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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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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安居乐业,不受欺凌。这里部族众多,时常发生战乱,虽然没有搞的太大动静,不过从没就太平过,只是骚乱都被地方官府及时镇压了下去,地方官为了政绩不免要报报太平。至于百姓们,蜀王府经营一百多年以来,已经兼并占有了全蜀十之六七的土地,百姓大多是佃户,是要*王府吃饭地。所以目前虽未察出蜀王谋反的迹象,不过如果蜀王想反,倒是能够马上把全蜀的百姓召集起来,因为这儿的百姓等于全是他的家丁。所以他当然不在乎调来个指挥使,迁调些军官,这可不能表明他没有反意,当地卫所官兵,尤其是中下级将校,可全是在这儿住了一百多年地本地人,已经完全蜀地化了……”
杨凌赞赏地道:“你能这么想,可比以前精明多了。不过单凭这些也不能证明蜀王有反意。蜀王在诸藩王之中素有贤名,这可不是沽名钓誉,只不过任何评价都要看是谁来评,从什么角度评。在例代帝王眼中,蜀王安份守已,忠于皇室。在朝中官员眼中,蜀王不干涉政务,不贪腐淫糜。在文人墨客眼中,蜀王修桥补路,开办民学,这样地人,当然就是一个好藩王。你还指望既然称为贤王,就得天下为公?就得把全蜀百姓当成自已的家人?呵呵,那自然不可能。”
他想了想道:“蜀王生病可是真的?”
柳彪道:“是,是一种怪病,请了许多名医也治不好。不象装的,卑职曾经派人向他聘请过地郎中,还有青羊宫的道士侧面打听过,说法全都一致,一个人要装病该越少人接触才越易隐蔽,没有大张旗鼓唯恐天下人不知道的道理。不过卑职大胆猜想,东厂既然有过蜀王欲反地记录,现在却全然没了动静,除了东厂所了解的消息不实之外,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蜀王得了病,这才打消谋反的念头?”
“万事皆有可能。但是没有证据,堂堂一个藩王,而且是最有贤名地藩王,朝廷便什么动作也不能,查吧,总得查了再说。这事急不得。你既从成都来,了解京中情形吧,那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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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消息闭塞乃厂卫之大忌,一条及时的消息可抵百万雄狮、可抵黄金万两,这是内厂成立之初,大人亲口训示的话,卑职怎么会忘记呢?”
柳彪笑道:“卑职在成都,与京师联系一直密切,大人刚刚启程往西。成大人便吩咐京师消息重心移往成都了,卑职这里正有京中焦大学士传来的亲笔信要交给大人,只因卑职一进门便谈起蜀王消息,倒把它耽误了。”
柳彪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给杨凌。
杨凌从浴筒边抓过一块大毛巾擦净了手,验过火漆无疑,这才撕开来静静地看起来。
焦芳信中,详细叙述了杨凌离京后几个月发生的情形,对目前朝廷政局做了详尽的分析。从信中看来,这位焦阁老已经焦虑万分、六神无主了。
京中几大势力,分别是杨凌派、刘瑾派、元老派、中间派。朝中文武官员、内外臣子基本上全部依附于这四大派系。
