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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苏流光浅忧年华-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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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与锦苏何关?”
  锦夜细细一想,暗道有理。心中终究有不甘,即便自己再怎么粉饰,这一战,都是锦苏献计攻城,大获全胜,连自己那个一向严厉的舅父都对他赞不绝口。
  木子李再次献计:“皇上可颁发明令大肆褒奖国舅爷,对于锦苏可只字不提,无功也无过。”
  木子李之计甚合锦夜心思,当即起身道:“你速去拟诏。”
  “是!”
  祝乾裳听闻浮华都大破,不怒不愤,只维持脸上淡淡的哀愁。她前脚被带出了牢房,月牙便咬舌自尽于狱中。
  “你不担心毅国?”解红零不由好奇,在她身边坐下。眼前小河流水潺潺,没有荷露尖角,没有蜻蜓点水,唯时不时几只麻雀于河边饮水,叽叽喳喳也不过片刻。
  祝乾裳双眼放在波光粼粼的河面,闻言笑了笑,掩不了眼眸深处的悲凉与哀伤:“毅国国姓是毅,你难道不好奇我这个公主为何姓祝?”
  解红零本就对旁的事务不关心,别说祝乾裳姓氏,就连毅国国姓他都不甚清楚。
  祝乾裳又缓缓说道:“我本是护国公之女,出生那日家门遭盗贼洗劫,母亲还未将我生下就死去,我是父皇亲手从草堆中抱起的。”
  解红零只是稍微惊讶了片刻。
  祝乾裳双手环住膝盖又继续说道:“父皇念及护国公一家战功显赫,当时母后又无公主,便将我交由母后抚养,赐我毅仁一名!”
  “毅仁!”解红零忍不住静下心听她说。
  “他希望我仁慈,爱国!”祝乾裳笑了笑,继续说道:“原先我还不知道父皇何以赐我祝姓?直到之前哥哥来信中提及才明白,我是护国公之女,父皇说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事是以天为裳,便曰乾裳。”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能够为他们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只看他的自己与造化!”
  “谁都不愿意来靖国,因为下嫁的只是一个丞相,因为太子哥哥前来劝说,我才会答应出嫁,在那个皇宫,唯有他真心待我这个并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早在我入狱的那一刻,毅国便与我无关了,如今月牙也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无与我有关的人了。祝乾裳说着站起身,转头看解红零,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对一切都无所谓。
  “那你那个太子哥哥呢?”
  “哥哥有他的雄心抱负,自然不会在意幼时之言!”祝乾裳脸上带着微笑,言语中却透着淡淡的悲凉,若是她就此离开,这个世上,还有谁会想起她?
  抬头是湛蓝的天空,偶有雀鸟低空飞过,也仅仅是一瞥无痕。她的人生,就如这雀鸟,在历史的洪流中无声无痕而过,以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推动历史的发展。
  解红零一时间无语,女子一番话,打破了往昔那个乖张的文通公主形象,此时此刻,她不过是男人野心,两国政治的交换品。
  其实她的人生可以选择,却又不能选择。她孑然一身而来,只求无愧与人离开!是她清高的性格害了自己?还是人们利用人性最脆弱的感情害了她?
  悲春伤秋从不是解红零会做的事情,此时心情却怎么也开朗不起来。一个连生死都看淡的人,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在她心中泛起半点涟漪?
  他转头看看远远那抹淡蓝的身影。即便是那个曾经一度占据她芳心的男子,也无能为力吧!
  “既然全部放下,何不潇潇洒洒活下去?人生在世难得潇洒,你却是难得中的几个!祝乾裳,为你自己活下去吧!”
  祝乾裳回神,只剩下解红零悠悠的声音在耳边荡漾。转头望去,绿柳新枝又是一年。
  潇洒?解红零,你说的没错,有几人能够做到潇洒?
