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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姻缘 完结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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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娘走后,家树便拉着凤喜的手,也就同坐在床上,笑问道:〃从今以后,你不至于不相信我了吧?〃凤喜道:〃都是你自己生疑心,我几时这样说过呢?〃一面说着,一面走下地来,蹲下身子去捡那打破了的碎瓷片。家树道:〃这哪里用得着拿手去捡,拿一把扫帚,随便扫一扫得了。你这样仔细割了你的手。〃凤喜道:〃割了手,活该!那关你什么事?〃家树道:〃不关我什么事吗?能说不关我什么事吗?〃说着,两手搀着凤喜,就让她站起来。凤喜手上,正拿了许多碎瓷片,给家树一拉,一松手又扔到地上来,啪的一声响,沈大娘〃哎哟〃了一声,然后跑了进来道:〃怎么着,又揍了一个吗?可别跟不会说话的东西生气!我真急了,要是这样,我就先得哭。〃一面说着,一面走进来,见还是那些碎瓷片,便道:〃怎么回事,没有揍吗?〃凤喜道:〃你找个扫帚,把这些碎瓷片扫了去吧。〃沈大娘看他们的面色,不是先前那气鼓鼓的样子,便找了扫帚,将瓷片儿扫了出去。家树道:〃你看你母亲,面子上是勉强的笑着,其实她心里难过极了,以后你还是别生气吧。〃凤喜道:〃闹了这么久,到底还是我生气?〃家树道:〃只要你不生气,那就好办。〃于是将手拍了凤喜的肩膀。笑道:〃得!今天算我冒昧一点,把你得罪了。以后我遇事总是好好儿的说,你别见怪。〃口里说着,手就扑扑扑的响,只管在她肩上拍着。
当下凤喜站起身来,对了镜子慢慢的理着鬓发,一句声也不作;又找了手巾,对了镜子揩了一揩脸上的泪容,再又扑了一扑粉。家树见着,不由得噗嗤一笑。凤喜道:〃你笑什么?〃家树道:〃我想起了一桩事,自己也解答不过来。就是这胭脂粉,为什么只许女子搽,不许男子搽呢?而且女子总说不愿人家看她的呢。既是不愿人家看她,为什么又为了好看在搽粉呢?难道说搽了粉让自己看吗?〃凤喜听说,将手上的粉扑遥遥的向桌上粉缸里一抛,对家树道:〃你既是这样说,我就不搽粉了。可是我这两盒香粉,也不知道是哪只小狗给我买回来的。你先别问搽粉的,你还是问那买粉的去吧。〃家树听说,向前一迎,刚要走近凤喜的身边,凤喜却向旁边一闪,口里说着头一偏道:〃别又来哄人。〃家树不料她有此一着,身子向壁上一碰,碰得悬的大镜子向下一落。幸而镜子后面有绳子拴着的,不曾落到地上。凤喜连忙两手将家树一扶,笑道:〃碰着了没有?吓我一跳。〃说着,又回转一只手去,连连拍了几下胸口。家树道:〃你不是不让我亲热你吗?怎样又来扶着我呢?〃说时望了她的脸,看她怎样回答这一句不好回答的话。凤喜道:〃我和你有什么仇恨,见你要摔倒,我都不顾?〃家树笑道:〃这样说,你还是愿意我亲近的了。〃凤喜被他一句话说破,索性伏到小桌上,格格的笑将起来。这样一来,刚才两人所起的一段交涉,总算烟消云散。
