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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追月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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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万金?”
苏子布一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
《六》
四十万金?哪来这么多金子?他们金钱帮是从何处得来消息?还有那猴子不是说他们救了人的么?怎么这薛二又说全“送货”?苏子布疑惑万分,可他表面不动声色,假意呵斥了薛二一句:“没叫你说这个,只问你那个驿官究竟何等模样?”
薛二吃他一喝不禁唬得一跳,嗫嗫地说道:
“那个军官长得挺白净,我不知道是什么‘义官’,只知道他是军官打扮。其实他还有两件东西,一件挺好看的盔甲,还有一把直刀,我当时看那刀口上的龙嘴黄黄的,像金子做的,本想……”
苏子布听到这里,浑身开始发凉,薛二所说的刀分明就是军伍中外府军人自备的横刀,所谓刀口上的龙嘴其实就是做吞口的睚眦。堂兄的横刀就是专门请一能匠订身打造的,睚眦就是以黄金镶成。他打断薛二的话急切地追问:
“那人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是件绿颜色的——腰上还有一条银子样的带子。”
苏子布越发心中凉透:
“那人是否在左边下颚有一刀疤?”
薛二一愣!跟着就有点结巴地说:“小、小的只知道他反手一边下巴上确实有一条疤痕。”原来这个薛二是个粗人,和很多乡民一样分不清什么“左”“右”,只知道以“反手”和“顺手”来区分左右。这薛老二再怎么笨,到这份上看见苏子布的神情也会疑惑,心里也不禁发虚起来。
按照当时的军伍规定,军中从六品及上者皆服深绿色,银带。子布的堂兄苏子韬左边下颚就有一条疤痕,那是早年几兄弟习武之时不慎弄伤痊愈后留下的。这薛老二所说之人,不是苏子韬又是哪个?
“你们救了他还是杀了他?”苏子布的话语开始发冷。
“是……是……不是……”
“快说!”
薛二哆嗦了一下,受不得他一双欲喷出火来的眼睛逼视,
“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都快要死了,是猴子干的,实在不干我和我大哥的事啊!”
到此时子布才明白为什么下午在酒楼上薛老二吞吞吐吐,猴子抢着说话,以及他为什么那么巴结自己了!感情他知道说白了大事不妙,用一时谎话骗过自己他们好脱身!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时气血攻心,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从心底泛出;苏子布强行暗自运气将血压了下去,过了半天他才缓过神来。随后他出手如风在薛二肩头和后背击了两指,然后招手让那个家仆将之拖进船舱。
日落夕山之时,这条船上飞出一只鸽子,随后又有一人下得船来往东如飞而去。看情形似那家仆模样。
原来鸽子送回的信报内容太短,此时是苏子布另书一封要家仆带回,其上具备详细。那家仆自去寻快马赶回苏州报信去了。
就在家仆离开还不过半个时辰,几条黑影由暗影处向船靠近,正在这几条黑影想要靠近船边之时,苏子布也一身黑衣打扮从船上下来,这两下一个照面,不由分说就交上了手。而在离船十里开外,另有几人正对一个人穷追不舍,被追的那人一边抵抗一边夺路而走。
《七》
荆州城北的一间大宅子内,走廊上站了两排护院壮丁,而在堂屋里也挤了一堆人,其中有三个人并排跪在堂屋正中地上低着头,旁边还躺了一个人,看样子早已死去多时模样。那并排跪着的三人,几乎个个身上都带着伤。在他们面前一个红脸黄头发的大汉此刻正满脸怒容,喝骂不停:
“一群废物!五个人对付一个家奴都弄成这样!留着你们还有何用?拉出去砍了!”
外面有人应声正要拖出这三个弄得半死半活的人去,他们仨一片声地求饶:
“楼主饶命!楼主饶命!……”
“慢!”
这一声出自旁边一直未曾开口的瘦瘦的老者,看样子有五十上下年纪。
“龙王,算了,让他们多带几个人继续去追,追回来就将功补过,若追不回来再拿他们是问不迟!”