  自苏府被焚之后,苏忘蝶便再也未露出任何笑颜,甚至于连房间门都未曾踏出半步,顶多倚着房门看门前两颗参天大树郁郁葱葱,一日更胜一日。
  苏老爷与苏夫人来看她也是避而不见,只说感染了风寒。二老与她感情并不深厚,只嘱咐了龙卿好好照顾她便去处理苏家商业去了。
  被拨去伺候苏忘蝶的是先前伺候龙老太太的丫鬟怜星,三十的人,沉重稳当。此时见苏忘蝶有立在门边瞧着屋外的绿树走神,上前说道:“今日阳光甚好,少夫人不若出门走走?”
  自苏府焚烧之后,苏忘蝶便不爱穿粉色的衣裳,平日里只着素服,上以银色丝线勾着几朵淡淡的荷花,衬以绿叶。清爽中多了淡淡的哀愁。“往常这些时候,苏爷爷总是喜欢往池子里放温泉水,苏家的荷花是开的最早的。”
  她说着,伸手扶过檀木桌,款款坐下,以手拄着脸颊,只望着桌上的茶杯发神。仿若那一张张鲜活的笑脸就在自己眼前,转头,却是怜星那张带着疼惜的脸。
  “少夫人要看荷花,奴婢命人准备就是,初夏也有的荷花开了。”怜星不动声色将苏忘蝶面前的茶水换了。
  “不用了!”就算荷花再艳,也找不到昔日的容颜了。苏府何故被焚,她心里清楚,只是不愿说罢了!她倒是宁愿那一把火是天灾,自己心中终究不会埋下这么深的恨意。“怜星,你先下去吧!”
  怜星不多话,退出了房间门,却见男子身着月白锦缎袍子,手中捏着几株碧荷前来。上前行礼:“少爷这花可是送与少夫人?”
  龙卿点头:“但愿这花能够让她心情好些!”既然已经答应了锦苏,便要照顾好她。如今见她日渐消瘦,他竟然无能为力。
  “对于少夫人来说,失去的不仅是一座宅院与下人,那是一个家,一份温暖!”看多了人情,便也懂得多了,怜星缓缓叹口气:“少爷若是给不了少夫人一个家,去了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家?对于龙卿来说他只能与她举步并肩,若是假情假意与她恩爱情长,他做不到,也不能做到,那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她!
  当年的往事怜星最是清楚,也明白龙卿现在的感受,她伸手接过龙卿手中碧荷,“少爷这株荷花就由奴婢暂时保管,何时少爷想清楚了,奴婢会给少爷一束更美更艳的。”说着但真拿着荷花绕开龙卿走了。
  男子在庭院中站了许久,瞧着紧闭的门扉,没有勇气往前走一步。他原本以为以苏忘蝶的性子,此事会很快就过去的,竟没有想到为此竟然闭门拒客。
  是他从来轻看了这个小丫头。
  春季刚过,翠竹正茂盛,成片成片的,微风吹过,泛着点点碧浪。
  朱雀身就鹅黄裳,立于成片翠竹前,充满了生机。她负手凝眉,手上拿着的是血红信纸。良久后才叹口气,幽幽自语:“千百夜!”
  身后有人无声无息出现,通体白衣,只剩下两只眼珠露在外面,木讷:“堂主何事?”
  朱雀收起脸上淡淡的愁绪,又是一脸漠然:“龙府的防范工作可布置妥当?”
  “一切按照堂主的吩咐布置好了!”白衣人声音直板呆刻,说话时维持着单膝落地的动作。
  “很好。”朱雀顿了一下,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落出,才又继续说道:“准备去浮华都!”
  “是!”白衣人应了一声,又无声无息退下。
  朱雀捏紧手中信封,无言。只怕此战胜利,靖国要易主了!而潇湘楼…
  终于,她低喃出声:“大人,你为王爷如此,但真值当吗?那曾经微弱的不为人知的弱点,终究成了你的致命伤!”
  她接到通知,潇湘楼楼主潇浅忧已经被撤销楼主一职,所有事情暂由四大堂主代理,而锦夜更是命四人即刻回京。
  她伸出背在身后的手,看着手中信纸冷笑。潇湘令从来只有潇湘楼楼主可发,你锦夜算是什么东西?
  而她朱雀,今生只认潇湘楼一位楼主,那就是潇浅忧!




