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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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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摇了摇头,将最后的几个饺子吃完,然后抹了抹嘴巴,站起来准备收拾这狼藉的碗盘。
不一会儿,一大锅饺子煮好了,墨瑶在饭厅和厨房之间来回奔波,然后将饺子和四盘佐菜端上了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三五二章 和亲 (下)
…
宋朝边境重镇大顺城,已经被西夏人团团围住半月有余。
这座城池修建于当年两国激战时期,由那位万世圣贤范文正修建而成。
后世有许多人质疑范仲淹,认为这个号称宋朝三百年间最了不起的人,在西北担任边帅四五年间,就没主动出击过一次,能获得那么大的名声,纯属政治机器的宣传需要。
但事实上,盛名之下无虚士,范仲淹对抵抗西夏的贡献,是任何人也无法比拟的——从庆历议和之后,西夏再不能像以往一样,肆无忌惮的侵略大宋的领土,皆拜他定下的方略所赐。
那就是范公力主的、西夏人在北宋年间最大的噩梦——宋朝的修寨工程。
范仲淹清醒的认识到,宋朝军队缺乏与夏军决战于野的能力,只能采取主动防御战略,即所谓的‘攻中有防,防中带攻。’具体化起来,就是修砦——用一个个堡垒营寨,连成一条层次分明、相互呼应的防线,使西夏人想要侵略,就必须面对他们最不擅长的攻城作战。而且必须逐个攻克、扫清通道后,方能入侵。
这下捏住了以骑兵为主,靠机动xìng掌握战场主动权的西夏人的命门。
而且范仲淹他们还不满足于境内防御,在将西北四路连成一片后,又一步步向西夏境内扩建,每建成一处堡垒,就形成了攻防一体的战斗体系,就一步步地蚕食掉了西夏的国土。
可以说,宋朝人修建的营寨,就像一把匕首,一点点刺入西夏人的领土,而大顺城便是这把匕首的锋刃。它修建的位置再往西北方前进一点点,就是西夏的后桥寨——在宋夏战争初期,保安军、承平砦之战中,李元昊之所以紧急退兵,就是因为他的后路。后桥寨被宋军洗劫。
大顺城修建成功,便意味着宋朝将匕首抵到了党项人的后腰上,让元昊大为忌惮,不敢再轻举妄动。
说起这座城池的修建,也充满了传奇sè彩。那一年的早chūn二月。范仲淹突然召集庆州众将。集合队伍,跟他出城巡逻。这是很正常的,毕竟范仲淹再仁爱止杀,rì常的巡逻还是必须的。
但是这次走得远了些。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进,过了两国边境还没停下来,有将领好心提醒范帅道:“咱们是不是走过了?”
却只换来范仲淹一个白眼。又走了好阵子,彻底进入敌占区后,宋军官兵才惊奇的发现。范仲淹的公子范纯佑,和蕃将赵明各带人马,守着小山一样高的砖石土木。他们立刻明白了自己的使命!范公麾下的兵,打仗可能不在行,但都是一流的泥瓦匠……不信你看庆州境内那密密麻麻的营寨,一个个结实坚固、功能齐全,易守难攻、格局合理。那全都是他们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啊!
但以往所有的工程加起来,难度和危险系数,都无法与这次相比。因为这是在西夏境内修建城堡啊!
