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世界-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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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分离　（上）
　　或许是蓝染惣右介的离去方式比较新奇所以有些震撼，在天空的裂缝完完全全缝合的时候，刑场山崖上出现了短暂的片刻寂静。好拍了拍手，用清脆的掌声换来众人的注目，“好了，惣右介和喜助的游戏到此结束。现在是我的时间了，接下来——”清悦的话音在这顿了顿，睁开半眯的幽邃星眸温柔含笑。
　　不用掌声，全场的目光都很自然地集中到了骑着火灵华丽出场，跟叛乱的蓝染惣右介关系非浅，一度释放出比任何死神都强悍的灼热灵压放走造成灵界这一场动荡的叛徒的少年身上。杏白的风衣勾勒出他纤细匀称的身形，绒白的丝巾松松在颈项上绕了一圈，长及腰际宛如黑绸柔亮顺滑被红钻雕花发饰束成一束马尾，仅两缕稍短的碎发沿着耳际服帖地垂在脸颊两侧，他的皮肤是象牙的颜色，秀气干净的脸孔线条柔和，黑耀石般的眼瞳是看不透的深邃，两片薄唇弯出浅浅的弧度，不过14、5岁少年的面孔身形透露着平和恬静的神韵。
　　“他……是什么人？”即使好收起了灵压，朽木露奇亚依然因为残留在身体上的恐惧而在朽木白哉的怀中止不住地战栗。
　　“他是麻仓叶王，自称好。”朽木白哉表情不变，只有从他护在朽木露奇亚的头颅上微微颤抖的指尖能看出他的敬畏。“这个名字在净灵廷是不是禁忌的禁忌，是只有千年前就存在的死神和四大家族的每任族长才会知道的人。”
　　山本元柳斋重国干瘦的手掌撑着斩魂刀，“麻仓叶王你没有死就回到灵界，想要干什么？”
　　“——吾－欲－为－神－”少年的嗓音清亮悦耳，却如重石掷入水中，铿锵沉重，激起层层重浪。
　　“你想进入神界？！”干瘦老迈的身子为之一震。
　　四枫院夜一从地上撑起身子，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污迹，忿忿的眼神在少年少女自她和碎蜂的眼前经过时，快速收敛在眼睫之下。战斗过的岩地凹凸不平，四处都是突起的大块岩石，好的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牵着少女白皙的柔荑，小心地护着她徐徐走近山本元柳斋重国。“观看现今的神界，东方隐世避政的灵界王族，西方的奥丁宙斯之流，在自然万物痛苦哀嚎的时候，在人界众生堕落迷失的时候，他们在哪？他们做些什么？他们放任物欲流横，他们纵容人类的愚昧，他们无视自然的警告，然后他们到了末世却无力抵抗自然的怒火，无力阻止人类的自我灭绝——”
　　“噗～”一声嗤笑粗重短促，更木剑八壮硕的身躯在早先的战斗中伤痕累累，他一百二十年前才成为死神，八十年前才当上队长，好的事情他根本无从得知，好的灵压固然让他畏惧，但骨子里好战的血脉却让他此刻亢奋不已，“又一个跟蓝染那家伙一样的疯子！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神！西方神界的那帮所谓神族也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的灵体而已！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赢谁输——”
　　“更木，你住口。”浮竹十四郎撑起病弱的身体喝住更木剑八，后一千年加入的死神不清楚，可他却是曾经亲眼所见麻仓叶王是如何挑尽净灵廷的死神。这一千年来净灵庭的实力固然强盛了很多，但如今的好也不是当年的麻仓叶王，姑且不论他的灵力增长程度，单只那个从G。S上分裂出来的五大元素精灵之一——火灵就够死神们头痛了。召唤科近百年新来了几个超级新人，据说都拥有很强的灵力和强悍的式神，加上他们或许……能跟好对上一阵。但挑衅的话，万万不能再说。
　　“哼——”低哼一声，粗糙的大手扣住的斩魂刀柄磕嗒作响。
