。

  这时的老方完全是一副当老板的气势,神气活现得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开始是正经又非正经地和老板娘谈着业务。

  老方的腔调又油又滑,言语中还总夹棍子带棒子有一些让人肉麻的话。让人一看就晓的,这位就是一只总在女人裤裆里钻的老泥鳅。但是细细品时,这其中的个味又有几分讲究,这老狗日好象是在故意给自己造势。他从上椅子起来,挨着老板娘坐下,身体在不老实往她身上挨。不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表现给老汤看,还是另有所图。不管怎么说,这时的方老板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大胆而放肆,显得无比的快活和放松。

  看着一个糟老头在一群年青的女子面前打情骂俏,老汤一时无法接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家的老板,惊谔、惶恐、好奇,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看他这样老实地坐在那里,一个小姐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里,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喝了水,擦了擦汗,老汤心里的顾虑才开始慢慢散去。他不得不佩服老方的胆子和本事,欣赏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脸上终于有了满意的微笑;心也随之蠢蠢欲动。

  这时老方已经和老板娘把价钱谈好了。“我这个兄弟,年纪大了点!下面不瞒管事,让哪位小姐多费点神呀?!”听老方这样一说,人群里发出一阵轻笑。老汤听了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象一个做了错事的大头娃娃。“好,好我给他安排一个会玩的!下面不行,上面弄撒!就是价钱。。。。。。。”“岔的,岔的!”老方把手一挥,然后扭头老汤“财伢,你看中了哪个沙?”“随便,随便!”老汤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就再也不敢抬头看人。

  一个浑身是肉的胖女子站到老汤面前;让他跟着进去。老汤站了起来,才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了,扭过头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家的老板;十分认真地对他说一句“老方,跟她说好,搞不好,不给钱呀。”老方也不理他,继续一心一意地媚店里的老板娘。

  老汤进了屋,坐在一张小床上;一声也不敢不吭;拘谨得象个童子伢;不知道把手脚放在哪里!那婆娘端来一小盆水放在他面前后,又从床下面拉出来一个小凳子,坐在了老汤的面前。她也不多说;伸手把他的裤子拉到了脚踝上。擦洗一番之后;女人握住老汤办事的家伙上下忙活起来。任她又是搓;又是揉;下面就是不听使唤;不死不活的,半打不起精神!老汤看在眼里,自己先急出了一身汗!这婆娘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紧挨着老汤坐下,抱着他撒起娇来!

  快六年了,第一回有女人用柔软的身体伏在他的身上摩挲着,熟悉和亲切象一阵阵电流从他麻木的身体里传过,在一点点唤醒他做男人的感觉。他还不敢去苛求这种感觉该是如何的神圣,泪水已在眼睛里打着圈圈。终于,老汤大着胆子伸过手去……发现老汤下面有了点强硬的反应;这婆娘赶紧给它上了套儿;接着张开了二片抹得鲜红鲜红的嘴唇……。

  真是爽极了!出来之后的老汤简直象变了一个人,蔫头耷脑的模样不见了,眉开眼笑地跟在那婊子的身后走了进来。这时老方已经翘着二郎腿等在了外面;他斜着眼睛把这老小子瞥了又瞥,看见老汤的那张又圆又大的脸笑得跟一朵花一样;他冷冷地笑了笑,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一叠钱直接扔在了老板娘面前的桌子上。看着那女人专心致致地在数钱,他乘机伸出一支手在她的屁股上拧了一把,嘴里却在问这女人钱对不对,让她把钱看好。她笑着打着他的手,不住地点着头。老方扭过头看了一眼坐沙发里的老汤,那意思让他跟着走人。进门前有过交代,老汤赶紧起身跟着老板出了门。两个人上了车。那麻木屁股后烟子一冒,转个眼就不见了。老汤以为自家老板可能是有事要急着回去,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

  但是前面这位把个麻车开得象是在躲警察,一口气也不停。老方最后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巷子里。他把麻木熄了火,有意识用手地额头上抹了抹,然后扭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坐在车子里的老汤。搞他就象丈二的和尚,只好讨好似的陪笑着,想知道老方下面还有什么鬼话侃。

  方老板哎呀一声吐了一口气,目光变得狡诘而得意,他告诉老汤就在刚才那家婊子行里,把自己在身上筒了个把月的一张假的百元大钞用出去了。闻听此话惊得老汤张开大了嘴巴。他就感到胸口象堵着一块糍粑,脑子里女人噙着他命根子的场景如打闪子一样让他心惊、让他心虚,真想回去把那一张假钞换了回来。

  “财伢,你这样蛮好呀!该能节约多少钱哟!”