家树因昨晚上没有睡得好,也没有在凤喜这里吃晚饭,就回去了。到了陶家刚一坐下,就来了电话。一接话时,是何丽娜打来的,她先开口说:〃怎么样,要失信吗?〃家树摸不着头脑,因道:〃请你告诉我吧,我预约了什么事?一时我记不起来。〃何丽娜道:〃昨天你下车的时候,你不是对我说了今天见吗?这有多久的时候,就全忘了吗?〃家树这才想起来了,昨日临别之时,对她说了一句〃明天见〃,当时极随便的一句敷衍话,不料她倒认为事实。她一个善于交际的人,难道这样一句客气话,她都会不知道吗?不过她既问起来,自己总不便说那原来是随便说的,因道:〃不能忘记,我在家里正等密斯何的电话呢。〃何丽娜道:〃那末我请你看电影吧。我先到''平安''去,买了票,放在门口,你只一提到我,茶房就会告诉你我在哪里了。〃家树以为她总会约着去看跳舞的,不料她又改约了看电影。不过这倒比较合意一点,省得到跳舞场里去,坐着做呆子,就在电话里答应了准来。
家树是在客厅里接的电话,以为伯和夫妇总不会知道。刚走进房去,只听到陶太太在走廊上笑道:〃开演的时候,也就快到了,还在家里做什么?我把车子先送你去吧。〃家树笑道:〃你们的消息真灵通。何小姐约我看电影,你们怎样又知道了?〃陶太太道:〃对不住,你们在前面说话,我在后面安上插销,偷听来着。但是不算完全偷听,事先我征求了何小姐同意的。〃家树道:〃这有什么意思呢?〃陶太太道:〃但是我虽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实在是好意。你信不信?〃家树道:〃信的。表哥表嫂怕我们走不上爱情之路,特意来指导着呢?〃陶太太于是笑着去了。不多一会,果然刘福进来说:〃车已开出去了,请表少爷上车。〃家树一想,反正是他们知道了,索性大大方方和何小姐来往,以后他们就不会疑到另和什么关家姑娘开家姑娘来往了。因此也不推辞,就坐了汽车到〃平安〃电影院去。
家树一进门,向收票的茶房只问了一个何字,茶房连忙答道:〃何小姐在包厢里。〃于是他就引导着家树,掀开了绿幔,将他送到一座包厢里。何小姐把并排的一张椅子移了一移,就站起来让座,家树便坐下了。因道:〃密斯何是正式请客呢?还特意坐着包厢?〃何丽娜笑道:〃这也算请客,未免笑话。不过坐包厢,谈话便当一点,不会碍着别人的事。〃家树沉吟了一会,也没敢望着何丽娜的脸。慢慢的道:〃昨天那张照片的事,我觉得很对不住密斯何。〃说着话时,手里捧了一张电影说明书,低了头在看。何丽娜道:〃这事我早就不在心上了,还
提它做什么?就算我真送了一张相片,这也是朋友的常事,又要什么紧!令表嫂向来是喜欢闹着玩笑的人,她不过和你开开玩笑罢了,她哪里是干涉你的什么事情呢?〃她说着话时,却把一小包口香糖打开来,抽出两片,自己送了一片到口里去含着。两个尖尖的指头,钳着一片,随便的伸了过来,向家树脸上碰了一碰。家树回头看时,她才回眸一笑,说了两个字〃吃糖〃。家树接着糖,不觉心里微微荡漾了一下,当时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却自然的将那片糖送到嘴里去。
一会儿,电影开映了,家树默然的坐着。暗地只闻到一阵极浓厚的香味扑入鼻端。何丽娜反不如他那样沉默,射出英文字幕来,她就轻声喃喃的念着,偶然还提出一两句来。掉转头来和家树讨论。今天这片子,正是一张言情的。大概是一个贵族女子,很醉心一个艺术家,那艺术家嫌那女子太奢华了,却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意。后来那女子摈绝了一切繁华的服饰,也去学美术,再去和那艺术家接近。然而他只说那女子的艺术,去成熟时期还早,并不谈到爱情。那女子又以为他是嫌自己学问不够,又极力的去用功。后来许多男子因为她既美又贤,都向她求爱,那艺术家才出来干涉。这时,女子问:〃你不爱我,又不许我爱人,那是什么意思呢?〃他说:〃我早就爱你的,我不表示出来,就是刺激你去完成你的艺术呀。〃何丽娜看着,当对家树说:〃这女子多痴呀!这男子要后悔的。〃直到末了,又对家树道:〃原来这男子如此做作,是有用意的。我想一个人要纠正一个人的行为过来,是莫过于爱人的了。〃家树笑道:〃可不是!不过还要补充一句:一个人要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也是莫过于爱人的。〃家树本是就着影片批评,何丽娜却不能再作声。因为电影已完,大家就一同出了影戏院。她道:〃密斯脱樊!还是我用车子送你回府吧。〃家树道:〃天天都要送,这未免太麻烦吧。〃何丽娜道:〃连今日也不过两回,哪里是天天呢?〃家树因她站在身后,是有意让上车的,这也无须虚谦,又上了车同座。何丽娜对汽车夫道:〃先送樊先生回陶宅,我们就回家。〃