旁边也有一人过来帮忙说好话:
“也是啊,彪哥,大家方才回来,还未曾知晓离开这段时间家中发生的事,不如先留着他们几个的小命,况且现在正是用人之时,看在黄伯的面子上就饶他们几个不死吧!”
原来这所宅子就是金钱帮在荆州的分舵。被那三个跪着的人呼为“楼主”,又被老者称之为“龙王”的人就是金钱帮荆州分舵舵主,人称火龙王鲁彪。那三人之所以称他为“楼主”是因为其在荆州开有一家妓院,名叫“蝴蝶楼”。那老者是金钱帮里人称“火狐狸”的黄伯昌,这黄伯昌原本是荆州“会金赌坊”的老板,由于其是后期通过鲁彪介绍加入金钱帮的,所以此时是荆州分舵的副舵主。另一个说话的人则是在金钱帮里轻功数一数二的火马杜天圣,是沙头分舵舵主。
鲁彪怒气未消,冲那仨赶苍蝇一般一挥手:“听见没有?还不快滚!”那仨边不停地擦汗冲鲁彪和黄伯昌以及杜天圣道谢,边躬着身子退出门去,在退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听得鲁彪喝道:“回来!把这个抬出去埋了!另外告诉徐撇子——若是再出差错,让他提着自己的脑袋回来见我!”他所说的徐撇子是自己的手下,他之所以没回来是暗地追踪那家奴去了。
待那三人出门去了,鲁彪又喊来一人,在其耳旁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几句,那人也匆匆出门叫上了几个人尾随前三人而去。这人刚走,屋内的三人正准备离开正堂去后院,将起身时就见一人进来报:“启禀舵主、副舵主:黄少爷来见!”鲁彪一听就微微有些皱眉,幸好他是背对着黄伯昌的,察觉到自己失态立刻将那丝不快从脸上隐去了。而在他背后的黄伯昌则弄了个一愣,不自觉脱口道:“这个败家子今天怎么这么孝顺起来?才知道我回来就过来了?莫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感情黄伯昌此时回到江陵还未回过自己家。
原来来者通报的黄少爷就是黄伯昌唯一的儿子黄仁虎。这黄仁虎是个地道的傻子,成天就知道在外游手好闲,被一群地痞无赖缠着做了个街头老大,仗着自己老子的威风在这小小的荆州城里也算是一霸,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想他老子一辈子滑头,耍伎俩在荆州数一数二,也不知害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如今养个儿子却是白痴。真可谓是天道循环,因果不爽!
那黄仁虎人人还未进门,声音就先进来了:
“爹!爹呀!”
话声落了,就见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黑亮、却穿了一身扎眼白袍绸衫右手夹了一把纸扇的人杵进大堂里来。看那来人腰身粗的!倘若放在一个不明就里的人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有人把裹了绸布的水缸给搬进来了!
《八》
黄伯昌连连摇头冲鲁彪苦笑,鲁彪对此早也是见怪不怪了。只听黄伯昌喝道:
“嚷嚷什么?这里是舵场,没大没小,见了你鲁哥和杜哥也不叫一声,成天大呼小叫,招摇过市成何体统?”
那黄仁虎蹴将来得了他老爹一通训斥也不尴尬,腆着个脸就冲鲁彪和杜天圣连作了两个揖道:
“鲁哥见礼了!杜家哥哥也在呢!”
他老爹发话道:
“说吧,是不是又在哪儿惹事了自己收拾不了,来找你老爹和鲁家哥哥帮你收拾烂摊子了?”
那黄仁虎利马满脸堆笑,
“爹呀,我这回绝对没在外面给您惹事。”
黄伯昌带着不信的眼神眯缝着眼从后腰上掏出他那支业已熏得发黑的长烟竿边往里边塞烟丝边道:“哦?是么?”
