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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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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徽,曲徽”我小声哭道,“事到如今,你要待自己好些我我很好,有你如此待我,便再没什么好遗憾了”
  正难过间,忽听门外有脚步声轻微地停顿,有个声音迟疑道:“公子,那做银鱼汤的姑娘不见了,小的找了两个时辰”
  我心中咯噔一下,手刚刚撤回,还在半空便被什么紧紧攥住。
  曲徽微微睁了眼,淡然道:“我知晓了。”
  他修长的五指落在腕间,我闹钟轰地一声,登时不知如何自处。那家丁又问候了一声便自行离去,屋中霎时陷入了静静的沉寂。
  我呆呆站着,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又似是只有一瞬,曲徽抬起身来,手下一沉,我便猛地倒进他怀中。
  “你是谁?”
  三个字,呼出的气息拂在面上,带起一面红潮。曲徽似携了七分醉意,我慌乱到了极点,只望着他幽深的眼眸,四目相对,欲语还歇。
  见我不回答,曲徽伸臂揽过我的身子,转身便向幔帐内走去。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天旋地转,霎时躺在了柔软的床铺间,曲徽欺身上前,面容被灯火映得炫目有绝艳,眼中溢出了暗沉的幽光。
  “你究竟是谁?”
  他的气息中有股惑人的酒香,我似是迷醉了一般,只望着他如此之近的薄唇,刹那间想不起任何事情,将一切都抛诸脑后,只是听从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欲望,伸出双臂环上曲徽的脖颈,然后狠狠亲了上去。
  曲徽微微一颤。
  他的唇冰凉而又柔软,携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酒香。我仿佛已经醉了一般,眼泪却从腮边滑下来,无声地落入被褥间。
  只是动作愈发疯狂。
  眼前幽暗的黑眸似是顿了顿,我闭上眼,霎时只觉他压了过来,左手托起我的下颚,种种辗转斯磨,携了几分迷乱的气息,不过是个回应的微小动作,却霎时将这个吻变得不单纯起来。
  不知纠缠了多久,腰间却猛然一松,衣衫登时散乱开来,露出了颈间的肚兜细带。我心中一慌,伸手想拢住领襟,却只觉一只手从腰间探上前襟,利落地向后一拽,胸前霎时一片清凉。
  我瞪大眼,瞧着肚兜轻飘飘地飞了出去,仍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娘亲啊,玩真的!
  “曲徽”
  我原本只是想唤停他,只是不知为甚声音变得柔软又沙哑,而此时此刻叫出他的名字,亦多了几分魅惑的意味。
  曲徽的外衫不知何时已与我的肚兜散落一处,亵衣也敞开了大半。我满面通红,喘息着去遮挡这身体裸露的部分,奈何四肢软绵绵的,竟使不出一丝力气。
  “你肯说你是谁了么?”他伏在我耳边沉沉道,细碎的吻顺着耳垂一路向下,撩起一阵战栗。
  我的手无力地推在他胸前,却愈发显得是在欲拒还迎:“我我是”
  言语只说了一半,我想编出什么,却根本无法思考。曲徽望着我,酒意未去目色迷离,动作间却又携着一丝化不开的温柔。他凑近我额间微微一吻,轻道:“百万”
  我一怔,随即身下一痛,登时无数言语都化作了细微的呻吟,朦胧间溢出唇畔。
  与深爱之人毫无缝隙的嵌合,像是灵魂都融到了一处。抑制不住的喘息,律动间滑落的汗水,美妙深切似在天际,又恍恍惚惚如醉梦中。
  这一瞬,再没什么可以阻挡在我与他之间。每一寸肌肤的触感都那么真实,像是饱携了无尽的思念,如何辗转也不够,只是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
  至此一刻方才明白。
  在那些毒发时恨不得死过去的日子里,我都以为自己挺不过去这一次了,只是想在死前再见到他温柔的笑,再听到他醇澈的声音轻唤一声“百万”,想告诉他我没有死,求他不要忘了我。可是即便如此,却依然觉得能够遇见曲徽,实在是太好了。在我跌宕的一生中,因为有过一个为之奋不顾身的人,所以即使是在没有彼此的岁月中背道而驰,只靠着有他的回忆,也可以坚强起来。
  我爱你,有多痛,就有多幸福。
  (2)
  阳光透过纸窗淡淡地洒下来,落在眼帘上有种朦胧的痒。
  我动了动身子,只觉一阵酸痛,不由得哀叹今天还是偷个懒别去赶早集了,反正这个月的钱还够过上一阵,话说回来我昨晚做了甚居然这么累
  我咂咂嘴,隐约有些香艳的片段闪回脑海,顿时很是回味。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会做春梦居然还是跟曲徽哦呵呵呵呵
  等等,昨晚好像当真是跟他喝酒来着,然后
  我猛然睁了眼,霎时被阳光盲了一瞬,便伸出手来揉了揉,随即发现曲徽正端坐于床前,白衣曳地眉目如画,被这光线映着,竟耀眼得犹如神祗。而我的胳膊光溜溜的,连肚兜也不见了,浑身上下不着寸缕。
  
  他娘亲的,不是春梦啊!