第三百五十九章:林路战玲珑

  正如锦苏所料,玲珑将军被放之后当着胡安斌的面将那封信撕毁,并扬言要血洗靖国。
  锦苏闻言只笑:“这玲珑倒不失为女中豪杰!”
  林路却摇摇头:“也不过一个小女子尔!”他并不认为女子应该上战场,不仅是她,连梁芳心中也是对于她是女子一事甚是惊诧,甚至因为她是女子而特意吩咐士兵不要为难。
  锦苏却不以为然:“我靖国却无这样的胸襟,大胆启用下层人士以及女子!谁说女子不如男?自古巾帼不让须眉者比比皆是!”他发现自己开始欣赏那位毅国国君了。
  胡安斌向来与锦苏合的拢,此时听他这样说,他也笑着说道:“王爷说的不错,我看那位玲珑将军豪情万丈也不输男儿!若是林将军与她对上,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林路老大不服气了。眉眼一瞪黑脸一绷,站起身说道:“老胡你还别瞧不起我,我告诉你这一次我还真就非要打的那女人屁滚尿流不可!”林路本就粗人,如今被胡安斌一击言辞也不经过大脑,一股脑的说出来。
  众将闻言摇摇头,梁芳更是连连叹息。这林路性子急躁,经不起激,锦苏与胡安斌不过三言两语就让他语无伦次了。
  锦苏挑眉:“若不出小王所料,三日之内玲珑必领兵攻城。”
  “那本将军定将那小小女子擒到众人面前!”见众人明显不信,林路冷哼,走人。
  梁芳暗道这林路吃过一次亏还上这次当:“王爷有心让他出战,本帅下令就是,又何苦激他?”
  锦苏自有妙论:“元帅下令林将军自然尽力,只是未必激得出他潜在能力。”见梁芳目露不解,他继续说道:“林将军看似粗犷实在心思不差,只是平时习惯了依元帅命令行事,也就少用了思维。”
  众人恍然大悟,以林路的性子在众将面前放出豪言,自是不会再找众将商议。但是以他的智慧真的能敌过玲珑将军吗?他们将目光聚集到胡安斌身上,后者挑眉不解。
  锦苏笑语:“胡队长平素与林将军私交甚好,此次还指望队长与林将军共抗敌军。”
  胡安斌算是明白了,暗道众将奸猾:“你们这是要我去做双面间谍啊!”
  锦苏摇头,笑的一脸无害:“能者多劳嘛!谁让此时林将军只听得进胡队长的话呢?”
  胡安斌无言,自己今日就不该帮着锦苏激林路。
  众将一时间议论纷纷,锦苏却敛了脸上的笑容,转头看一旁空空的座位,也不知浅忧去了哪里?清晨便不见了人影。
  青山与绿水环绕,渭河水平静如波,任谁没有亲眼看见过,任谁也不会相信如此平静的湖面会掀起滔天巨浪。
  洛良桥寂静孤单,唯有群鸟叽喳于此处添了点生气。青龙此时的心情却无法平静,原就冷漠的脸此时更加的严肃认真,双眸如点漆冲刺着不敢相信,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潇浅忧身着白色衣裳上勾祥云刺绣,发束白玉冠以同色玉簪横穿,整个人如同琼树一枝立于渭河水边,一如河水静默。
  “大人但真要弃潇湘楼而去?”今晨接到的潇湘令,青龙至今不敢相信。他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人会离开他们,离开潇湘楼。
  “潇湘楼在我手里只会走向灭亡!”潇浅忧的声音冷淡如水无半点涟漪。潇湘楼效忠于朝廷,而从他决定赴同渊那时开始,他就注定了要与锦夜为敌。
  “大人认为你离开就是为潇湘楼好?难道大人忘记了潇湘楼有今日说一无二的地位是谁的功劳?”他欲助锦苏,倾尽全楼之力亦无人有半句怨言,潇湘楼弟子的心中,他们听令的不是一个楼主,而是这个白衣男子。
  潇浅忧依旧漠然,这是他自己的承诺,与潇湘楼无关。“我意已决!”
