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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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到攻击的鬼子居然从屋子里冲出来了。十个鬼子，一挺机枪，八杆步枪，一个使手枪的。鬼子的火力压制使任江根本抬不起头来，泥土飞溅。机枪打在石头上迸发的火花甚是好看。

　　不解决掉这些鬼子，是不可能救出陈姑娘的。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他右边出现一个人影，眼看一把刺刀就要刺到身上，任江急忙朝左侧地上滚，掏出毛瑟手枪朝那人连开数枪。人影倒下。原来一个鬼子趁任江被压制的时候从侧翼包抄到了。还剩九个鬼子。鬼子敢在这里宿营，肯定附近就有鬼子的驻地，否则不会这样有恃无恐。任江想道：如果不马上脱离此地，鬼子的增援部队就会即刻赶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而此刻，鬼子在机枪手的掩护下，朝任江的方向包围过来。手枪的弹匣还有十多发子弹。眼看鬼子越来越迫近。任江不愧为21世纪的大学生，他又掏出了一支激光发射器，将它又捆粘到在了毛瑟手枪枪管的下侧。这样，又弥补了瞄准射击的不足。

　　任江朝右一个狗打滚，左腿跪起，双手托枪，一个电视里常见的托式枪战的造型。鬼子们都冲到20米左右了。他们谁也没料到对方居然会出现在右侧，而且用的不是步枪，而是灵活性更高的毛瑟手枪。最恐怖的是，他们发现那致命的红斑不断的落在帝国士兵的身上。几秒的时间，由于持步枪的鬼子已经冲到附近，在屋子门口的那挺机枪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而停止了压制射击。任江的这个出人意料的抵近射击，造成了6名鬼子的伤亡。这样，除了机枪主副射手之外，就剩下地上2名呻吟的鬼子和一个疯狂朝任江开枪的持步枪的鬼子。

　　其实任江现在的情况和不乐观，步枪和手枪的弹匣都需要更换子弹。而黑暗中换子弹是很麻烦的事。那名疯狂的鬼子居然挺着刺刀一下次冲进了山边的灌木丛。一声枪响后，鬼子的机枪手先看到了三八大盖那特长的身躯。　他还在安然庆幸英勇的帝国士兵终于干掉了偷袭的###人之时。一个人影举起了那支三八大盖朝他开枪了。毫米的子弹从枪口激发而出，优美的膛线使得其稳定而又迅速的穿过了机枪手的脑门。也许他一定还在困惑，为甚么帝国士兵会对他开枪。

　　阿拉洞门霍开！任江在想到这个咒语的时候，非常高兴。自己没有被干掉，被干掉的反而是那个傻鬼子兵。刚才林中的枪声是任江用剩下的那支南部十四式手枪射杀了那个持步枪的鬼子，并借用“英勇的帝国士兵”的武器，造成了另一名鬼子兵的死亡。

　　趁着最后的机枪副射手叫嚣般的举起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开火的时机。任江又是一发子弹彻底解决了他。

　　任江寻思着：拼刺刀和体力肯定不如鬼子，精确射击虽然没练过。竞技游戏不是白打的，电视剧不是白看的。这么近距离使用步枪，一枪一个准。

　　在21世纪的年轻人眼里，为甚么会不害怕鬼子？为甚么会对死亡如此藐视？连任江自己都感觉到疑惑。许是看多血腥的暴力片，和极端恐怖的惊悚片的缘故。当任江走过满地尸体的地方，发现还有2名鬼子满面是血地挣扎着呻吟时，又补上了两枪。那浓重积聚的民族仇恨，使任江认为那白花花的脑浆只是被打破的豆腐。反正他就是这么自信而又勇敢地穿过了那个日军的“墓冢”。

　　他抱起她，摇晃着她的身躯。陈斯君终于醒了。当她看到自己衣杉不整地被任江抱着的时候，嘤咛地哭了。

　　任江搂着她道：“傻丫头，没事了。怎么哭成个泪人了。再哭可又把鬼子引来了啊。”