杨凌一派牢牢控制在手里地是军队系统和特务组织。刘宇掌管着兵部,杨凌在军中影响日深,现在已经取代刘大夏,成为军中灵魂人物。三厂一卫方面,明里对刘瑾敷衍了事,内里则根本就是唯杨凌马首是瞻,这一点刘瑾也心知肚明,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把握和杨凌正面决战,这些人只要不拖他的后腿。他暂时也顾不上了。
刑部、户部、工部等衙门里,杨凌安插了一些人,这些人不算能决定一个衙门行止的决定力量,只能算是一些耳目,方便办些事情而已。在内阁里,则是焦芳与之呼应。
刘瑾一派,掌握的是内廷和吏部,表面上看来,他的力量在杨凌之上。因为他掌握内廷,控制着百官的奏折和皇帝与百官之间的联系,间接等于控制了朝政。
通过张彩控制吏部之后,刘瑾手握天下官员迁降大权,官员的注册、定级、考核、授衔、封赏之事,全在他的掌握之中,谁想升上去,都得求到刘瑾门下,权势更上层楼,这就是刘瑾不惜与李东阳、杨廷和妥协,让出其他几个衙门官职的原因。
元老派地势力是科道。和刘瑾负责捧人恰恰相反,他们是专门负责往下砸人的。他们的势力范围就是六科给事中、都察院、翰林院,也就是法律监察系统和宣传喉舌。
这一派看起来没有实权,手下的官员要么官职极小,甚至才六品七品,要么全是些闲职,平时吟吟诗、作作画,一年也没个人登门拜访,请托办事。
可是你不找他,他可以找你。这些人虽然官不大,但是七品也能弹劾一品,极具政治杀伤力。他们管的是监察百官政绩、巡视郡县清廉、纠正司法冤狱地事,虽然挺讨人嫌,不过也挺让人畏惧的,真要被他们逮着把柄,不死也能把人整脱了皮。
杨凌没有把柄可抓,又深受皇帝宠信,手中大权在握,还是曾经被这些人造出把柄来,弄的狼狈不堪,甚至直到现在在一些地方他的名声还很不好,就是出于这帮人的杰作。
这一派地核心人物马文升、刘大夏、韩文等核心领袖先后离职,现在人才凋零,目前名义上的领袖变成了李东阳、杨廷和以及翰林院、御使台几位元老,但是他们不象杨凌和刘瑾那样令出一门,权力组织就有些松散了。
这一来就给了刘瑾机会,韩文一倒,刘瑾趁机威逼利诱,封官许愿,拉拢了科道中一些见利忘义者为他所用,监察系统和宣传系统分化了,一部分势力归了刘瑾。
背叛者从来都比一直的敌人更招人恨,汉奸比鬼子更叫人憎恨就是这个道理。这些人地背叛引来道德感强,一直坚守阵地的同僚们极大的怨憎,于是开始内讧。
这种内耗,又没有一个强有力地领袖出来制止。使刘瑾混水摸鱼,趁机打压,整走了一批人,整垮了一批人,整寒了心一批人,等到李东阳、杨廷和眼见事态难以控制。终于下定决心出面时,这块阵地的主要力量已经落到刘瑾手中。
二人只能尽可能的保护住一批人不致罢官免职,仍然留在原任,但是这批人都属于问题分子,现在基本处于冬眠期,只能蛰伏自保,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袖带领下,在朝政中已经谈不上什么影响力了。
目前京中形势一边倒,除了一直保持中立的中间派,和杨凌出京时就吩咐只可虚与委蛇。不得与刘瑾对抗的本派班底没有受到损失,元老派已失去和刘瑾直接对抗地能力,并且使他的力量更形壮大,现在京师几乎成了刘瑾的一言堂。
民间已有人背后称刘瑾为“立皇帝”,上朝时正德皇帝是坐着的皇帝。而他这个侍候在一边的人就是立皇帝,权势熏天,不可一世。焦芳对此忧心忡忡,这才迫不及待写信给杨凌,要他尽快拿个主意。否则等他回京,天下已尽入刘瑾之手了。
杨凌仔细看罢,弹了弹信纸。露出一丝不屑地笑容道:“立皇帝?既然称皇帝,怎么还立着?坐皇帝让他立着,他才立得住,让他躺下,他就不敢站着!”
