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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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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点点头,是告诉我了,束发那年说的。
那就是了,其实这些事情压根跟你的爹娘亲戚没关系,全是你给克的,在你出生前,萧家可还是风平浪静而且一帆风顺,你命里的煞气太重,所以连你娘生产的时候都给你弄得难产大出血,生了你就去了,而你一出生,整个萧家是不是短短时间就闹翻了天,就连你爹都病重死了?
可是你这么说也有点不对,我是我婶娘带大的,要克也早克了。
这你就不知道,所谓亲,必定是至亲,因为当年命里白虎也只能算是刚刚出生没多久,幼虎的煞气还没成年这么重,只对父母或者有血缘联系的近亲造成相生相克,白虎窜堂本就是凶兆,更何况你成年之后无异于猛虎下山,也就是六亲不认啦。
书生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就跟真有那么回事,可转念一想,两人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多呢?
我的命既然这么硬,难道就没有东西能克我?
那人想了想,说,克你的肯定是有的,只是目前还没找到。
书生长叹了口气,满怀惆怅,唉,早知道我在这世上会祸害那么多人,就该自己一了百了。
哈?自尽啊?那人像是听见了多好笑的笑话,没用的。
啊?为什么?死都能祸害人?
你呢不仅命硬,而且命里贵人多,所以不会早死,比如说你要是上吊的话,吊你的横梁肯定会突然断了,要是割腕的话,一定会因为割不深或者遇到的大夫有妙手回春之术,反正倒头来死不成就是活活折腾你自个儿,顺便告诉你,你可是能活到百岁,而且是无病无痛啊,知足吧你。
书生一脸的不可思议,我都克了那么多人了,照理说是十恶不赦啊,怎么还能长寿?有没有天理?
那人笑道,没办法啊,如果你不这么命硬,也活不到那么久,你知道嘛,你克死的人,他们所剩下的阳寿,全都加你身上了。你忘啦,你出世的时候,险些夭折,但是呢,克了你娘,你娘虽然体弱多病,但是怎么的还能活十几二十年,阳寿加你身上,你就活下来了呗,可是你娘的阳寿用完了咋办呢?好说,你不就克死了你爹你叔叔么?
书生给震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那人。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
你克死的是你爹娘你的亲戚又不是我爹娘,我难道还替你哭么?
书生噎得气儿都不顺,过一会,才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我为什么这辈子的命,会这样?
其实呢能有这样的命说好不好说坏也不是很坏,因为毕竟人生在世能活得平平安安又富贵无忧是很难得的。
可是孤家寡人啊!
你要懂得换个方向考虑事情好不,呐,就算你不犯孤煞,那你长寿的事实一样改变不了,就算有妻儿还有你现在的娘,她们也都活不过你的岁数,你到年老还不是孤家寡人?你说是从年轻时就习惯一个人好呢还是到老了再来为孤单寂寞哭哭啼啼好?
书生顿时彻底安静了。
你说我现在是什么白虎成年,六亲不认,那就是说我婶娘这次出事,一定躲不过去了?
这倒未必。
那人想了想,点头,想让你婶娘好过的话,听我一句劝,离婶娘远点,越远越好,这样你婶娘一生都不会有什么灾难。
书生一听那人要他和张寡妇分开,此生不见,登时激动地跳起来,大声道,你骗人。
那人无谓地挠了挠头,答道,你可以不相信,不过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啊,最好都别再好任何一个人走近,否则你会害了人家,我这些消息都是从地下带上来说给你听的,如果说你不知情害了人家那没话说,但是我都提醒你了你还去祸害人的话,那真就是你不对了,是罪过,下辈子要还的。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应该算泄露天机吧,阎王爷不管长舌头的人吗?
你都说是天机了关地府什么事,再说了,别把地府想得多清正,也别把地府想得多可怕,说穿了跟阳间一样,有好处招待人家,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那么多鬼要管,事事计较没哪个受得住,再说了,我又没害人性命。
书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之前总觉着这鬼刻薄又不近人情,但是这么会交谈,又发现他说的几乎都是事实。
可为什么事实总让人难以接受呢。
你死了多久了?
那人显然没料到书生会突然这么问,怔了会后算了算,大概快十年了吧。
书生听了这数字,有点奇怪,为什么不投胎呢?
不想投胎。
这阎王爷也不管的吗?
阎王爷只管有没有投错胎,至于投不投,那就鬼的事了,爱投不投。
投胎是不是也像会考?
那是了,每年都会有安排一批鬼投胎,当然,要根据在地下的表现的,不过阳间有一点没说错,好人的确先投胎,生前无恶不作的,下了地府都得悔改一段日子才能决定投什么道。好人是彻底不用烦了,因为不管怎么样下辈子还是做人。
书生听后自言自语道,那不知道我爹娘他们怎么样。
那人看了书生一眼,笑了,别替你爹娘担心了,说了你别难过,你爹娘上辈子都是恶人,所以这辈子才会给你克的。
恶人?书生惊讶,很坏吗?
