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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鞭唤-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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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喜事过后，及至二月中旬，又迎来第二件喜事——妙仪长春丸成功面世。
升隆药业一直是呼延唤几大商号中业绩最差的一个，为此杜元丘深感不安，让全家人停止一切家事，全力帮他经营生意，是以近来杜可瑜也没空找呼延唤，整日在家忙得团团转。但呼延唤明白，这其实与杜元丘毫无关系，京城有许多官营药房，距离钱塘雅叙不远处的龙津桥南就有一家规模颇大的惠民药局，这种官营药房只为便民，价格低廉，深受百姓欢迎，升隆药业却价格昂贵，自然无法与其展开竞争，不论杜元丘怎样经营都是徒劳，除非推出一种拳头产品，才有可能打破颓势迎来转机。他命令医药组研制一种男女皆宜的养颜滋补药品，当然不可能像蟠龙天仙丹一般神奇，但也要接近这一功效，保证原材料不缺，能大量供应，让服用者立即看到效果，又必须长期服用维持效应。经过医药组人员的精心研制，参照蟠龙天仙丹等珍奇药物的取材，终于找到途径，研制出这种功效大致等于蟠龙天仙丹五十分之一的丹丸——妙仪长春丸。
妙仪长春丸主要原材料为珍珠粉、野山参、何首乌、鹿茸、三七、枫斗，这些药材看似珍贵，但对升隆药业来说却多不胜数，此丹丸仅有小指头大小，也不需多少。真正起作用的乃是其中加入的调和物质，便是源自天山绝顶万年寒冰窟中的“玉雪琼浆”，此乃蟠龙天仙丹的主要原材料之一，将众多药材粉末粘合后，只需加入极少一小滴玉雪琼浆，任是普通补药也会立即变成神仙丹丸。风云商队收集到的蟠龙天仙丹原材料中以玉雪琼浆最多，足以应付几年之需，便先行用来制作妙仪长春丸。经过医药组那八名龙定邦妾室的试验，证明此丹丸确实有效，效果比起蟠龙天仙丹自然差之远矣，但从原材料的损耗和制作难度上来看，妙仪长春丸的性价比却比蟠龙天仙丹要高，实是获取暴利的最佳商品。
呼延唤命升隆药业进行推广宣传，广告词如下：“经过多年研制、潜心提炼，本着服务大众、增强国民体质的崇高信仰，克服无数难关、排除所有弊害，本店今隆重推出一种划时代滋补养颜神奇药品——妙仪长春丸！此药品所用原材料为东海底千年珍珠、长白山百年参王、岭南人型何首乌、西域雪山绝顶万年琼浆，足以堪称世间仙丹。你想恢复你年轻时的容颜吗？你想改善气色增强体质吗？你想让自己成为大众的焦点吗？请服用妙仪长春丸，它一定不会令你失望！欲购从速，无效退款，售完为止！”
售价：每粒五百贯。
随后呼延唤便怀揣着百余粒妙仪长春丸四处走动，首先拜访天波府，给每位杨门女将皆服下一粒，焦月娘则赠送十粒，要她每月服用一粒，杨宣娘、杨金花、杨文举兄妹三人也分得一粒。然后来到高家和折氏，每人赠送一粒，并让高增转赠曹家人和郑家人。接着便是几位比较要好的官员，尤其是家中年长妇人，一一送出。然后来到青云社，给邓追云和江夜泊一人十粒。最后召集商界几位朋友，包括状元楼掌柜张显福、兴梁宾馆掌柜华新财、如意馆掌柜方朴、神佛社掌柜鲁敦，在天外天设宴聚会，席间送上丹丸，每人包括家属均有一粒。
第一轮活动完毕，又举办一次抽奖赠送活动，当日前来钱塘雅叙玩赏者均可抽奖，最后选出五名幸运顾客，每人免费得到一粒妙仪长春丸，然后公告说明：妙仪长春丸前二十位购买者均可享受六折优惠。但是由于定价实在太高，起初几日购买者寥寥，二十个优惠名额始终没有用完，呼延唤心下惴惴，暗自后悔高估了京城百姓的购买力。