黄仁虎将两手一摊:“爹呀,难道连您儿子的话也不信么?”言罢又凑上前来邀功般地炫耀道:
“这次你儿子非但没在外面惹事,还帮您弄到了一大笔好货!您不信?我都带来了!”说完一扭身,冲外面喊到:
“抬进来!”回过头又冲他老爹笑道:
“爹您看了包准满意,我还给鲁哥也带了些来呢!”那得意的神情使得他脸上的肥肉都随着他说话的节奏如水纹一般不停地抖动。
这时只见门外两个家丁抬了两只用猪油纸捂面的竹筐进来。黄伯昌、杜天圣和鲁彪都不由得好奇地凑上前去,黄仁虎一把就掀了上面的油纸,立时里面就显露出一堆细碎的物事,上面似乎还有白色的绒毛。
那鲁彪道也罢了,杜天圣和黄伯昌倒都是识货的人,一看之下就大吃一惊!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黄伯昌呼的是“吓煞人香?!”
杜天圣呼的则是“太湖水月?!”
黄伯昌呆了好一会,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转身提起巴掌就要抽他这个愣头青的儿子,嘴里一连迭声地骂:
“你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又去你老娘那里偷了多少首饰换来这堆东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唬得那黄仁虎扭着若胖的身躯直往鲁彪背后躲,一边躲一边辩解:
“我没偷!我没偷……我真的没偷娘的首饰!”
“还说你没偷?那我问你——你这堆东西从哪弄来的?不是偷?难道还会有人白送你不成?”说罢了又要上来打。那黄仁虎边躲边说:
“我没偷娘的首饰!这些东西其实跟白捡差不多……”
鲁彪和杜天圣从旁不停地劝阻黄伯昌,待大伙听他说到这里都不由停住了,他老爹气呼呼地停了追打,问道:
“这么多吓煞人香,天底下还会有这样的好事轮到你去捡?”
原来他们说了半天这“吓煞人香”是一种茶名,所谓“吓煞人香”只不过是一种俗称,是根据苏州方言“吓煞人香”而得名的。
江陵之地本就是茶叶重要集散地,也是茶叶的产地,所以对于黄伯昌和杜天圣来说于“吓煞人香”这种茶并不陌生。
此种茶原产自太湖中的洞庭西山、东山。一种叫法是因其山下有贡茶院水月寺而得名“水月茶”,另一种叫法是因产茶地名叫小青坞而又名“小青茶”。当然一般人叫得最多的还是直呼“吓煞人香”。
一直以来,此茶都是作为宫廷贡品,在民间采购中为数不多,且价格昂贵,曾有用一匹上等马换一担茶的说法。(注:“吓煞人香”即为今日的“碧螺春”茶。古时多呼为“吓煞人香”、“水月茶”、“小青茶”。“碧螺春”一名启始于清朝康熙年间,为康熙皇帝御赐。)
方今天下大乱,各地诸侯、节度使以及地方势力或为扩张或为自保都在四处招兵买马,对马匹的需求自然大增。
其时一匹上等好马,价值何止千两银子!能用一匹好马换一担茶叶的,自然可见此种茶叶之名贵!想到这里,也不怪黄伯昌不信他这个傻儿子了!
《九》
谁知黄仁虎一听他老爹的话又显得意起来,只见他一仰脖子,故作高深地在他老爹面前摆起谱来:
“我本来就是白捡来的!”
“哪里捡得?”
“我不说!谁叫你刚才当着鲁哥和杜家哥哥的面又打又骂了!”
黄伯昌一听这话那个气的!捞起手里的旱烟竿上来就又要打,一边打一边口不择声地骂:“我日你个小*龟儿子居然敢跟你老子抬杠!”
想那黄伯昌真得是气急败坏紧了,也不想想这么口不择言地骂等于就是自己骂自己。他儿子一看势头不好,慌忙又躲。一边的鲁彪和杜天圣则忙作势去劝,其实他们都知道这火狐狸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小就惯得跟个什么似的,连他老子教他习武他都嫌累而从来不肯好好学;况且以他老子的武功若真想打儿子哪有打不着的理儿?只不过现下为了面子而在人前作作势、装装样子好找个台阶下而已!想到这里鲁、杜二人忙数落黄仁虎:“你爹叫你说你就说吗!看把你爹急的!”