西夏人随时都会发现,随时都会有大军杀到。
将士们很快便觉悟到自己的命运,要么修建起这座营寨,把自己装进去,要么就任凭西夏人冲进工地。杀光所有人。
于是这批当世最卓越的工程兵,创造了一个千古奇迹——十五天之内,一座坚固的大顺城便拔地而起。
几乎在建成的同时,西夏人杀到了。当发现自己境内竟然被楔下一颗钉子。西夏人惊呆了,马上集合了能集中的三万军队。气势汹汹前来强拆。
结果在新建成的城堡面前,撞得头破血流,不得不撤军。
宋军创造了奇迹,并守住了城池,自然士气高昂,将士们纷纷请命追击,却被范仲淹断然拒绝,他还是严守着既定的‘只许防御作战、不许出城野战’的原则,并没有因为局面大好而改变。
这是范文正最为人诟病的地方,但也是西夏人最无奈之处。因为范仲淹始终缩在王八壳里,让他们无可奈何。
事实上,那三万西夏骑兵,真在半路上设下埋伏,等着宋朝人追击过来,只是等啊等啊,等到花儿也谢了,也没等到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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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大顺城的建起,打破了西北边疆的格局,不仅使西夏的白豹城、金汤城等重要据点,变得岌岌可危,还使西夏人在没有攻下此处之前,不敢全力东进。
这就是没藏讹宠和宋朝打了几年,却只是小打小闹,从没有造成过实质威胁的原因。现在李谅祚挟拨乱反正之威,率大军十万前来,大喊着‘要么娶公主、要么取大顺’的口号,把大顺城团团围住。
但也许是天意使然,此刻守卫大顺城的,正是范公次子范纯仁。如今范公的次子遇到了元昊次子,完全没有给先父丢脸,在西夏人的猛烈攻势下,牢牢守住了大顺城。
数度攻城未果,反而损失惨重,李谅祚只好放缓了攻势,召集文武重臣,在王帐中商议对策。
西夏的官制与辽朝相似,也分蕃官与汉官体系,蕃官皆剃光头,戴大耳环,穿长袖绯衣,戴黑冠。汉官则与宋朝文官殊无区别,只是幞头无脚而已。
此时会议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殿中的气氛却越来越沉寂。年轻的西夏皇帝盘腿端坐在须弥座上,目光yīn沉的扫过举帐文武,最终落在自己的叔叔嵬名浪遇身上。这位元昊之弟jīng通兵法,深谙谋略,去岁李谅祚能一举扳倒没藏氏,就是得到了他的全力支持。
否则毛都没长齐的李谅祚,是不可能斗得过老jiān巨猾的没藏讹宠的。
大权在握后,李谅祚自然心怀感激,晋升嵬名浪遇为宁令……即党项语中的‘大王’,是西夏最高的王爵。并赐他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等殊荣,可以说地位之高,仅是一人之下。
另一方面,李谅祚却并不给他任何实际差遣,只命其在身边‘平章军国重务’。说白了,就是不放心他,担心打倒一个‘没藏’,又站起一个‘嵬名’。嵬名浪遇才智超卓,又经历了云诡波谲的元昊、没藏讹宠时期,自然能够理解皇帝的防范之心。
但让他气愤的是,年轻的皇帝在拿回权柄后,很快显出刚愎自用的一面,连自己的逆耳忠言都听不得了。譬如这次进攻大宋,他就坚决反对,但皇帝为了向西夏内外展示力量,还是一意孤行。
尽管不肚子不满,但为了让皇帝放心,也为了能收拾局面,他还是随军出征了。只是连rì来一直yīn沉着脸,让年轻的皇帝不敢看他。
此刻,李谅祚终于无计可施,才不得不想起自己的皇叔,看一眼嵬名浪遇的黑面,温声赔笑道:“叔,你说怎么个章程?”
嵬名浪遇心说,你终于想到我了,清清嗓子刚要开头,突然听帐外急报道:“有宋朝持节使臣在营外求见!”
持节使臣,自然是宋朝皇帝钦差了,帐内闻言马上从死水微澜,变成了开锅粥。
“哈哈,宋朝人果然吓破胆子,主动遣使来求和了!”
“还以为他们能多撑几天呢,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陛下神机妙算、天威如岳啊!”
“是啊,是啊,陛下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大夏重振声威,指rì可待了!”
“感谢上苍,赐我们一位不世之英主!”
