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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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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提起那人叫什么名字?”



  我见他神色郑重,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回道:“姓沈,沈其茗。”



  “啪嗒。”燃着的烟掉在了船板上,被水气浸润“兹兹”作响。他深深的吸一口气,极度缓慢的抬手捂住了眼睛。



  这样的反应是前所未见,我有些无措,不知道是说错了哪句话。等待了许久,才听到他干涩的嗓音。



  “现在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了,你编不出这个名字。”



  “对啊。”



  他放下了手,眼中迸出一捧热切的光,把我唬得一愣。



  “救上来那个什么样子,你再给我形容一遍!”



  说实话,那个人我全程都没敢正眼瞧,不过体貌特征还是很鲜明的。大约一米八的个子,海藻样的卷发遮住了面目。穿着件大嘴猴的T恤,估摸着岁数大不了。



  我的描述非常简短,娘娘却认真的听完。他呆愣了一会儿,顺着船帮滑下来。把军大衣半裹在身上,背对着我躺下,看样子倒像是要补个觉。



  我拍拍他的肩,道:“就这么睡,你会着凉啊。”



  “没看见我这一脑门子汗,着什么凉?”他又往里缩了缩,尖尖的脸埋在手掌心,喃喃道:“不是他,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



  不是谁?我再问,他却怎么也不肯答。他本来就瘦,这下子蜷缩成一小团,看着莫名的有些可怜。



  气氛一时低沉,也学他的样子躺下。一闲下来,身上的伤口开始疼。用胳膊肘碰碰他,问道:“林狗是什么意思啊?”



  他哼出一声,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我听他语气不善,也不再打扰他。闲着无趣,竟然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居然已经夜幕降临,我是被一阵尖锐刺耳的噪音吵醒的。本来在船上飘飘忽忽吹着小风睡的挺舒服,可一起来就觉得头晕脑胀,八成是着了凉。



  坐在船板上侧耳倾听,那是电钻的声音。仔细听听,还有柴油机发动的轰隆,倒不像是拖拉机,更像是用来发电的那种。



  有机器就有人,如果是付总他们到来肯定会通知我,莫非是有人捷足先登?



  岸上柳枝晃动,娘娘钻了过来,急匆匆的跳上船。



  “他们已经搭上了三间简易房,来了五十多工人。”



  我一惊,追问道:“是谁?”



  娘娘神色冷峻,从牙齿缝挫出两个字:“林狗!”薄唇一珉,瘦削的背半弓着像奔袭的狼。



  果然老板提醒的没错,这么说对方和我们是同样的目的?



  “他们假借房地产开发,再大的动作也能遮掩过去,比我们可便利多了,只是正主还没到。”



  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凭我们两个的力量是不能翻天的,还是应该告知付总,同他们及早汇合。



  见娘娘没有异议,我拨通了付总的电话。对方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却显得很不在乎。他还告诉我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



  林狗们是这块地的现任拥有者。



  娘的,我几乎要摔电话,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一早不说?



  “你懂个屁?”娘娘颇为云淡风轻的道:“希、贵与真,谁不想要?你可以找,他们也可以。不过啊,能不能到手要看真本事!”
第八章 装神弄鬼
  “那现在怎么办?”



  娘娘沉吟了片刻,一笑道:“反正这里不是不干净吗?不如就让他们见识下,够胆才配合我们争,要是没这个胆量趁早滚蛋。”



  他的眼睛本来修长,说话的时候微微眯起,莫名的有些阴险。我总觉得他这次出京脾气暴躁了很多,他出的主意也让我不敢苟同。如他所说,竟然要借江边阴魂兴起风浪,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之所以不敢苟同,说来也好笑。我们屏息而立等待了大半宿,这江边竟然风平浪静,昨晚的景象一点也没有。那边昼夜赶工,工棚已经基本完成,开始架设线路。陆陆续续还有车辆开来,估摸着不出两天他们就能把老宅夷为平地。



  娘娘也发觉这样等下去不是法子,又给补了个后招。



  我有时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这样听他的话,屡次挑战自己的心理极限。漆黑的夜里我沿着老宅的外墙摸过去,猫着腰蹑手蹑脚的靠近工棚。



  长桥在宅子的西侧,他们的工棚就搭在桥头不远处的宅子外。这些人很谨慎,知道宅子有古怪,没有直接进驻。工地上架起了大灯,照的那一处如同白昼。工人们的衣着样式各有不同,看来多半是临时招募来的当地人。工棚是白色的简易房,外面堆放着工具。



  我躲在房后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转出去挑了顶安全帽戴上。这些人也真是粗心的很,我还在拆白手套的捆扎绳,就有人叫我过去跟他们抬东西。



  可不是天助我吗?我忙不迭的点头,还傻笑几声。跟过去看,一辆小型卡车刚挺稳。上面码着桶装水和一些面包火腿肠之类的食物。刚才叫我那人跳上了车,正好我个子高,就在车下接他递来的东西。