那黄仁虎被追得急了,听了二人这话才一顿脚嚷道:“好了好了!我说,我说,我说就是……这些是我和水蛇和水鬼他们一起搞来的……”
他老爹又插话道:“原来不是你弄的!”
黄仁虎一听又把脖子一扭,犟脾气又上来了:“谁说不是我弄来的?他们先告诉我,我帮着找人去帮忙弄的!要不是我他们俩能弄得这么顺手么?”
他所说的水蛇和水鬼都是人的外号,被称水蛇的叫王勇,称水鬼的叫王敢;这二人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前者是老大,后者次之。兄弟二人俱是生来水性极佳的主儿。早些时候二人只是在沙头埠头上做些没本钱的买卖,都只算是小打小闹;没甚营生了,就会跟着黄仁虎混吃混喝,但自从入了金钱帮之后,他兄弟俩就成了金钱帮沙头分舵里的顶梁柱,把个整个埠头全部霸占在分舵的控制之下,使得小小一个沙头分舵几乎是日进斗金!这次帮会里有活路之所以没让他们两个也跟着出动,就是因为这二人留守沙头有着若大的好处的缘故。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时这二人成了金钱帮里的大红人,黄仁虎反倒时常要倒过来跟着他们混了。
在沙头和荆州这一带,无论是渔夫、货商、船家还是拉纤的人没有不被这对双胞胎榨过油水的,弄得是人人都怕他们,也由是开始在人群中流传一句口头禅,叫“沙头江上鬼两个,皇帝过此也纳课”;这里面的“两个鬼”就是指这二人。
黄仁虎被他老爹和鲁、杜几人逼问得急了,于是一股脑儿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了出来。
原来数天前从外地来了一批货,王勇、王敢兄弟两个的手下照例要收“埠头钱”;殊不知运这批货的人个个都是有些把势的人,且都傲气十足,根本就不买帐——非但如此还把王氏兄弟的人给痛打了一顿;帮里当时能抽得出来的人手没几个,王氏兄弟眼看硬来不成,只得暂时忍气吞声,把这事跟黄仁虎说了,于是黄仁虎纠合了一帮平日跟他胡混的弟兄,一群人趁夜把那批货给劫了。事后大家平分了货物,不想那王氏兄弟虽然霸道,却对茶叶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竟然将货物低价卖与了一蜀地来的茶商。
这黄仁虎虽说傻里傻气,却因为他家境的缘故还有他老爹精通此道的关系而受到了些影响,知道此物非同一般,因此只花了些些小钱就把其他人的多买了几份过来。他今日带来的其实不过是那批货中的一部分而已。
黄伯昌听到这里眉头开始往一块聚,忍不住问他儿子道:“那你当初留意这些运货的人可曾打什么招牌旗子没有?上面写的什么字?”刚一问完他自己心里又在摇头——他这个儿子什么都不肯学,当初学武功天天偷懒,让他读书更是躲的没人影,哪里识得几个字!问他不等于没问么!
没想黄仁虎却呆了一呆道:“有的,当初同去的王老三说好象是什么苏州府苏家的。”
“哦?”
“那他们领头的人呢?你见过没?”
“我没见着,听水蛇他们议论说好象有个什么六当家的,没见到在船上!”
黄伯昌眉头紧锁,一边的杜天圣也面有忧色地开口道:
“双源镇的常伍说的那人和苏家有干系,照理说他一般是不会看错的。之后我们和他斗了半天也没瞧见他使‘蜻蜓点水’,确也保不定他就真的不是!仁虎说的运这批货的人莫非也是苏家的?若果真是的话那也未免太巧了些吧?”
黄伯昌面色凝重,“若果真是那就可能有麻烦了!”
此时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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