车子开了,家树问道:〃不上跳舞场了吗?还早呀!这时候正是跳舞热闹的时候哩!〃何丽娜道:〃你不是不大赞成跳舞的吗?〃家树笑道:〃那可不敢。不过我自己不会,感不到兴趣罢了。〃何丽娜道:〃你既感不到兴趣,为什么要我去哩?〃家树道:〃这很容易答复,因为密斯何是感到兴趣的,所以我劝你去。〃何丽娜摇了一摇头道:〃那也不见得,原来不天天跳舞的,不过偶然高兴,就去一两回罢了。昨天你对我说,跳舞的人,和抽大烟的人,是颠倒昼夜的。我回去仔细一想,你这话果然不错。可是一个人要不找一两样娱乐,那就生活也太枯燥了。你能不能够给我介绍一两样娱乐呢?〃家树道:〃娱乐的法子是有的。密斯何这样一个聪明人,还不会找相当的娱乐事情吗?〃何丽娜笑道:〃朋友不是有互助之谊吗?我想你是常常不离书本的人,见解当然比我们整天整夜都玩的人,要高出一筹。所以我愿你给我介绍一两样可娱乐的事。至于我同意不同意,感到兴味,不感到兴味,那又是一事。你总不能因为我是一个喜欢跳舞的人,就连一种娱乐品,也不屑于介绍给我。〃家树连道:〃言重言重。我说一句老实话,我对于社会上一切娱乐的事,都不大在行。这会子叫我介绍一样给人,真是一部廿四史,不知从何说起了。〃何丽娜道:〃你不要管哪样娱乐于我是最合适,你只要把你所喜欢的说出来就成。〃家树道:〃这倒容易。就现在而论,我喜欢音乐。〃何丽娜道:〃是哪一种音乐呢?〃家树刚待答复,车子已开到了门口。这次连〃明天见〃三个字也不敢说了,只是点了一个头就下车。心里念着:明日她总不能来相约了。
恰是事情碰巧不过,次日,有个俄国钢琴圣手阔别烈夫,在北京饭店献技。还不曾到上午十二点,何小姐就专差送了一张赴音乐会的入门券来。券上刊着价钱来,乃是五元。时间是晚上九时,也并不耽误别的事情,这倒不能不去看看。因此到了那时,就一人独去。
这音乐会是在大舞厅里举行,临时设着一排一排的椅子,椅子上都挂了白纸牌,上面列了号头,来宾是按着票号,对了椅子号码入座的。家树找着自己的位子时,邻座一个女郎回转头来,正是何丽娜。她先笑道:〃我猜你不用得电约,也一定会来的。因为今天这种音乐会,你若不来,那就不是真喜欢音乐的人了。〃家树也就只好一笑,不加深辩。但是这个音乐会,主体是钢琴独奏,此外,前后配了一些西乐,好虽好,家树却不十分对劲。音乐会完了,何丽娜对他道:〃这音乐实在好,也许可以引起我的兴趣来。你说我应该学哪一样,提琴呢?钢琴呢?〃家树笑道:〃这个我可外行。因为我只会听,不会动手呢。〃
说着话,二人走出大舞厅。这里是饭厅,平常跳舞都在这里。这时饭店里使役们,正在张罗着主顾入座。小音乐台上,也有奏乐的坐上去了,看这样子,马上就要跳舞。家树便笑道:〃密斯何不走了吧?〃何丽娜笑道:〃你以为我又要跳舞吗?〃家树道:〃据我所听到说,会跳舞的人听到音乐奏起来脚板就会痒的。而况现在所到的,是跳舞时间的跳舞场呢。〃何丽娜道:〃你这话说得是很有理,但是我今天晚上就没有预备跳舞呢。不信,你瞧瞧这个。〃说时,她由长旗袍下,伸出一只脚来。家树看时,见她穿的不是那跳舞的皮鞋,是一双平底的白