　　原来陈斯君看到大道上鬼子人数众多，就想着去找另一条路。结果在山上迷路了，看到灯火，以为有人家。结果正撞在鬼子手里。也幸亏她的手枪没被发现，否则即使任江干掉13个鬼子，地上还得多加一条她的尸体。

　　两个也倒是一点也不怕的收拾着战场。任江统计了下，她和陈姑娘一起能携带走包括身上的装备在内。共毛瑟步枪一支另弹匣一个，手枪一把另弹匣一个，毫米毛瑟手枪弹67发，三八式步枪两杆配刺刀另弹匣6个，大正十一年式机枪一挺，毫米子弹共283发，南部十四式手枪5把。其中陈斯君背起了1把三八大盖，携带了3把手枪和子弹。任江吸取了今天的教训，把弹匣都压满了子弹。

　　现在任江背着改装的毛瑟步枪，腰间别着毛瑟手枪，两肩交叉挎着子弹带双手捧着机枪。整个一个兰博造型。而陈斯君的造型也好不到哪里。每个人都携带着超过30公斤的装备。

　　于是即不想扔掉枪支弹药的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携带这么多东西，走一段路就气喘吁吁，速度自然快不到哪里。幸运的是，他们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鬼子。

　　十多天下来，他们终于宿县附近。处出于对任江舍命相救的感激，陈斯君开始和任江说话了。“你是哪个大学的？”找到一处树荫休息时任江问道。“同济大学统计系，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你呢？好象也是大学毕业吧？”

　　任江想：我要是说自己是浙江林学院毕业的，这个时候恐怕还没这么个大学呢。还是借祖父的学校一用。于是答道：“复旦大学建筑系毕业。”

　　“哦？和我们学校不远呢，看来我们不止是老乡呢。对了，你参加游行了吗？”陈斯君扭头问道。

　　看来这小丫头还是激进分子。“没，那时我早毕业了。”任江顺口诌来。“哎呀！”任江一惊一诈，陈斯君都吓一跳。

　　“今天是甚么日子？”

　　“应该是12月13日吧。”陈斯君不愧是学统计的。

　　任江利索的从包里找出MP3，带上耳机。搜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个信号。里面传来一个怪异的女声：“中央社，12月13日电。国军昨日奋勇抵抗，日寇凭借武器优势攻陷南京。国军将士全部杀身成仁。蒋委员长电令三军不惜一切代价抵抗日寇的进攻……”

　　抵抗是有的，但是大多数是逃亡。唐生智在关键的时刻终于急中生智下令撤退，自己也搭上小船跑了。由于中央军嫡系第八十七和八十八师在淞沪会战中已经打残，整补的全是新兵，毫无战斗力。南京城防全靠五十一师和教导总队守御。再下令撤退的作战命令后，城里的士兵用坦克打开了本一封闭的城门，企图逃命，但由于船只已经被销毁，没有工具度过护城河。大量的国军士兵冒死渡河，结果大部分被冻死在河中。更有些扔了枪支，换成了老百姓的衣服躲进了德国人设立的安全区中。

　　******

　　在南京光华门的城门上上演着悲壮的一幕。日军主要攻击的是最容易攻破的光华门，而守卫的则是教导总队。

　　“营长！咱们撤吧，五十一师基本上打光了，八十七师都跑光了。咱们再不撤就得全毁在这。”一营二连的连长余光富请示着营长陈秉章。

　　“你们连还有多少人能战斗？都拉到城门上。”

　　“营长，就您眼前着十多个弟兄了。”战斗到现在，余光富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看着唯一剩下的各个都是挂彩的士兵，远近滚滚的浓烟。陈秉章最后一次给他的弟兄门训话。“弟兄们，你们身后是数十万的南京同胞，你们前面是数万的日寇。只要我们退后一步，那就是南京数十万同胞死。只要我们坚决守住，光华门。则南京同胞生。”

