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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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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如何与她解释,只说:“天晚了,不如明日我带你去,好吗?”
她的大眼睛一转溜,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来:“啰,这个给你,你不许骗我!”说罢有些不舍地塞到我的手中。
我握在手里端详起来。这是一块约莫手掌大小的圆筒形状的玩具,并不十分沉重。材质是普通的柏木,表面被磨得光滑平整。一共有六个切面,并无任何稀奇。
不由得问她:“这是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我的耳边,神秘兮兮说:“你往里面看看。嘿嘿……”边说边盯着那玩具痴痴笑着。
见她如此神秘,我心下疑惑,便拿在手里翻转了一圈,这才发现这玩具的一端有个机关。轻轻一拨那机关,露出一个小方孔来。安康公主摇摇头,一把抢到自己手中,对着那孔细细地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还发出痴痴的笑声:“嘿嘿……要这么看才能看到!啰,给你!”又交到我手中。
我学着她的样子,也眯起一只眼睛往里瞧去,只见那里面有两个人光着身子搂抱在一起,那男人的那物与那女人的下身合在一处,嘴儿对嘴儿亲着。
不由得大惊失色,忙问她:“公主,这玩意儿是从哪里得来的?”安康虽然从小没了母亲,但周围服侍的宫娥也应该知道分寸,断然不会把这样的玩具交给公主。
安康面色颇有几分好奇:“是王公公给我的。”红着脸,又追问道:“你们不是都喜欢干这些事儿吗?我以前见父皇也爱干这事儿!你说,这事儿好玩儿吗?”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红嘟嘟的脸蛋如朝霞般,期待着我给她答案。然而她此刻的表情却不是天真纯洁,而是情窦初开。
大唐的公主们在幼年的时候就对男女之事有着敏锐的察觉,这源于在高墙深院中耳濡目染的结果。这高墙之中只得一个男子,却有无数女子。哪能轮得到每个人呢?那些寂寞的女子或互相慰藉,或与太监暗通曲款。有时候一推人聚集着讲些荤段子,描述得绘声绘色,公主便从旁听见了,抑或撞到那些偷情的宫女太监也未可知。
我心一颤:“哪个王公公?”
“就是在军中的那个王公公,以前给我父皇洗过脚呢!”她甜甜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军中的王公公?又在军中又方便出入后宫的只有一个王公公,那就是王守澄!莫非真的是他?
心下恶寒,把安康拉到一边,郑重其事地问她:“王守澄有没有对你做过……那事儿?”
安康皱着眉头想了一想,眼睛一亮:“有!他跟我亲过嘴儿!”这声音极大,紫雪突然一怔,忙掩着脸背过身去。
“可我骂了他,我骂他下面没根!哈哈!”安康抬起下巴,拍着小手,炫耀着她的“英勇”事迹。
我心越寒,今日可是挖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王守澄这个乌龟王八羔子,仗着自己立帝有功,又掌控神策军,贪赃枉法,飞扬跋扈。现在又染指大唐公主,以奇淫技巧秽乱宫廷。其罪简直是罄竹难书!
又不由得想笑,体内的热血沸腾起来。王守澄曾诛杀过绛王李悟,李瀍对他很是不满。若我替李瀍除去王守澄,那么他对我的态度会有所改观吗?
紫雪在旁颤巍巍问我:“娘娘,你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只一想到这个权势滔天的宦官居然落有把柄在我的手上,我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低下头对安康说:“今日之事公主不可对第三个人说起。否则我不带公主去梨园了,知道吗?”
安康对我点点头,晃头晃脑道:“好!只要你以后常带我出去玩儿,我就不告诉别人。”
我摸摸她的垂髻,一路送她回了公主院。紫雪神色不定,有些担忧地问我:“娘娘,莫不是你真的想带公主去梨园吧?这可是犯宫规的事情。”
我粲然一笑:“我答应公主的事情,岂能反悔?”
