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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扣杀人案 之番外,一号歹徒-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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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长得不难看,也很懂得关心人,我娶到她是我的福气。”宋正义说。

陆劲哈哈大笑。

“她很丰满是吗?”

宋正义白了他一眼。

“你太没内涵了,陆劲。不过……”他大笑,“还真是的,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吗?”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她穿什么衣服?”岳程的话打断了两人的笑声。

宋正义收起了笑容。

“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分手的前一天,我不记得那天的日期了。她穿着红色的毛衣,蛮漂亮的。”

“那天你们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吗?”岳程问。

宋正义没回答,于是岳程继续说:

“如果没什么事,她怎么会在第二天跟你提出分手?而自称想跟她结婚的你好像也接受了她的决定。这不合常理。宋医生。”

宋正义想了想,才望着天花板才叹了口气。

“嗯,我承认,那天她很不高兴,我们在饭店吃饭时,我有个朋友找我有事,于是我就先走了。”

“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饭店?”陆劲问。

“我付了餐费。”

“后来呢?”

“她跟踪了我,当她发现我的朋友是个女的时,她就大发雷霆,接着……”宋正义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她的。”

“那个朋友是谁?是你前女友?”岳程问。

“这与你无关。”宋正义冷冷地回答。

“你最后一次跟金小慧联系是什么时候?”

“四天前,我曾经打电话给她。”

“你找她干什么?”

“我想挽回我们的关系,我想看看她是否消气了。”

“她怎么样?”

“她主意没变,这次她很坚决。”

“在那之后呢?你有没有跟她联系过?”

宋正义摇摇头。

岳程笑了笑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宋医生?”

这问题让宋正义颇为意外,他警觉地盯了岳程一眼,过了几秒钟才回答:“我原本不知道,但现在听起来你们像是为了金小慧而来的。”

“你知道她出什么事了吗?我的下属应该什么都没跟你说吧。”

“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她被谋杀了。”

宋正义好像很震惊。

“噢,真的吗?!”

“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

“可是,我刚刚问你3月10日那天的行踪时,你用了一个词——不在场证明。你也没对我询问你这一天的行踪有任何疑问。”

听到岳程的这番话,宋正义的脸沉了下来,他身子往后一仰,将那支一直在他手指间把玩的笔丢在桌上,不客气地说:“岳探长!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是刑警!如果你是个交通警,我就不会这么说。”

岳程平静地看着他道:

“我会再来的,宋医生。”

宋正义脸色铁青地盯着岳程,没说话。

陆劲给他的素描画添了最后一笔,随后他笑着把那幅画拿给宋正义看。在那副画里,宋正义跟穿着低胸装的金小慧坐在一起,他正递给她一杯饮料,两人都在笑,只不过宋正义的脸隐没在一片阴影中。

“像吗?”陆劲笑着问。

宋正义笑了笑,把那幅画折起来丢进了抽屉。

“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他问陆劲。

“我在发烧。”

“真可怜。”宋正义抬起一对大眼睛问道,“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15。小孩钟明辉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台热闹的歌舞晚会,钟平站起身,关掉了电视机。

“你们想知道我儿子的事?”钟平一边问,一边表情疑惑地把警察证还给了陆劲。

这种时候照例是岳程接茬。

“我们觉得你儿子的死跟我们现在正在办理的一个案子有关。”岳程尽量不去看那张可恶的假证件。

“我儿子的死是意外,怎么会跟你们的什么案子有关?”钟平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岳程注视着钟平的脸,冷静地说:“有个杀人犯曾经写信给他的朋友,承认自己谋杀过一个跟他同名同姓的三岁男孩,名叫钟明辉。”他看见钟平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便继续说道,“这么巧,他还曾经以你家的地址为他的通信地址。所以,我们觉得他跟你儿子的死有关系。你看看这个。”岳程递给他一张复印件。来钟平家前,他们把一号歹徒给陆劲的信中,提到三岁男孩钟明辉的部分摘录了下来,便作了复印。

钟平盯着那张复印件看了一会儿。

“这是……怎么回事?”他像在自言自语。

“这就是那个杀人犯的信。”岳称顿了一顿,道,“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儿子出事时的一些情况。希望你配合。”

钟平茫然地看抬起头看着岳程。

“这个,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小辉是掉在窨井里死的,而且已经那么多年了……”钟平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和疑惑,他抖抖索索地把那张复印件拿到眼前又看了一遍,随后还给了岳程,“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讲的,小辉出事的那天,我在上班。他是下午4点多掉下去的,6点多才找到,抬出来的时候,已经翻白眼了,死了。”

“当时你们就是住在这里?”陆劲问道。

“不是,我原来住在隔壁那幢楼,跟我现在的爱人结婚后,才住过来的,这是她娘家的房子。我原来住的是48号。”

岳程想起陆劲的情报员提供的信息,钟平的儿子死后,他离婚娶了一个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那女人好像就是他的邻居。

“那你原来的房子应该跟这是一个式样的吧?”