　　“咻咻！”日军的重型榴弹炮又开始呼啸而至，为下次进攻做火力急袭。“卧倒！”

　　十五分钟后，　炮声哑然而止。但是没有几个人能重新站起来。城前已经被日军的尸体堆积的可以直接爬上来。日军再一次发起冲锋。他们没有听到几声抵抗，###军早该在帝国炮兵的炮火中消失了。

　　除了被几个###军人用自杀性的手榴弹炸死几个人之外。日军很顺利地到达了城门上。阵阵寒风中，只有那千疮百孔的青天白日旗还飘荡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在挪动着身体。日军好象发现了一个宝贝。在付出数千人伤亡代价之后，终于攻入南京城的日军对还有活的生命在城门上挪动像发现了宝贝一样。

　　陈秉章努力地抬头，他努力着。炮弹的弹片已经使自己的双腿失去了知觉。他抬头看到了几双日本人的皮靴。他低沉的喊道：“我生则国死，我死则国生！”接着的爆炸声，让这句话，飘荡在天际，回荡在几千年的古都金陵城之上。新日初起，却满地血色。

　　日本人很迷信崇拜勇士。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大将下令将这些勇士混合葬在一起。于是，长眠在南京城下的无数无名英雄在数十年之后化为了南京的土壤，他们已经与南京城浑然一体，他们的精神荡气回肠！

　　******

　　当得知南京失守而守城将士无人幸免时，陈斯君再一次昏厥。任江忙搂着她掐她的人中。片刻她才转醒。她表情坚毅，望着天空。也许，失去双亲的她已经变得更坚强了。

　　12月21日，任江两人终于到达徐州。任江换上了国军军装，才得以和那些残兵们一起混进了城。打赏了几个大洋之后，掌柜的给他们辟了后院一个安静的单间。徐州聚集了众多由南边下来的难民，实在没多余的房间。

　　一直以来，任江的行程都是和战争的聚集地赛跑，他自己觉得很冤。怎么自己跑到哪里，哪里就正好是下一个战场呢。如果不想成为时间的奴隶，最好的方法就是跑在时间前头。任江趁此休息期间死啃了下那本《中国现代军事史》，不过他是打着地铺看的。陈斯君安静的望着窗外的天空，想的出神，偶尔出去打些热水回来。这时任江也识趣退了出去，这么多天的奔波，她也该洗个热水澡了。时间就这么又流逝了7天，　转眼就是元旦了。

　　趁着陈斯君上街去采购年货。任江做出了至今都为此自豪的决定——参军。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穿上了军装就算是当兵了。他要正式加入军队，成为堂堂正正的兵。既然来到这个年代，就让自己原本平淡的生活绽放出耀眼的生命之花吧。任江开始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这个时代能活得有价值的就是抗击日寇。

第三章　一个人，还是一支队伍
任江把洗好的军装重新换上，换上了自己那副普通的眼镜。背上毛瑟步枪，别上毛瑟手枪，把其他枪支捆到一起，雇了个挑夫，到了徐州警备司令部门口。门口的卫兵一看这架势，好象有点来头，一听说是他一个人缴获的日军武器。忙慌张地进去禀报长官。

　　可能连任江自己都想不到。出来接待他的是一个自称姓黄的中校参谋。他把任江带进了一间有卫兵守卫的房间。一个人正坐着等他，见任江进来，忙起身相迎。

　　任江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军官眼熟，肯定在某部电影中出现过。当他仔细看清来人居然是三颗星时，他有些清醒了，眼前的这位眼熟的老兄，正是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

　　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任江道：“李长官好，国民革命军教导总队上尉副连长任江报到。”

　　李宗仁走过来打量这个带着眼镜的国军。“听说外面那些武器都是你一个人缴获的？”

　　“是的，长官。南京沦陷前，卑职奉命保护营长的小姐避难武汉，路遇到日军搜索队。共击毙一个班的日军，武器只能携带这些。”

