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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女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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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你破费钱干啥，他才多点能吃这个？”。狗儿家接过苹果说。
“你没看出来这两个东西来过咱家，还少一个哪”来福家笑着揭弟妹的短。
来贵家笑着坐下说：“嫂子你别管这东西是不是我买的，我拿来就是俺的一片心意”。
“二娘这是白娘子让你拿来的吧！俺孩子吃不起！”狗儿从妻子手里拿过苹果扔到桌上的篮子里。
来贵家沉下脸来说：“这孩子白娘子是你叫的吗？她是你奶奶”。“哼奶奶，分家时她不是俺奶奶吗？那时她那么恨心一脚把咱们踢出来，现在土改了，她怕挨斗了，想起俺这个孙子来了，还说啥：肥水不流外个田，合着这世上就他们是人精，咱们都是傻子”。
“狗儿你冲你二娘吼啥？你忘了你小时候你二娘是咋疼你的了”坐在上首椅子上的来福站起来训斥儿子。
来贵家也不愿意了：“好啊狗儿你现在翅膀硬了，用不着你二娘了是吧！”。
狗儿媳妇忙劝道：“二娘别和他一般风识，他就这狗性脾气”。
狗儿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情绪说：“二娘你别生气，我不是冲您，我是说他们也太没数了，也不心思心思，自己以前都做了啥？现在哼！明说了吧俺不但不会替他们背黑锅，俺还要清算他们，要替俺娘报仇”。
来贵家扑哧笑了：“俺说这是那来的邪火，这都那辈子的事了，你还记着，你是不是连你爹一块清算？”。
“这不是一回事”狗儿蹲在了地上。
“咋不一回事，俗话说怨家易解不易结，合况咱们还是一家人，你斗了你奶奶和你三叔，你让你爹百年后咋去见你爷爷”。
来福也跟着说：“就是这个理，可这孩子就是认死理”。
来贵家继续开导说：“不管咋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咱两家给他顶了这二十亩地，咱们人多还是贫农，不会吃啥亏，多打了粮食咱们的日子宽余，你虎儿兄弟也不做难，你说对吧！”。
狗儿还有点不服气：“二娘你是光往好处想，他们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外人都叫他啥？赛诸葛，他把地给咱，他们免了挨斗，还划个贫下中家，万一有哪一天国民党打回来，他会说咱们抢他的地，咋吃的还的咋给他吐出来”狗儿口气缓和起来坐到小凳上。
“狗儿这个你放心，国民党回不来了，就是真有那么一天，二娘把自家的地给你补上”。
来福家也帮着弟妹劝儿子：“你三叔是‘人精’你二娘心计也不差，只不过使的地方不一样你放心就是”。
话说到这份上狗儿只的松口：“二娘俺这可是看您的面子，看你小时候疼俺的份上俺才答应的，不过俺有个条件”。
“啥条件”。
“让她到俺娘的坟上给俺娘赔礼！”。
“行！俺去说”
回到家来贵家把狗儿的条件对白娘子和老三说了，白娘了答应的也挺爽快：“行！死了的人都是神，俺去给她赔礼就是”。
（4）
太阳落山后，白娘子端着一传盘烧纸领着赵家的儿孙跪在来福家的坟前。
白娘子点着纸轻轻地祷告：“狗儿她娘啊！你活着是人死了是神，不要怨娘，娘那时也年轻，对不住你、、、、、、”
来贵家和两个女儿跪在后边轻轻地说：“大嫂你在天有灵的话该知足了，儿子给你争回了面子、、、、、、”
花妮跪在娘的坟前望着烧过的纸灰被风吹起，漂漂荡荡象柳絮般向天上飞，两行无声的泪如断线的珠子朴挲挲落到坟前的黄土上。
