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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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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成为众人面前那深沉刚毅、喜怒不形于色的颖王。
  
  “萱娘,是我不对,要打要骂随意。”他爽朗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我抓起他的手就咬了一口,一直咬到满意为止。松口时,他的手腕上已有两排深深的牙印,且滴着鲜血。
  
  他一面皱着眉头,一面赞赏我:“对了,这才是我愿意见到的表情!”
  
  见我手还在流血,他便问我原委。我告知了他今日在光王府的事情。他眼角轻轻一颤:“这次能顺利救你,光叔功不可没。我准备在你生辰之日,请光叔和溶弟前来。你看怎么样?”说罢,从房内取来纱布和药粉替我包扎好。
  
  “好!”我忙应答。二十岁生辰将至,他不提起我都快忘记了。我的生辰是三月初三,那天正好是寒食节。举国上下都将在那天禁烟火,吃冷食。寒食节一过就是清明节,祭祖踏青之时。可惜这次,王家的祖坟之上多了两具新坟……
  
  心中还惦念着刚才他说的那番话,不是滋味,低声问道:“我真的让你失望了?”
  
  李瀍微微一笑,把我抱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抚弄起我撅起的嘴唇,说道:“都是吓唬你的,何必在意?萱娘,有时候我觉得你比较孩子气。”
  
  他的胸膛已经足够宽阔,臂弯也足够有力,抱起我时毫不费力。倚靠在他的怀里,觉得自己俨然变成了他的女儿。
  
  他那两颗眸子调皮又睿智,有着双重的晕染朦胧之感,我的手划过他刚毅的脸庞,停留在他的眼睛上,驻留了很久很久……
  
  按照李瀍的意思,这次要在王府内为我举办盛大的降诞宴。这几日把他忙坏了,全桂涛更是被当做了牛马使。一面加紧布置场地,一面拟定宴会名单。湖边的空地上新做了秋千架和蹴鞠场,晚宴就办在湖心的锦芳楼里。那里地势拔高,宽敞通风,四周景致绝佳,正适合宴席。锦芳楼与湖岸仅仅只有一条小船相连,由专门掌水的宦官负责。
  
  我让随侍宦官阿鹿把我亲自写的金花红榜子带入宫内,派发给我的一干友人。如十四、温姨,还有仇士良和小鱼儿、刘昇。但我自知他们不能随意出宫,只是传递个意思。同时吩咐紫雪给阿母、陆珍也送去。当然还有李瀍的母亲韦太妃。
  
  三月一日,我受召进宫谒见韦太妃。此番进宫,先精心打扮了一番,定要让韦太妃在我的脸上找不到一丝风霜。然后带着紫雪和阿鹿,迈入层层宫阙之中。
  
  第27章 宫廷殇(一)
  
  祥云迷凤阁,锐气罩钟楼,含烟御柳拂旌旗,玉簪珠履聚丹樨。一路繁花似锦,绣楼朱台,风光如画。太极宫的宏大宽容就如一个包容万象的母亲的胸怀,在历经诸多皇权更替和阴谋叛乱之后越陈越香,酝酿出古老而新鲜的底蕴。
  
  唯独崇仁殿披上了一层灰白的色彩,显得有些死气沉沉。朱红大门的台阶之上立着一位两鬓花白的嬷嬷,佝偻着背,在凉风中就像一只迎风飘摇的纸鸢。她那浑浊的深褐色眼珠布满沧桑,却不失敏锐和恬静,嘴角永远带着那端庄得体的微笑。
  
  “萱娘。”她看到了我,眼睛一下子有神起来。
  
  每次进宫,赵大娘都要亲自出来迎接。我想正因为这份庄重认真,她才能在后宫之中为自己的主子遮风挡雨,赢得诸位宫人的尊重,也获得了韦太妃的青睐和信任。
  
  我揽过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而粗糙。因性子急躁,便牵着她跨过门槛。
  
  崇仁殿依旧没变,变的是人。两个老妇相携相伴,在黄昏中互相慰藉,共同品读宫内特有的寂寞。她们一日比一日多的皱纹,和那渐渐衰迟的脸与这华丽的大殿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座山水屏风落座在大殿正中,赵大娘绕开屏风,推开了一侧的障子。从我的视线看过去,韦太妃端坐在榻上,身子微微发福,眼角依稀有了皱纹。昔日那秀丽的红唇,就算傅上最好的胭脂,也黯然失色。她知道我来了,连头也没抬,只是摆弄着手中的香囊,没了以往那虚假的亲切。
  
