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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女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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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儿家正在家中喂猪,一转身看到风宝进了院门忙放下手中的盆子在大巾上擦擦手,笑嘻嘻地招呼道:“哪阵风把你这大主任吹来了,屋里坐”。

  风宝冷冷地说:“不了,有点事,说完就走”。

  “啥事”

  “你去告诉玉儿婆家的人,这门亲事散了”

  狗儿家吃惊地问:“为啥?这日子都定下来了咋又要散了”

  “为啥?你也不想想,他家是地主,咱家是贫家,两家是敌对关系,怎么能结成亲戚呢?这不是把玉儿往火坑里推吗?”

  听了这话狗儿家心里有了数,这不是二娘的主意。她放下心来。对这个比自己小十来岁且能上天的弟妹,狗儿家虽有耳闻到底还没有亲自过招,她看不上风宝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性格,心说能的你,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还来教训俺。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拍一下巴掌说:“还是弟妹觉悟高,看的远,俺咋没想到,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件积德的好事呢,行!俺明天就到俺姨家去说”。

  风宝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三言二语就说通了狗儿家,心里挺美的,觉得自己作对了,两人说了会闲话她就告辞了,狗儿家把她送到大门口,看着她走进了后院,狗儿家进了来贵家住的前院。

第十二章(4)
(4)

  来贵家正在土炕上给玉儿做棉袄,狗儿家进了屋,人还没到跟前就亲亲热热地叫了声:“二娘”。

  来贵家抬起头来说:“狗儿家来了,自己坐椅子上吧,我不下炕了”

  狗儿家顾意问:“二娘你忙的啥哪?”

  “给玉儿续个新棉袄。这日子订的紧,又快过秋了,这嫁妆得紧着赶”。

  狗儿家故作惊讶地问:“玉儿的亲事不是要散吗?还赶啥啊”

  来贵家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望着狗儿家的不解地问:“谁说要散了,日子不都定好了吗?你把二娘当成啥人了?”

  狗儿家走到炕前瞪大眼睛说:“二娘你不知道吗?刚才风宝到俺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训了俺一顿,说是俺把玉儿往火炕里推!说要散”

  来贵家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就没她不管的事,我还没死,啥时轮的上她当家”

  “好啊狗儿家你个狗特务,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风宝冲进屋横眉立目地指着狗儿家的脸说。

  狗儿家则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怯怯地说:“俺以为想散亲戚是二娘的主意那,所以……”

  “所以啥你这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狗特务!”风宝越法狂傲地指着狗儿家的鼻子说。

  来贵家看不下去了,说:“风宝你这是干啥?她是你嫂子,咋这么没大没小的,我还没死,玉儿的事轮不上你操心!”

  “娘你咋就不明白哪?我和你儿子都是党员干部,怎么能和一个地主做亲戚那”

  “少跟俺讲那大道理,玉儿婆家的事俺知道,他家没剥削过人,没作过坏事,都是因为玉儿他公公不开窍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只一个心眼,买地,买了个地主”

  “不管咋说他家都是地主,是地主就是咱贫下中家的敌人,同敌人成了亲戚,领导会咋看咱们,咱村里的人会咋看咱们,你儿子当的可是共产党的书记,你让他咋去说别人?”

  “我还就不信这个斜了,共产党的干部我见的多了,还真没见过象你这样觉悟高的人那?”

  “老顽固,你儿子早晚得毁在你手里”风宝一甩手气哼哼地走了。

  狗儿家故意说:“二娘,要不俺去跟俺姨说这婚事散了!”

  被狗儿这么一激来贵家更上劲:“散啥?听拉拉咕叫还不种庄稼了”

  香儿成亲后来贵家和虎儿商量着分家,起初虎儿不愿意,觉得小兄弟还没成家,就分家叫人家笑话,可一寻思娘说的也对,婆媳本是两性人,与其在一起老打仗,不如分开都清静,住的这么近,分家也只不过是不在一个锅里吃饭,啥也误不了,入了互助组,庄稼也不愁种,分开就分开吧!

