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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当自强-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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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看到有人询问,打量我们几眼:“几位也是汉人吧?”
得到肯定回答后,他更是高兴,一双眼睛眯成道缝:“几位还不知道?皇上说是要大赦天下呢。”
“你干嘛这么高兴啊?”酸菜不客气地开口。她并不喜欢容
想不到容月这么快就有了孩子,看样子她和刘曜关系不错,我也竖起了耳朵
“能不高兴吗?”男子并不介意,跟我们解释道:“几位是第一次来赵国吧?”
此话一出,酸菜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尴尬的咳了一声。“是啊是啊……”我们可是好不容易费尽心机才离开了赵国。
“照我看啊,赵国就是最好的地方。皇上是匈奴人,皇后是汉人,在这儿汉人能过上好日子。现在立了太子,是羊皇后的。我们汉人的好日子还能过下去,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说完之后,男子又谨慎地左右看看,低声道:“其实啊,还有一个原因,这可是我皇宫里的亲戚说的。很可靠。”
“什么原因?”酸菜也压低了声音。
“前年的时候,听说羊皇后失宠了。”男子声音很低,眼睛左看右看。
“啊?”这下换我惊讶了。我们到了罗浮山,当日司马衷派去探听我消息的人也慢慢召回,对于长安就没再多加关注,至于容月,只是一直知道是赵国皇后,这就够了。
“还没到过年呢。那时候是冬天。我听人说,皇上好久没去过娘娘地寝宫。”
我和酸菜对视一眼。冬天?那不是我们离开的时候吗?
“这些事也不一定准。不过……”男子看看门口的那几个匈奴人,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听不见,“不过那时候宫里的卜贵嫔怀上了龙胎……”
“啊?”我们离开不久,卜氏有了身孕。容月呆在皇宫里。刘曜不去看她,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吧。
“后来卜贵嫔诞下皇长子。皇上还晋了她的份位。当时我心里就凉了,皇长子,那可不一样啊,我们汉人讲究的是立长不立幼啊,万一以后,皇上有个……,我们汉人地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男子唏嘘不已,“你们想想,原来的大晋朝,不就是毁在傻皇帝手里吗?就因为是个长子,傻也能当皇帝。”
我冲着司马衷眨眨眼睛,他一脸苦笑。
“好了好了,快点往下说吧。”酸菜催促道。
“那个……”这人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想想啊,放着长子不立,立了羊皇后的儿子,说明什么?说明了皇上还是宠爱皇后娘娘啊。再说了,定下了太子,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心里也就安定了,以后啊,我一定早晚三炷香,天天给羊娘娘烧香磕头……”
这也太夸张了吧?
“各位有所不知。”这人看起来十分能聊,高兴的放下褡裢,移步到我们桌前,自顾自的要了一壶酒,斟了一杯,“小人当日可是受过娘娘大恩的。”
我不由得睁大眼睛,这个人我不认识,我应该没有见过吧?
“当日那个石勒打进了洛阳城,要不是羊娘娘,我们这些老百姓可都得被他吃了,那个石勒,他不是人,他攻下一个城,就把城里的老百姓当军粮,他是个吃人的恶鬼,看他长地那样,不带一丝人气儿!”
“宫里的事你怎么知道地这么详细?”一直默不作声的隐开口了。
“我的闺女就在宫里当差,这些啊,我都是听她说的。”这人十分高兴。
“这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宫里地事,不是我们老百姓能随便谈论地。”隐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人脸上一僵,又堆起笑:“是是,您说地是,看我的这张嘴,就是管不住,其实我闺女不过是个洗衣的小宫女,那些啊,都是我瞎说的……”边说边退了出去。
“你吓到他了。”司马衷淡淡道。
“我这也是为了他好。”隐解释,他是汉人,这儿的当权者是匈奴人,就算他再高兴,也应该注意分寸,不然为了几句话丢了性命就太不值得了。
不过这个人既然是个生意人,自然一向谨言慎行,小心看人脸色行事,这些话自然是因为他真心高兴,一时不察说出来的。
容月这个皇后还是很得民心啊。我默默叹道。
我们几人都没在说话。默默想着心事。
容月有了孩子,成了名正言顺地皇后,我们此次前来是寻找那半块血玉,据惠普推测,那块血玉可能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我们希望能从那儿找到穿越的关键。
在长安城外。陵宵台前,司马衷一袭白衣,背负双手,凝视良久。
“怎么了?”我并肩站在他身边,仰首看高高耸立的陵宵台。当日和刘曜曾经并肩站在最高处,看着满朝文武向我们行礼,现在则是仰望高台,心里反而觉得平静满足。
“在想啊……”司马衷对我一笑,“幸好你离开了,不然刘曜那傻小子还不知道干出什么傻事呢。到时候,你可真的就成了祸国殃民的罪人了。”
我瞪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敢说我是祸水,我认为你才是祸水呢。”
“非也,非也。”司马衷笑道:“为了看见洛阳,就修了个陵宵台,要不是你让他死心,那他还不是要修到天上云里。去找你啊。难怪会有烽火戏诸侯了。”