一夜无话,翌日还没睁眼便听见安康公主在院子里嚷嚷:“王姐姐,我们该走了。”看来安康还记得昨晚我对她说的话,我无奈,只得起身。
紫雪帮我简单梳洗了,让阿鹿把马车准备好。我牵起安康的手便上了马车,一路向骊山行去。
上次进骊山带回一个青灵,这次我把大唐的公主带进骊山。
马车疾驰,一路畅通无阻。秀丽的青山延绵起伏,湛蓝的苍穹浮着朵朵白云。阳光正好,风和日丽。华清宫比上次来时热闹得多。四处旌旗翻飞,红灯高挂,张灯结彩。过了津阳门,马车驶过官道,每株树上都挂着大红的灯笼和锦旗。果然皇帝亲临的气派就是不同!
安康第一次进华清宫,自然兴奋不已。早就挣脱我的手,不知道飞奔到哪里去了。我给阿鹿打了个眼色,阿鹿一弯腰身,乐呵呵地去寻她了。
梨园位于华清宫津阳门内,占地广阔,园子里种着桃树、梨树、李树、杏树等各种植物,还养着一些熊、老虎、狮子等凶禽猛兽。有专门供皇亲国戚游戏玩乐的宽阔草地和各色游乐器具。昔日玄宗与杨贵妃在此训导伶人演练歌舞,盛况空前。现在几乎沦为击鞠、蹴鞠、摔跤的专用场地了。
紫雪拉着一个宫娥问,圣上在梨园何处击鞠。那宫娥引着我们来到一处马场,遥遥便见到人声鼎沸,人山人海。
临时架起的围栏四周围着诸位朝臣、宫娥和宦官。在围栏之外的安全范围内,有个用油布架起的临时看台,看台上坐着亲王、王妃和一些有高级品阶的后妃。
我看向马场中央,尘土飞扬,铺天盖日。李瀍身着一件紫色大科窄袖胡服,腰系着玉带钩,头戴着一顶双角软翅幞头,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那颗球,挥汗如雨。那穿着赭黄袍衫,足蹬长靴的是他的哥哥李昂,那个穿黑色袍子的是光王李忱(李瀍的叔叔),而那抹褐色身影则是安王李溶(李瀍的弟弟,乃穆宗幼子)。其余皆是太监和重臣,约莫二十余人。
我们来到围栏边,好不容易挤进前方。只见李瀍把那鞠球拨弄在月杖之下,连过李昂、李溶的阻击,直接将球打进了大门。
四周不但没有喝彩,反倒嘘唏一片。紫雪纳闷:“不是进球了吗?为什么他们不高兴?”
我讪讪道:“光王和我们殿下是一队,陛下和安王是另一队。现在是殿下这一队赢了球,那些奴才们当然不高兴了。”只说话间,便瞟到对面看台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我再次见到了杨妍妍,她有如海棠花般的容颜和轻盈优雅的身姿,弯弯如月的唇角噙着笑意。此刻眼睛紧紧盯着马场,一边津津有味地磕着瓜子,一边欣赏着激烈的比赛。不,我应该称呼她为杨昭仪了。
思忖间,听到紫雪情不自禁地高呼起来:“颍王殿下,颍王殿下,好啊!”
好在人声吵杂,紫雪的声音并不十分明显。我忙呵斥住,只见看台那边杨妍妍一双杏眼往这边瞧了过来。她似是看到了我,唇边的笑意更浓。我不甘落后,把一双怡然自得的笑眼瞟去。
李瀍听到紫雪的喊声,不由得回头望向我们。只这一松懈,李溶便趁机一拨,把球给挑到了自己的月杖之下,马上向球门横冲直撞去。李忱立马夹紧马肚子,快马追击,伸出月杖去抢那球。李溶把月杖一挪,那球滚过马肚子,到了另一边,李溶换过左手重新把球稳在自己的月杖之下。这边李昂从后跟进,也紧追不舍。他快马加鞭,追上了李忱,李忱一急,立马策马转弯,欲再进行追击。李瀍这时也骑着马跟了上来,三匹马挤在一处,眼看跟李忱就要相撞,突然李忱一勒缰绳,那马儿受惊,抬起两条前腿,把自己给甩了下去。
这一场事故只发生在须臾间,李忱落马后连翻几个跟头,径直滚到了我的脚边。隔着围栏,见他摔得不轻,捂着右腿痛得哇哇直叫。人群惊呼起来,便听到有人传御医。立刻有两个军医模样的人赶了来。
李昂、李溶和李瀍皆下马走到跟前。你李瀍一抬眼便看到我,一愣:“你怎么来的?”