　　“这么说来，你的枪法真不赖啊。一个人能消灭一个班的日军。委员长曾言：‘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你有否考虑留下继续与日寇作战，你长官家的小姐我会负责让人接去武汉。徐州周围任何一个军，我都可以推荐你去当个连长。”

　　“李长官。如今华北的日军会继续南下，而华中的日军则回以合围之势北上。国军新败，国家正值用人之际。卑职到这里就是想留下继续作战的。不过卑职有几点要求。”任江挺身答到。

　　“你的眼光很远嘛，能了解眼前的战场形势。只要留下来，条件可以答应。”

　　“位卑未敢忘忧国！卑职一直以保家卫国，守御国土为己任。卑职是侦察兵出身，不习惯大兵团作战。希望李长官能让我成立一支独立作战小分队。名字最好能大一点，以利于卑职游离于兵团之间和战区之间相机而动，主动出击！最大限度的消灭和打击日寇的有生力量。”任江提出的这个要求，其实还是带了一点私心，他不想寄人篱下。

　　“这个不成问题，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华中地区特别独立行动大队队长，连单位编制。人员你可以自己选，至于武器我方面，等你选好人员后，直接找我。按员配备。你队直属第五战区长官部，所有事由直接向我汇报。但如遇重要军情必须服从调遣。”

　　“兹任命任江为华中地区特别独立行动大队队长，少校军衔。隶属第五战区长官部直辖。各部配合其人员调遣。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李宗仁飞快的写好了委任状交给了任江。这样的委任状对李宗仁来说，签署的太多了。其实他只要提供一些武器，就可以凭一张纸增加自己的实力。这样的招数常见于国军收编土匪。

　　“现在你就可以凭此去收编你的人马了。叫黄参谋和你一起回住地地方，他会负责将小姐送至武汉。不过我要你保证在一个月内人员编制和整训完毕，因为日寇不会给你我更多时间休整了。”

　　任江行了一个军礼，“卑职定不负众望！”转身出屋。其实是否真存在过华中地区特别独立行动大队这个番号已经很难考证。国军为了增加抗日力量曾经对安徽和江西等地的民团武装和土匪进行过大肆的委任状招安行动。由于直属于第五战区长官部，而且直接由李宗仁签署，所以这支神秘的部队番号很少出现在历史档案里。不过李长官确实是看好任江年轻有为，才特批的这支队伍。何况，优先招一个连才有多少人。相比之下。收下一个人才更有价值。

　　任江与黄参谋一道回了徐州云来客栈。陈小姐得知任江找人将自己送到武汉，他自己要留下来继续抗战时，神情是如此古怪。不过他们俩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道别后，陈斯君就与黄参谋一起离开了。

　　一个月要招收将近一个连的人员，又要配备武器并整训的有战斗力。这是任江目前最头疼的事。凭一张纸去哪里招人？任江第一个想到的是医院。

　　第二天，徐州第一医院里出现这么个人。此人手摇一张纸，穿的还是国军的校官服，东张西望。几乎每个病房里都要去看几眼。此人便正是任江。而由于作战扩大，每个医院里都挤满了伤兵。到处是伤兵不堪忍受疼痛的叫喊和咒骂声。医生和护士穿过几乎都迈不开脚的走廊赶到一个个病房。　“小日本我操你奶奶！啊！”听到声音，任江朝里张望。只见一名大夫正在给一个伤兵取出大腿里的弹片。一名护士托着盘子接过取出来还附带暗红色血浆的弹片。由于伤兵太多，医院里普遍缺乏麻醉和止疼药物。所以类似取弹片的小手术，都是直接进行的。所以伤兵们都像杀猪一般嚎叫。

　　“他娘的。早知道跑出南京是这么窝囊，老子宁可陪八十七师和教导队的兄弟们死守南京了。可怜我八十七师的兄弟们也没跑出来多少。”那汉子声音逐渐低沉。“排长，等你伤好了，你带着兄弟们杀回去。”旁边一个精瘦的汉子道。周围的一群人都围了上来。看样子，这是八十七师从南京里跑出来的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