哪知从第五日开始，先前的广告效应便发挥出来，五大家族中人、众多官员、商界人士服用丹丸后明显感到效应，又看在呼延唤交情的份上帮他四处宣传，再加上麦秸巷四大青楼的卖力渲染，几日间汴梁百姓便听说了这丹丸的神奇效果，一时议论纷纷，起先大多不信，但那些享受优惠的百姓回去服用后果然见效，帮忙夸赞，便添了许多可信度。渐渐的升隆药业变得人声鼎沸，门庭若市，许多人慕名而来，尤其是一些富贵人家的妇人小姐，犹豫过后，最终还是掏钱购买。
这一来顿时打开了口子，有钱人纷纷购买，第六日一天内居然卖出将近一百粒，单是升隆药业一个商号便做到了近五万贯的营业额，把呼延唤乐得手舞足蹈。
东京城的民间购买力不及杭州，但达官显贵众多，这些人为了避嫌，平日里不太招摇，可是对于养生驻颜增强体质，却毫不含糊，听说妙仪长春丸功效神奇，纷纷前来购买，这一下便显出了京城强大的消费能力，五百贯钱对于普通百姓可能是一年的收入，但在这类人眼里却微不足道，有些富家主妇甚至一口气便买下二十粒，也就是一万贯钱，眉头也不皱一下，只说以后不想抛头露面，最好送货上门，并留下地址，要求保密，就此迅速离去。最终还是便宜了呼延唤，因为除去玉雪琼浆的成本不算，每粒妙仪长春丸总体成本不超过二十贯……
升隆药业一炮打响，就此成为京城最红火的药局，妙仪长春丸的旺销连带着也提高了其它药品的销售额，日日顾客盈门、络绎不绝，再不复往日冷清。呼延唤专门安排一支队伍为顾客送货上门，这种服务开创了先河，其它药局从无先例，登时又获取了一批顾客的信赖，尤其是那些高官家人，自此便将升隆药业视为首选药局。
十余日后，首批五百粒妙仪长春丸全部售彀，除去呼延唤赠送的一百余粒和留给骆绚英、黄莺等女人的五十粒，一共售出三百余粒，营业额达到惊人的十六万贯多。钱塘雅叙上下一片欢腾。
服用妙仪长春丸便似吸毒一般，一旦吃下便无法停止，至少要服用五十粒以上才能达到改造身体机能的效果，那些富贵人家不缺钱财，只怕断货，纷纷下了订单，要求长期供应。于是升隆药业又获得了至少六百粒的订单，潜在销售额足有三十万贯。呼延唤立即命令医药组加紧炼制，第二期至少供应一千粒，同时下令全新研制一种效果更好的丹丸，只需多加几滴玉雪琼浆，便能将售价提高到一千贯一粒，甚至更高，这样才能保证高端客户的需求，挖掘更大的市场。
升隆药业迎来开业至今的黄金时期，杜元丘无疑是最快乐的人，他一生的梦想便是经历这等盛况，没料到梦想居然由一粒小小的丹丸实现，他欢喜雀跃之余，对呼延唤这个“侄儿”的感激自是难以形容，只恨不得能把宝贝女儿杜可瑜许配给他。
正所谓“三日不开张、开张吃三日”，升隆药业走的是高端路线，所售药品绝非普通百姓能承受，以前生意冷淡，但经过这一阵的红火，所得利润已足够消耗一年。接下来的日子渐渐恢复平静，普通百姓依然鲜有光顾。不过现下升隆药业已抓住一批高端客户，提供送货上门，每日皆有不小的营业额，却不体现在铺子里。前后不过半月有余，看似同样冷清，赚取的利润却已呈几何数级暴增。
进入三月，天气渐渐转热。风云商队从杭州运来第一批《元无极》秘笈，共有一千册，跟随而来的居然还有郁翠印务大总管陈幸娟。原来她近来无事，又十分想念呼延唤和郁馥丽，便趁此机会北上京城探望两人，以解相思之苦。
这批《元无极》男女各半，五百册为《长风诀》心法，五百册为《芳华令》心法，呼延唤便分发给扬鞭会总部的五百名野马武士和钱塘雅叙的五百名缤纷武士，望河庄基地便等待下次。一千名武士顿时陷入狂热的学习高潮中，人手一本《元无极》，日日潜心修习，勤奋不懈。
陈幸娟的饥渴度绝不逊于徐抿雅，于是呼延唤又开始了一轮辛勤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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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徐抿雅和陈幸娟联袂回杭州而去。
岭南战报传来，二月中旬狄青大军击败侬智高，攻破昆仑关，夺下邕州城，杀敌军五千三百余人。侬智高弃城而逃，远遁大理境内，就此失踪。战乱终于平定，狄青凯旋而归。
