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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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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喊话,直接向南京老头子喊话,让他派飞机来接我。命令放毒气,向车站突围!”

  “一个团连个车站都守不住,你是怎么指挥的?!”

  “我…我…我为党国立国战功!我…我为党国立过战功……”

  “砰!”

  两人惟妙惟肖的表演,笑得在坐各位前仰后合。

  段宇笑着说:“你们俩呀!好,考考你们,你们说,国军不管是对红军、八路军、新四军,还是解放军,为什么屡战屡败,除了‘民心’以外,还有什么原因?”

  两人相互看看,高鹏脱口道:“我们(共产党)的价值观表现为集体原则高于个体原则,为了集体利益,可以牺牲个体利益。这一价值观使得我们军队的精神和气势上优于对方,在同等武器装备或武器装备弱的情况下,我们军队的战斗力均强于国民党军队。”

  陈成也说道:“说白了,就是团队精神!把一个人(兵团)的力量和另一个人(兵团)的力量,融和在一起后,就形成了团队(集团军),就能发挥1+1>2的力量!而国军正好相反,他们没有共同的信仰,个自为战,结果弄成1+1<1!”

  当高鹏这边聊得热火朝天时,在另一桌,徐腾给白云飞端了碗汤,坐在他身旁,陪着他一起用餐。

  白云飞低头喝了口徐腾端来的汤,心里一片暖意,愧疚地说:“上午的事,我不是有意的,是我气糊涂了,别在意啊。”

  “什么话?咳,我都忘了,咱俩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没事,没事。”徐腾大度地一笑,换了个话题:“哎,你看了哪边,高鹏这小子学得挺像的。真逗。”

  白云飞轻撇了一眼,不屑道:“哗众取宠,小丑!”

  第二天,训练舰甲板上情景依然,穿着各色信号服的人穿梭不停。

  今天的训练科目是编队飞行,和平常一样,白云飞和徐腾先后步入座舱,启动战机,准备第一个驾机升空。然而,当“飞豹”离开舰艏时,白云飞忽然发觉不对劲,飞机像似背上了重重的铅块,飞不起来,太阳下面最具有活力的“生命体”仿佛失去了动力,开始摇摆不定,白云飞试图挽救,但飞机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思作用。

  “081,爬升!爬升!”飞行挥制室里的雷明发现了这一情况,立刻呼叫。可是,飞机仍在晃晃悠悠,没有爬升的迹象。

  后舱的徐腾敏感地建议道:“云飞,飞机有问题,跳伞吧!”

  “不,再等等!”白云飞跟本没有理会徐腾的跳伞要求,自已来自海航一师,那里摔飞机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可是如今,一直跟自已暗暗较劲的高鹏、陈成他们都飞得好好的,我岂能先摔,那不是要他们笑话!跳伞?绝不!他还在顽强地尝试,但是狂傲、盲目自信、及个人英雄主义却使跳伞的最佳时间段被一分一秒的耽误了过去!

  当白云飞再次拉杆时,飞机却像着魔一般失速倾斜地向海面坠去,同时,耳旁传来雷明和徐腾一连串急促地“跳伞!跳伞!”粗暴的声音终于打断了再次拉起的想法,极不情愿地拉开了弹射环……雷明看见两人一先一后弹射出去,白云飞先出且位置好,降落伞完全打开了;徐腾后出,没有角度,没有开伞,虽然距海面只有几十米高,可徐腾却像砸到了水泥地面,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飞行甲板的弹射工作全部停止,舰面人员不约而同地涌向舰艏,目光焦灼着望着飞机失事的那片海面。这些天一直模拟演练的救援直升机编队现在终于要接受真实的考验了。一架在空待命的直升机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救援人员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了,奋力救起白云飞和徐腾,给他们套上绳索,拖拽上直升机。

  救援直升机随即向雷明报告:“001,两名飞行员,一人情况良好,一人现已昏迷,左臂开放性骨析,需要手术!”

  “001,知道了。”雷明竭力保持着镇静,可心里却把“糟糕”念叨了好几遍。

  这时医务室也得到了通知,主治医师摘下话机通报道:“医务室马上要进行‘左尺、挠骨骨析,切开复位,钢扳螺丝钉内固定术’,请所有外科医师讯速报道。注意这不是演习!我再重复一遍……”

  船舱内,几名年轻军医仓仓惶惶奔向医务室,杂乱的脚步声和一闪而过的身影显出一片迫急的紧张。

  在一间医务室里,年轻的护士正在给白云飞包扎,纱布在伤口上简简单单的绕了几下,就好了。而在另一间病房里,手术台前,挤满了舰队医师和护士,主刀的是这里最有威望的老医师,手术刀、止血钳、手术剪、镊子各式各样的手术器械就像进了流水线似的不停地在他手里更换,额头上渗出豆大汗珠,手术的严重性生动表露……

  白云飞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像是等着斗牛士做最后致命一击的公牛,一路上疲惫地低垂着头,梦游般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想着刚才那恶梦般的情景,想着想着……突然,杨淼、李可、高鹏、陈成等人怒气冲冲地踹门而进。

  杨淼一把将他从床上扯了下来,揪住他的脖领子,生硬的质问:“我问你,徐腾要你跳伞,你为什么不跳伞!你脑想什么呢,想屎呢!”