啊,你爹上辈子是个贪官,你娘呢是个恶婆娘,还杀了自己丈夫,所以呢下去了止之后都得悔改后才能投胎,不过不要紧啊,今年已经投了,悔改得还不错,再世依旧为人。
书生松了口气,这就好,哎,我爹娘上辈子是恶人,那我上辈子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要不然这辈子也不会这样。
那人拍着书生的肩膀笑了笑,说错了啊,你上辈子是好人,就是因为行善积德,所以这辈子长寿安康又大富大贵啊。
书生垂头丧气道,这有什么用啊,到处克人。
那人尴尬一笑,其实吧,这跟你上辈子干的差事有关系。
差事?怎么?难道我上辈子也像现在这样到处杀生吗?
那人颇为讶异地反问,这你也能猜到?不过杀的不是人,你别想太多。
书生大惑不解追问,那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人嘿嘿笑了笑。
杀猪的。
……
十八
十八书生裁了硬一些的纸,坐门前叠起了船。
那只刻薄的鬼说是要书生叠条比他哥烧的还好看的船,还得带船舱,这样他要是不想坐在船头了,可以进去里边睡觉。
书生刚说了句不会叠带舱的就给呲噔回来了。
不会叠就剪块纸皮拱弯了糊上去。
书生心想要不是自个儿把他的新船砸坏了也犯不着赔他,怎么说也是自个儿造成的,遂应了他的要求,回家开工。
纸船是好叠,可糊船舱就难了。
书生心灵,但手不巧,糊烂了几艘船依旧不得要领,浆糊多少总掌握不住。
刻薄鬼又要求得漂亮,书生看了眼手里边到处沾浆糊的纸船,叹口气,丢一旁,拿起张纸重新来过。
这两天书生觉得有点安静,杨商似乎都没来找过他,自打两天前让他去大夫那替自己跑腿,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书生想过去找他,但是鬼使神差地在出门的时候想起刻薄鬼的话,又回来了。
要真是刻薄鬼说的那样,只怕以后就连朋友都交不得了。
只是想想活了这么十几年,突然间交了个勉强算是知心的朋友,又突然间没了,心里说不清哪一处觉得空落落。
张寡妇的伤势听说好转得挺快,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就是心心念念想见书生。
书生知道了以后也想去看她,但是一想起刻薄鬼的话就觉着脚下发软。
比起让张寡妇伤心见不到书生,或许让她早点好起来更重要。
伤心难过是一时,身子没养好落了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
书生坐门前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刻薄鬼说的是要此生不见。
那是不是表示,在张寡妇年老的将来。
可能会忘了自己呢?
书生忽然觉着这想法似曾相识,似乎什么人曾经也这样问过。
闷着脑袋想了半晌,终于想起就在中秋夜,杨商便是在去往南山小亭的路上这样认真的问自己。
他当时的心情也像现在这样觉得以后再也不能相见吗?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书生想得头昏脑胀,依旧不得所以,反倒是心里一股子想马上见到杨商的念头燃得呼呼旺盛。
书生顾不得刻薄鬼说了什么了,丢了手里的纸船开门直奔村长家。
漆黑的夜,漫天繁星。
书生跑了不多会远远就听见有地方哭哭啼啼,像是哀伤决堤,又像是愁苦尽头。
心里是让这样凄凉的哭声扰得发毛,还跑着的脚步减了慢,有些哆嗦。
咦,这不是张婆闺女家的娃娃嘛?
冷不丁身后有人说话,书生惊了一跳,差点软脚。
来人还提着灯笼,将灯笼拿高了些,书生才发现原来是梨花家的人。
嘿,小伙子是给我吓着了吧?花婶爽朗一笑,拍了拍书生的肩,大晚上的不在家呆着,一个人跑出来做啥呢?
书生咽了口唾沫,说道,我想去找人,但是大晚上的,谁家出事了,哭得这么大声。
唉,花婶突然叹了口气,村长家的事。
村长家?
是啊,现哭的就是村长的亲戚,三姑六婆的,能不大声么。
书生觉着背上发凉,偷偷摸了摸,一手的汗。
村长家。。。出什么事了?
就是村长家的崽啊,昨天上午还好好的,说要出去找朋友一块去看皮影,人刚走到家门口就倒下了,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
你说什么?书生脑子里闪了白,有些昏眩,疑似自己听错了话,抓着花婶的手再问了遍。
就是村长家的娃娃呀,暴毙了,昨天上午的事情了,唉真可怜,听说还是五代里都只有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诶不说了,我还有事,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在家呆着,别乱跑,你婶娘有什么消息我才好告诉你。
。。。。。。好,我、我知道了。。.