  “哎,你莫笑我。”

  “不是跟你吹的,老子这些年玩过了的婊子上百人了。”

  “啊,你就不怕被警察抓住了。”

  “派出所,那对老子来说,那还不是岔的!老子的大姑爷是所长,抓进去又么样?你也不要怕,有么事找我沙!”这时候,完全沉浸在成功中的老方哪里还在意眼前这个穷麻木的感受,一个劲地卖弄着自己家在南湾打码头的道行。

  他又发着了麻木,拖着老汤就走。车子再次停好后,等老汤伸出头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派出所门口。老方停好麻木,让老汤看着车,自己去去就回来。只见老方跳下了车,把胸腩挺了挺;直接进了派出所的大门,只见他朝着门房里点了一下头,跟来上班一样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大约过了十分钟,老方被一位干部模样的人送到了大门外!老汤看在眼里,佩服,羡慕得直抓脑袋!

  老方泰然自若地走到他跟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在他眼前晃了晃,鲜红鲜红的包装上分明是“中华”两个字。老汤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佩服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方老板十分利索地把烟封拉掉 ; 撕开锡纸,抽出一支,然后手腕子往上一翻,轻巧地递到了他的面前。神态、动作跟以前老电影里演得一模一样。

  这烟他几乎没有见过,但眼前拿烟的这双手,他在熟悉不过了。手指粗短,指尖上裂着好几处带着黑泥印子的伤口,手背皮肤干得象老树皮一样,特别那些指甲在长期地挤压和刻划之后嵌在一层又黑又硬的皮肤里,象被什么啃咬了一样,浅浅地露出出一点指甲头。两个反差如此大的事物,在今天被联系在了一起,连他这个不太讲究的粗人看了也感到过意不去,有几分不敢相信。

  这烟,他活到这个年纪也只是在琳琅满目的商店柜台里看稀奇一样挂过几回眼科。不用说在手上挒里了,更不用说能叼上一支在嘴上过过瘾了。他伸出来接烟的手指似乎有些轻微颤抖,把烟放在嘴唇上后,他又甘心似的拿下来,捧到鼻子上闻了闻。老方见他这样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就更想摆他当老板的身价,不耐烦地催促着“哎呀,莫象个乡里人一样,搞得吓死人的”说着打着了火机伸过来点着了火。先吸了一口烟的老方,仰起头向空中吐着烟圈,亦然自得象天上的神仙。一旁的老汤缩着脖子细细地,轻轻地拔了二口,不住地点头念到“好烟,好烟!”。其实,他已经戒烟好几年了。

  过了二天,他把贱货拉屋里跟他说了老方愿意借钱他修房子的事,想让他帮着拿个主意。贱货听了,伸长脖子,在心里酝了半天不作声。

  “是不是靠不住呀?”他小声地问。“不好说,酒桌上的话你不能太认真了。这个老王八蛋的钱不好拿的。”贱货犹豫再三,说道“你救过他一命,说不定他会帮你呀!这样那天你下班后,试着探探他的口气再说。”

  自从和老方提起修房子的事,这些天来,老汤就象害病一样吃不好睡不好,心里总放不下。他十分赞成老方的想法。自己年纪大了,下力的活也做不来了。靠这个房子养命才是他日后唯一的出路。但他身上没有多少积蓄,在给老方做事的这几个月里,他手头上才稍微有点余钱。

  过了几天后,那天下午老汤收完场子。他看见老方在店子里换了衣服准备回家。于是,走进来,从身上摸出一盒十元的红金龙抽出一支递给了自己的老板。然后,陪笑着站在他旁边,看老方是个么反应。见老方叼上烟,他又马上给他点上了火。老方吸着烟,问他有么事。“没得么事,没得事!”他笑着,嘴上说着没事,手上已经拉了一个板凳坐下。老方是几精的人,他早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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