  就这样来贵家和儿子分了家。

第十三章(1)
第十三章

  (1)

  一天又一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的平静而祥和。入了互助组,庄稼地里的活大部分都让年轻人干了,自己在家给他们看看孩子,做做针线活。

  讶讶学语的孩子甜甜地喝声奶奶,亲亲孩子稚嫩的小脸,来贵家心里象喝了蜜,她多想抱上自己的孙子,可干啥啥行的儿媳妇就是没生下个孩子。可能是人家的心太大了,想得忙的都是大事,来贵家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就喜欢这份宁静。

  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做做针线,累了抬头望望满眼都是绿色,榆树,枣树,杨树,个个绿油油的充满生机,吃的饱饱的,喝的足足的可着劲的长,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孩子们在树下追逐玩耍,老妯娌们在一起做着针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扁豆花开了,一串串紫色的小花翘起小脑袋,羞羞涩涩地竖在低矮的墙头上。

  丝爪花开了,黄灿灿的倒挂在树上,丝瓜架上。

  南瓜花也不示弱,黄灿灿的小啦叭张开小嘴向丝瓜花吹嘘:“看我多强壮,我结的瓜一定比你的大。

  母鸡们咕咕地叫着四下里找食,大公鸡抖动着它美丽的羽毛向母鸡们展示自己的美丽猛不丁抖起威风,飞到母鸡身上……

  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来贵家忘了这是谁的诗,她觉得自己现在过的就是诗上说的日子。只是少一点悠闲,但却有那份宁静祥和。她不求绵衣美食,也不求容华富贵,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但离老百姓的日子太远,就象那空中的圆月,有是有但却够不着。

  渐渐地民儿也长大了,长的象院中的那棵白杨树挺拔而秀丽。初中毕业后他在村里教了一年书,第二年他穿上绿军装,成了一名解放军战士。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三章(2)
(2)

  吃水不忘挖井人,人们忘不了这太平日子是谁给的,是毛主席!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人民翻身得解放,毛主席是人民心中至高无上的神,正如一首歌里唱的那样: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毛泽东就是中国的太阳!,是中国人民的大救星!

  毛主席说要入社,人们便牵上自家的牛、驴。把土地合在了一起。

  大跃进、大炼钢铁、大干二百天,提前进入共产主义。

  于是村村办起了食堂,建起了土造的炼钢灶,人们把自家做饭的锅,洗脸的盆,凡是带铁的东西都贡献出来,大炼钢铁;碗口粗的树砍了烧炭炼铁;村村干的热火朝天。

  五八年本来是个丰收年,可是好好的庄稼熟了没人收,一多半烂在地里。结果当村村放过万斤卫星后转过年春天,庄稼人的三尺肠子就闲了二尺半,又赶上老天不睁眼天天阴,天天下、哭起来没完,三年大涝,本来就薄得可怜的家底,早已折腾了个精光,树皮、草根、麦糠,就连房梁上虫子咬得木头渣渣都成了人们充饥的“饭”虎恶、狼恶、没有饿恶,三年自然灾害,饥饿这条魔鬼,曾吞食过多少生命,李先生夫妇。白娘子,来福家两口子还有疯来贵都是哪时饿死的,赵家庄三百多口子人,出丧的连成了溜,饿死的人抬都抬不出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三(3)
(3)

  六零年春天的一个中午,老天爷昏昏沉沉地挣不开眼,天灰蒙蒙的也不知是啥时候了,来贵家从坡里挖了一蓝子野菜回到家里用水淘洗干净,放上点地瓜面和小榆叶,用手拍成一个个的小饼子。放到大锅里点上火蒸,刚蒸熟还没掀锅听到院里有人喊:“老大嫂子可怜可怜我吧!”。

  院里站着一个头发灰白,脸上腊黄无肉的瘦女人,右手端着一个破碗,左手柱着一根棍子,是个要饭的要饭的看到来贵家出来转身向外跑,来贵家纳闷:“你这个人怪吧!你不是要饭吗,我出来你咋走了”。