我看向他,他的额头渗出了汗,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与往日的模样大不相同,甚是英武不凡,心下一热,脸上火辣辣地烫,吞吞吐吐道:“我……来看看你……”
军医检查过李忱的身体,向李昂拱手禀报:“陛下,光王殿下的腿折断了,一年之类不能再击鞠。请容臣等将光王扶回后台包扎一番。”
李忱咬紧牙关,道:“我不妨事,你们不要停下,继续!”
李忱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大唐自开国以来,中宗、玄宗、穆宗、敬宗等皇帝皆爱打鞠,以至于此种游戏盛行不衰,广行于宫廷和民间。特别是敬宗皇帝,因打鞠游乐不理朝政,导致群臣公愤,结果被宦官毒杀,终年十八岁,成为自开国来最短命的皇帝。李忱怕扫了皇帝的性子,便让他们不要停止。
李昂道:“那皇叔你且好好养伤。”
李溶看了看:“少了一个人!”
第18章 马场突围
击鞠的人数不定,少则八人,多则三十人。按照人数分为两队,以击球入门的次数多者为胜。但因其危险性大,所以一般需练习两年以上,并且马技高超者方能参加。曾经有人在游戏中落马,被马儿的铁蹄践踏成了肉饼。一但掌握不好对坐骑的控制力,比赛无眼,可能随时殒命。
今日此场中一共有二十八人,李忱摔马受伤后便剩下二十七人。李溶和李昂便商议着再寻一人。李昂平日文邹邹的,上了马却英姿勃发、神采四溢。他绕着围栏行走了一圈,欲随意指一人参赛,但那些人皆垂头闪避。
跟皇帝比赛,赢了怕惹怒他,输了又恐他人耻笑,最重要的是谁上场,谁就成了众人的眼中钉。此场中的人皆是朝中权贵,那些无名小辈更不敢妄加参加。在皇帝面前班门弄斧,也要先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一时没人愿意主动上场。
李昂溜了一圈又转回原地,对李溶摇摇头。李溶骂道:“这些没用的奴仆!”
李瀍突然把月仗指向我,沉声道:“你来!”
他要我上场,我心下一动,也对,自己从小与他在马上长大,骑马对我来说犹如用膳一样简单。在我十六的时候,也曾在长安北市与一个击鞠好手切磋过,当时还赢了他三分。只是太久没玩,未免生疏。
李溶这才留意到我,忙向我拱手行礼,笑呵呵道:“原来五嫂也在!”又转过头问李瀍,“五哥,溶弟早先便听闻五嫂既善歌舞又精通骑马射猎,今日看来溶弟知晓的事还少了一样,原来五嫂还会击鞠。”
李瀍面无表情,并不作答。
李昂对我微微一笑,张口便直呼我的诨名:“这不是冷面王吗?”
李溶故作不知,打趣道:“陛下何时又封了一个冷面王?”