狗儿想起从小没了亲娘，想起这几十年的恩恩怨怨忍不住放声大哭：“娘啊！儿对不住您！儿无能啊！他疯狂地捶打着面前的黄土堆，把几十年的积怨化做泪雨浇在娘的坟上、、、、、、
白发苍苍的来福站在一边也是老泪纵横、、、、、、
回家后全家21口人吃了一顿团圆饭，来荣举起酒杯：“二嫂俺代表全家敬你一杯，你是咱赵家的功臣！”。
来贵家此时也是苦辣酸甜，五味具全。她举起酒杯一口喝尽说：“啥都不说了，啥时咱们都是一家人！”。
过后来荣把剩余的三十亩地分成三份，自己家要了13亩，来华家13亩，白娘子4亩，虎儿把这些报上去他家不但免了挨斗，还划了个贫农。
其实赵家庄的人也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但碍着虎儿的面子，谁也没好意思捅破这层窗户纸。
为了堵住大伙的嘴，来贵家挨家劝说那些地多的户，主动把地拿出来，二年识字班的老师没白当，地多的人家都主动交出了地，赵家庄的土地改革少了硝烟，来贵家在三乡五里的落了个好名声，却断送了儿子的前程，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1）（2）
第四章
（1）
以前来贵家求人给儿子们说亲，人家一听来贵是个疯子，而且穷的叮铛响，媒人都连连摇头，现在虎儿当了村委主任，大会小会地发言，又是模范党员，党支部书记，又是支前的英雄，胸前带着大红花大会小会地作报告，成了当地的红人，说媒的一帮一帮地踏破了门楷。
转眼到了冬天，天冷地里也没了活，来贵家和香儿玉儿梅子娘几个人用被子盖住脚，围坐在土炕上做针线活。
快中午时虎儿从村委回来进门就说：“娘还没做饭”。
来贵家抬起头来看看窗外说：“快晌午了吗？我这就做去”。
梅子也忙放下手中的活要下炕。
来贵家笑着说：“你作你的活吧，又不蒸干粮，又不做菜的，熘熘干粮做点粘粥，我一个人就行”来贵家刚下炕。
白娘子领着一个五十多岁满脸褶子，头上带着绢花，脸上抹着粉的老妇人进了屋，来贵家看到后忙笑脸相迎：“娘你来了，这位是……”
白娘子笑着回答：“这是我的一个老姊们你叫姨就行”。
来贵家笑着让道：“姨您上坐”。
虎儿叫了声奶奶起来，坐到炕沿上。
白娘子和老妇人笑着坐下。
梅子忙下炕倒上茶端到两个老太太跟前说：“姨奶奶你喝水”。
白娘子介绍说：“这是俺大孙子媳妇”。
老妇人抓住梅子的手亲热地说：“多好的孩子可惜命不及”。
话没说完梅子的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掉下来，忙转过身擦掉。
白娘子忙使眼色不让她说，老妇人会意抬起头面向来贵家笑着说：“外甥媳妇我今天来是想给你道喜的：“俺庄宋老三的闺女，今年18了，长的大高个细了挑，白白净净的，跟那画上的人似的，可俊了，说媒的踏破了门，那闺女就是不愿意，你猜咋的，原来她相中了咱家的虎儿，说是在劳模会上看到咱虎儿后就爱地不得了，这不她爹托我来给咱虎儿提亲了”。
一听这话梅子的泪更管不住了，泉水般淌满了脸，这媒婆子一进门，虎儿看到她老妖婆似的打扮，打心眼里恶心，现在看到梅子一哭虎儿火了：“走！走！走！该干啥干啥去，我不要媳妇”。
虎光给媒婆来了个烧鸡大窝脖，白娘子脸上挂不住了：“你这孩子这是咋说话啊？人家你姨奶奶一片好心来给你说媳妇，你不愿意撒着，咋这么着啊？”。
来贵家也觉着有点过意不去忙陪笑说：“他小孩子家不会说话，姨你别见怪”又转过身来训儿子：“虎儿你这孩子这是咋着了吃错药了，快给姨奶奶道歉”。
香儿玉儿也斜着眼看媒婆子，香儿递给梅子一块手绢悄悄地说：“姐姐别难过，大哥要是泉下有知看到你天天这样，他能高兴吗”说着说着自已也抹开了泪。
玉儿拉着梅子说：“姐不早了，咱做饭去吧”哄着梅子出了上房．
媒婆子也觉得不得劲嘟哝着说：“你看这是咋说的，我可是个好心啊！我说了一辈子媒，还没碰上这样的来，你问你奶奶，你娘和你爹还是我给说的来”。