两人笑了一阵,我提议道:“你别进去了。我和酸菜进去,两个女人还不引人主意容月呆在宫里,我们前去找她,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隐地功夫虽高,我和司马衷都不会功夫。司马衷还是男人。在宫里更惹人注意。想要悄悄潜进宫里,难度比较大。
“没事。我们不是说了不分开吗?”司马衷笑着反握住我的手,“万一刘曜看到你怎么办?我可是要看好自己的妻子呢。”
“你乱开什么玩笑!”我拧他一把。
“唉唉,我是认真的。”司马衷正色道:“我也想去看看小外甥呢,再说了,容月也是我的姐姐啊。”
现在已是初夏,但是长安还是比较凉爽,离开地时候是冬天,回来的时候已经隔年的夏天了。头顶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天鹅绒,身边是白衣如雪的亲密爱人,携手相伴,真是幸福啊。
容月并没有住在凤仪殿里,刘曜为她新建了一座宫殿,叫做邀月殿,原来我住过地凤仪殿,现在就空了出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一行四人,悄悄的潜进了皇宫,宫里大体布局没变,沿着宫道,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邀月宫。
邀月宫修的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现在已是深夜,宫里还亮着灯。
隐悄悄洒下迷香,将宫外的侍女迷晕,酸菜就带着我先进了宫殿。
“啊!你回来干什么!”容月一见到我就叫了起来。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来干什么!”容月继续大叫,“你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酸菜挡在我前面,“娘娘来是……”
“哈哈……”容月仰天大笑,“你还叫她娘娘,我才是娘娘呢!我顶着她的身份,顶着她的名字,现在我就是羊献容!”
容月地声音有些凄厉,只是说道顶着的时候,表情怨恨不甘,“我是司马容月,为什么要扮成羊献容!今天地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不是羊献容给的!”。
“我知道了,你们是来抢我孩子的,哈哈,你们都是来抢我孩子的……”容月地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们来晚了,孩子已经被抢走了……”
隐扶着司马衷慢慢下来,因为是到容月地寝宫,为了避嫌,才让我和酸菜先下来,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场面。
“姐姐。”司马衷轻声道。
容月愣了一下,突然跑了过来,她刚刚一直坐在床上,初夏地天气,穿着一身白色丝绸裙装,头发凌乱,面色潮红。
“小度,小度……”容月抱着司马衷,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又见到你了……”容月闭上眼睛,泪水慢慢滑落。
“姐姐,你还好吗?”司马衷温柔的为他擦去眼泪,又扶着容月坐下。
“不好,小度,我过得很不好!”容月委屈的说道,“他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邀月殿里面装饰的十分华丽,迎门是巨大的紫檀绣屏,墙上挂着名家书画,桌上摆着银质雕花的大花瓶,里面满满当当的插着玉兰花。
室内缭绕着淡淡的花香,还有袅袅的熏香。
“怎么了?”司马衷以指为梳,慢慢梳拢容月的乱发。
“孩子给抱走了……”容月低声哭了起来。
“为什么?”
“刘曜那个混蛋,还不是他恨我嘛!”容月恨恨道,“当日她一走了之,”容月斜了我一眼,又继续说下去,“刘曜把怒气都撒在我身上,说是建了个邀月殿给我,实际上就是怕人见我,将我关在这里,很多天都见不着他。”
容月停顿了一下,“后来他那个卜贵嫔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有了身孕,刘曜这才又来找我,可是等孩子一降生,他就让人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容月语焉不详,很多地方都是一带而过,还不断的报怨刘曜,司马衷一直耐心的听着,最后回头看了我为一眼,目光中满是同情。
刘曜的日子不算好过啊。他的目光无声的说,容月虽是皇家出身,可是在宫里只待了很短的时间,打理后宫,并不擅长,而那个卜贵嫔竟然能抓住机会怀孕,又是正经匈奴血统,刘曜立他和容月的孩子为太子肯定顶着很大的压力。
只是容月怎么会变成这样?当日的她也是雄心勃勃,意气风发的,现在一会哭一会怒,简直像个疯婆子,难怪刘曜要抱走孩子。
容月每次看到我的时候,目光总是充满了怨恨,让人不寒而栗。
卷三 两国为后 卷三 两国为后 第四十二章 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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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示意酸菜,趁着司马衷安抚容月的时候,我们俩慢慢退到殿外。留下司马衷和隐在里面就够了,我在容月的面前就是一种刺激。
邀月殿外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宫女,看样子刘曜对容月倒真是戒备森严。
现在是月末,天上没有月亮,地上也是一片漆黑,我和酸菜沿着宫中小道,慢慢前行。邀月殿距离凤仪殿并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凤仪殿门口有一条鹅卵石的小路,蜿蜒曲折向着东方延伸,路两旁种满了菊花,盛开的时候满园金黄,傲霜的秋菊一直盛开到秋天,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梧桐殿。