  我立时卷了被子坐起身来,哆嗦着手指对他道:“你你你我我我”
  曲徽端了杯茶,气定神闲地低头啜饮。他穿戴得十分整齐,便愈发把我对比得狼狈不堪。我涨红了脸,眼睛四处乱扫搜寻自己的衣衫,偏偏连个衣角也瞧不见。然到了最后,终于在曲徽的手中,看见了自己的肚兜。
  轰!
  我脑中理智的那根弦儿登时崩断,裹着被子就冲过去想夺过来,甚至用上了擒拿手。可惜我显然忘记了曲徽是什么段数,他连身子都未抬,轻飘飘避过数招,最后稳稳地将我固定在怀中。
  “吃干抹净,便想一走了之么?”他淡然道,“百万果真无情。”
  曲徽的手环在我光溜溜的腰间,虽上面还覆着被褥,但我亦觉得脸都快烧起来了,只是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先、先让我把把把衣服穿、穿上”
  “穿上了便又要走。”他伏在我耳边道,“还是光着老实些。”
  我愤怒地回头:“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你再不给我衣衫我可要叫了啊!”
  “叫吧。”曲徽慢条斯理道,“你我拜过天地明媒正娶,叫一叫倒颇有乐趣。”
  
  这言语乍一听很是流氓,然从曲徽嘴里说出来,便另有一番浩然正气。我挣扎了半晌,忽然回过味儿来,迟疑道:“你你不是忘了么?”
  曲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我。
  他的目光淡淡,却极尽温柔缱绻,像是携了千言万语。我怔怔地瞧着他,心中有什么在不断膨胀,却又因那东西太过美好而不敢深想。
  半晌曲徽垂下眼睫毛,将我身上的被褥紧了紧,静静拥进怀中。
  “当真是我的百万。”他轻叹一声,似是怕我会忽然消失不见,手臂愈发用力。
  我被他这般抱着,只觉浑身轻飘飘麻酥酥,四肢都不似自己的了。然心中猛然掠过一个念头,我急忙推开曲徽,伸手在他身上回来摸索:“那药丸怎会你你可还好么?心口疼不疼?”
  曲徽任我对他上下摸索,忽道:“自然是疼的。”
  我心中一紧,急道:“撑着点,我去杏林破——”
  “百万。”他轻唤道,又将我拉回怀中,修长的手指掠过我颊边的碎发,“从今日起,你休想再离开我眼前片刻。”
  话是好话,只是不免多了几分威胁之意,我背后炸起一片毛,忍不住便想要反驳:“那沐浴如厕你也要——”
  “都要。”曲徽言简意赅地道,随即抱着我站起身来便向门口走去。
  我瞧着他这个势头是要出门,立时便涨红了脸:“我还裸着呢,出去干甚!”