“不是你，俺娘还不能受一辈子罪来”虎儿瞪着眼怒气冲冲地说。
媒婆子气的直跺脚：“这真是好心没好报，姐姐咱走，让他打一辈了光棍！”。
来贵家抬起手要打儿子：“这孩子这是咋着了，姨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慢走”。
白娘子和媒婆子气哼哼地跺着小脚走了。
（2）
来贵家知道梅子又想起了龙儿，当娘的啥时能忘了儿子，可日子还的过不是，梅子这孩子真成了来贵家的心病，龙儿死后她非的过来住，任谁劝也不听，按说这是好事媳妇有情有意，可这没同过房的儿媳妇，守这望门寡，这不耽误人家孩子一辈子吗？“不行我得去看看”来贵家顾不的去送婆婆忙三步并做二步来到厨房，梅子正在厨房中哭，香儿玉儿两个人边劝边陪着抹泪。
“大娘虎儿在家吗？”。
“谁 啊？”来贵家刚进厨房门听到叫门声又踮着小脚跑出来。
虎儿听到叫门也从上房迎出来，来的是葛指导员，虎儿刚生了一肚子气笑的有点不自然红着脸说：“指导员找我有事”，
来贵家笑着说：“指导员屋里坐”。
厨房里传来哭泣声，葛指导员听到后问：“这是咋了谁在哭？”“唉！是梅子，葛指导员是这么回事：刚才虎儿他奶奶领着个媒婆子来给虎儿提亲，梅子想起了龙儿……”来贵家边走边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边。
三个人进了屋，来贵家把指导员让到椅子上，说着话倒上水放到指导员跟前，葛指导员听完来贵家的话笑着说：“我今天来也是来给咱小老虎保媒的；虎儿你是不是也要赶我走啊”。
虎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指导员你又拿我取笑，你不知道刚才那老媒婆子满脸的褶子，头上还带着花，脸上还抹着粉，一看就让人恶心，还看不出眉眼高低，梅子哭的跟泪人似的她还一个劲地说”。
来贵家接着说：“那你也不能把人家赶走啊，还是你奶奶领来的，你让你奶奶的脸往那放”。
“那种奶奶吧！哼”虎儿不捎地说。
“咋咱这头小老虎开始翘尾巴了，咱们共产党员可是人民的儿子，是为人民服务的，胜利了当了点干部就觉得了不起可不行”
听了葛指导员的话虎儿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我知道，哥哥刚牺牲不久，我们心里都不好受，哪有心思想那闲事”。
葛指导员的脸上舒展开，和颜悦色地说：“我就知道咱虎儿就不是那样的人，不过龙儿是为革命牺牲的，他是为了人民的幸福而死，他一定希望大伙都活的快乐对吧，所以媳妇咱还是要找的，我说的这个女同志你也见过，是宋家庄的妇女主任宋风宝同志，那可是一个工作积极热情能干的好同志，人长的也不错啊！”说到这里葛指导员顾意地站起来：“你要赶我走的话我这就走！”。
虎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说：“指导员你又笑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来贵家也笑着说：“葛指导员相中的闺女还能孬了，我做主定下了”。
葛指导员打趣道：“大娘，我相中人家人家可没相中我，人家闺女相中了咱家的虎儿”。
虎儿更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说头：“指导员你又拿我开心”。
哈！哈！哈！葛指导员哈哈大笑起来．梅子和香儿玉儿做好饭来到屋里，见到葛指导员忙打招乎：“葛指导员来了，饭做好了，在这吃吧！”。
葛指导员看到梅子的眼还红红的说：“赵玉梅同志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听说你要辞去妇女主任的工作，这可不是我以前看到的妇女主任”。
梅子坐到炕沿上听完指导员的话低着头小声说：“龙儿哥哥他走了，我一个守寡的女人已不适合作这个工作了”。
