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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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了个没趣
本想借机会和花姐联络一下感情
唐晶似乎有些没眼色
我气鼓鼓地把猫咪放到地上
回到客厅
想着一会儿怎么才能单独和花姐在一起
还没想出个头绪来
一股纯肉拌面的味道从厨房飘了过来
我抽抽鼻子
那味道
感觉跟唐爷做的比
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一下激动了
第一次有一种一道菜让我想起很多事儿来的感觉
我想起我第一次去挖坟的时候
就在国道路边
吃着唐爷做的拌面
那感觉真是爽透了
我的口水在不停地流
不时地咽着
跟狼在吞食猎物前那种忍耐一般
终于
唐晶冲我这边喊了句：哥
吃饭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
走到餐桌边
一大盘纯肉拌面热气腾腾地摆在面前
唐晶说：快吃吧
面给你凉过了
我一把抓起筷子
倒了些醋
夹了一大筷子面
就往嘴里塞
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惹得唐晶哈哈大笑
我一边吃
一边说：妞儿
给我拿两瓣蒜来
好久没吃到了
想死了
我抬头看看花姐
她面色冷冷的
轻轻地夹了一筷子面往嘴里送去
我从没有看过女孩子吃饭能吃得如此让人着迷的
冷冷的
透着一种高贵
即使轻轻地咀嚼
都给人感觉沉醉无比
唐晶站在了身边
我才回过神来
她凑到我跟前
哥
是我爷爷做的好吃
还是我做的好吃啊？
我看看她
这个嘛
说实话
你做的比唐爷做的好吃
唐晶马上接道：那我以后都做给你吃
好不？
我愣了一下
这话里似乎有话
我一下紧张起来
这……我不知道是唐晶不会说话还是怎么回事儿
我忙说：你以后肯定要给我做
谁叫你是我妹妹的
哪有妹妹不给哥哥做饭吃的道理
是吧
花姐？
花姐没有看我
而是看了看我的碗
随即又冷冷地吃起了面
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她似乎有些生气了
这顿饭好吃
但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把在四川见到的好玩儿的事情一边吃
一边给两人描述着
其实就想把花姐逗乐
饭后
花姐收拾碗筷
唐晶陪着我在我买的好吃的里面翻腾着
我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已经给花姐把坠子戴上了
要不这会儿肯定被抢走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红色小盒子
递给唐晶
你要找的是这个吧？
唐晶愣了一下
随即抢了过去
打开盒子
突然就安静了
默默地看着
我说：这是翡翠
玉的一种
咱新疆的叫软玉
这叫硬玉
这个玉我觉得漂亮
你当小玩意儿戴着吧
唐晶看看我
低声说：哥
这个佛是什么佛啊？
我有点意外
弥勒佛啊
唐晶似乎有点着急
哥
我知道是弥勒佛
我问的是为什么给我送佛啊？
我乐了
这个嘛
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啊
以后见了唐爷
可别说珉儿亏待了你啊
唐晶说了句：讨厌
就站起身
跑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我一转身
看见花姐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当她发觉我在注视她时
又转过身
忙家务去了
我趁唐晶跑回屋里
赶忙跑到花姐身边去腻歪
结果又收获一张冷冰冰的脸
我悄悄凑到花姐耳边
姐
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花姐手里的活儿停了一下
看了我一眼
没空儿
我说：啊
不会吧？不会是我爷爷那儿有事儿吧
要不要我帮你给爷爷说一声
花姐一边干着手里的活儿
一边说：你回来见过你爷爷没？
我说：还没来得及
那你赶快去见见你爷爷吧
你带回来两个朋友