  “这样你才老实。”他将被褥裹紧,轻道,“你不是想知道么?我这便带你去瞧。”
  于是这一路被人围观得很彻底。
  若是穿着衣衫,这般被拦腰抱着从回廊中走过,倒也颇神仙眷侣。可惜我被棉褥裹得活似条大肉虫,自然就少了许多美感,只好努力地缩着脑袋,只盼没有熟人认出。
  然路过花园的时候,昨晚后院那几个家丁一溜儿地站在那愣住了,其中一个瞧了半晌,双手一叠道:“是做馄饨的曲氏!”
  我嘴角抽了抽,曲徽步履未停,只淡淡丢下一句:“是曲夫人。”
  
  四个字顿时将那家丁后面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我仿佛听见了他们下巴掉落在地的声音。也难怪,一个做馄饨的失踪一晚就变成夫人了,他们此刻的心理活动定然精彩纷呈。
  转过几个弯儿,进了一处僻静的院落。我缩着脑袋偷偷环顾了一番,庆幸没有遇了苏灼灼,这便省了好多麻烦。
  曲徽没有多言,直接推门而入,将我放在了正中的方桌上。我努力将滑落的被褥卷得结实些,刚想说些什么,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落在墙上,看到了一幅画。
  我怔住了。
  这是一间书房,干净整洁,布置得很是雅致。而这房间的四壁,大大小小挂满了画卷,画上女子巧笑倩兮,清丽非常,或立或卧,若静若动,足有百余张。
  甚至我坐的长桌上,都摆了一幅未完的画作。曲徽过去执了笔,细细勾勒了一番,画中女子的脸便鲜活起来,与我毫无二致。
  “这这些”我结巴道,“那幅画我明明”
  换血之术结束后,我怕曲徽睹物思人,特地将桃花簪与那幅画都拿走了,一年来一直贴身藏在身边,他怎会
  曲徽放下笔,温言道,“莫非百万以为,画便只有那一副么?”
  
  居然当真以为只有一幅!我果真是个傻子吧!
  见我一脸“完全没想到”的神色,曲徽淡淡一笑,复又道:“忘情草确然有效,初始对过去数月的事情全然记不起来,然听张歆唯将事情说过一遍,便自行推算出八九分,只是旁人都说你已死了,我虽不尽信,却也无可奈何。如此,即便知晓你我定下婚约的经过,但却怎样也会想不起似我这般的人,当真会为一个女子不顾性命么?”
  我心头一颤,却渐渐了然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被旁人告知自己曾与一人生生死相许,偏偏什么都记不起,尤其是曲徽那般冷酷无情的人,大约更是难以想象。
  “直到我在瞿门发现了这些画像”他走近了些,放缓了声音道,“当时打开了一幅,只瞧了一眼便昏了过去。”
  我低呼一声,曲徽不禁莞尔:“这便是换血之术的反噬了,后来我用了《璞元真经》护体,总算能清醒些,渐渐地便可以多看这些画像,甚至能提笔画上几幅,日子长了待我见了画不再那么难受时,便开始着手追查你的消息。不过百万当真是藏得太好,若不是跟了非弓和擎云,我亦不知你会来到这个镇子。”
  “等等!”我打断道,“你怎知晓我未死?”
  “自然是去了杏林坡一趟,张歆唯与我言明,她已极力做了挽救,加了数种续命的药草,只盼有你深厚的内力可以逃过一劫。她虽目送你下山,却没有寻到你的尸首,且靖边镇亦只有一个衣冠冢”
  “你去挖我的坟了?”我背后炸起一片毛,感觉颇有些怪异。
  这货不伤春悲秋也就罢了,虽然是想寻我,但直接挖人家坟这种事真是很有曲徽的风格。
  “那”我忍不住又道,“那在石桥上你早知道”
  “石桥上倒真是偶遇罢了。”曲徽垂下眼睫毛,温言道,“我虽知道百万在此,亦清楚你的模样,听旁人说尽过去之事,但”
  但,那些曾刻骨铭心的种种,他根本不再记得。
  我了然地点点头,心中一点一点寒凉下去。
  大约是我的面色失落得太过明显,曲徽忍不住失笑:“莫非百万以为,我先下仍是想不起么?”