他往纸上撩了些水,看着墨迹渐渐晕成一团,沉思了半晌才一松手,将湿嗒嗒已看清字迹的信纸一扔,说道:“你还得马上赶回成都去。在那里主持大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见我,叫别人传讯就好,不能给有心人知道你的存在。”
杨凌又笑笑道:“焦阁老那边,你替我回复一句话:‘智珠在握,胸有成竹,阁老高枕,尽可无忧’。这句话,也可以让刘宇知道,否则这对老兄弟,怕是觉都睡不稳了,没准儿哪天,就得一溜烟儿跑去找刘瑾喝茶聊天了。”
柳彪笑了起来,拱手道:“是!卑职遵命。”
其实虽然不看信,京中的情形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心中也一直替杨凌担着心事,不过此时一见杨凌神态如此轻松,知道他必有对策,这才放下心来。
杨凌点点头,仰起脸闭上双眼道:“嗯,你去歇歇,然后马上赶回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柳彪恭应一声,悄然退了出去。
杨凌又细细思索良久,将焦芳传来的京中各派系势力情形又仔细消化一遍,也觉得危机临头,刘瑾地势力有失控的危险,这把火如果玩大了,很可能引火烧身,要怎么应对呢?智珠在握、胸有成竹?那不过是稳定军心的话,真正的对策还在肚子里酝酿呢……
杨凌往胸口撩着水,冥思苦想良久,将脑子里记得住的古今中外抢班夺权地战例逐个思索了一遍,结合当今的情形,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反复思量几遍,觉得此计可行性极高,这才真的胸有成竹起来。
他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淡淡地道:“争吧,夺吧,不如此,这班老臣也不会被你彻底地推到我这一边来,从此坚定地成为我的盟友。呵呵,现在就容你在京师逍遥自在,只要我一回京,就有办法叫你辛苦营造的新势力土崩瓦解,乖乖地回到你地内廷等着我发动攻势吧。”
“如果我真的死在四川……”,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阿德妮,那时就要*你了,把我那封密信交给韵儿,她一定会帮我办到的,那时我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他临赴西北时,写下了一封信交给阿德妮,虽说信中的事必须要由成绮韵去筹划安排,但他深知成绮韵的性格,成绮韵不是赵子龙,是不会和她玩锦囊记的游戏的。
就算她当面答应的再好听,只要自已一走,她一定会马上拆信,狡诈如狐的人天性多疑,她决不会揣着一个糊涂谜团耐心等上几个月。
成绮韵在他面前柔情似水,百媚千娇,温柔体贴,曲意奉迎。但是杨凌知道,这也只是对他而已。只是因为成绮韵已把他当成终身可以依*地男人,死心踏地的跟了他,成绮韵真心爱护,而且看的比自已的命还重要的,如今也就只不过他一个人而已。
成绮韵的真实性格从来就没有变过,多疑、冷酷、残忍、阴险。一直都没有变。她既不会为国为民,也不会爱惜百姓,现在地模样仅仅是因为没有用武之地,而且被他的爱所包容露出的假象。
如果一旦意识到危险临头,为了保护自已,她可以毫不怜悯地牺牲掉其他人。才智高绝、貌美无双,却从小受尽欺凌之苦,从来没有人对她伸出过援手、表示过恩情,所垂涎的仅仅是她的身子,这样的经历。早就练的她心如铁石了。
如果被她知道自已抱着必死之念赴西北,以成绮韵为了自已所爱、为了自已的幸福,可以不择手段,哪怕牺牲全天下也不会眨一下眼皮的性子,杨凌可以断定。她一定会不惜一切手段,消弥这个危机出现的可能。
杨凌不懂那么多害人地手段,不过依着他对成绮韵的了解,至少能揣测出成绮韵的所用的方法和想达到的目地:
一是不管蜀王府上下近万名亲族和家人有没有反意,干脆制造铁证让人发现。坐实蜀王谋反的罪名,那样朝廷就可以直接发兵,用不着他去查证了。
二是抢在他到达四川之前。派遣亲信,用一切毒辣手段,将蜀王和有资格继承蜀王之位的继承人全部弄死,直接绝了后患。蜀王都撤藩了,再查证什么蜀王谋反当然也就没了意义。这种事,她是一定干的出来的,中间要牺牲多少无辜者,恐怕她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他才将遗言交给阿德妮,并再三告诫她除非自已遭遇不测。否则万万不可把信交给成绮韵,否则必然闯出大祸。