他这一声冷面王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我忙垂下头。
只不过因我姓王,又天生冷面孔,所以被十四取了个这样的诨名。十几年了,宫中上下无人不知有个冷面王,从低贱的歌舞姬一朝成为了颖王妃。当着天子和安王的面,我有些无地自容。因李溶这样的打趣,很可能引来他人的嫉恨。
这时候李瀍冷笑一声,对我说:“上马。”
我看出紫雪有几分犹豫,似乎为我的安全担忧。我打消她的顾虑:“紫雪,别忘了我是马背上长大的,别为我担心。”说罢把身上的首饰全部褪下交与她保管,从围栏上一跃,就跳进了马场。
还好今日穿着一件轻便灵活的胡服,正适合击鞠等激烈的动作。我左脚登上马鞍,轻快地骑上李忱的那匹马。紫色的大团花样式与李瀍的极其相似,只幞头略有不同,我的幞头是圆顶直脚,他的则是软脚长垂。
打马毬最关键的技术就是马技,一般人都会选择骑自己熟悉的马。今日我没带良驹来,所以必须要领悟掌控自己坐骑的脾气。
我请求李昂:“陛下,请允许贱妾适应一下这匹马的性情。”
李昂点头道:“好。”
我骑马绕着围栏走了一圈,渐渐掌控了这匹马的脾气。它高头长脚,通体黑毛,虽比我的良驹壮硕,但我还是习惯良驹的温顺可亲。这匹马性子烈,你稍微用力勒缰绳,它便不服气,欲把人甩下来。你不用力勒,它又散漫骄纵。我抬起鞭子狠狠地抽了它一下,它仰天嘶鸣,又是抬腿又是弹跳。我立马夹紧马肚子,抱着它光亮柔顺的鬃毛,保持着平衡。任凭它如何动作,都奈何我不得。我不由得轻笑一声,拍拍它的肚子。它见我依然稳稳坐着,气得又是跑又是跳,加快速度转弯。我接连用力抽打马背,它见来了一个厉害的主儿,也不顾得痛,甩头抬臀,恁是不服!
李昂在旁抿嘴笑道:“这匹马可是朕最喜欢的黑风,朕不许你打它……”
听到皇帝如此说,自己不得不放下马鞭,只紧紧搂着马脖子,显得十分狼狈。四周无数双眼睛直直盯着我,有暗自偷笑的,也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再看向看台,杨妍妍正望过来,因为距离甚远,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一咬牙准备再狠狠地抽黑风一鞭子,看它服还是不服!
这时李瀍骑着马赶过来,扔给我一块豆饼,忍不住发笑:“怎么连驯马都不会了?黑风最痛恨被人鞭打。你喂它吃豆饼,它自然会听你的了。”
我心想原来如此!立马把豆饼塞入黑风的嘴里,黑风吧唧着大嘴巴,津津有味地嚼起来,边吃还边发出“嘿儿嘿儿”的欢叫声。再跑一圈,的确听话多了。
击鞠正式开始。
那鞠球被放置在场地正中,一声令下,二十八人围着那颗球抢夺起来。混乱间鞠球被人击打出去,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形,无数人立刻策马向鞠球奔去。黑风似极有灵性,知道我要抢球,便主动快步追上,须臾间便与第一名齐驰。我一看,那人却是李昂。第一球便遇到了皇帝,我是否该让他一回合呢。但一想到刚才那些宫人对李瀍唏嘘不已,又对我指指点点,心中便冒出一团火来。无论输还是赢,都是两头不讨好的事情,那何不看看上天更眷顾哪一方?
我右手紧握住月仗,只全神贯注在那颗球上,伺机对准鞠球一仗挥出。鞠球飞向相反的方向,我又策马向前,连追几匹马,只见队伍后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不高不胖,着一件青绿长袍,头戴翘脚幞头,甚是勇猛。只闪电般功夫便把鞠球打进了门洞。
紫雪在人群中向我挥挥手,然后高兴得边跳边拍打着手掌。我追上前一看,原来那人就是王守澄。不愧是骠骑大将军,虽已过六旬,但还是身强体壮,精神抖擞。只是少了两样东西,男人的命根子和胡须。一想到此,我不由得又乐开了。
当年李昂登基之时,他诛杀了绛王李悟。李悟是宪宗李纯之子,穆宗之兄,与李瀍是叔侄关系,李瀍幼时与他往来甚好。李瀍的母亲韦氏当年只是穆宗的妾室,在宫中受到恭僖皇后排挤和打压,两母子日子过得十分委屈。是这个叔叔李悟多次接济帮助,才令他们母子二人平安无事,少受了些欺凌。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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