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佳人-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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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过脸来，对着准备休息的妻子说：“你给小宝打个电话，让他安抚住林落兮，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第二天天刚亮，钱传仁就醒了，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好，看着身旁的妻子还在熟睡着，他轻轻地起身，然后到了书房，这样的事情他不想告诉父亲，可是离父亲这样近，父亲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小宝和林落兮一定不会来辞行的，小宝可能还会打个电话，林落兮是绝不会露面的，这个事情遮不住。而且，这边准备送给林落兮的礼物也没有法子送出去了，睡了一宿，他才明白，昨天的那一步走得有多错。

　　　　唉，只能是期望妻子了，自己一个男人，还是未来的公公，这事实在是不宜亲自出面啊。

　　　　天大亮后，赵淑敏也起来了，平时是没有起得这么早的，不过现在的时间很紧的，十点的飞机，小宝和落兮就要走了，在这之前她要好好地和落兮谈谈。

　　　　她洗漱了一下，就给小宝去了电话，小宝果然醒了，约好了时间，七点整，赵淑敏放下心来，她才不会给钱家做说客呢，这么多年来，自己为钱家奉献的足够多了，儿子，就给他自由吧。

第269章小矿口

　　　　落兮和小宝准时登上了飞往缅甸的飞机。

　　　　飞机起飞后，落兮就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回忆着赵淑敏来见自己时说的话。

　　　　“小林，我过来，不是为钱家做说客的，我只是为了我的儿子。昨天的事是钱家的不是，和小宝没有一点关系。”

　　　　“我只是希望我的儿子幸福，我只是为了他。”

　　　　“我的多半生完全奉献给钱家了，我不希望小宝步我的后尘，不论昨天的事情发生到什么程度，我知道，结局都会是同样的，你会离开钱家，你会嫉恨钱家，这样就很好了。”

　　　　“你和小宝成婚后，只要有空能来看看我，能让我抱抱孙子，我就满足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赵淑敏既没有为钱家做说客，也没有为她自己开脱，就事论事，但是话里话外她认为自己和小宝绝对都会成婚。

　　　　然后她拿出了那个钻石项链和瑞士手表：“这是我亲自挑选的，我们这样的家庭没有什么可以留作传家宝的，但这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为我儿子的女朋友，小林，你留下吧。”

　　　　赵淑敏说得很坦然，让落兮以为，她并不认为这事情有什么不光彩，为了达到目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很是庆幸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一件给了落兮和小宝借口的事情，有了这件事，落兮和小宝就可以理所应当地离开了钱家。

　　　　落兮张开眼睛，看着机舱外，有钱人的生活都是这么复杂吗，就不能简单点吗？难道宋修文、秦剑锋他们的家庭也是如此？

　　　　手被着一双温热的手握住，落兮没有回头，任凭小宝握着，心内升起一个脸红的问题：昨夜如果小宝乘人之危了。自己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忽然就想起自己咬着他的肩膀的感觉，那样坚实的肌肉，就那样一紧，竟然有些硌牙的感觉，真想再咬一口。

　　　　心内偷偷地笑了，自己并不反感和小宝的接触，在那样的时候，自己只想着他，没有别人，自己的内心深处。可能真的渴望着他的拥抱、亲吻，或者更近一步的东西吧。

　　　　脸上微微发热，落兮缓缓闭上眼睛。头靠在小宝的肩上，这是一个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的臂膀。

　　　　看着落兮的头靠过来，小宝的心暖了一下，他轻轻地搂着落兮的肩。心内是说不清的感觉，一个念头悄然浮起，自己昨夜若是要了她，她可否还会和自己在一起？

　　　　到了缅甸，不可能不先去仰光流连一番，吃那里的咖喱蟹、缅甸大虾。感受那里的佛教文化，浓郁的宗教文化、朴实的风土人情，在这个充满着佛教气息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那种谦让与关心，很快让落兮和小宝忘记了曾经的不快。