你爷爷当时也考虑了半天的
你注意点儿
我听花姐这么说
马上明白了怪不得爷爷那么爽快
原来我要感谢的人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啊
我心里一阵感动
下一刻马上就要使坏
结果刚凑上去
花姐手里拿着一把锅铲就顶在了我脖子上
我无奈
只得乖乖地坐回到了沙发上
我一直赖到晚上９点多
实在是忙了一天还没休息
小舅还一个劲儿地打电话
不得不告别了
临出门
唐晶说送我
被我拦住了
其实我更想花姐能送我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出了门
一个人下了楼……我赶到小舅家的时候
小先还在和小舅觥筹交错
罗璇显然不胜酒力
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我一看
甩开膀子
也跟他们喝了起来
很快
我还没喝出个感觉
那两个人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为了帮助他们三人醒酒
我切了个西瓜
等端上桌一看
他们全部都趴下了
我一个人一边回忆着值得纪念的今天
一边吃了半个西瓜
安放好他们三个
我又鬼使神差地来到花姐家楼下
在楼下望着花姐的窗口
看了好一会儿
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第二天
我睡了个懒觉
一直到１１点
才舒舒服服地爬了起来
我去酒店叫醒了小先和罗璇
两人显然不习惯新疆的酒
个个捂着脑袋喊头晕
我乐了
给他们打开水龙头
把他们赶进卫生间洗个澡
他们的酒才算是醒了
今天还有项最重要的事儿
后面的几天开心不开心就在于此了——去看我爷爷
到了爷爷家楼下
我先对他们说：兄弟们都机灵点啊
记住
我爷爷不问挖坟的事儿
谁也不许说
说罢
敲门进去了
爷爷和叔叔在
我有点意外
好像他们正在争论什么
还有些激烈的样子
这有些不妙啊
不过
他们见我来了
也没再继续
都过来听我介绍
互相认识
小先和罗璇这回算是老实了
都乖乖地坐着喝茶
我把礼物递给叔叔
也跟着坐在那儿
爷爷手里正拨着那串金刚子
穿着一身白色的晨练服
喝着功夫茶
笑眯眯地看着小先和罗璇
我把这学期的学习情况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
心里嘀咕了起来
要不要现在就把我想带小先和罗璇一起去挖坟的事儿跟他讲呢？我犹豫了半天
可是始终没有勇气去说
一直到出了门
我都没敢开口
以至于出了门
我就开始咒骂自己没出息
不过从今天的情形看
很快家里人就会出去了
我有些着急起来
接下来的一周
基本上都是二叔和小舅陪着我们一起打发的
我们去了山上吃肉喝酒
又把周边几个地方跑了一遍
这段时间
我有事没事就往爷爷那儿跑
嘴里说是想爷爷了
实际上是在找机会开口说挖坟的事儿
可是每次我刚刚鼓足勇气要开口
就都被吓了回去
我问二叔和小舅他们
他们都说不清楚要去哪儿挖
这倒让我很意外
看来
这次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
一直过了十多天
花姐给我打了个电话
这段时间
我虽然也是每天都给她打
可是她给我打电话
倒是第一次
我马上接了起来
问：姐
有事儿吗？
花姐说：嗯
中午去你爷爷家吃饭
你一个人去
挂了电话后
我猜想
多半是要去挖坟了
为了确保一切可行
我马上给二叔打了个电话
问了问情况
令人沮丧的是
二叔也不太清楚
小舅就更别提了
我想
只剩一个人比较靠谱了
那就是叔叔
他一定知道
我想起那天他和爷爷讨论得很激烈的样子
本想给他打个电话
但是觉得这样不稳妥
我干脆起来
打了个车
直接杀到了叔叔家
还没上楼
我就听到了大猫的叫声
我顾不上喘气
使劲敲着门
门开了
叔叔正在泡茶喝
我印象里
他是不喝茶的
老说苦
还说这辈子吃的苦太多了
不需要再让自己苦
眼前这个情况让我觉得很反常
我耐着性子
坐在沙发上
大猫见到我很亲切
不时地舔舔我的手
之后又卧在我身边
我端起茶
装模作样地闻了一下
其实我不懂茶
但是还要装作很内行的样子
哇
叔叔
这么好的茶
谁给买的啊？你早说你爱喝茶啊
我从四川给你带啊
叔叔拿过茶杯
狗屁好茶
楼下四块五买的
我有点意外
你不会是买来喝的吧？维吾尔族的砖茶都比这个强