  我走进里屋,侧头唤紫雪,冷冷地说:“糕点。”既然韦太妃撕破脸皮,我也不用再伪装了。
  
  “不用了!你是叛臣之妹,本妃不会吃你做的糕点。”韦太妃阻止了紫雪,一脸的不高兴,命令道,“紫雪,赵大娘,你们先下去。”
  
  “是。”紫雪和赵大娘应答着退出殿外,关上殿门。
  
  我听出她话中的讽意,只说:“太妃娘娘这样说,五郎会不高兴的。”
  
  “你这妖妇!”韦太妃突然朝我怒吼,瞪圆了眼睛,把香囊砸在我的脚边,“流放三个月,你竟然没死,你真是命大啊!”
  
  “母亲,”我抬起头,对上她恶毒的双眼,“儿媳以前年轻气盛,不知好歹,让母亲你生气,你尽管惩罚我一人就是。为何要诬陷我的哥哥谋反?我的哥哥和我的家人都是无辜的。”
  
  她发出阴仄仄的笑:“只是杀了你一人?难道我会等着你那莽撞无能的哥哥为你报仇雪恨吗?王萱,你知道你为何会招此大难吗?因为你把野心写在脸上。”
  
  我微微一笑:“母亲,儿媳安分守己,不是你想的那样。”
  
  韦太妃哈哈大笑着说:“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滑稽的笑话。王萱,你若安分守己,怎会在圣上面前搔首弄姿?”
  
  我无语,静静地凝视着她。自己何时在李昂的面前搔首弄姿了?
  
  “我并没有冤枉你。你可知你那哥哥王威,在长安城最大的赌坊输了三万两白银。他不敢告知你,是瀍儿为他还清所有债务。你又可知你一个女子,与道士私通,秽乱春闺。与幕僚亲信擅议朝政,触及皇权……你兄妹二人在人前败坏我儿的名声,却让我儿为你们收拾烂摊子。你把整个颍王府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让全天下人看我儿的笑话。你不是妖妇是什么!”
  
  在韦太妃眼里,我是一无是处的。自知不能令她对我改观,只想告知她真相:
  
  “我想你并不了解我,单凭你那有限的调查就妄图给我安下罪名,你不觉得可笑吗?我哥哥好赌,我屡次奉劝,可他依然我行我素。我与青灵没有做过苟且之事。至于擅议朝政,我想并无不妥。你也知道,现在的李氏江山被什么人掌控在手中!绛王李悟又是被什么人杀害的!我只是想为五郎分忧,除掉那些越权的宦官!至于你说的在圣上面前搔首弄姿,更是无稽之谈。不知道母亲是听信了哪些小人的谗言?”
  
  我停下来,将香囊拾起揣在手中,接着说道:“母亲,你的儿媳都是为了你和五郎好。如果你肯放下成见,儿媳愿意忘记前尘往事,既往不咎。”行过去,把香囊交到她的手中。
  
  韦太妃继续把玩着香囊,含笑说:“王萱,你既聪明又口齿伶俐,你能迷惑瀍儿的心,但你蒙骗不了我。除去越权的宦官只是你的目的之一,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你自己。因为你害怕,你在朝中就犹如一叶孤舟,仰仗着瀍儿的宠爱顺利地行使。可你觉得还不够快,还不够安全,还想要许多子船保护你航行。最终达到你那肮脏的目的!”她越说越激动,苍白的脸红润起来。
  
  “母亲,你把我想得太聪明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准备离开了。
  
  她怒目看向我:“王萱,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得到你所想要的。我早就为你谋划好了一切。从你献舞那天开始,到你死那天,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她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就像幼时我的哥哥那样,咳嗽得整个脖子都红通通的,喘不过气来。
  
  我停下脚步,淡淡一笑:“母亲,儿媳劝你一定要放宽心。现在正值春夏之交,最容易感染风寒了。你若不宽心,怎能等到五郎登基为皇的那天呢?”
  