　　　　一直游玩了10多天，二人才到达距离仰光不远的内比都，缅甸公盘还有一天的时间，但是落兮希望的并不是公盘。而是那里的地下交易。

　　　　公盘里是有大量的翡翠原石，但是。落兮不想去，要知道，翡翠公盘里原石是以英镑来交易的，价格太高了，落兮虽然有钱，但也不愿意那么花。

　　　　再说了，在那里说不好还会遇见秦剑锋、席祯他们，落兮一点也没有在异国他乡遇到故人的想法。

　　　　而让落兮产生这样想法的，还是高杰提到的那个翡翠大佛，来到了缅甸，怎么也要到翡翠原石开采的矿区去瞧一瞧啊。

　　　　翡翠原石的产地主要在缅甸北部山地，这一段地域长约240多千米，宽约170多千米，雾露河纵贯南北，大多是丘陵和冲击平原。

　　　　清代时，人们采集的翡翠原石还主要是河底的翡翠石料，现在也称“水石”。为了得到石料，当时人们腰上系着绳子，一头系在船上，跳进河里摸石头，摸到一块就憋着气抱上来。这种工作非常危险，经常会发生采矿工人被溺死的现象。

　　　　工人从河里抱上来的所有石料都有一层玉璞，也就是行家所说的“皮子”，无法分辨石内是什么情况。买石料者也只能随意给价，运到云南再切开石料。如果石内有绿色、紫色，种份不错，可以加工制作，老行家也叫“石内有玉”，则一夜暴富；若石内无玉，则往往赔光本钱。

　　　　到了现代，在翡翠矿区河水已被抽干，在河床上使用的是大型机械采掘，人工上千年采不完的石料几十年就可采尽了。而在面积巨大的矿区内，不仅仅有许多著名的矿口，还有许多集团和私人开采的矿厂，落兮的目标就是这些私人开采的矿厂。

　　　　不过落兮也明白，若是没有人领着，自己很难找到那些好一些的矿口，而且，若是没有当地人的接洽，自己和小宝这么贸贸然地闯进去，恐怕也没有人肯把毛料卖给自己吧。

　　　　小宝却不着急，和落兮在当地较有名气的旅馆住下后，就单独出去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给落兮带了午餐，并告诉落兮，已经找到了一个当地人，他可以带二人到一个私人的矿口，在那里，可以直接购买刚刚开采的毛料，矿口还可以出车运输。

　　　　落兮大奇，小宝是怎么找到人的？小宝笑笑，他在江湖混了三年，时间倒是不多，可是阅人的本事锻炼得却是不差，在街面上晃晃，在一个小吃铺吃点东西，该了解的就都了解了。

　　　　“落兮，直接到矿口购买毛料，说不好就会遇见些问题。首先，就是安全问题。”小宝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讲给落兮。

　　　　“我打听到了，这里的一些小矿口，和我们山西的小煤窑是一个性质的，这其中的不安定因素，你是不是就能想到了？”小宝有些担忧地说。

　　　　“山西的小煤窑？”落兮这时候正靠在床头，手里是当地的水果，正啃着，闻言不由重复了一遍：“缅甸这地方也会像我们山西的小煤窑？”

　　　　小宝笑着说：“你是说反了，山西的小煤窑行事还是学的缅甸，不知道你听过前几年那个闹着沸沸扬扬的事没有？”

　　　　“跟山西煤矿有关的，是那么什么记者私自采访的事吧，我只是大致听说了，具体还不知道。”落兮回答说。

　　　　“还不是山西小煤窑的黑暗。”钱小宝点点头说：“那个时候我刚离开校门不久，因为我家里的缘故，对社会上各种负面新闻特别注意，再加上我爸也接手了一个煤矿，因此，关于煤矿上的事我打听得还真清楚。”

　　　　小宝也从托盘里拿起一个芒果，落兮已经洗好了，他剥了皮，吃了一口称赞道：“熟了才摘下来的就是好吃。”