  东西挺多,就我们两个人在这边,忙活了一个小时才把车斗清空。司机催促了好几次,直说还要赶着去运下一趟。



  有人喊了一句什么,身边那人应了一声。见我还杵着,不满的让我赶紧干活,把这些东西搬到简易房里面去,等下歇工的时候大家要吃的。



  我正巴不得他走,赶紧应承了下来。卸货的地方其实就在简易房门口,我抱起桶水放进饮水机里,四处看看没人注意,又抱着桶子拔出来依照我对付狼青的法子再次用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害人,甚至还有得逞的快感。直到工人们歇工后真正发作,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荒郊野外啊。



  我见过狼青的反应,以为人也是如此。不想再凶狠的狗对人类也有与生俱来的服从性,可人就不同了,我完全控制不住场面。就好像扔了个烟头到蚂蚁群里,这些人轰然四散,往各个方向奔逃。一边跑还一边乱喊,撕心裂肺的嚎叫在空荡的夜空传的老远。



  不到一分钟,刚才还热闹的工地就只剩我一个人傻站在简易房门口。等我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去追,别人都还好,就刚才叫我那个,怎么就那么没脑子?一边嚷嚷着有鬼一边往江岸的方向跑,我算是服了他。



  这地方离江边不远,地面又平顺,一眨眼间就听“呼嗵”一声水浪巨响。我心道一声:完!那家伙一头扎进了江里。



  “哎哟卧槽,神行獐你丫傻缺!”



  我又着急又憋不住乐,娘娘这是把他当成了我。果然,等我赶到,娘娘已经英勇的驾着小舟把人打捞了上来。再往细了说,是把人打晕了捞上来,不然他咋咋呼呼的还真不好对付。



  那人死挺着,娘娘划船往案上靠,准备把他移交给我。



  “其他人呢?”



  我回头看看,告诉他早就跑没影儿了,不过别人不像船上的那么蠢。娘娘一听这话炸了毛,细着嗓子骂道:“你大爷的,我也在船上呢,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站在岸边胆气壮,也不怕他,回嘴道:“你们两个也算是百年修来同船渡啊,是不是还要……”



  等下,船上是几个人?



  映着月色,江水倒是明亮,可船上的事物黑漆漆看不分明。我这样望去,除了站在船尾划桨的娘娘外,船头也有个东西在动。那动的样子十分古怪,一窜一窜的好像呕吐前的痉挛。只因娘娘的视线始终在寻找合适的靠岸处,没发觉。



  “你把那人扔船头了?”



  “你懂个屁?”娘娘犀利的骂道:“当我是你呐,撂爪就忘?船头不是有……卧槽!”



  他一把把船桨抄起来端在半空,像个冲锋枪似的直对着船头渐渐隆起的鼓包。我看到了,是那块雨布!



  不得不夸赞娘娘一句临危不乱,我意识到是鲶鱼大腿在动的时候差点没**。他先发制人,端着船桨一个猛冲直接就把那东西撞下了船。



  雨布入水的那一刻,凭空响起一阵极刺耳的嚎哭,仿佛就来自水中。我下意识喊了他一声,白惨惨的月光下他回过头来,面无人色。



  阴郁派诗人李贺曾有两句描写山色的诗: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之前我一直不懂,泉水叮咚的秋林怎么会被他形容成磷火游弋的地狱。真的亲身体会到才明白,岂止是鬼灯如漆,简直是百鬼夜行。



  夜风骤然发紧,吹得人睁不开眼。老柳树的枝条横着飞舞,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知是风声还是真的是谁的哭号不绝于耳,伴随着这毛骨悚然的呜咽一片灰蓝的微光浮起在江面上。大江回弯上的这艘渔船脆弱的像飘摇的一片叶子,娘娘还端着船桨,僵硬的站着。面对着身前身后的异状,不知该防备哪一方。他的脸被映得一会儿白一会儿蓝,如果世上真的有鬼,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娘娘!”



  我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本能的去呼唤他。不知这一声给了他什么力量,他冷冽的“呸”了一声,迅速捡起船上的粗绳扔给我。



  这卷绳子浸了水,他扔的极准,正好砸在我的大腿上,好悬没给砸断。我被砸的一个趔趄,好在是反应够快给抱住了。我顾不上疼,就地一坐压低身子,死死的把绳子定住,那边娘娘三两下就到了近前。



  把他拉上来我已经快用完力气,双臂和大腿都在抖,这个时候想跑还真得喘一喘。他本来是往前冲了两步,突然回头看一眼江里,骂了一句什么。顾不上江面一阵高过一阵的浪涌,又折回去拽船上那个人。



  我趁着这点时间赶紧喘匀乎气,他拽了两把,那人大半个身子已经到了岸上。娘娘一脚踹走船,给反震的跌坐在地。



  “神行獐,你丫就不会搭把手啊?”