大宋南北一片欢呼，普天同庆，百姓无不拍手叫好，文武百官赞不绝口，仁宗更是龙颜大悦。狄青一举攀上人生第二个高峰，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宋第一英雄。
呼延唤懒得理会，依然关注自己的事业。孟强焦玉两人已前往望河庄，监督基地几大工程，铁牛则回到京城，总管扬鞭会。呼延唤将大事交托完毕，便进入风荷小筑，与杜风荷一起闭关长修。
杜风荷与他断断续续修练几回《长风诀》和《芳华令》，因为徐抿雅和陈幸娟的到来以及升隆药业的生意而不得不中止，如今大事已了，方得继续修练。杜风荷的内功已修至关键时刻，随时可能突破现有境界，更上一层楼，万万不可懈怠。呼延唤只好将所有事务放下，专心助她冲关。
两人避入风荷小筑密室，谢绝一切来访，每日仅用清水和素食，房中也只有一张床，隔壁则是一个浴室和一个卫生间，翡翠四女只负责送食物，绝不进屋打扰。一切布置妥当，便开始了这次重要闭关。
一日十二个时辰，呼延唤和杜风荷双修三个时辰、打坐练气三个时辰、睡觉三个时辰、休息活动三个时辰，便是如此度过一日又一日。
本以为这次闭关会持续很久，但呼延唤万万没料到，原版《长风诀》和《芳华令》竟然如此神奇，不仅远胜《元无极》中的简化版，也比以往所知任何心法都要有效，简直是天下最适合男女双修的功法。不过五日时间，杜风荷便发生了异变。
一如当年赵月奴掌握暗能量之时，杜风荷也就此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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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羽翼渐丰 第九章 破茧蜕变
双修是一种世上最美好的功法，在男欢女爱中分享内家真气、分享一切，毫无保留，两人的真气与元气、生命与灵魂彻底融合一体，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生命共同体，除了当事人以外，旁人永难体会那种幸福美好的滋味。
呼延唤不同于杜风荷，他体内的真气对他而言只是辅助，他的生命本源来自暗能量，他真正的另一半生命是赵月奴，和赵月奴之间拥有神奇的感应沟通能力，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在杜风荷身上却做不到，仅双修时才能隐约感应。这便有了主次之分，他的侧重点在于暗能量，黑气永远比真气重要，因此杜风荷与他的联系也永远不如赵月奴紧密。
但对杜风荷而言，却早已将呼延唤视为生命的另一半，甚至灵魂的寄托，一旦失去他，她的生命将会立即衰竭。这里面有许多因素，当年她还是一个年轻女孩的时候，庄谐生与她双修，借助她纯净无瑕的体质来获得增进，后来却弃之不理，再不与她继续。她一人郁郁寡欢，靠修练内功打发时间，她的纯阴体质和无欲无求的心态使她修为日日增进，越加深湛醇厚，在她毫无所知的情况下一举达到绝顶境界。庄谐生的内功源自混元先天功，她却从未认真修练过这套功法，体内真气完全来自双修，因此庄谐生的阳性真气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凝炼成当世罕有的内丹，本该心平气和毫无杂念，却因内丹源自双修，那种莫名的依附感反更深刻，令她难以自拔。她对庄谐生的爱原本就不该那么深，因为庄谐生从不把她放在眼里，但她还是坚定不移地思念他，仿佛一种虔诚的信念，其实正是这个原因。那时的她把这当作了爱情，直至现在才明白过来，她爱的只是那种阴阳相吸的感觉。
