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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梦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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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子刚来对楚卿说,要与衾儿往遂平祭祖扫墓,兼探长卿。若素闻知,也要去。楚卿道:“你难道独行?我也去探探岳父母。”蕙娘道:“你们都出门,教我独在家里。何不带我走走?”若素道:“妹妹肯去更妙。”遂约齐子刚,各坐一只大船起身,同到上蔡。一行人,都上去拜见长卿夫妇,合家欢喜。

    明日,子刚同衾儿往遂平,扫祭了祖、父之墓,又哭祭贾氏,道:“夫人,我无欲一时不明,辜负了你。如今我已做官,虽家迁鹿邑,天年之后,绝与你合葬,不食前言。你在九泉相候就是。”衾儿也来奠过。过了五六日,子刚、衾儿回上蔡来。楚卿到豆腐店,赏他十两银子。朱妈妈等皆有赏。是日,九月初九,五乘轿,跟着许多家人妇女,齐到白莲寺游玩。只见金刚台下草窠里,走出一个乞婆来:知

    看年纪,有三八。论人物,颇骚辣。两道柳眉儿没黛扫,一双小脚儿无罗袜。破缯儿,遮半头,髻儿斜。破衫儿,少袄襟,袖底豁。夏裙儿,四五片,火烧着,裹脚儿,两三年,未浆炸。

    那乞婆,不住的把子刚看。楚卿道:“可惜这个妇人。”两个进寺去游玩,三位夫人到山门口。那乞婆也仔细来看。拖住楚卿一个家人,逐位的问。家人见他有姿色,便一五一十对他讲了。少停,楚卿等出来,只见乞婆倒在地上乱哭,许多人围看。问他,又不说。及子刚轿到,分开众人,上前连叩七八个头。一把拖住道:“老爷,你做了官了。”子刚未及问他,若素等都到。乞婆哭道:“当初自知自己容貌超群,该图快乐,丧了廉耻。你如今做了官,娶的夫人原是绝色。我今悔之无及。我是你妻子,求老爷带我回去,情愿做奴婢服侍你,免得在此出丑。”子刚方才晓得。骂道:“走!留你贱妇性命,已是余生了。走开!”井氏只是拖着不放。子刚喝一声“打”下去,那些家人,三五掌打开了。井氏跑到前面,等子刚轿来,望礓察上尽力把头一撞,脑盖粉碎,鲜血流出,已自死了。子刚见了,怜他起来,下了几点泪。扶手内取十两银子,着家人同地方总甲,买一口棺木盛殓埋葬。回至城中,说其始末,各人咨嗟不已。

    明日,别过岳父母,与楚卿等同归鹿邑。一路上衰柳寒蝉,秋光满目。楚卿道:“下官未曾与二位芳卿吟咏,今在舟中,即景联句何如?”若素道:“甚妙,请相公起韵。”楚卿道:

    唱随千里驾孤篷,(胡)

    为予归宁路转东。(素)

    且喜身从金马客,(蕙)

    恍疑人坐水晶宫。(胡)

    秋容两岸乘余韵,(胡)

    野色回汀次第工。(素)

    又笑对蕙娘,指着窗外远山道:

    贤妹翠眉分外黛,(素)

    才郎豪气贯长虹。(蕙)

    几头霜叶飞黄蝶,(蕙)

    橹畔寒葭响暮虫。(胡)

    游兴欲踪苏太守,(胡)

    幽情不减杜司空。(素)

    功名到手方知幻,(素)

    事业萦心便属懵。(蕙)

    但愿升平宜尔室,(蕙)

    四时佳兴与卿同。(胡)