　　麻仓叶揉揉自己的眼睛，确信他没有幻听也没有看见幻觉，那种仿佛看透一切蔑视一切的眼神笑容确实是他的双胞哥哥，麻仓好。小声嘀咕一句，“不是通灵王吗？现在又变成神啦？”
　　“你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什么神不神的，什么自然的哀嚎，什么自我的毁灭！我对于没看见的东西向来不信！”黑崎一护躺在血泊之中，吐完这一段话后费力地大口喘气。
　　“唔？”藤崎明将紫玉箫夹在胳膊下，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掌心，恍然小悟，“他这样都还没死啊？果然是小强。”……少女的容貌不过清秀可人，可如果不是跟好并肩而站，她绝对不是一个会让人忽视她存在的人物。只是她的恬然浅笑，还有那份在淡淡流露出的淡漠的凛然跟好实在太过相似。因此当她静静地处在好的身旁时，好便自然地吸引了所有投驻而来的注意。无视呼呼吹起的冷风，她抬手悠悠指过失血过多相继昏迷的众多伤患。“看来他们都被忽视了。”
　　火灵凌空乍现，炎红指尖停在刚想开口命令医疗班给伤患治疗的四队队长卯之花烈眼前，灼热的火焰气息逼迫她不得不向后退却。“唉，别乱动啊。不然火灵可是会一不小心将他误认作食物吃掉的哦。”好将藤崎明滑落的发丝撩至耳后，在她脸颊耳际烙下一记轻吻，“妻子大人你也在无视我说话啊……”
　　春季的阳光乍暖还寒，她缩了缩脖子，拉开好的风衣拉链，环起他的腰部依靠在他温暖的颈窝，嘀咕说道：“其实你根本不用跟他们解释这么多啊。干掉王族之后，我们就是王者。护庭13队不听话就解散好了，反正还有召唤科能使唤。”
　　勉强听清少女最后的嘀咕，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心一下就凉了。护庭13队理内，召唤科对外是铁则。因此旅祸入侵、恢复净灵庭的安定是护庭13队的职责，召唤科自然没有行动。可在见到好不正常出现在灵界之前，在蓝染惣右介的叛乱被虎徹勇音布告出来之时，他就发出了外援求助信号；再加上好之前遍布净灵庭的灼热灵压，召唤科的死神们不可能没有感觉到。前一秒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他们很快就会集中过来，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底气。召唤科……已经全部投到了好的手下了吗……？！
　　“怎么说护庭13队也占据了净灵庭3/5的死神数量呢。”略为无奈地将藤崎明圈在臂膀中，“而且，现在我还需要山本替我开门。看在这么多重伤队员的份上，他肯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对不对，山本？”火灵弥漫的气焰滚烫灼热，好温柔微笑渗透出来的气息却是刺骨的冰寒。
　　“哥哥你……”麻仓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现在是完全一头雾水，麻仓好究竟想干嘛？建立一个只有通灵人的世界是他延续千年的执着，可是他刚才所说的……是要自己为神？然后呢？！
　　“麻仓叶王……你——”卑鄙！山本元柳斋重国老脸抽搐颤抖。怎么办……没有了召唤科的援助，光靠护庭13队的死神，还是在蓝染惣右介的计策下伤亡惨重的护庭13队，他们根本没有丝毫跟好对抗的实力。现在是摆在山本元柳斋重国面前的是一道艰难的选择，左边是护庭13队保护王族安宁的神圣使命，右边是重伤垂危等待急救，他看着成长的孩子……
　　指甲陷入掌心柔软的肉中渗出血丝，四枫院夜一贝齿咬破了下唇。惣右介想得到力量赢过那个人，喜助你想利用他拯救灵界，到头来你们都不过是他手中两颗为他走出预想棋局的棋子，都输得很惨……喜助，我们就像两个傻瓜，自以为将他拉进了舞台演出同一幕戏剧。事实上他不过是想换一个近一点的地方，看我们演出可笑的戏目……