遇见呼延唤是杜风荷一生最大的转折，他是她的义子，体内有庄谐生的阳性真气，使得她对他极为亲近，宠爱得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后来她离开儒天阁定居杭州，两人越来越亲密，不止分享母子之情，也有一种知己般的情谊，可展开深入交流。直至最后他发起进攻，将她占有。他们之间的感情融合了亲情、友情、爱情，成为一种奇特的混合体。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强烈的一次感情释放，呼延唤对她的意义早已超过庄谐生。这并不难解释，人性中总有许多时候会迸发出莫名的动力，她的一生太过平淡，从来没有激情，现在居然可以尝试一次母子之恋、老少之恋，可以焕发第二春，这对她来说实是刺激之极，再加上那种阳性内力的引诱和挑逗，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投入他怀抱，抛开一切人伦压力和心理负担，肆无忌惮地享受其中。人生就是这么奇特，她的年纪在很多女人中足以做奶奶，可是现在的她却变成了一个小女孩，眼中、手中、口中、耳中、心中，整个身体、整个灵魂，都只有自己的情郎，再无其它。
每一次真气双修对杜风荷就是一次感情的增进，到如今已填满全身心，几乎满溢而出。呼延唤或许只能在双修时才将她视为共同体，她却早已视他为自己的生命共同体，是何原因对她已不重要，她只想好好地爱一场，完满走一回，最后用为他而死来结束自己的人生。
这是杜风荷与呼延唤的差别。呼延唤可以很自以为是地给自己列出排行榜，也可以随性改动许多人的位置。但是在杜风荷心里，她的排行榜上即使有一百个名字，从第一到一百的所有名字也只有一个呼延唤。她早已将呼延唤视为自己的唯一，连她的生命和灵魂都是依附他而存在，甚至连她自己都可以抛弃。
这是杜风荷爱情的真谛，是她生命的真谛，同时，也是《芳华令》的真谛。
如果呼延唤也领悟到同样的真谛，将之代入《长风诀》内，两人这次闭关将会成就一段武学史上最伟大的佳话，开创一个全新的篇章。可惜，呼延唤的觉悟没有杜风荷高，或者说他的付出和杜风荷的付出并不对等，这次双修最后仍留下了遗憾。《阴阳赋》的成功需建立在完全对等的程度上，内力还在其次，男女双方投入的真情才是终极要素。当最真诚的《芳华令》和有所保留的《长风诀》互相交融时，所产生的效应终究不完美。
饶是如此，杜风荷依然成就了前所未有的个人壮举。这或许也是老天爷给她的一种回馈。因为在这个世上，如此深情的女人几乎早已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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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风荷所经历的“洗毛伐髓”不同于任何人。
赵月奴通过体内暗能量本源与体外呼延唤输入的暗能量形成有机契合，达到洗毛伐髓，这是一种最深层次的升华，使她进入人间从无先例的神奇境界。冯巧帘、郁新香、萧玉镜、徐抿雅、玉嫂、凤婶、党凤鸣则是通过神奇药物来改造体质，达到某种类似于洗毛伐髓的效果，但并不彻底，境界上差之甚远。
杜风荷却是真正通过内功达到洗毛伐髓的第一人。武林中故老相传，曾有不少前辈高人将内功修练到最高境界，从“三花聚顶”到“凝练内丹”、再到“神虚合一”、直至“脱胎换骨、洗毛伐髓”，从此进入武林高手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杜风荷就类似于这种情况。她没有暗能量、没有蟠龙天仙丹，只有一身阴阳交融、深湛无伦的绝顶内功。她甚至连武功也不会，从未和人交手过招，淡泊无为、清静平和，修练内功仅仅是为了打发时间和寄托某种理念，偏偏就被她修练出惊世骇俗的内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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