  要饭的站住回过身来说:“四妮儿你不认识我了”说完两行泪滚出了眼眶,来贵家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女人,从那双深陷的单风三角眼,和高高的鹳骨上依栖认出来:“你是大少奶奶”。

  “四妮儿是我”大少奶奶已没了半点当年的威风,惭愧地低下头。

  “快屋里坐、屋里坐,真不好意思,没看出是嫂子你来”来贵家扶着大少奶奶进了北屋,把她让到椅子上。

  来贵家笑着说:“嫂子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来贵家说完跑到厨房里掀开锅从锅里拾出三个菜饼子,用小竹甸子盛着端到北屋,放到大少奶奶跟前说:“嫂子你洗洗手吃吧!”。

  大少奶奶也顾不上洗手拿起一个野菜饼子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三个饼子一转眼就吃没了,咯!咯!噎的直打咯。

  来贵家给大少奶奶端来一碗水笑着说:“嫂子喝口水冲冲”。

  大少奶奶接过碗喝了一气,不好意思地说:“四妮儿还有干粮吗?我还想吃点”来贵家又从厨房里端了三个野菜饼子,大少奶奶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吃了说:“好长时间没吃顿咆饭了让你见笑了,你还有吧,俺家里你小侄女还在家饿着哪!”

  “有!有!有!来贵家又到厨房里把剩余的十个野菜饼子都放到大少奶奶的破布兜里,大少奶奶千恩万谢地起身告辞。

  来贵家送走大少奶奶心里说不上啥滋味,相当年使奴唤婢不可一以世的大少奶奶竟落得沿街乞讨,这真是世事难测人生无常。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三章(4)
(4)

  老天这阵子不知受了啥委曲,哭了半个多月了,吓的来贵家天天把凳子放在门口,站在凳子上举着个勺子祷告:“勺子头挖蓝天挖的蓝天焦不拉干,明天赶集大青天,挖了半个月的篮天,老天爷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不下了,可还是一 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太阳公公这个老滑头也不知偷偷地躲那去了,也不知天到了啥时候,来贵家只觉得肚子里咕咕地叫,看来天是不早了,可干粮都让大少奶奶带走了,再蒸点吧!家里也就还有十来斤地瓜面,还能吃几顿。

  今年还多亏了院里的这几棵榆树,榆树叶长了摘,摘了长,这都五月份了,还是嫩绿色的,而且下面的枝子上还光秃秃地,还没来得及长出新叶来,高处自己又够不着,可咋办呢?来贵家正抬着头望着榆树发愁时儿媳妇风宝跑进院来。急急火火地说:“娘不好了你快去看看你儿子吧”

  “虎儿咋啦?”

  “快走吧!晚了来不及了”不由分说风宝拉着婆婆往外跑,来贵家脚小跑不动被儿媳妇拉得跌跌撞撞的,心里也象着了火一样。

  娘儿俩个急急火火地跑到北面大街上风宝向东一指:“就在哪!就在哪!”

  风宝指的是二柱家,他家的土院墙也就一米来高根本遮不住满院子的人,娘儿俩个跌跌撞撞地跑到院里虎儿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二柱媳妇结婚比虎儿晚了不到半年,虎儿媳妇到现在也没开怀,而二柱媳妇却以不到二年一个的速度,一气生了五个儿子,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五个孩子再加上他两口子和他老娘,八张嘴他们家早就断了粮,没有粮食的野菜汤一泡尿就没了,肚子里饿的咕咕地叫。

  老大建国想起自家院里有个地瓜井,说不定那里会有地瓜,想到这里他叫上二弟爱国,三弟拥军,三个小家伙商量着钻地瓜井子找地瓜吃,井口窄只能下去一个人,建国下去后扑嗵一声没了动静,地瓜井子长期盖着里边没有空气,建国下去后就因缺氧而窒息了。

  爱国在上面听到静后就喊:“哥哥!哥哥你咋了?你咋了?”没有动静,他对弟弟说:“我下去看看,咋回事?”爱国也下去了,还是扑嗵一声就没了动静。

  拥军在上面哭喊:“大哥,二哥”哭喊声惊动了二柱两口子,他们从屋里跑出来问三儿子:“咋了拥军你哭啥?”