　　“山本真是一个好队长。不过你终究还是老了。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记不住我早就不是麻仓叶王，”望望山本元柳斋重国，再望望麻仓叶，好轻轻合上眼睑，轻声笑道：“也不是麻仓好。我，只是好。”在被麻仓家舍弃的同时，他也舍弃了麻仓家。好用这个只有佐为曾唤过别名，纪念着他唯一的朋友，走上了坚定千年的道路。
　　“哇唔——”黑崎一护吃痛低哼，被火灵忽然抓在掌中，在红炎的巨大指间里，他就像沾满血污的破旧玩偶。
　　玫红的唇瓣扬起淡雅浅笑，清湛悦耳的少年嗓音轻轻响起，“来，山本。吟唱出开启的咒文。不要让我自己动手开门哦。”
　　“山本队长，不要——”
　　“黑崎君——”
　　“总队长，我们——”
　　“不要啊，一护——”
　　“为什么要抓他？”
　　“别吵——”浑浊有力的喝声压下一时间漾起的喧噪，握着斩魂刀的干瘦的老手手筋突起，吐了口浊气，“好……好（是吧）。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开门的方法，但你不知道吗？没有王钥单靠我是无法开门的。”
　　“我知道。”响指清脆，好指尖所指的岩地上砰然出现一只圆滑白嫩的四不像生物，含着一根棒棒糖颤抖颤抖。“所以我很有耐心地等了一千年，将这把钥匙取到手。”
　　麻仓叶脑后出现了几道黑线，“G。S？”
　　“王……王钥……”山本元柳斋重国声音颤抖的频率跟普鲁几近相仿。“不可能！王钥的秘密都是总队长代代口耳相传，整个净灵廷不会有任何线索表示G。S就是王钥！你——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秘密的——？！”
　　好轻啧两声，“秘密被第二个人知道了，就不能称为秘密了。”
　　“第二个人……是谁？！”
　　“不过是一个爱吃桃子的懒惰鬼。”（“啊秋——”吕望打了个喷嚏，搓搓鼻子，“谁在想我？”。他屁股底下的绵羊咩咩叫唤，驮着他慢慢蠕动。）“现在，开门吧。”好微微一笑，火灵猛地收紧了一分力道，黑崎一护已经吃痛得昏迷过去，叫不出声来。
　　他是恶魔……山本元柳斋重国抬手拦下躁动的死神，脚跟踢起他驻在地上的斩魂刀，火焰的刀纹在空中扑腾划出一道圆形的火苻，只听他苍劲地吟唱：“东之头，西之角，一百零一山隅，二百三十三窑洞，足俘、耀骥、剑锋、徽调、也将、海淀，昆仑颠，金鲨盘，路启——”
　　“普鲁……普鲁……”棒棒糖塞在普鲁的口里，泪汪汪的绿豆眼颤抖颤抖。火焰的纹章爆裂收缩成拳头大小的一团呼啸挤进普鲁螺旋纹络的鼻子里，只见螺旋一格一格亮起，白嫩圆滑的小身子就像灯泡一样发光，气球一样涨大。“普鲁……”棒棒糖呵喳被它咬碎在口中，短小椭圆的前肢扑通落地，普鲁就像普通的小狗一样四肢着地，颤抖颤抖。原来身长不足一米的小个现今可以跟两米高的马驹相抗。
　　清脆响指，火灵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黑崎一护扑腾跌落下来。“叶，神界是只有我和妻子大人才能进入的地方。很遗憾你无法再继续跟着我们了。你要留在灵界还是回到人界都可以。”轻轻一笑，好抱着藤崎明翻身坐上普鲁圆滑的背部，“你是我的半身，召唤科和护廷13队的死神都会给你最好的招待，对吧，山本。”墨黑酒红的发丝随风扬起纠结缠绕，白白圆圆的生物四肢颤抖颤抖爬腾向空中飞去。水波一样的纹路在空中泛开，吞没，转眼消失在天际。只剩下蓝天白云，平静无波。
　　麻仓叶张口咋舌，半响才对着好和藤崎明消失的方向吞吐说道：“为……为什么你们能去我不能去啊！”
　　救助善后行动在好消失的那一刻就有条不紊地快速展开，山本元柳斋重国老手忿忿收起他的斩魂刀，“因为除了王族的血脉，只有G。S的持有者——通灵王能通过门。”
　　“藤崎是王族？”被抛下的麻仓叶跟在山本元柳斋重国老头后面追问。周围的死神看他的眼神可大都不善，特别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是叫更木剑八的战斗狂徒吧？看他的眼神像想把他给吞掉一样。
　　“虽然不知道麻仓叶王是凭什么判定她能通过门。但她绝对不是王族！”
　　“可是她通过那个什么门了啊？”
　　灰白的长眉一挑，“那个只是入口，能不能通过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事情。”