一时间,王公将领们如释重负,嬉笑谑骂,谀词如cháo。
李谅祚的神情也明显一松,不再去看他皇叔的臭脸,转而问一个年轻的汉官道:“乙埋,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这汉人不过二十多岁,生得相貌堂堂,看上去倒像个人物。他太年轻了,位居汉官之首,皆因为靖难有功,且姓梁。他正是那位覆灭没藏家的梁氏的亲弟。李谅祚十分器重这个忠心耿耿、长于权谋的小舅子,这次出兵惩戒宋朝,确立权威,就是听从了他的意见。
所以战局焦灼至今,梁乙埋的压力是最大的,如今见宋朝如所料遣使求和,他自然长舒口气,起身拱手道:“如今我们牢牢掌握主动,自然可以随意炮制他们。”说着笑道:“比如吓唬吓唬他们……汉人一旦吓破胆,就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了。”
“是啊。”李谅祚快意道:“来人呐,列大阵迎宾,朕要让他们,走不到我这儿就吓软了腿!”
“陛下乃万金之躯,当然不能让他们轻易见到,还是让微臣先去与他们见面。”梁乙埋却赶紧劝阻道:“唬他们几句,探探他们的成sè,到时候陛下成竹在胸,才好让他们感到神威莫测!”
“唔,”李谅祚点头道:“也好。”
嵬名浪遇却暗暗摇头,对方既然持节前来,就是代表宋朝皇帝,你派个大臣接见算是怎么回事儿。
但年轻的皇帝百无禁忌,自己已经够惹他讨厌了,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儿’,再触霉头了。
想到宋朝人竟然如此轻易服软,他不禁暗叹一下,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宋人,他们已经贪图享乐到,连一点骨气都没了……
也许,这真是年轻人的时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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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三章 单刀入敌营 (上)
…
嵬名浪遇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这是个属于年轻人的时代。//。。//
陈恪骑马立在西夏大营之外,左右是七十二名全身甲胄的皇家武学生,四面八方是上千名凶神恶煞、又脏又臭的党项骑兵,将他们围得密不透风。
身陷重围之中,陈恪沉静似水的望着远处,腰杆笔挺笔挺。身后的武学生们心情各异,但脸上却无半分惧sè。
陈恪离京之前,先到武学院中集合学生,言明自己要赴前线与西夏交涉,准备带些学生一同前往。当然一切全凭自愿,绝不强迫。
武学院有专门的军事报道,武学生们十分清楚边境的局势,许多人被吓住了,但也有人踊跃报名。陈恪便命报名者立下军令状,发誓绝不坠汉家威风,才带他们出发。
最终七十二名武学生得以成行。陈恪为了历练他们,甚至把须臾不离身侧的侍卫,也留在了庆州。
此举自然招致陈义等人的激烈反对,但陈恪的理由也很充分,要是西夏人打算对我不利,多带你们几十个,不过是陪葬而已。所以还不如把保护自己的任务,交给这些学生,让他们感到自己的信任,建立起宋朝军人最缺乏的责任心和荣誉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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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对峙良久,西夏营寨上传来呜呜的号角声,党项骑兵立即分开左右,便见几十骑黑甲骑兵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汉人打扮的高官而来。
“这些黑甲骑兵。就是大名鼎鼎的铁鹞子。”大敌当前,陈恪却好整以暇的向学生们,介绍起了敌人的王牌部队:“平时做大人物的护卫、仪仗,战时则是最强的突击力量。”他压低声音道:“早晚,你们会在战场上相遇的……”
学生们闻言,不禁细细端详起那些身穿黑甲,面容凶狠、手持狼牙棒的党项骑兵来。果然见他们杀气腾腾,不似凡品。
“好了别看了,”陈恪淡淡道:“把咱们大旗举高点!”
举旗的张振赶紧高高举起双臂。一面红底金龙旗,便在西夏营前面前招展。
看到这面旗,那名年轻的汉官勒马停住。长笑一声道:“来者何人?”
陈恪看看他,没有作声,他身边白马白袍的陈简之高声代答道:“我家大人姓陈,乃大宋皇帝钦差,奉旨前来究问你家主上!”
“呃……”那汉官以为自己听错了,干咳一声道:“……究问我家主上?”
“不错。”陈简之冷声道:“还不快快让你家主上出来听旨!”