梧桐殿里待凤凰,梧桐殿是刘曜的宫殿,当日我离开的时候,不曾想过会有回来的一天,今日站在这儿,往日种种又涌上心头。
我曾在那个明月当空的夜晚,沿着这条小路走到梧桐殿,一身大红裙装,迎接我的是刘曜惊喜的眼神。
更有无数个日夜,刘曜顺着这条小路,过来看我,而我总是冷淡以对。
现在,在这儿黑漆漆的夜晚,只余下细细地风吹过。和无数等待开放的菊花。
“娘娘,要进去看看吗?”酸菜细心的看看周围,补充道:“这儿没有人。”
“也好。”我点点头,这儿本是皇后的宫殿,但是容月住的是新建的邀月殿,这儿自然就是空着地。
院子里新种了几棵柳树。夜风中柳枝轻摇,妩媚多姿。只是杂草丛生,已经无路可寻。
“这地方,不知道多久没人来了。”酸菜回头冲我笑着。
我们两人根据记忆中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门口。吱呀一声,酸菜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咦?”亮出火折子,酸菜惊讶出声,我急忙探头一看,大殿非常整洁,比我们当日居住的时候还要整洁。我经常随处乱放东西,而酸菜也不是个善于收拾地人,那些宫女我又不愿意让她们进来,所以当日的凤仪殿看起来很凌乱。
我踩着鲜艳的团花织锦地毯,走到靠墙放置的长几,上面摆放着两个花瓶,翠色夔纹瓶中插着盛开的牡丹花,国色天香。黑暗中是掩不去的绝世风华,另一个红色美女耸肩瓶中没有插花。而是垂着数支柳枝,柳色青青,柳枝依依。
牡丹和柳枝都很新鲜,花瓶也很干净,看样子经常有人收拾。“很干净啊。”我轻声道:“比我俩住地时候还要干净呢。”想不到这间空着的宫殿。竟然还能维持整洁。这应该是刘曜吩咐的吧。
“干净有什么好。”酸菜撇撇嘴,视线落在床头的小几上。那儿还放着几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一点人气都没有。”
我一怔,是啊,这儿就是太干净了,干净到没有人住的痕迹,也许水至清则无鱼就是这个道理吧。
“是你有理。”我笑了,这个酸菜不爱收拾也能找到理由。
酸菜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口吹灭了火折子,“有人来了。”
唯一的出口就是殿门,现在不知外面的情况,酸菜拉我飞身躲到了横梁上。
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黑暗中看不清样貌,只是身形高大。
这人进来之后,并没有急着点灯,在黑暗中慢慢前行,他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一路前进并没有碰到器物,最后他定定地站在距离床头不远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儿应该就是一张巨大地书桌。
我当日几乎整日闭门不出,就将书房和卧房和在一起,床的旁边命人安了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笔海中插满了粗细不等的毛笔,另一个宽口瓷瓶中插着几个卷轴,都是名家书画。
其实我很少写字,当然我那狗爬一样的字也排不上用场,这个书桌是我仿照当日金墉城里司马衷地书房设地。
我经常在巨大的书案上,研好墨,铺好丝绢,然后对着这些发呆,不写一个字。
现在这个人就停在书桌前,看不清他地动作,只能听到的声音,不会是在偷东西吧?
我赶紧小心的呼吸,生怕发出声音惊动了这个人。
又过了一会,眼前一亮,这个人点亮了案上的蜡烛,明亮的烛光下,他的面貌一览无遗,他竟然是刘曜!
“容容……”刘曜突然开口了,声音轻柔温和,带着浓浓的宠溺。
我一惊,难道他发现我了?酸菜赶紧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声音。
“容容,看你,又把桌子弄乱了……”刘曜身子闪开,露出了书案,案上堆满了丝绢还有数支毛笔横七竖八的躺着。
“你呀,就是不会收拾,每次都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有那么多歪理。”刘曜声音很轻,絮絮叨叨的,就好像我真的站在他的身边,刚刚弄乱了那些东西一样。
“唉,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孩子,除了长相,哪里有点女人样啊……”刘曜一边抱怨,一边自己收拾桌子,“人家说娶妻当娶贤,就你这样,哪里能当个贤妻呢。”
很快收拾好书案,刘曜又来到花瓶旁边。“容容,你看,这是洛阳牡丹呢,我专门派人从洛阳取回来地,石勒就在洛阳,他不让人种牡丹。这几棵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呢。”
刘曜的手轻轻的停在中间最大的那朵牡丹上,花朵大如碗口,外层花瓣是浅粉色,逐渐加深,到了内层已经是鲜艳的大红色。
“你说这牡丹好看吗?”刘曜轻轻问道。“你在洛阳长大,一定见过很多次牡丹吧,这叫什么呢?”
“原来你也不知道,这是新品种呢,就叫相思吧。”刘曜自言自语,说得十分热闹。
“我知道你不喜欢花。专门折得柳枝,古人折柳赠别,现在我能留下你吗?”刘曜地声音很低,在昏暗空荡的大殿里飘荡。
“我们有了个孩子,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我和你的孩子,就叫刘容吧,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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