  “啊?”这一句完全就是惯性,我是听明白了,不过这一秒钟我看的更明白,江对面无声无息的出现一艘大船!
第九章 林狗现身
  那是一艘扁平的货船,诡异的是就连驾驶舱都没有开灯。甲板上似乎有人影在晃动,两盏白色的灯有节奏的向着这边左右转圈,不知道已经停下多久了。



  我喊娘娘去看,他眼尖,一下子就辨认出那是付总的人马。



  “他们是看到了你,等下就会过来了……”



  我和娘娘一人拽胳膊一人抬腿把那个溺水的人藏在岸边柳荫里,他也一起躲了过去,只剩我一个站在显眼处。



  我身边没有手电,摸出手机调出闪光灯也学着对面的节奏画圈。很快的那两束光熄灭了,远远的一阵轰隆,大船缓慢的开始转弯。



  起了风,呜咽的鬼哭更甚,浪头汹涌拍得磷火倒是暗了许多。我没有刚才那么怕,脑子会转了一点,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跟娘娘问了一句,得到小小声的一句咒骂。



  “这孙子烧包,开这么大的家伙不被发现他难受是吗?”



  娘娘这人吧,看谁都不顺眼,不过他也知道收敛,所以也就是跟我抱怨抱怨。我这人又心大,对他的话常常左耳听右耳冒的,所以相处还算和谐。



  这次就不同了,工地上的人被吓走的事情付总是不知道的,人家正主有没有来连我们两个都不知道。如付总所说,人家是这块地产的所有人,他夜半在这航道早就废弃了的江面上一定会被发觉。



  不过或许自有他的道理,我只能尽量配合。在这之余,还是留了个心眼。



  大船并没有直接横渡江面,而是绕过了江湾顺流向下游走了一段折到了就近的一个码头。等我沿着江岸跑过去,已经有人在搭跳板,船头也陆续亮起了一些灯。



  就是这些灯,映出了甲板上的人。那是些穿着迷彩训练服的壮年男子,光是能看到的就有二十多个。绝对不是军人,军人不会留他们那样五花八门的发型。只是依旧训练有素,虽然人多,却并不嘈杂。



  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任何缘由的,冷汗从颈后冒了出来,想要上前的脚步因此而停了。他们警惕性很高,人群中始终有一处比较密集,连着换了几个角度都看不透。



  外围的人员忙碌起来,显然船上装着什么大家伙,不断有电台的声音响起,他们依照着调度有条不紊的做卸货的准备。货船是平的,这个东西刚才远看不清,还以为是船舱的一部分,现在才发现是挖掘机一类的大型工程设备。



  至此我终于明白过来,这些不是付总的人,他们是林狗!



  上大学的时候,每当我遇到生活费罄尽或是专业课挂科,或是任何一种我无法独自去解决的难题。我都会裹上被子,睡他个晨昏颠倒,然后做同样的白日梦。那就是幻想着时光可以如窗帘一样折叠开去,瞬间跳过这段落魄煎熬。



  同生活的对抗中我败下了阵,要坚强我懂,要努力我也明白。只是在我爬起来拿着欠费的手机去填报补考前,需要一个小时或一个星期来回避尖锐如刀锋的现实,以免太过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以及孤单。



  现在,当我拼尽半生功力尽量隐蔽自己的身形折回去找娘娘时,他不见了。奇怪,他的手机还在我的背包里,下一步的行动还没有商量清楚,他会去哪儿?



  难道说……



  我壮着胆子用余光去瞟江面,浪涌停歇了,鬼火只剩下星星点点,在远处的江面上伴着波浪的起伏明明灭灭。



  难道说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我自问不是悲观的人,这种时候我告诉自己,他只是没义气丢下我而已。可能去找个暖和又安静的地方补眠,也可能收到了他同类的召唤,在某个夜店**。这样想了几遍,我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那个溺水的人还在,貌似已经醒了。不管怎样,是我害得他遇险,总要去问问有什么能帮忙的。



  已经将近黎明,依稀能够看到对岸山顶淡青色的轮廓。他坐在岸边双手支着下巴,出神的望着远处。



  “嗨,你没事儿吧?”



  他没有看我,摘下了蓝牙耳机揣进衣兜里,冲着对岸扬了扬下巴,道:“这条山脉名为遮根材良,满语吉祥如意的意思。”



  吉祥如意?我一阵好笑,这里又不是西藏。走进了挨着他蹲下,我没有他这样豁达的心情,死里逃生后还能看人看风景,我只觉得无助。



  “又遇见了,”他转过头来,笑着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混进工地搬东西那阵倒是没顾得上看他,现在接着月光一瞧,倒是斯斯文文不像干粗活的人。他有张婴儿肥的脸,言语表情却是和外表极不相符的淡定沉稳。不过想来比起我的无助,他更无辜。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知道是我这样的菜鸟害得他惊惧落水,恐怕比遭遇猪队友还要自觉倒霉。



  “抱歉。”我低声说了一句,余光瞄到他落在地上的衣摆,经典款米色风衣,看上去很贵……我是想说,干净又整洁。怎么会这样?如此短的时间他居然已经换了衣服,那还回来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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