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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苏流光浅忧年华-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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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路正被玲珑压制,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将玲珑长枪打开,得空望了城墙上的紫衣男子一眼,虽然只看到他脖子以上。
  锦苏却又笑着朗声道:“将军可是放下豪言定要将那玲珑将军绑来做夫人,可不能失言三军。”
  玲珑闻言双目园瞪,似有火光冒出,长枪连连挥动直将林路逼下马去。后者转头怒视锦苏,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玲珑却不管他是否说过,纵马上前长枪一挑,直接穿着林路的铠甲将他挑起,策马于城下狂奔。
  胡安斌一声惊呼,心也随之悬了起来。转眼看身旁锦苏毫无担忧,不由为林路捏把汗,谁让他被这个小王爷挑中呢?
  玲珑长枪一甩,只把林路摔得头昏脑胀,双耳嗡鸣,踉跄着起身,只听对面传来女子犀利浑厚的声音:“就你这怂包样还想擒住本将军,大言不惭。”
  生平第一次被人叫了怂包,林路心口本就憋着一口气,此时已到了极致。伸手就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铠甲,只带了头甲。四处训了自己大刀翻身上马就朝玲珑冲去。
  锦苏划了轮椅下城墙,笑称:“走吧,林将军会把这位玲珑将军带来的,我们去大堂等候吧!”





第三百六十章:二放玲珑
  一行人怀揣揣测刚至大堂,便有士兵来报林将军已经擒住那玲珑将军,绑来了。
  大家拍手叫好之余,拿眼光瞄锦苏,难道这位小王爷还能预知未来不成?
  锦苏灿然而笑:“那玲珑将军被我一激,枪法早已大乱,哪会是发狠的林将军对手?说起来她终究是女子,体力上已经输了男儿大截。”
  众人恍然大悟,原还在为这小王爷吼得那一句莫名其妙,竟是激怒敌军的政策。胡安斌问出众人心中疑惑:“王爷怎么料定林将军不会败?他也被激怒了。”
  “有的人越是激他,他怒极就会没有了头绪,而有的人越是生气,头脑越是清醒,林将军自然属于后者。并非说那玲玲将军无用,只是她终究是女孩子脸皮薄也是常事!”
  锦苏伸手轻轻敲着额头,转眼便见潇浅忧看着自己愣神,嘴角挂上了若有若无的笑容,用只够两人听到的声音问:“不知小王可出师否?”
  潇浅忧淡然八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年他教与锦苏的识人之道,如今已经是信手拈来炉火纯青。
  众将纷纭间,林路已经带着那玲珑将军到了堂前,头甲一摘,露出那张黝黑瘦小的脸,瞪着锦苏一脸愤懑:“王爷可是说清楚,本将军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锦苏轻咳两声,做思考状,片刻后问:“将军说的何话?小王竟已不记得。”他唇边怎么也掩不住的笑意,慢慢扩散到了双颊,最后笑开了眉眼。
  林路被气的不轻,可锦苏耍赖他也没辙?转眼四瞧见诸将皆是隐忍不发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转头看了一眼那为性格倔强的玲珑将军,吼出一句:“本将军娶谁也不会娶这个悍妇。”
  他说着揉揉自己臂膀,此时还酸疼着。
  锦苏借着机会打量传说中的玲珑将军,一身银色的立领铠甲威风凛凛,剑眉横挑,双眸中闪烁着不甘,听闻了林路的话,瞪大眼睛,眼中恨意难消。紧抿的双唇张合间道:“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路一听瞪大的老眼,不服气地道:“像你这种女人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两个大将军竟然就在众人面前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起来,毫无半点将帅风范。
  玲珑已经被气的脸红脖子粗,而林路更是一张黑脸涨的通红,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
  锦苏摇摇头道一声:“你们两位适可而止。”
  只是他的声音太小,直接被那边两位的争吵声盖过,以至于被众人无视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锦苏忽而直起身,凝眉提起气,大喝一声:“闭嘴!”