  “你——”她气恼地指着我,“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又静下来,笑道,“本妃当然能等到那天。”
  
  “儿媳也希望你能长命百岁。再过两天就是儿媳的生日,希望母亲能出宫参加儿媳的降诞宴。”
  
  “你的降诞宴,本妃绝不参加!”
  
  真不愧是母子,连生气的模样都是那样相似。笑着对她说:“既然母亲身体不适,儿媳就不勉强了。”走到门边又回过头说,“母亲,儿媳差点忘了一件事。紫梅有了五郎的孩子,恭喜你老人家。”
  
  她一愣,不喜反忧:“你……难道想?”
  
  我甜甜一笑:“母亲放心,儿媳会好好护住紫梅的这一胎。”话不用说明,她自会明白我的意思。韦太妃的表情有些不安,一双愤怒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我吓她的!我要韦太妃在惊恐不安中渐渐老去,慢慢享受着我赋予她的复仇滋味。
  
  出了崇仁殿,地上嬉戏的鸽子一下子炸飞起来,拍打翅膀的声音回旋在头顶,掉落的羽毛从天而降,散落了一地。太阳躲进了云层,好像似要下雨般。三名宫人提着扫帚赶了过来,埋头清扫鸽子留下的粪便和羽毛,顿时灰尘漫天。
  
  紫雪吆喝道:“你们几个没看见颍王府的王夫人在此吗?灰尘把我们夫人的衣裳弄脏了,你们赔得起吗?”
  
  那些宫女惶恐地躬起腰身,忙跪在跟前:“求夫人饶恕宫奴!”
  
  我正欲发威,瞥见一个人走了过来,于是改口道:“无妨,你们且起身吧。”
  
  来人正是杨妍妍,她穿着一件浅红色的束腰背子,柳眉杏眼,顾盼生辉,还是那样美貌无双。我不敢直视,她周身都闪耀着夺目的光辉,是宫中那朵最美的海棠花。
  
  杨妍妍现在是妃,等级比我高了好多,就像一个是仙女,一个是田里的农家女。
  
  我俯下身子,将头埋得低低的,心砰砰直跳,问安道:“杨昭仪万安。”
  
  “萱娘——”杨妍妍的声音有些哽咽,“真是你吗?”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她。杨妍妍的双目红红的,她伸出手,欲把我揽入怀里。我顺势后退,避过了她的动作。她的手尴尬地停滞在半空中,失落地看着我,半晌才开口:“得知你被流岭南,姐姐害怕得夜夜难以入眠。现在见到你还是如以前那般容光焕发,姐姐就放心了。”
  
  她也会为我担心吗?冷哼一声,回她:“承蒙杨昭仪关爱,萱娘还没死。”
  
  杨妍妍身后的侍女呵斥我:“王夫人,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对昭仪娘娘说话?之前昭仪娘娘为了你之事日日在圣人跟前求情,圣人还为此大发雷霆。你不要恩将仇报!”
  
  我扬起手扇了那侍女一个耳光,冷冷道:“你又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对我说话?”其实这一巴掌是打给杨妍妍看的。看过去,见杨妍妍并没有任何不乐,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云纹,不得无礼!”杨妍妍怒斥她,转过头对我说,“姐姐知道你心中还怀有怨愤。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我是被逼着那样做的。万事不由人,我出身低贱,只有仰仗宫内那些有权有势之人。你无需相信我,但我想要告诉你,杨妍妍永远是那个以前那个杨妍妍。萱娘,你性子急躁倔强,这也是造成你之后那些灾难的根源。幸亏你远离权力,否则怎能生存下去?颍王殿下是你最好的依傍,你要牢牢抓住他。这是姐姐对你的劝告!”
  