“一样,一样,都是七十年代造的老房子。”钟平点头道。

“那么,信箱都是在底楼的公共区域吗?”

“是啊,信箱都在一楼的楼道里,去年总算换过了。你没看见以前的,破破烂烂的。”

“以前你家的信箱上锁吗?”

钟平摇摇头。

“你去看了就知道,大部分人都不上锁,又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一带住的都是穷人。我没上过锁。”

岳程想,如此说来,一号歹徒写上钟平家的地址后,要从他家信箱里拿到寄给自己的信易如反掌。他回头看了一眼陆劲,发现后者正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出神。咦,这个混蛋在看什么?岳程正想凑过去看个究竟,却发现坐在对面的钟平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于是他连忙把把自己从走神中拉了回来,他问钟平:

“你儿子出事的时候,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前妻,她在干什么?”

“嗨!别提了!这臭女人!提起她我就生气!小孩就是死在她手里的!”钟平的嗓门忽然提高了,一开始疑惑不安的口气,现在变成了愤怒的控诉,“妈的!她那天带小孩去买东西,回来的路上碰到个熟人,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聊起来,聊得那个高兴啊!什么都忘记了,我后来才知道,她们是在谈股票,这女人一谈股票就什么都忘了!她还跟我说,她叫儿子站在旁边不要走开的,妈的,他才三岁!又是男孩!平时就皮得不得了,他怎么会乖乖听话等在旁边?她还跟我说,她手上拿了很多东西,没办法拉着他,你说她是不是吃屎长大的?她就不会把东西先在地上放一放,到底是拿东西重要,还是拉儿子重要?嘿!所以小孩就是死在她手里的!等她聊完天,小孩早不见了,这时候想到哭了,有个屁用 !到处问,问这个问那个,大家都在忙,他又是个小不点,谁能注意到?后来也不知道问了多少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孩子走的方向,叫啊,问啊,喊啊,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找到那个窨井,打了手电照下去,就看见小孩的头了!惨哪!”

钟平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个窨井所在的位置等会儿能带我们去看一下吗?”岳程问道。

“行啊。离这里不远。”钟平挠了挠头发,“那地方很偏,也不知道小孩是怎么走到那儿去的,问了很多人都说没看见他,后来还是一个过路人说见过他,他说刚刚看见小孩一个人走过,身边没大人,他给我老婆指了方向,后来就找到了那个窨井。”

“你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岳程道。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我估计那个臭女人肯定也不记得了,他们就说了一两句话那个男人好像在赶时间,急匆匆的。”

“你现在跟你前妻还有联系吗?”

“没联系,我听别人说,她又结婚了,后来又生了儿子!现在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钟平愤愤不平地说。

陆劲站起身,走到窗前,又转过身来。

“你儿子怕生吗?”他忽然问道。

“不怕,不怕,他跟谁都是自来熟。”钟平感慨地说。

“这么说,如果有个陌生人抱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

“我说了,他是自来熟,跟谁都能马上变成好朋友。”

“你儿子喜欢吃糖吗?”

“喜欢,最喜欢吃棒棒糖。”

“如果……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那天,有个他认识的人趁你前妻在聊天的时候,拿着根棒棒糖向他招招手,他会不会跟着走?”陆劲问道。

钟平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应,应该会的……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把他骗走了?不是他自己跑丢的?”他的声音在发抖。

“有可能。”岳程点点头,接过了话茬,“你前妻当时在跟谁说话?你还记得吗?”

“我不知道!这个臭女人不敢跟我说,怕我去找人家的麻烦。”

看来还是得去找钟平的前妻问个明白。

“三岁男孩应该会说话了吧?”岳程问道。

“会,我儿子话还特别多,记性也好,我儿子要是不死,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生、研究生。”钟平充满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啊。那么聪明的孩子,就让这个臭女人害死了!”

“他记性特别好?”陆劲抓住了这句话。

“对!特别好。见过一面的人,都能记得住。”

“能不能举个例子?”

“打个比方,我们原先这儿有个送牛奶的女人,每天都来,有一天,我带儿子跟朋友一块到附近的饭店吃饭,我儿子一眼就认出她也在那家饭店里,奶奶的,她不穿工作服,换了个发型,谁认识?嘿,那么多人一起吃饭,就我这儿子认出她了。你说我儿子聪明不聪明?”