  “既然大人去意已决,那么属下索性也弃了这堂主一职,退出潇湘楼!”青龙言语冰冷,声音透着寒意。
  “你这是何苦?”潇浅忧面不改色。转身凝视那张脸:“潇湘楼不是我的,是皇家的。”
  “属下誓死追随的是大人,不是潇湘楼。”青龙一脸坚定,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见他不说话,青龙直直与他对视,倔强而坚决:“大人可以为了锦苏放弃不切,属下有何不可?这条命本就属于大人的。青龙说过,不管大人做什么决定,青龙无条件支持。”
  他不管旁人如何想,但他青龙这一生,只有潇浅忧一个主子。哪怕潇浅忧与整个世界为敌,他也会毫不犹豫站在他身后。
  “潇湘楼交到旁人手中,我不放心。”潇湘楼几乎是他半生心血,若非情非得已,他也不愿离开。
  “潇湘楼与青龙无关!”青龙依旧固执。他沉默寡言,却将所有的事情看在眼中,当今局势何其明了,锦苏回京会是一场腥风血雨,胜败荣辱系于一身,眼前男子明显已经下定了决心与他共存亡。
  “此事容后再议。”青龙性子潇浅忧了解,自己再劝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看着渐行渐远的男子,青龙眼神变得深邃难懂。唯有一抹坚决闪现脸上。
  不远处,安乐轩席地坐在河边,因灌木丛生恰好挡住了他,潇浅忧与青龙皆未发现,而他却将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听在耳里。
  潇浅忧为锦苏放弃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真好!
  他仰起头将眼中的液体逼回,声音低缓而沉闷:“大哥,你若在天有灵,能否与乐轩指条明路?”
  风起,红纱动,青丝扬,心中千结难解,唯有手中杜康解愁!是否这军中用酒太过乏味,竟如何喝也不醉?忽而记得那个酿酒之人言说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
  可是,如今他只愿一醉,不省人事,最好忘却一切,省了诸多烦恼。
  那玲珑将军未叫林路等的太久,第三天但真领兵前来叫嚣,只让潇浅忧出城迎战。
  潇浅忧与锦苏等人立于城头,对于她的挑战置若罔闻,林路却已经驱马出城,远远看着眼前的人不说话。
  “潇浅忧难道就只会背后偷袭吗?”玲珑看着眼前将自己围了严实的人,心中不甘,放眼望去,那一抹白衣正在城头迎风而立,不由憋气。
  见她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林路恼火,奈何特制的铠甲让他不能说话。只策马扬刀奔上前去,扬手就是一刀,势大力沉。
  玲珑还未将他放在眼里,红缨长枪举起格挡,顺势扫过,逼得林路贴马下腰。
  二人过手两招,两匹马奔出老远又复奔回,短兵相交,又是一阵铿锵声。
  城头几人意兴阑珊。
  锦苏转头问潇浅忧:“他们二人谁能胜利?”
  “玲珑。”潇浅忧与那玲珑将军交手,觉得此人枪法纯熟心计颇深,且力气也不似一般女儿家娇弱。
  锦苏伤脑筋地扶额:“要是林将军输了,可就没脸回城了。”他也早早看出林路不是玲珑的对手。
  潇浅忧斜挑眉脚看他:“那你还让他出城迎敌?”
  “明斗不行,林路难道不暗来吗?浅忧可别忘了,林路是在梁芳身边长大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梁芳深谙用兵用计,这林路耳濡目染些怎么也会吧!
  胡安斌朝锦苏挑起大拇指:“王爷料事如神!”
  锦苏谦逊:“不过是日常上留了些心,说起来还得多谢胡队长。”
  胡安斌一听垮脸:“王爷可千万别在小林子面前提起。”
  “明白。”锦苏含笑答应。转头问潇浅忧:“昨日晨起怎不见浅忧?”
  潇浅忧不动声色:“四处走了一下。”
  锦苏丝毫未在意,转头看城下厮斗的两人,忽然大声喊道:“林将军,本王等着为你接风洗尘啊!”
  林路正被玲珑压制,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将玲珑长枪打开,得空望了城墙上的紫衣男子一眼,虽然只看到他脖子以上。
  锦苏却又笑着朗声道:“将军可是放下豪言定要将那玲珑将军绑来做夫人,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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