  她说她是被逼着那样做的!我该相信她吗?她是幼时我全部的美丽幻想。我渴望成为她那样美丽的女子。她的笑容,她的身段,她的智慧,她的性情,皆是自己瞻仰仿效的榜样。那时候,站在她的身边,我是自惭形秽的。
  
  “那么,你告诉我,是谁逼你了?”我问她。
  
  “我……不能告诉你。”她向我颔首致歉,举手投足间都是那样雍容华贵。
  
  杨妍妍那哀伤的表情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温柔贴心,我感觉到以前的杨妍妍似乎又回来了。不知为何,又突然想相信她。
  
  心中烦乱,韦太妃说为我安排好了一切,杨妍妍又说让我小心,但为何我一点也体察不到阴谋的存在呢?她们在隐藏着什么,谋划着什么?杨妍妍真的是迫于无奈吗?
  
  太多的谜团和不解向我涌来,如有一千只蜜蜂在耳旁叫嚷。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王守澄?还是韦太妃?”我问她。
  
  她不答,只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
  
  “那日骊山击鞠你也在场,可有看清是谁把鞠球打中了我的头吗?我问过颖王殿下和紫雪,他们说场面太过混乱,都没有看清所发生的事情。你呢?”我急匆匆问她。
  
  杨妍妍看了看我,低声说:“你心中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他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人!圣上因他而寝食难安,而我也屡次被他……”
  
  “他把你怎么样了?”我好奇起来。王守澄好女色,难道他连后妃也敢调戏?
  
  杨妍妍上前一步,手抚上我的额头,淡淡说:“他还是不敢的,只是他的眼神太过下作!萱娘,这些事情交由男人做好了,我知道你一直想报仇,但依你的能力,是不行的。”
  
  我想告诉她,自己是不行,但可以想其他办法。她却默默转身,缓缓行走在花间,渐渐离开了我。她的脚步有些蹒跚,那背影就像是画中的一个女子,孤寂而艳丽。
  
  心中暗叹,也许她真的是身不由己吧。
  
  第28章 宫廷殇(二)
  
  见天色还早,便让紫雪去内侍省寻仇士良,阿鹿先一步回府了。自己则侧靠在东海池边的栏杆上等候,面前是蓝天碧水,飞流瀑布。
  
  东海池虽不及太液池庞大,但颇具特色。池壁似黄玉砌成,玲珑剔透,一派富丽堂皇。池上廊榭迂回,玉阑干架在盈盈水波之上,行走的时候池水会随着脚步的轻重而荡漾起大小不一的波浪。两只鸳鸯在假山旁无忧无虑地戏水,互相追逐打闹。
  
  我的身旁立着一只大仙鹤,正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我这个陌生人。可今日没带吃食来,想到香囊里有白芷。于是解下香囊,将里面的药材倒入手中,小心翼翼地放在它的跟前。它一面吃一面高亢地鸣叫,声音响亮而凄清。我抚摸着它洁白的细长脖子,烦恼几乎一消而散。
  
  “王夫人。”
  
  突然有个陌生的嗓子唤我。
  
  我抬起头,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相貌丑陋,身材瘦削,穿着宦官的服饰,正拱手向我行礼。
  
  觉得他十分眼熟,问他:“你是谁?”
  
  那人鞠躬道:“回夫人,十六宅光王府邸,郑医师是也。”
  
  原来是郑医师。那日我手掌受了伤,是晁夫人带着他前来为我查伤。他那时还只是长安城里的一个江湖医师。
  
  “郑医师,你怎么进宫了?”我好奇地问。
  
  他笑道:“在下郑注,夫人可直呼郑某名讳。郑某只是略懂医术,平日出诊费不多,家中十余口人啼饥号寒。郑某实在无能呀。”他摇晃着脑袋,一副无奈的模样。
  
  “我记得当时你低垂着头,并没有抬头看我,怎么就认出我了呢?”我又问。
  
  “回夫人,是夫人身上的这段香气让郑某认出了你。”
  
  “熏杜衡香的人很多,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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