叔叔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啊
只见他把茶水哗地一下
全倒进了垃圾桶里
我这才发现茶杯里有个物件
赶忙凑上去
叔叔一把推开我
把我和大猫都吓了一跳
叔叔用把镊子轻轻地将那物件夹了出来
我一下明白了
这是一种对老东西除污的方法
不过到现今已经不好用
我说：叔叔
什么宝贝啊
这么小心
我朝前靠了靠
才发现是片大拇指大小的玉叶子
很薄
很逼真
叔叔似乎有些紧张
轻轻夹起了玉叶子
往茶几中间挪了过去
我才发现
茶几上有棵金属做的花
花朵逼真
倒也有些夺目
我看出来了
这是黄金
只是纯度不高
而且可以说很低
估计就算是在古代也是个便宜货
说不定是哪个骗子靠这个东西来骗钱的
叔叔将叶子很小心地插在金属座上
我看到上面已经有五片叶子了
大小不一
但是看造型还是挺茁壮的
就雕工而言
一般吧
叔叔松了口气
拍拍手
乐呵呵地坐到了沙发上
然后
他拍拍我的肩
珉儿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儿吗？
我左右看看
尸花吧
坟里挖出来的
肯定不是仙花
叔叔瞪了我一眼
没跟你开玩笑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我吐吐舌头
不知道
叔叔心满意足地说：这叫‘玉叶金花’
我好像……从没听过什么玉叶金花
我来了兴趣
问：叔叔
这个玉叶金花有什么讲究吗？
叔叔说：这有个传说的
传说王母娘娘为了在蟠桃宴上给各路神仙一个惊喜
派茶仙培育茶
但一次次种下的仙茶籽都不见了
后来发现是一块成了精的通灵宝玉把茶仙种下的仙茶籽一颗颗吞到肚里炼化
吸收其灵气
茶仙怒了
要打碎这玉
这玉被神鞭抽中
痛得一边打滚
一边逃向海边
但最终跌落到林子里
死了
通灵宝玉死后
肚子里没被炼化的茶籽却不断吸收通灵宝玉的精元
在一场大雨后
落地生根
长成了一棵仙茶
这花儿很奇特
花朵小巧精致
和黄金一般
叶子就是玉一样透的
王母后来见了
就给它取名叫‘玉叶金花’
我听着觉得很神奇
但是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我说：叔叔
那你的这个就是赝品了
按你的介绍
这玉叶金花是神物啊
古人可都是把神物拿来祭拜的
而不是埋的
如果是祭拜的
那仿品可是满地爬啊
你保证这货是真的？
叔叔笑了笑
没说话
我觉得有点委屈
接着说：叔叔
我再说几点
首先
这黄金不纯得厉害
你看那叶子根部
理论上还该有个座子
没了座子
这就是一个残品
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叶子了
玉做的
不过这玉上面全是裂纹
那纹路刻的
还不如我来呢
五片吧
还大小不一样
宝贝这东西讲究配对
成对了才值钱
还有啊
这埋坟里的人怕也就是个农户
买这宝贝只怕是被人骗了
估计是当传家宝埋土里了
只是你们挖出来保存得好罢了
叔叔依然笑而不语
我一看
也不管多的了
接着说：这花儿倒是还算精致
只不过从整体看
这玩意就差远了
说罢掏出烟来点着
抽了一口
就开始和大猫闹腾起来
叔叔笑眯眯地看着我
没看出来
你懂得不少啊
我嘿嘿一笑
也不回答
叔叔吹了个口哨
正在跟我玩的大猫像得了命令一般
冲到叔叔那边去了
叔叔拍拍大猫的脖子
这东西是下面的
假不了
不过
你说错了一点
这东西
有一种人会埋
我愣住了
叔叔怕是走弯路了吧
这道理就好像谁会把花圈和死人都埋在坟里一样啊
这就是个念想
我不狡辩
想起小先和罗璇的事儿
不知从何开口
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问：我说
叔叔
咱们这一趟需要人不？
叔叔说：需要啊
没人怎么挖啊
我说：我那两个兄弟跟了我不少时候了
咱们能不能一起把他们带上啊？
叔叔说：啊
你疯了吗？你爷爷知道肯定不答应
我说：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
叔叔说：上次唐晶要跟着去
你爷爷都气不打一处来
这次你带两个外人
这事儿就更难办了
我说：要不我叫他们悄悄跟着
让他们远远看
如何？
叔叔看都不看我
说了句：臭招
你爷爷的本事你不了解吗
我保证还没出金三角
他们就被发现了
我着急了
那咋办？我就想让我两个兄弟见识一下啊
叔叔不说话
端了一杯水
喝了一口
看看我
他们知道咱们家多少事儿？
我看看叔叔