当然,为了解释自已四川之行并没什么危险,这只是东方帝国身居高位者惯常地必要安排和手段,又耗费了他半宿功夫,最后*着一串蜜吻,才算堵住了阿德妮的一连串“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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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美的容颜虽然仍带着温润地笑意,但是如远山般的黛眉,却笼上了一抹淡淡的秋意。她对着纤毫可见的菱镜,莹白如玉的手指拈着金箔制成的额花,轻轻贴在秀美的额头。
“代天巡狩、内厂总督、柱国将军、威武侯?那又怎么啦?你还需要趋炎赴势,去巴结这种人么?”她淡淡地说道,言语间带着一丝对这一长串官衔的轻蔑和不屑。
“呵呵,清儿,我算什么人?不过是蜀王庶子,就是父王在,对这位杨大人,也不能太过不敬了,虽说他是我朱家的臣子。”
朱玄衣俊颜如画,风度翩翩,气度似修竹般优雅,对澹台清儿温和地笑道。
“庶子怎么啦?让槿,在我眼里,你是天下最好地男人,朱让栩给你提鞋都不配!”澹台清儿霍地回头,眉尖向上一挑。
鬓角垂下的秀发轻拂在她雪白香腻的腮边,一双美目带起一抹惊艳,直入人心。
朱玄衣,蜀王庶子朱让槿,既感动又有些尴尬,他微带着嗔怪的语气道:“清儿,蒙你如此高看,让槿感激莫名。常言说,人生一世,得一知已足矣,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已,朱让槿此生无悔了。可是……你呀,不要总是这么清高自傲,让栩是我大哥,也一向是我敬重的人,你这样说他,叫我……一叫我很不自在的。”
澹台清儿“噗哧”一笑,嫣然道:“你呀,我这不是在你面前吗?你看我在人前答礼应对哪里失礼了?什么时候自命清高过?你那些朋友,也就是杨慎我还瞧得上,其他的没一个放在我眼里,我还不是一向彬彬有礼?”
说到自已地朋友朱让槿也启齿笑了:“你呀,就是眼界太高,其实卢兄、李兄也都身具不俗的才学,只是一个愤世嫉俗,有些过于狷狂。另一个身为仪宾,经家理财表面上看来有些市侩了,可人总不能活在不着烟火气的地方吧?”
他缓步走到澹台清儿面前,眸中含着宠爱的笑意,拿起桌上的玉梳,轻轻帮她梳理着头发,一边柔声道:“人,总有缺点,也必有他的优点,你就是有点眼里不揉沙子,太过看重别人地缺点。卢兄除了狷狂自傲、目空一切的性子。旁的也没什么不好。说起来今天他可碰了钉子了,被杨大人一通折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不好马上就走,跟我说明天早上回青城呢。今晚饮宴后我的去劝劝他。”
“哦?这位狂人狂到连你父王都不能不敬的钦差大老爷也敢得罪?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澹台清儿一边温顺地任他梳理着头发,一边兴致勃勃地道。
“女人,好奇永远揣在心里。”朱让槿苦笑摇头,将发生在竹庐里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澹台清儿幸灾乐祸地格格笑道:“不错,那个狂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是该碰一鼻子灰了。让他接受个教训也好。就他那破琴弹的,这些话我早就想说啦,呵呵呵……”
“还说别人,你还不是一样?只不过你的狂是藏在心里,狂到都懒得连拿出来给人家看。”
“嘁,就你知道”,澹台清儿俏皮地白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道:“嗯,听你方才说地。这位杨大人在朝政上倒是确实见识不凡,虽然不象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不过学有专精,政坛上有远见卓识,也就难怪他年仅弱冠,受到两代帝王赏识,就声名鹊起,大权在握了。”
朱让槿喜悦地道:“何止,何止如此,他的许多见解与我不谋而和,有些看法虽然听着太过大胆、冒险,可是细想想也大有道理。我敢说,大明一百多年来,干臣能吏不计其数,可是若此人坐上内阁首辅之位,皇上放胆让他去做,三十年后,他的功绩将一扫前朝所有名臣将相。”
澹台清儿好奇地笑道:“真有这么厉害?呵呵,能让你玄衣公子如此推崇备至的人物,这还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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