葛指导员慈祥地说：“你和龙儿虎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龙儿走了我们心里都不好受，可我们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这得来不意的胜利，我们这胜利是多少好同志用鲜血换来的，我们要好好建设它，还有多少工作要等着我们去做，我们就此消沉下去又怎么对的起那些死去的烈士呢”。
葛指导员一席话说的梅子的头低的更低了悄声说：“指导员我错了”。
“行了知道错了就行，振作起来好好工作，下午你到村委去找我，我还有任务要交给你作”葛指导员说到这里站起来：“大娘我要走了，虎儿的事你们商量商量”。
来贵家忙拦着：“葛指导员你慌啥？吃完饭再走，饭作好了”。
“不了大娘、饭我来之前已吃过了，我还有事，梅子下午别忘了去村委找我”葛指导员喝完了来贵家倒的水向门外走去。
“你看看这咋说的饭都做好了”来贵家带着惋惜的表情说完跟在葛指导员后面出了屋门送到大门口。
葛指导员挥挥手说：“你们回去吃饭吧！别送了，虎子的事考虑好了给我个信，人家女方还等着回信那”。
来贵家笑着说：“还考虑啥指导员你看着合适就给他们操操心办了就行”。
“那虎儿你有啥意见？”。
虎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指导员你看着行就行，我没意见”。
指导员扑哧笑了：“又不是我找媳妇啥叫我看着行就行，就这样吧你没意见，这喜酒我可就喝定了”。
说完转过身大步走了。
来贵家一家人看着指导员走远了才回家吃饭．
下午梅子去村委找了指导员，葛指导员又开导了她一番，从此梅子不再以泪洗面，来贵家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来。
在葛指导员的撮合下虎儿的亲事定下来，两家按本地的风俗互换了贴子，婚事定在来年春天。
第四章（3）（4）
（3）
婚事定下来，来贵家又为房子发愁，大儿子没了可没过门的媳妇还住在新房里，又不能撵，再娶媳妇咋的也得再盖屋。
这天家里没别人来贵家叫住虎儿说：“虎儿你打算把媳妇娶到那里，咱得早做打算，人家梅子是个有情有意的好姑娘，咱可不能委屈了她，在她没找到合适的人家之前咱不能让她受一点难为，咱的早做打算，你抽空拖点土胚，过了年暖活咱就在咱院子北面的空地上再盖一处院子，你看行不”。
“行啊！盖房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娘，我个人准把院子盖起来了，耽误不了给你娶儿媳妇”。
“你这孩子，给儿子娶媳妇娘操心高兴，要是你哥哥活着，娘就快抱孙子了唉！没福啊”来贵家说着说着又想起了大儿了不由的长叹一声。
虎儿怕娘伤心忙打趣地说：“娘你看你又说这个，幸亏梅子没在家，哥不在了不还有我吗，要抱孙子还不容易”。
来贵家也笑了：“行了别耍贫嘴了，干紧想办法拖胚盖屋吧！”。
“娘你就靓好吧！咱还得盖好的”虎儿说完出去了。
第二天傍晌午，梅子没在家，来贵家正和两个闺女在土炕上做活，虎儿和二柱子，小五等一帮大小伙子赶着四驾马车，三辆马车上装着满满的青砖，一辆马车上装着一车一尺来粗笔直的圆木，来到来贵家大门口，虎儿下了车叫着娘进了院：“娘你出来看看，看我拉啥来了”。
来贵家和女儿们听到叫声下炕穿上鞋跑出来，看到三车青砖一车木料，来贵家惊喜地问：“虎儿哪来的这么多砖？和木头”。
虎儿笑嘻嘻地回答：“我们争的葛指导员的同意，把三姓镇上鬼子留下的炮楼子给他拆了，还有一些砖没拉来呢？够咱们盖五间砖瓦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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