知道一点
两成是有了
叔叔想了一会儿
我去给你试试吧
不过
你爷爷要是不答应
咱丑话说前面
你可得自己去安放好你那两个兄弟
我点点头
算是感激吧
我靠在沙发上
问道：叔叔
我……花姐她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啊？
叔叔看看我
你没去找她吗？
我说：找了啊
不管怎么说
还是有进展的
还有
唐晶就一直住花姐家了？
叔叔说：那可不咋的
难道和你爷爷住？
我觉得自己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不过叔叔倒是很心领神会
微微笑了一下
是觉得她在
你不好追求人家小花吧？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哪儿有
我就是觉得
屋里住个陌生人
感觉别扭
何况
花儿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叔叔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人小花还没说什么呢
你在这儿咋呼个啥
我想想也是
真是多余的话
干脆抽烟
不多说了
中午
叔叔把我带到了爷爷家
其他人还没来
我凑到叔叔耳边
要不你现在提一提？
叔叔无奈地冲我摇摇头
走进了爷爷的屋里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
祈祷着
爷爷你可千万要答应啊
好一会儿
我突然就听到里屋一下爆发了
爷爷的喊声在屋外也能听到：不行
这不是胡闹嘛
下一刻
门啪地一下打开了
我一下就站了起来
爷爷怒气冲冲地站在那儿
看着我
指着我就说：兔崽子
我花钱让你读书
你倒好
给我在外面找人
还挖坟
你书不给我好好读
你在那儿给我不学好
叔叔在一旁劝着：爸
你别生气
珉儿吧
学习不错
他的两个小兄弟也是靠得住的人
你看……
爷爷一摆手
指着我说：你少帮腔
这小子什么脾气我不知道吗？你有没有脑子你
把家里的事儿往外给我说
你干脆直接通知公安局好了
说着就要过来打我
我吓了一跳
赶忙往窗台退
我一边退
一边说：爷爷
你别生气啊
我这不是在问你嘛
爷爷听我这么一说
更加生气
怒道：你个不肖子孙
你们一头头、一只只地就气我吧
还给我带外人来
翅膀硬了
是吧？跟那两个没出息的东西不学好
是吧？
我知道那两个没出息的东西就是二叔和小舅
只好低着头
不说话
我抿着嘴
等待下一场狂风暴雨
奇怪的是
爷爷并没有再继续骂我
只是在那儿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
我听到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我抬起头
叔叔站在那儿看着我
我悄悄地凑过去
问道：叔叔
咋办啊？
叔叔说：这就是命
自己看吧
我去做饭
说罢丢下我
去厨房了
我一个人站在门口
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想了半天
不行
今天爷爷请客吃饭
不能让他不开心
我一狠心
轻轻地推开爷爷房间的门
又轻轻地关上
我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甚至都不敢去看爷爷在干吗
说实话
爷爷这么一骂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做错
因为这个事儿确实很冒险
很可能使整个家族都陷入了危险
唉
我很相信我的兄弟
但是……我抬头瞄了一眼爷爷
他站在阳台边上
手里拿着一支烟
却不点
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白亮
就那么看着窗外
我低着头
小声叫了一声：爷爷
爷爷没有说话
我接着说：爷爷
我的两个兄弟
跟着我说不上九死一生
也算是肝胆相照
我想……
我不说话还好
我这么一说
爷爷更加生气
他转过身
指着我
怒道：你……你兔崽子知道什么叫兄弟吗？就是兄弟又怎么样
你看看咱家那要死的老二
再看看你大爷爷
还有尹老三
哪个不是兄弟？
哪个不是血窝子里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