  “我哥……我哥下去找地瓜没动静了”从三儿子断断续续的哭诉中二柱明白了咋回事。

  “我下去看看,要是上不来你干紧出去喊人”二柱说完就下了井扑嗵一声又没了动静。

  “救命啊!救命啊!”二柱媳妇吓坏了拼命地喊起来。

  左邻,右舍听到喊声一会就聚了一院子,可是听二柱家的一说谁也不敢冒然下去。

  这时虎儿家两口子一前一后来到大街上,惊惶失措的人们看到虎儿象看到救星,大喊:“书记来了!书记了!二柱媳妇哭着跑出院拉住虎儿把经过简略地一说,虎儿来到地瓜井跟前就要下去。风宝拼命抓住他就是不让,哭着说:“你不能下去,三个人下去都没了动静,你下去不是送死吗?还是把井口挖开吧!”

  “对把井口挖开”有人去拿铁锨。

  虎儿说:“等挖开人就完了,谁带着洋火,有人递过洋火虎儿拿出一把火柴划着往井口里一放,火立马灭了,他吩咐:“快找两根蝇子,一个粪筐”

  人们立马把东西找来,虎儿把一根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一根系在粪筐上,说:“我下去一晃绳子你们就往上拉”。

  风宝拉着丈夫不让下,虎儿着急一脚把她踹一边去,她爬起来顾不得委屈撒腿往家跑。

  虎儿长吸一口气和粪筐一前一后下到地瓜井里,人们闭住呼吸盯着两根绳子,绳子一动就往上拉,先拉上了建国,又拉上了脸憋的通红的虎儿。

  二柱媳妇抱住儿子,儿子身子软软的,她喊:“建国建国”儿子不答应她以为儿子死了就大哭起来。

  别人过来一摸鼻子,还有气,忙说:“先别哭还有气先把孩子放下”

  虎儿喘了几口气拿眼看众人,众人都躲着他的眼睛,无奈他说我再下去吧,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照刚才的样子下去,救上了爱国。

  小五下去救出了二柱。

  三个人躺在院子了过了一会渐渐苏醒了。

第十三章(5)
(5)

  六一年春天民儿回家探亲,下车后正巧碰上挖野菜回家的大姐香儿。

  “民儿”香儿一眼认出了从公共汽车上走下来的民儿,民儿却愣了半天才认出姐姐,他不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中年妇女是自己的大姐,姐姐那如满月的圆脸已成了倒三角形,那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睛已无半点往日的光彩,才二十几岁的人脸上已皱纹纵横,看上去象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姐姐你这是咋了”民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香儿长叹一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忙转身用衣袖擦擦,拉起弟弟的手说:“民儿先到俺家坐坐好吗?”

  民儿不忍拒决姐姐的好意,再说也快三年没见姐姐了,见到姐姐也感到亲不够,就跟着姐姐向北走,一路上见到路两旁的树木被扒的精光,露出白白的树杆,树叶也几乎被揪净了。象光着身子站在寒风中的人一样瑟瑟发抖,路旁的庄稼地里,麦子稀稀落落的,麦穗儿没苍蝇头大。

  香儿家在村南头上,用黄泥磊成的院墙,也就一米来高,墙体被盐咸侵蚀的一个洞一个洞的,用手一拍直往下掉土渣渣,进了用树枝扎起的院门,见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正抱着瓢,喝凉水,“国子别喝了你舅舅来了快叫舅”。

  男孩翻翻眼皮,有气无力地叫声“舅”回到水缸边躺下,没有一点这么大孩子应有的生机。

  香儿走到儿子跟前,轻轻踢他一下“昨又躺这里了,回屋里睡去”

  孩子一动不动,无奈香儿只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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