花婶前脚刚走,书生一屁股跌坐在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念了十来遍,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坐地上呜呜大哭。
正哭到伤心处,突然就给捂了嘴巴。
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哇你哭这么大声你不怕把人都吵来。
这声音哪还需要认,分明就是刻薄鬼了。
书生却是哭得更伤心,一抽一抽。
刻薄鬼想把书生拉起来,怎奈书生不肯让他动,只肯坐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刻薄鬼轻轻把手放开了条缝隙。
书生掉下来的眼泪全落在刻薄鬼的手上,豆大一滴。
你管我!
刻薄鬼立马又把他捂回去了。
我让你说话不是让你吵吵。
书生突然掰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刻薄鬼是谁啊,鬼啊,别说腿脚,鬼的速度哪是人比的。
书生忍无可忍,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去哪?
我干嘛要告诉你!
嘿你朋友死了关我什么事你朝我撒什么火。
那你就别管我。
刻薄鬼听到这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去他家?
书生给他箍着挣脱不开,索性头一扭不理会他。
刻薄鬼又说,我可是来好心告诉你的,你朋友会死不关你的事情。
书生转回脸。
刻薄鬼知道他是想听下去,接着说,那是你朋友的阳寿已到,生死簿上这么写的,跟你没关系。
那他也是我朋友啊!我就这么一个朋友,突然间死了,你还指望我开心啊?!
说着书生刚有点止住的眼泪哗啦啦又往外倒。
刻薄鬼看得心烦,低声喝他,那你能别在这大呼小叫的不啊?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扫把星啊?你是想让人误会他也是你克死的吗?
书生心里边难受,跟刀子绞似的,听刻薄鬼的话顿时更来气,赌气道,那又怎么样?那也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啊?!
刻薄鬼怒了,嘿好心帮你你还来劲了你是不是念书都念傻了啊?你就不能理智一点冷静一点啊?我就不明白了平时看你为人挺凑合的真没想到说起话也刻薄得很!
能有你刻薄啊?死的是我朋友又不是你朋友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不知道我十几年了只有这么一个朋友,我们说好了一起去京城考试,将来一起当官,现在我不能去见我婶娘,他也死了,我觉得一个人孤单难过伤心是不是也不行啊?
书生说到这便没再说下去,显然刚才哭得厉害,光听见一个劲抽噎。
刻薄鬼一时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平时很坚强的么。
坚强就不能哭啊?你是鬼你给我石头砸到了都会伤会疼,现在我是心里疼难道还不能哭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么。
我因为朋友死了所以哭轻什么啊?!
刻薄鬼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说不过书生。
……
十九
十九书生蹲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觉着再没有眼泪能掉出来的当口,声儿也沙哑了。
村长家的方向依旧有着悲痛欲绝的哭声,仿佛眼泪都能成了河。
书生想站起来回家,蹲了太久双腿发麻,站起来时一阵阵的天昏地暗摇摇晃晃。
冷不防胳膊给人挽住了,一股有劲的力量撑着书生的肩膀。
刻薄鬼还没走。
陪着书生从头蹲到尾。
回家的路上书生不说话,刻薄鬼也不说,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
快到家门口时书生才吱了声,你不会还想去我家吧。
那当然了,今晚上本来我就是要看你给我叠的船好了没有。
这一说书生才想起来,只是现下也没那份心情,只得说道,明天吧,明天我做好了拿去河边烧给你。
刻薄鬼听他说得有气无力,声音里满是疲倦,知道他是伤心的情绪还没退,也不再多说话,只交代道,记得要写上我的名字,要不然给别的鬼抢走了我就没了。
书生点头恩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他,说写你的名字,你都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刻薄鬼得意一笑,显摆道,魏郎。儿郎的郎,意思就是男儿志在四方,可比你的宁字内涵多了。
我还以为是琳琅的琅。书生摇摇头,一副失望的样。
刻薄鬼不明白他这态度什么意思,看他进屋便也跟着进去,儿郎的郎不好吗?我觉得比你的宁好啊,多男子汉气概。
书生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咙,反正听我耳朵里特别难听,就跟女子叫自己的郎君似的,什么郎什么郎的。
刻薄鬼听了,辗转一笑,啊,原来是你觉得不好意思啊,啊看来你的心思也真奇特,都没人会想到这去就你一个人这么想。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这么叫。
那你打算叫我什么?
书生把杯子放下,走近了打量刻薄鬼,然后他说,叫魏鬼,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很累了,想睡觉。
刻薄鬼摇着头一个劲啧啧,真蛮横,一点都不知书达理,陌生人让你知道了名字你难道不是应该称呼魏公子或者魏兄吗?叫声大哥也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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