    联完,楚卿喜道:“二卿果然妙才,勘破世俗。”不日,到了家中,至十一月,楚卿庭前腊梅盛放,请子刚夫妇赏花。原来两边通家,每饮酒,俱是夫妇齐请。一边帘内,一边帘外。饮酒中间,说起告假期限将满。子刚道:“富贵如浮云。我想,一举成名,男儿愿足。意欲往吏部用几两银子,在林下做个闲人。不知贤弟高见何如。”楚卿道:“弟正有此志。”子刚道:“世事如朝露,又如定盘星,决不由人计较。我当初嫌发妻貌丑,辜负他郁死。后来千选万选,娶个井氏,反弄出丑态,到前日白莲寺结局。当时,我深自愧悔,誓不再娶。又蒙兄惠我夫人,岂不是一场大梦,被柝声唤醒?”楚卿道:“弟当初要往遂平,不意在上蔡遇见我夫人。彼时,弟虚空妄想,如做梦一般。谁知,得了一个又牵出一个,岂不是天定?”若素在帘内,对衾儿道:“只难为我,一边为着楚卿,一边为着喜新,又为着秦家妹妹,忙碌碌替别人做梦。”衾儿道:“胡爷是哄人的班头,造梦的符使。我被他做了两年梦。”蕙娘道:“岂但姐姐们,连我也走在梦里。”衾儿道:“我们的梦都醒了,只有厍公子如今还睡着哩。”帘内帘外,俱笑不止。帘内若素对衾儿道:“如今改他一个号,叫楚卿罢。”齐齐笑倒。楚卿听见,唱道:“倘外人传出,像甚么样!”子刚道:“正是大嫂爱兄处。”一齐大笑。饮至日晚方散。

    是夜,楚卿该宿在若素房里。若素因楚卿将采绿嫁去,新讨的丫环把香薰被不中用,埋怨楚卿。楚卿说他不贤,两边争个不止。蕙娘听得,走过来羞着楚卿道:“好乏趣。这是我的新郎,与你甚么相干?”大家笑起来。蕙娘曳了若素,到自己房内。若素道:“妹妹,楚卿不知好歹,这样天气,不是你伴着我就是我伴着,那管得我两个寒热?我今夜在这里睡,看他如何?”蕙娘道:“甚妙。”遂唤阿翠,闭上房门去睡。当时,楚卿酒醉,先去睡了。一觉醒来,又冷又寂寞,辗转不安。晓得若素在蕙娘房里睡,遂披衣起来,走到蕙娘房门前,唤阿翠开了门,摸到床上。见两个侧身搂抱而睡,竟不睬他。楚卿就卸下衣裳,钻入被里,竟压在两人身上。若素道:“我两人正要好睡,这楚卿又来搅我做梦么?”楚卿道:“我是你梦中人,若神女没有襄王,怎做得阳台风月?我来此,正是鱼水相投。”两个只得放下中间,楚卿将两只手臂,一边搂一个睡着。若素道:“一晚就守不得,亏我两个怎样惯了。”楚卿道:“我不是蕙娘的新郎,他独睡,埋怨我不得。你做新郎却不在行,蕙娘要埋怨你,只得央着我,你独睡,一发埋怨我不得。只亏我两下周全耳。”若素笑道:“当初偶然把水晶带钩,换你的蓝鱼,你说如鱼得水。不意今日应着这句话,也是奇事。”蕙娘道:“我的姻缘更奇。偶因过客传得相公两首诗,题下注着‘韵不拘’,遂将《花魂》题用了《鸟梦》原韵,将《鸟梦》题随意作一首。不意暗合姐姐原韵。彼时,我想来是个奇遇,故此认真求配。谁知前日舟中,上半夜合了姐姐的韵,下半夜合了相公的韵。”语毕,三人大笑起来。蕙娘又道:“当日见姐姐推三阻四,不得已抢了一个蓝鱼,又却是相公聘物,岂不是天定么?”楚卿道:“我这鱼原是活宝,只可惜不曾游入大海,成龙上天,却游在两条浜里,被你两人夹住。”若素、蕙娘一人一只手,两边乱打。楚卿两只手又被他两个粉颈压着,动弹不得,直至告饶。蕙娘道:“姐姐,他自己说是鱼儿,笑我们是浜儿,我今莫叫他楚卿,叫他梦鳅罢。”三人又笑。

    以后,楚卿也不做官,夫妇联吟,难以尽述。后若素生一子一女,蕙娘生二子。楚卿将蕙娘次子,绍秦氏世脉。衾儿生三子一女,两下结为婚姻。今两家子孙,俱已出仕。予过其居,见案头有《宝鱼诗集》,因询其始末,传出佳话云。

    何须书座与铭盘?试阅斯编寓意端。

    借得笑啼翻笔墨,引将尘迹指心肝。

    终朝劳想皆情劫,举世贪嗔尽梦团。

    满纸柝声醒也未?劝群且向静中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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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 戏新妇吉席自招磨 为情郎舟中多吃醋
    词曰:

    娇妻如花妃。欲了才郎债,谁知巧里弄元虚,悔悔悔。是我冤家,满腔贼智,把人瞒昧。思避黄莺啄,转入游蜂队。不曾识破机关,耐耐耐。且待明朝,薄加问罚,问他狂态。

    楚卿赶上大船,若素接着,总不说遇衾儿之事。初四日晚,船到。李茂来回复道:“老仆二十八日到,秦相公因小姐不来,二十六日往故乡登封县去了。他原托过舅公龚相公号拙庵,说‘沈公子若来,择了吉期,把妹子嫁去就是,不必等我’。他家又盘问老仆许多话,我都依着小姐的意思回答。如今他家物什都预备,专待小姐船到。”若素道:“秦相会不在家,一发好做了。”

    明日,扮起男装,令四个家人,拿了毡单红帖跟随,去拜见舅公龚拙庵。若素秀美非常,周旋中规,欢喜无尽。三巡茶罢,送出门首。若素下船,与楚卿商议。楚卿道:“明日把三只船,窗对窗,一顺儿歇着。你做亲在头一只,我坐中间一只,子刚在后一只。到半夜,如此如此。你出窗到中间一只来,我送子刚到头一只去,就万无变局了。”若素大喜。

    是夜,楚卿向若素一揖道:“夫人,秦小姐既如此标致,娶与我罢。”若素道:“岂有此理!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楚卿道:“你何厚于子刚,反把美人送他?”若素笑道:“谁叫你当初不到我家来做书童。”