　　“那……如果不能会怎么样？”
　　“不知道。大概不知道会被抛到什么地方去吧。你不要在我旁边罗里罗嗦问七问八的！你是好的半身？你又是什么人？！”
　　“我？……我算是好的弟弟……吧……”只是，好似乎不愿意承认他是麻仓家的人了……他还会愿意承认他这个弟弟吗？半身对好而言到底是什么概念，麻仓叶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明白。他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他的灵魂力量对好而言，并不是必须……
　　迷乱旋离的异空间通道里，普鲁皱起细细两根眉毛，颤抖颤抖痛苦叫唤。　“普鲁……”
　　“什么？！你说什么超重了——？！”一阵怪异的强风从通道中吹过，迷离了好和藤崎明的眼睛。在他们闭上眼的瞬间，普鲁身子一抖，翻了一个转，好只觉手臂一轻，怀中霎时空荡寒冷。“妻子大人——”
　　“好——”小腹忽然沉坠阴疼，紧接着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拉扯着藤崎明背后的衣裳，一股寸力把她从好的怀里拉开，下坠。
　　强烈的怪风呼呼吹着，她和他都睁不开眼睛，只隐约听到彼此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远……
　　“火灵，跟上她！”勉力抬手挡住一丝风力，好厉声命令隐藏在他体内的持有灵火灵追上离他越来越远的藤崎明。在这阵乍起的怪风之中，他的行动似乎都被一种奇异强横的力量制约住了，不让他有去追回她的可能。
　　火灵是从G。S上分裂出来的火元素精灵，媒介是氧气，只要有了巫力的支持，即使只是稀薄的氧气它也能具现出超灵体。火灵借风疾驰追上被抛向漩涡的纤细身影，身随意动，好最喜爱的座位之二探到那抹身影的下方，作势上捞。可是，捞空了？火灵困惑地瞅瞅自己空荡荡的红炎掌心。少女的身躯毫无阻碍地从它的掌心穿透，急速坠落。虽然好和藤崎明没有感觉到呼吸的困难，可事实证明了，在这条异空间通道里，并没有足够让火灵具现为超灵体的氧气。电光火石的功夫，乱色混淆的漩涡急速旋转，喷起，将那抹身影完全吞没。
　　在藤崎明消失在漩涡里的那一刹那，怪风停息了，制约行动的怪异力量也完全消失，普鲁继续颤抖颤抖地扑噜飞行，异空间通道内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缩回Q版的火灵，看不出表情的脑袋貌似羡慕地瞥了瞥颤抖颤抖只会“普鲁……普鲁……”叫的普鲁，保持距离悬浮飘荡在好的身侧。
　　软性面料的风衣衣襟冷寂敞开，卡其色衬衣的心口处被纠结揣在指间，那双缓缓睁开的幽黑眼眸森然阴郁……
　　“叶少爷，你决定要回人界？”干练地夺过某位犬化的万年欠债职员偷偷觅藏的下午茶点心，精明能干的召唤科秘书长巽公式化地确认自己现在投靠的顶头上司的半身的意愿。摇着尾巴，某犬可怜兮兮地蹲到了角落跟其搭档哭诉委屈。
　　麻仓叶点了点头，“我是跟着好他们才来这里的。现在他们都离开了，我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而且……”
　　“叶少爷放心，在净灵廷不会有愚蠢的死神敢冒犯你。你在这里的安全绝对保障。”
　　“我知道。”虽然说麻仓叶也在关键的时刻出力救过朽木露奇亚，可因为好的关系他现在在净灵廷的地位很尴尬，各种名目向他挑衅的死神络绎不绝。但同时也因为好的关系，即使撇开召唤科那帮对好誓忠的死神，被好释放出压迫整个净灵廷的灵压震慑住的那些死神从来没有对他真正动过手。“他都安排好了。但我在这里也是无所事事，还不如回去。”懒散的笑容隐着苦涩。如果好从神界回来依然是要灭绝人类，那就算飞蛾扑火，麻仓叶也会拼尽全力去阻止他。只是，跟在好身边短短的一个月，他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麻仓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