　　　　三口两口吃了，洗了手，回来坐在椅子上接着说：“那时候社会上流传着总有年轻的男人失踪的传闻，尤其是外出打工的人，往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要是女人失踪了还好说，可是都是男人，大家都说是被骗到小煤窑里做奴隶了。”

　　　　“是啊，我还记得我在大学里就听说过这么一个新闻，说一个男孩子因为喝了别人给他的纯净水，然后就被迷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在黑煤窑里，一天只能吃到一顿饭，不停地挖煤，和奴隶一样。”落兮接着说。

　　　　“对啊，那个记者也是听到了这个传闻，就准备卧底，到招工的地方伪装成临时工，真的就被招到了小煤窑里，第一天，就被收走了手机，然后因为他记者的身份泄露，就被丢在矿井里，别的人晚上还能上到地面睡觉，他就只能呆在矿井里。”

　　　　小宝叹口气：“若非是清理小煤窑，他这辈子可能就交待到井底了。”

　　　　落兮怔了一下：“你刚才说，咱们山西的小煤窑就是学的这里？”

　　　　小宝点点头说：“吃饭时，小店的老板看我是中国人，又跟他打听着购买毛料的矿口后对我说的，他祖辈也是中国人，移居到缅甸的。他还劝着我来着，要买原石就到公盘上，虽然贵些，不过足够安全。”

　　　　他没有说的是那个老板上下打量了小宝后说：“小兄弟，像你这样年轻力壮的，又是外国人，若是没有陪伴，一个人到那些矿口，可是不安全的。”

　　　　落兮叹口气道：“在什么地方都会有这么黑暗的事情，你说说，那些人工能花多少钱啊，那些做矿主的，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还至于剥削这些靠力气吃饭的人嘛。”

　　　　“你也太天真了啊，不单单是工资的问题，主要就是保密。”小宝摇摇头：“你想想，就像我们的小煤窑一样，这些私人的翡翠矿口，也有许多是没有手续的，雇佣的人肯老老实实地干活，什么也不往外讲吗？”

　　　　落兮又怔了怔，半晌才说：“那你说，他们这么做还是迫不得已了？”

　　　　“那倒未必，总是利益驱使的了。”小宝耸耸肩：“有利益，就会有犯罪，也许在那些人看来他们还足够仁慈，没有夺了那些白给他们干活的人的性命。”

　　　　落兮默然，小宝说的没有错，报纸上不也说了吗，有些人最后被放了回来，问起他们，他们真的感谢说，感谢那些老板最后给了他们一个生路。

第270章买料

　　　　落兮怅然了一会才接着说：“我以为在这里会有一片净土，你看那些人礼佛是多么虔诚。”

　　　　小宝也静默了一会：“不过，这里总归是地面上的开采，不像我们那里要下到矿井里。算了，也不是我们个人的力量能改变的，这是社会的问题。”

　　　　落兮点点头：“走吧，你也回来了，我们出去走走。”

　　　　这里已经算是山区了，在街道上就可以看到不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山势并不高，也没有什么险峰，但远远的可以看到山上丛林密布。

　　　　这里算是一个小镇，看着外来的人不多——这时候外来的人大多集中在翡翠公盘附近吧。小镇的边缘，院子平房也就多了起来，若是仔细看，能看到院子围墙上的大石分明都带着绿意，这是开采出来的并不值钱的毛料，带着绿色的颜色，并非翡翠。

　　　　这里的人还是非常友好的，见到落兮二人都面带微笑，真不像是能奴役他人的人，但是落兮和小宝都知道，没有镇子上的人牵线，哪里有多少人会蠢到自己投奔到山区，自己主动送上门去。