    明日,若素仍扮做公子,令人送羊酒上去。只见子刚船到了,依楚卿,并歇着。外边报:“吴奶奶过来。”若素问:“那个吴奶奶?”楚卿道:“就是衾儿。初三日,你开船后才到的。”若素道:“你何不对我说?”楚卿道:“我忘怀了。他如今也是夫人,你须宾客相待。”只见衾儿已进船舱,要拜见。若素把住他手,笑道:“且慢着,我如今这光景,待明日行礼罢。”大家坐定。楚卿回避在若素背后房舱门口,将袖子向外一拂,那些丫头妇女俱退去了。衾儿问:“小姐为何这般打扮?”若素道:“我为你的喜新冤家做这勾当。”衾儿道:“喜新与我,没甚相干。”楚卿在舱门口,对着衾儿跌足。若素道:“喜新就是你的吴子刚。”楚卿恐衾儿又据直说,在门里边作揖。衾儿道:“为他做甚?”若素道:“只为你取我一幅诗稿与他,又约蓝鱼之事;后来饭店里又挨送一千五百两银子,要我娶个美人。我上京男装,因这里秦相公赠银五百两,强我与妹子为婿,抢我的蓝鱼。没奈何,如今娶秦小姐与子刚。”衾儿见楚卿情急,故意瞧他,笑道:“我何曾取诗稿与他?就是娶秦小姐,都是胡爷计策,不该我家相公之事。”楚卿在门里边,只是作揖下去。若素道:“我为你吴爷,让我于我家相公娶着。故此,我用个计策,报答厚情。”衾儿道:“如此我就作妾了,断不容的。小姐还是与秦小姐说:‘我是男装,不好误你,莫娶罢’”楚卿恨不得在门里跪下。衾儿眼觑着,忍住了笑。若素道:“你不容娶,就是妒妇,非妇人之德了。”衾儿道:“小姐只说自己话,不替别人揣度。假如娶与胡爷,小姐未必就肯。”楚卿走过来,对若素一揖,道:“吴家嫂嫂既不容,后日少不得相争。今夫人又贤慧,不如娶与下官,多少安稳。”若素道:“无耻,存些官体,那个与你讲话?”衾儿道:“不是我不肯,只恐胡爷弄空头,到其时溜下舱去,就与我相公有名无实。”楚卿听得这句话,在那里急杀。若素道:“我家相公不是这样人。”衾儿道:“既如此,娶到我船里何如?”若素道:“你莫管,我两个已商量定了,你只依计而行。”忽见涯上,龚家差人来请沈相公。若素听了,竟上岸去。衾儿慢慢走到自己第三只船上。楚卿性急,先钻到第三只船,对子刚跌足道:“谁知到了一个煞星。”如此如此,告诉一番。衾儿进来,道:“不要恼,我受你许多恶气,今日正要报仇。你一向冒名子刚,今日娶与我子刚便罢。”楚卿道:“我待嫂嫂不薄。”衾儿道:“也不见得厚,还未到哭的地步。”楚卿真正要哭起来。衾儿只是暗笑。子刚道:“贤弟放心,有我在此。”楚卿道:“只怕真要与我作对。”衾儿道:“也罢,你去做就是,到夜间我总不开口,与我家相公掩上舱门,自己去睡觉,不管帐何如?”楚卿顿足道:“一发不好了。我夫人不知就里,闹起来,岂不立时决绝,新人就要上岸去。”衾儿道:“我总不管帐。”楚卿只是千嫂嫂,万嫂嫂,要讨个放心。衾儿终是不应。忽见崖早搬下嫁妆来,连一连二,搬个不止。子刚道:“贤弟好造化也。”楚卿叮叮咛咛,过船去了。若素下来,说是“大舅不在家,有要紧箱笼,请我上去,自己交点。”楚卿道:“夫人,子刚是富翁,如今把秦小姐娶与我,也好得些家私。”若素道:“胡说。”楚卿不敢开口。到了一更时分,若素上去奠雁亲迎,娶下船来。大吹大擂,好不热闹。交拜已毕,花烛下与秦小姐对坐。饮过合卺,你看我似蕊珠仙子,我看你似月里嫦娥。约到人静,若素替他除冠解带,一如楚卿做新郎方法,抱秦小姐上床,一发替他褪下凤鞋,在灯下啧啧道:“好动人也。”把花烛移过屏后,自己卸下鞋袜,钻入翠帏,脱衣同睡。秦小姐身向里面,若素左臂枕着他的粉颈,把右手满身摸抚。鸡头新剥,腻滑如酥,鼻边抵觉鬓云,气润脂泽流香。想:喜新今夜好受用也。思量要腾身去与他混混儿,又恨自己没有那话儿。延挨得不像样了,忽听得喇叭一声,远远船声渐近。晓得外边关目到了,故意去褪秦小姐绫裤下来。那里也作势不肯。只听得外边叫道:“大相公,老爷到了,奉命往河间去,要与相公说一句话。立刻就来。”若素又故意捧住秦小姐的脸儿,樱唇相接,鹦舌偷尝了一尝,披衣下床。穿上鞋袜,套上巾儿,开窗出去。那只官船,仍旧吹打,歇到左边。原来是子刚一只船,做定关目的。若素钻到间一只船舱里来,只见船头上两个人,一个到新人船上,走进房舱,跨入窗内。正是喜新,掩上子进去了。若素仍旧跨上新人船子边,细听半晌,不见动静,料想此时无变局,必入彀中了。不觉自己兴动,到中间船上来。前舱后舱,寻楚卿不见,只听得左边船上,灯儿闪烁,舱里似有人说话。想道:他为何去与衾儿说话?开了中间子,遂到左边船上。把窗一叩,问:“姐姐,我家相公在此么?”衾儿开了窗,接下去道:“从没有来。”若素正要转身,只见房舱里,灯下见个戴方巾、穿石青袄的人影。若素立住足,暗想:这没良心的,原来与衾儿有染。他见子刚去了,便撇着我溜到这里来。

    看官,你道为何?原来日间楚卿穿的石青色袄,却没有荔枝色袄,恐若素疑心,与子刚换穿了,钻下新人的船里。初六夜,虽有亮星,却无月色。若素看见穿荔枝色的走下去,自然是子刚,到此,见穿石青袄的在衾儿房里,怎的不疑?竟转身来,也不问衾儿,望房里就走。那子刚见若素走来,晚上不便相见,把身儿背着。若素从后边一把曳转来,将右手在子刚脸上一抹,道:“羞也不羞?”子刚掉转身来,若素一相,做声不得,急缩出道:“这甚么人?”衾儿道:“是我家相公。”若素急问:“你吴子刚呢?”衾儿道:“这就是吴子刚。”又问:“我家相公呢?”衾儿道:“在新人船上。”若素急得发昏。那吴子刚走过来,深深揖道:“嫂嫂见礼。”此时若素,身披丈夫衣服,头戴方巾,竟忘怀了,也还起礼来,鞠下腰去。道半个喏,忽醒悟了,反立起来,羞赧不过,一手把着衾儿,道:“我不明白,你到我船上,细剖我听。”

    来到中间船上,衾儿道:“楚卿喜新,原是一人。子刚不过是他借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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