大宋在东亚,虽然不是军力最强国,但绝对是文化和经济的中心。辽国和西夏虽然都创造了自己的文字和语言,可即使是契丹和党项族人都甚少使用,士庶rì常皆以汉字汉话为主。
是以在场的党项骑兵。大都听懂了陈简之的话,有的面露气愤之sè,有的一脸轻蔑,有的甚至嗤笑起来。
那汉官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他正是在李谅祚面前夸下海口的梁乙埋。一见宋使这态度,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却又抱着一丝侥幸,暗道:‘莫非是虚张声势,我再试他一试。’便板起脸道:“放肆,我西夏皇帝与你宋朝皇帝平起平坐,你个小小的使者竟然敢如此大不敬?信不信我将你斩于马下?!”
陈恪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道:“难道本官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是西夏国主的大营?”
“当然是了。”梁乙埋沉声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陈恪淡淡笑道:“怎么会又冒出个西夏皇帝来?”
“我西夏国主自然便是西夏皇帝。//。。//”梁乙埋一脸‘你白痴啊’表情。
“敢问高姓大名?”陈恪换个话头道。
“姓梁名乙埋,大夏国家相是也。”梁乙埋朗声回答道。所谓家相,就是西夏皇帝的私人管家,虽然不如国相显赫,却是夏主最信任的人物。
“你这个家相可不称职。”陈恪摇摇头,突然厉声道:“你想让西夏国宗祀不永,王孙罹殃么?!”
“你敢血口喷人,”乍听此言,党项骑兵一片哄然,梁乙埋勃然作sè道:“还敢诅咒我大夏皇帝!”
“这可不是本官诅咒,而是庆历四年,当时的西夏国主所上誓表中的誓言。”陈恪不为所动道:“记得上面是这样说的……‘两失和好,遂历七年,立誓自今,愿藏盟府……臣近以本国城砦进纳朝廷,其栲栳、镰刀、南安、承平故地及他边境蕃汉所居,乞画中为界,于内听筑城堡。凡岁赐银、绮、绢、茶二十五万五千,乞如常数,臣不复以他相干。乞颁誓诏,盖yù世世遵守,永以为好。倘君亲之义不存,或臣子之心渝变,使宗祀不永,子孙罹殃!’”
党项人全都呆住了,他们从没听说过这份誓表,全都愣在那里,听陈恪接着道:“我朝皇帝诏答曰:‘朕临制四海,廓地万里,西夏之土,世以为胙。今乃纳忠悔咎,表于信誓,质之rì月,要之鬼神,及诸子孙,无有渝变。申复恳至,朕甚嘉之。俯阅来誓,一皆如约。’
“十二月,遣尚书祠部员外郎张子渐充册礼使,东头供奉官、阁门祗候张士元副之。仍赐对衣、黄金带、银鞍勒马、银二万两、绢二万匹、茶三万斤。册以漆书竹简,籍以天下乐锦。金涂银印,方二寸一分,文曰‘夏国主印’,锦绶,涂金银牌。缘册法物,皆银装金涂,覆以紫绣。约称臣,奉正朔,改所赐敕书为诏而不名,许自置官属。”
“方才在下所述之誓表、诏书、往来,两国官方均有记载,贵国还藏有誓表副本和诏书正本,”陈恪说完,扫一眼呆若木鸡的梁乙埋道:“家相难道从没听说过么?”
“这,这……”梁乙埋暗悔不迭,一般的党项人不知道,他作为皇帝近臣,自然可接触到一些机密。当年元昊向宋朝称臣的事情,他是有印象的,但那只是一种牺牲表子,换取里子的外交策略。但在国内,元昊可从来都以皇帝自居,且为了维护自己的高大形象,任何向民众透露他向宋朝称臣真相者,都会以诽谤君上,甚至是叛国论处。
梁乙埋活了二十多岁,也被一直蒙在鼓里。而且还是因为要代小皇帝给宋朝写信,才从翰林官那里得知了这一节。
其实,小皇帝这次攻打宋朝,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摆脱宋朝的yīn影,像辽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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