  这震天摄地的一声,吓得在坐诸将皆是一颤,好在终于是让那边两位安静下来了。
  一时间满室寂然,都看着锦苏不语。
  对于自己这一声的效果锦苏很是满意,暗道老虎不发威你们还真不当回事?他整整声喉,朗声说道:“梁元帅重病,军中一切事务暂由本王打理,诸位将领有任何疑问随时向本王提出,本王将会为大家一一解惑。”
  众将明白,梁芳有心与锦苏大权,有了林路的前车之鉴,自然不敢上前触这小王爷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
  于是锦苏心满意足,望向林路再道:“此次能擒获玲珑将军,林将军功不可没,本王会与将军记上大功一件。”
  他与林路本就不对盘,如今林路闻言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挠着头发嘿嘿直笑。
  锦苏心中暗笑,这才推着轮椅来到那位玲珑将军身前。此时的玲珑已经安静下来,只是满心满眼的不服气任谁都可以看出。
  众将屏息,都等着看锦苏如何处置这个敌军的将领。
  “给玲珑将军松绑!”轻飘飘的一句话。
  众将愣了!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坏了?还是这小王爷脑子坏了?只听锦苏又道:“松绑!”
  下面士兵回神,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将玲珑身上的绳子解开。
  玲珑也愣了,她现在不知道这个盛传毫用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拿防备的目光看他。
  锦苏却是笑着拱手:“让将军受惊了,不知将军可否将小王书信呈与贵国皇帝?”
  玲珑冷哼不语,扬起头看一脸漠视的潇浅忧:“天下人皆传你潇浅忧无人能敌,以本将军之见你不过是个只会偷袭的胆小之辈。
  潇浅忧不置可否,甚至连眼珠子都未转动一下。
  锦苏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想来将军于百忙之中疏忽了,本王又准备了一封信,事关两国百姓安宁,还请将军务必转交。”
  锦苏说着一扬手,胡安斌已经出列走到玲珑面前,笑道:“将军请吧!”
  玲珑冷哼一声,留下一句:“你会为你今日的骄傲付出代价的。”愤然离去。
  锦苏只轻描淡写一句:“欢迎将军常来!”
  众将此时才发现,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紫衣男子,总是能够在谈笑之间戳中别人要害然后一语击出,轻易将人激怒。
  片刻后锦苏才反应过来众人都看着自己,不由奇怪:“大家有事吗?”
  众将默契摇摇头,缄默不语。最后在锦苏目光注视下,胡安斌又被推了出来:“那玲珑摆明了不会递交书信,王爷为何不将她扣下另外派人去?”
  锦苏笑而不答,只问右先锋男女可:“将军可按小王意思四处散播我国欲修好的流言?”
  男女可未作声,只点点头。
  见此,锦苏才笑着缓缓说道:“没有人会喜欢打战,一旦敌人开始萌生退意,他们已经不战自败了。若是单靠流言肯定不能让他们相信我们修好之意,但是我们屡次三番将他们帅将放回,岂不是彰显我们的修好之意?”
  好一个不战自败!众将心中大惊,锦苏与谈笑间竟然谋划如此长远,不得不说智谋过人,以前但真是众人小瞧了他。
  只是林路老大不服气了,自己费劲才擒来的人,就让锦苏这样三言两语就放了,心里如何能够舒服?
  “林将军可是心中不服?”锦苏这句话问的很白痴,在座的人都看得出林路表情很不爽。
  后者冷哼,没有说话。
  锦苏又笑道:“将军也无须置气,赶紧下去准备吧,若是不出所料,三日后将会大军压境了!到时候可有的将军忙的!”
  众将讶然!有些不敢相信锦苏说的话,那玲珑将军不过才被他们放回去,怎么还领兵来打?不过事实却由不得他们不信,接连几日下来,锦苏说的话一一应验,他们真怀疑锦苏是否真的会预知未来。
  林路置气归置气,活还是要干的。他已经答应了梁芳会好好听从这位副帅的话,就不能失信当下拉着胡安斌告辞了。
  众将也陆续告辞。
  待最后一人离开,锦苏才露出了满脸的疲惫之色,伸手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眼前已经罩上了阴影:“浅忧?”