  “啊?”我没反应过来,“可是”
  “你当知道我的记性是极好的。”他顿了顿道,“直到昨晚”
  我忍不住涨红了脸,“昨晚可以略过不说。”
  “好吧”曲徽弯起嘴角,“我彻夜未眠,只在一旁瞧着你,心中觉得我大约当真这般爱过一个姑娘。不然怎么会记起那些旁枝末节,她喜欢做的菜,她说话的声音,她执念的种种,她笑起来的模样”
  我怔住了。
  “否则怎么会只想起那些过往,便会觉得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他语气是一贯的温淡,目光亦是幽深乌暗,一如我过去最熟悉的模样,温润,孤傲,聪明且强大。
  这便是我奋不顾身倾心恋慕的人,他就站在我面前,我活着,他亦好端端的,且没有忘了我。
  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
  这感觉似欢喜,似委屈,涌上心头却不知如何发泄。我张了张口,半晌只说出一句:“可还疼么?”
  “与百万代我所受的苦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曲徽执了我的手,指间掠过我掌心的伤口,放到唇畔轻轻一吻。我鼻间一酸,泪眼朦胧地唤了一声“曲徽”便扑到他怀里,只觉人生此刻方得圆满,却又幸福得不似真实。
  曲徽一手揽住我,另一手向后拂去,房门便咣当一声关上了。
  我两只光溜溜的胳膊环着他的脖颈,仍未觉得有甚不对,只是哽咽道:“我好想你。”
  他弯起嘴角却未回答,又将我抱回桌旁。我对他这副不声不响的态度甚不满意,只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凑上前明知故问道:“你都不想我么?”
  曲徽微微撤开身子,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慢条斯理地瞧了一遍,我炸了无数的毛,方才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不对劲儿,刚刚还裹在身上的被褥,早在我扑进他怀里时便掉了个彻底,是以我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均是赤裸裸的。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赤裸裸的告白!
  让我死吧
  “百万莫急。”他欺身上前,笑得别有深意,“这就告诉你有多想。”
  (3)
  窗外清晨早,屋内春光浓。
  被褥在方桌上舒展开,笔墨纸砚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曲徽只披了贴身的中衣,我偎在他怀里,额间泛起一层薄薄的汗,转眼瞟到方才不小心碰碎的青花瓷瓶,肉疼的同时又有点羞赧,虽然昨晚我与曲徽已然有了夫妻之实,然现在怎么说也是大白天,这也有点忒激烈了些。
  我将曲徽的外衫披在身上,刚刚起身,便听院子里有个声音道:“公子,我这便回去了,你可在书房么?”
  说时迟那时快,我蹦起身来便要躲藏,谁知曲徽长臂一伸,将我拦腰搂在怀里。同时门便被推开了,一个黄色的影子蹿了进来,晃着尾巴围着桌子不停地转圈。
  苏灼灼与数个家丁在门口愣住了。
  我二人衣衫不整地卧在案上,屋内画作乱成一片,很有些纸醉金迷的气息,大抵不用联想都知道方才做了甚。
  “啊呀!”家丁甲怒道,“好个曲氏,以为你不过是个做馄饨的”
  家丁乙立时接上:“居然趁机染指我家主人!”
  “还是在书房!”
  “不怕先夫人有灵怪罪吗?”
  “这个”我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是那个先夫人。”
  
  苏灼灼后退一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你是人是鬼?”
  曲徽支起身来,中衣滑落半数,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眼见苏灼灼眼睛都直了,我颇小心眼地向他靠了靠,挡住大片春光。
  “师姐稍待。”曲徽弯起唇角,“我这便带夫人与你同回瞿门。”
  苏灼灼默不作声,刷地抽出长剑,抬手便向我攻来。
  他娘亲的,一年不见还以为她淑女了不少,哪知仍是这般的坏脾气。彼时我虽因毒发失了不少内力,但对付她还算够用。若在当年,只怕我一根手指头就收拾她了。
  我向后一退,左手抓过一支毛笔弹开她的指尖,右手化掌为刀去砍她手腕。苏灼灼立时收势,手肘向我顶来,我翻掌推过,用了些内力,瞬间便夺下她长剑。
  “你果真”她瞧着我,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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