岳程跟陆劲对视了一眼。

“在出事前,孩子有没有碰到过类似的事?或者特别提到过谁?”岳程问道。

钟平皱起了眉头。

“哎呀,我也没注意,这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这我得想想。不一定能记得。”他低头想了五分钟,抬起头,喝了口茶,又想了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道,“真的想不起来了。”

 “嗯,老钟,我知道小孩有时候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会大声重复一句他认为很重要的话。他在出事前,有没有大声反复说过一件事,或者他有没有在公众场合大声嚷过什么,也许你还曾经因为这个教训过他,让他不要乱说话,不要被别人听见,等等,有没有诸如此类的事?”陆劲启发道。

钟平歪头又想了会儿。

“被你这一说,我好像是听他叫过几声,不是在家里,好像在外面,嗨,这孩子就这毛病,有时候太吵。”

“你好好想想,老钟。”岳程鼓励道。

钟平皱着眉头想了会儿。

“我……”他最终摇了摇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等你想起来了,给我打电话。”岳程写了个电话号码给钟平。他相信沉睡的记忆需要一点刺激才能被唤醒,所以钟平需要时间。

“秋河小姐,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特地送来,快请进吧。”容丽一边笑盈盈地接过邱元元手里的沙宣洗发水,一边把房门开得老大。

“请别客气,这只是一点小意思。”邱元元微微一笑,走进了屋。

房间宽敞明亮,客厅里有红色皮革转角沙发、波斯地毯、古色古香的长条红木矮茶几,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还有各式各样的旅游纪念品,透过这些风格各异的纪念品,邱元元判断容丽曾经到过很多国家,其中应该包括英国、荷兰、俄罗斯、泰国、日本、韩国、法国、西班牙,还有非洲。邱元元想,如果这些东西都是容丽自己外出旅行时带回来的,那她的经济状况应该相当不错,而如果是别人送的,那她应该有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秋河小姐,其实你打个电话让我自己来拿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哪儿的话,这是应该的。”邱元元客套地说。

安排她在客厅的红色沙发上坐下后,容丽给她倒来杯红茶。

邱元元注意到这个弧度优美,刻有蓝色矢车菊图案的带托盘的精致白瓷杯,无论是其考究的做工,还是其绘画的风格,都很像以前她爸爸从英国带回来的那套餐具。

“漂亮吗?”容丽注意她在看那个杯子。

“是啊,真漂亮,哪儿买的?我也想去买一套。”元元猜测那是价格不菲的进口货,但她故意用谈论塑料饭碗的语调问道。

“那是我朋友从英国给我带回来的,可能在国内买不到。”容丽说。

有个朋友给她带昂贵的瓷器。

“这一套应该有很多件吧。”

“是的,不少。”容丽笑着点点头。

“你的朋友真好,大老远的,带瓷器回来多麻烦。”元元一边感叹,一边把目光重新投到了那朵矢车菊上。

容丽微微一笑。

“我非常喜欢这种花。”容丽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碰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那个茶杯,接着她忽然回头问她:

“秋河小姐,上次你在电话里说,有话要跟我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转得可真快。

 “其实,我是想跟你聊聊一个杀人犯的事。”元元决定开门见山,一来她想看看容丽的反应,二来她也不想浪费时间。

“哪一个?” 容丽显得很好奇。

“陆劲。”

容丽的眉毛向上扬了扬。

“你怎么会对他感兴趣?”

元元猜到她会这么问,她道:

“因为他不久前来过我们电台。”

“哦?”容丽似乎很诧异。

“在那期里,他跟一个冒充热心听众的凶手通了电话,当然他这么做是为了配合警方破案……可惜那次我没参与,但我听同事说,他表现得很好。所以我想下一期找他来当嘉宾。”元元一边说,一边观察容丽脸上的表情。

“可他是犯人,监狱方面会答应他出来参加节目吗?”容丽好像不太相信元元能办成这件事。

“我们正在考虑做一次特别策划,就是请正在服刑的囚犯来节目现身说法,从自己的过去说起,参与破案,这不仅有一定的娱乐性,还有很强的教育意义,比如,让小偷来谈谈怎么防盗,就很有意思。至于安全方面,只要警方在旁陪同,应该就不成问题了。”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以便让容丽重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因为这毕竟是一档娱乐节目,所以我们当然要挑那些表达能力和文化水平都相对较高的囚犯,如果囚犯不会说话,只会哼哼哈哈,那肯定不行。上一次陆劲表现得不错,所以我们想从他开始。”越说到后面,元元越觉得自己这个谎撒得高明,连她自己都快相信台里真的有这个安排了,对了,没准以后是可以跟主编说说这个提议。

容丽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过了会儿,才道:

“其实我在电视上也常看见采访囚犯的节目,所以让他来电台大概也没什么。不过,他好像已经逃走了,你们怎么找他作节目?”

这句话让元元浑身一震。

她知道陆劲逃跑的事!她怎么会知道的?通缉令没有发,这消息是怎么传到她耳朵里的?元元决定试探一下容丽是否知道她跟陆劲的关系,她相信在正常情况下,容丽应该对此一无所知,除非她有一个警察局内部的朋友。

“是吗?不可能吧?他不是在牢里吗?怎么会逃跑?”

“是真的,这是我听我朋友说的。”容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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