  潇浅忧蹲在锦苏身前,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吧?”为了能够很好的掌握大局,夜间没少与自己探讨,人们只看到他表面的风淡云清,谁又曾深究他花费的心思?
  锦苏却淡然笑笑,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当年浅忧处理靖国朝堂大大小小的事务成百上千,如今不过两浮之事我竟然有些力不从心,我与浅忧的差距,但真太大了。”
  “你怎能与我比?从小就在流苏殿未接触其他东西!而我可是在潇湘楼待大的!”他倒是宁愿他一如当年的少年那般不谙世事,只是事与愿违,如今自己却要亲手教他如何算计人。
  “也是!有时间我还真想到潇湘楼一观,想要看看到底能够培养出浅忧这样的人的地方,到底怎么与众不同?”锦苏说着不由自主伸手摸上潇浅忧的脸颊,五指在那道十字伤口上游走磨砂:“这是怎么弄得?”
  这个问题他从第一次见到潇浅忧就想问,也是所有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子的人想问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敢问出口。
  潇浅忧只是怔愣了片刻,伸手拿下锦苏的手,淡然道:“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锦苏却反手捉住他的手,声音中充满了固执:“可是我想知道!”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沉。
  锦苏说想要知道潇浅忧的一切,不管好的坏的。
  然后潇浅忧悠悠叹口气,开始讲起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从刚到潇湘楼受尽冷眼奚落,吃尽了苦头,如何从一个小小的被人瞧不起的弟子熬到成为上一任楼主的关门弟子。
  讲那些风晒雨淋的日子,讲那些枯燥乏味的日子,讲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
  然后讲他如何打败了千百夜,如何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傅,成为了潇湘楼历代最为年轻的掌门人。
  然后讲他在朝堂上如何的如履薄冰,如何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如何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成为了闻名四国的潇湘楼主,靖国的潇丞相。
  对于脸上的十字伤口,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师傅总说我长相太过于柔美,没有那股霸道之气!于是我举起鬼司就在脸上划了两下,现在看来竟然也习惯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祭拜

  潇浅忧轻笑一声,任凭他怎努力却也擦不干锦苏的泪痕:“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那些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唯有那个悉心教导自己十年的老人的死,叫自己至今不敢释怀。
  锦苏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也许是因为乍然知道潇浅忧童年如此不幸,也许是为不别的。总之眼眶酸酸的,眼泪却是怎么都忍不住。“浅忧!”
  “嗯?”潇浅忧轻声答。
  “浅忧…”
  “嗯!”
  “浅忧…”
  “嗯。”
  他一声声唤,
  他便一次次答。
  最后累了,锦苏伏在潇浅忧肩头沉沉睡去,睡的却不甚安稳,眉头皱着似有万千烦心事。
  潇浅忧伸手触摸,却怎么也抚不平那眉宇间的忧愁。最后一声轻轻的叹息溢出,将紫衣男子打横抱起往内堂走去。
  苏忘蝶终于出门了。
  于大厅见到她,龙卿喜出望外,顾不得在场的人,几步到她面前,却是鼻头一酸,看着苏忘蝶说不出话来。
  短短几日,原本伶俐可人的苏忘蝶竟然消瘦成这样,怎不叫人心痛?
  自己什么模样,苏忘蝶早已于铜镜中观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以这幅尊容出现在龙卿面前,这个她曾经迷恋的男子。现在也一如既往喜欢着他:“我想去祭拜一下苏爷爷!”