　　　　落兮突发奇想，自己二人明日的行动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呢？

　　　　“小宝，你看你的体格这么好，又是外来的人，会不会被人家相中啊。”落兮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小宝正和落兮站在一处高地上，眺望着远处，闻言也没有诧异，落兮这几天心情大好，和自己说话开始随意多了，他也是半是严肃半是玩笑地回答：“我觉得会的。”

　　　　落兮怔了一下，扭头看看小宝的表情：“喂，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啊。”

　　　　小宝也扭过头，看着落兮板着的面孔笑了：“我也是认真啊，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偏僻些的地方，各种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的啊。”

　　　　看到落兮的眉头微蹙，小宝耸耸肩：“我可是实事求是的说，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可没有说一定啊。”

　　　　落兮端详了一会小宝，到底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过小镇里没有几位外来的人倒是现实。落兮皱了一会眉说：“要不，我们算了，还是到公盘去吧。”

　　　　小宝摇摇头。浑不在意地说：“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哪里就会那么容易被人算计上，你我也并非普通人，若是没有枪，有了防备。我一个人对付一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呢，我可是见过你的飒爽英姿的。”

　　　　落兮想想，也摇摇头，哪里有小宝说得那么严重，若是这样。这个地方还会有外来人吗？“你就是骗我吧。”

　　　　“呵呵。”小宝也笑笑，伸出手想拉着落兮，可是半路又停下来：“这是什么破规矩啊。男女还不能拉手。”小宝不满地嘟囔着。

　　　　落兮乐了，可不是，在这里走路也要注意着男右女左，不然总会迎来一些诧异不满的目光。

　　　　“我们回去吧。”站了一会落兮说：“明天进山是不是还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水啊。食物什么的，你这么一说。或多或少我不大相信别人的东西了。”

　　　　没有其它的事情，两人慢慢地踱着，经过小型的超市，买了些清水和面包，回到了旅馆。

　　　　虽然小宝开着玩笑，但是落兮并不太担心安全，自己购买的毛料数量不会少，而在山区里显然是不可能结账的，没有理由那些矿主放着大钱不赚，而非得弄两个外来人当苦工，这买卖怎么看也是不划算的。

　　　　当然，若是自己和小宝明日一毛不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落兮打定主意，即便没有好料，明日也要出手买些。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落兮和小宝就起来了，两个人都是精练的休闲服饰，一人一个双肩背的背包，包里是几瓶清水和面包，还有证件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自然要随身携带。

　　　　小宝一进屋，就注意到落兮头上的发簪，落兮又换上了木簪，和衣服倒也般配。

　　　　简单地吃了些早餐，门外是一辆看起来要报废的货车，向导坐在驾驶室里，看到两人出来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小宝打个招呼，和落兮一起坐到旁边座上，向导也不多言，发动着车子，车子穿过寂静的小镇，驶向山区。

　　　　离开了小镇，向导的话就渐渐地多了，向导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不时还夹杂着几句汉语，一路介绍着要领着二人要去的地方。

　　　　先是柏油路，旁边可以看到废弃的河道，河道里大大小小的石块，大约半个小时后，柏油路就变成了平整夯实过的土路，路也七扭八拐起来，再有半个多小时就下了大路。

　　　　一路上，向导介绍说，这次领着二人去的地方还不是矿口，矿口不通车，只有些崎岖的小路，开采出来的毛料现在都要人工运出来，他们去的是仓库，每一个下道，就有一家或几家小矿口的仓库。

　　　　又是半个多小时，算算离开小镇近两个小时了，眼前很快地出现一排破旧的小房子，然后就是一大块稍显平整的场地，地上堆着是一大堆石头，不多啊，还没有揭阳王老板处的石料多。

　　　　落兮却不知道，王老板每到缅甸上一次货，都是扫荡了几家矿口，而这些矿口也不会一次性地储存大量的毛料，每到一定的数量，就会找到买家卖出去，这时候听到车子的声音，平房里迎出几个当地人，向导先跳下车子迎上去，几个人说了几句，才招呼着落兮小宝二人过去。

　　　　“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