缎子绣花鞋。因笑道:〃这倒好像是自己预先限制自己的意思。那为什么呢?〃何丽娜道:〃什么也不为,就是我感不到兴趣罢了。不要说别的,还是让我把车子送你回去吧。〃家树索性就不推辞,让她再送一天。……这样一来,伯和夫妇就十分明了了。以为从前没有说破他们的交情,所以他们来往很秘密;现在既然知道了,索性公开起来,人家是明明白白正正当当的交际,也就不必去过问了。
就是这样,约摸有一个星期,天气已渐渐炎热起来。何丽娜或者隔半日,或者隔一日,总有一个电话给家树。约他到公园里去避暑,或者到北海游船。家树虽不次次都去,碍着面子,也不好意思如何拒绝。
这一天上午,家树忽然接到家里由杭州来了一封电报,说是母亲病了,叫他赶快回去。家树一接到电报,心就慌了。若是母亲的病不是十分沉重,也不会打电报来的。坐火车到杭州,前后要算四个日子,是否赶上母子去见一面,尚不可知,因此便拿了电报,来和伯和商量,打算今天晚上搭通车就走。
伯和道:〃你在北京,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姑母既是有病,你最好早一天到家,让她早一天安心。就是有些朋友方面的零碎小事,你交给我给你代办就是了。〃家树皱了眉道:〃别的都罢了,只是在同乡方面挪用了几百块钱,非得还人不可。叔叔好久没有由天津汇款来了,表哥能不能代我筹划一点?只要这款子付还了人家,我今天就可以走。〃伯和道:〃你要多少呢?〃家树沉吟了一会道:〃最好是五百。若是筹不齐,就是三百也好。〃伯和道:〃你这话倒怪了,该人五百,就还人五百;该人三百,就还人三百,怎么没有五百,三百也好呢?〃家树道:〃该是只该人三百多块钱。不过我想多有一二百元,带点东西回南送人。〃伯和道:〃那倒不必。一来你是赶回去看母亲的病,人家都知道你临行匆促;二来你是当学生的人,是消耗的时代,不送人家东西,人家不能来怪你。至于你欠了人家一点款子,当然是要还了再走的好,我给你垫出来就是了。〃家树听说,不觉向他一拱手,笑道:〃感激得很!〃伯和道:〃这一点款子,也不至于就博你一揖。你什么事这样急着要钱?〃家树红了脸道:〃有什么着急呢?不过我爱一个面子,怕人家说我欠债脱逃罢了。〃
当下伯和想着,一定是他一二月以来应酬女朋友闹亏空了。何小姐本是自己介绍给他的,他就是多花了钱,自己也不便于去追究。于是便到内室去,取了三百元钞票,送到家树屋子里来。他拿着的钞票五十元一叠,一共是六叠,当递给家树的时候,伯和却发现了其中有一叠是十元一张。因伸着手,要拿回一叠五元一张的去。家树拿着向怀里一藏,笑道:〃老大哥!你只当替我饯行了。多借五十元与我如何?〃伯和笑道:〃我倒不在乎。不过多借五十元,你就多花五十元。将来一算总账,我怕姑母会怪我。〃家树道:〃不,不,这个钱,将来由我私人奉还,不告诉母亲的。〃他一面说着,一面在身上掏了钥匙,去开箱子,假装着整理箱子里的东西,却把箱子里存的钞票,也一把拿起来,揣在身上,把箱子关了,对伯和道:〃我就去还债了。不过这些债主,东一个,西一个,我恐怕要很晚才能回来呢。〃伯和道:〃不到密斯何那里去辞行吗?〃家树也不答应他的话,已是匆匆忙忙走出大门来了。
家树今天这一走,也不像往日那样考虑,看见人力车子,马上就跳了上去,说着〃大喜胡同,快拉。〃人力车夫见他是由一所大宅门里出来的,又是不讲价钱的雇主,料是不错,拉了车子飞跑。不多时到了沈家门口,家树抓了一把铜子票给车夫,就向里跑。
这时,凤喜夹了一个书包在肋下,正要向外走,家树一见,连忙将她拉住,笑道:〃今天不要上学了,我有话和你说。〃凤喜看他虽然笑着,然而神气很是不定,也就握着家树的手道:〃怎么了?瞧你这神气。〃家树道:〃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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