  她的声音因为鲜少说话,一时间有些沙哑低沉。
  龙卿直点头应好!只要她不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都好。这样应着,他已经吩咐下人去准备了。
  苏府所有下人尸骨无存,龙卿找人定制了一百三十二套衣服做成了衣冠冢,于顺硕临春江边,苏忘蝶奶奶苏老夫人的墓旁修了墓山,也算是为那些人的孤魂找一个寄托的地方。
  怕苏忘蝶身体吃不消,龙卿让马夫赶车赶得慢,到墓山时已经是中午了。初夏的阳光虽算不得辣,但晒着也挺难受。
  怜星刚刚撑开油纸伞,却见苏忘蝶一个人往墓山走去了,不管不顾。一身素色的衣裳于群山间凄凄惨惨戚戚。她连忙拎着食盒跟了上去。
  龙卿深怕她出了差池,拿过怜星手中的伞几个纵跃上前与苏忘蝶并肩而行。见后者脸上淡淡无奇,心中却不怎么放心。
  一百三十二快墓碑错落有序寂静立在群山之间,苏忘蝶没有问龙卿哪里寻到所有人的名字。她一步一步走上前,不慢不快,只保持着平常的步子,偶然因为脚下的低洼险些跌倒,在龙卿的搀扶下还是安全。
  很快,他们便近的能够看清楚墓碑上的字了。
  立在第一位的,是管家苏狂。
  苏忘蝶一步步走上前,于墓碑前静默,不动不语,犹如雕像一般。漆黑的眸子中流转着晶莹泪珠,须臾间已经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龙卿站在她身边,不出声。或者说他不敢出声!深怕会说错什么话更加令眼前的女子伤心。
  此时,拎着食盒的怜星已经赶了过来。
  苏忘蝶伸手接过了食盒,蹲在一列列墓碑前将食盒中的食物摆开。总过十道精致小菜,是苏府下人的日常伙食,只是这是她今晨大早含泪亲手做的。
  摆到那一壶清酒时,苏忘蝶索性顾不上地上的泥土,席地而坐,将几个杯子放在地上,倒酒。
  天地一片寂静,偶然有几缕清风拂来,吹的旁的低丛细碎作响。只剩下苏忘蝶倒酒的声音。
  将几个被子满上,苏忘蝶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便是一口饮尽,呛的她连连咳嗽。
  龙卿担心欲上前,却被怜星拉住了:“少夫人心中此愿不了,只怕此生难安。”
  苏忘蝶抬手将一杯酒倒入苏狂墓前,又满上一杯。双颊因为刚才的呛酒已经通红。她咯咯笑了,笑声一如既往的清脆甜蜜。只是若是细细听来,会听见里面夹杂着泪水的酸涩。
  她也不说话,嘴角含着笑意,一杯接着一杯将酒水倒在地面。直到酒壶空响,她才慢慢站起身。洁白的裙裾已经沾满了污泥,她依旧不管不顾,只是静默站在墓碑前。
  许久…
  她才慢慢转身,脸颊上的泪痕已干,朝着龙卿款款而笑:“谢谢!”
  龙卿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好不掩藏的疼惜。自己家宅被焚烧,父母兄长不再身边,作为夫君的自己也不能给她一个肩膀依靠,她能够靠的,就只有自己。
  他无法想象她在悲伤中痛苦挣扎的日子,无法想象是如何的悲伤才将昔日的活泼乖张打磨的丝毫不剩,无法想像她是如何走出那间房间,如何还笑的毫无瑕疵。
  “走吧!”龙卿上前,轻轻牵过苏忘蝶的手,那样自然熟练,仿佛他们本就该是如此。
  这是龙卿第一次牵苏忘蝶的手,她本该高兴,但是无路嘴角怎么上扬,也勾不出幸福的弧度。
  马车上,苏忘蝶伸手撩起窗帘,探头看外面的风景。脸上的红晕逐渐消散,只是却更加苍白显得憔悴。
  龙卿担心她身体,伸手将她撩起的帘子放下去:“担心身体。”说着将她拥着往里面一点。
  苏忘蝶倒是听话,坐直了身体不再动作,“谢谢你!”苏家此次若不是龙卿,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呢!一座宅院对于那两个人来谁无足轻重,但是对于她苏忘蝶来说,却是最为珍贵的东西。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他能够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
  锦苏醒来时,安乐轩静静地坐在他床沿边,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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