  白云飞眼前一片恍惚,只看见背光的黑黑人影,看不见面容,失魂落魄地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李可也气愤地指着他鼻子说:“没想到,你这么自私!连战友的生死都不顾!你能不能清醒、清醒!现在不是逞个人英雄的时候!”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高鹏训道:“徐腾要是死了,你就是凶手!”

  “不会……我不是……”

  陈成训道:“你除了逞英雄,你还能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完了你!”

  “你就是凶手!你就是杀人犯!你就刽子手!”

  “你就是凶手!你就是杀人犯!你就刽子手!”

  “你就是凶手!你就是杀人犯!你就刽子手!”

  白云飞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在高速旋转,战友的责骂声像是要把他淹没……“不!”惊叫一声,白云飞满头大汗地一下坐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才知道刚才‘战友们对他的质问和责骂’只是一场恶梦,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揩了一把冷汗,“哎呀,徐腾怎么样了?”白云飞随手抓起件衣服,匆匆向医务室跑去。

  医务室门口,李可和杨淼正从里面出来。见到白云飞来了,李可轻声说道:“手术挺成功的。现在,徐腾还没有醒,不过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期了。进去看看吧。”

  杨淼也带有安慰性地拍了拍白云飞,两个人走了。

  杨、李二人的宽容,使白云飞感到惭愧,灰着脸走进了医务室。几名护士还在忙前忙后,病床上吊瓶下徐腾紧闭双目一动不动。看着他,白云飞耳旁仿佛听到了他的痛苦呻吟,内疚、懊悔撞击着心……责骂自已,甚至想打自已!

  在病房里间,老医师表情凝重:“外科手术虽然成功,但他双下肢没有感觉和运动功能,生理反射消失,我怀疑有脊髓损伤!只是咱们这没有螺旋CT、核磁共振等设备,所以无法确定,需要转送海军401医院。”

  “那会不会有严重后果?”雷明对一堆听不太懂的专业名词感到了不祥。

  “很难说,如果两周后他仍不能恢复感觉和运动功能,那么……”老医师犹豫了一下,“他可能终身瘫痪!”

  “终身瘫痪?那怎么行!不行!徐腾是我们最好的导航员,您一定要把他治好!”雷明恳求着。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但其实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主要看伤势和他的自我恢复能力啦……”

  从里间出来,雷明看见了白云飞,走上前轻声地问:“云飞,你的伤势没什么事吧?”

  “我真想现在躺着的是我,而不是徐腾。”白云飞露出难过的表情,声音带着哭腔。雷明招了招手,把他叫了出来,在通道里长椅上坐下,安慰他。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都听到了。如果他残废了,我什么也不干了,我照顾他一辈子!”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其实,我也有和你相同的遭遇。但我没你的运气好,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我是说他对我的意义很大。很难相信他走了,一小时前还好好的,在出机前还参加简报,还跟他说话,打过哈哈,如果我知道的话……但愿我可以说些……我不知道,就像是……想回来……想回到过去把时间拉回来,把他拉回来……”雷明很投入地讲起一段往事,眼泪在不觉中充满了眼框,控制了一下情绪,又说:“所以,这一切……一定要珍惜。你知道,人的心分为左、右两个心房,所以在做事的时候,要考虑到自已,也要考虑到别人。失去朋友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雷明又说道:“其实,自从有了战争,勇气就成了衡量勇士的标准,即使是在高技术战争中,个人的勇气和斗志仍然是团体联合作战的一种精神鼓舞。但要把握好分寸,不然就是适得其反。”

  “我知道了。”白云飞感悟着。

  这时,一名小护士跑了出来,“徐腾醒了!你们要不要进来看看。”

  “走!”两人起身,回到病房里。白云飞来到床边,握住徐腾的手:“对不起…对是我不好……”

  徐腾很虚弱,潺潺巍巍地说:“唉。阎君大人不肯收留我,只好回来了。”

  老医师在旁叮嘱道:“病人需要休息,你们不能和他说太多的话。”

  “走吧。让徐腾好好休息吧。”雷明也说。白云飞松开了手:“那好,徐腾,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来看你。”

  徐腾朝他轻轻地点点头。

  回来的路上,白云飞担心地问:“参谋长,这次情况……我还能入选吗?”

  雷明笑了笑:“为什么不行?这次事故主要原因是弹射器的推力不够,但你不及时跳伞也是不对的。不过,这次事故也许不会给你扣分,也许还会加分呢!”

  白云飞感到很奇怪。雷明诚恳地解释道:“因为,别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你有。你是一个参考的源泉,因为你有这种事情的经历,你可以教导像那些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的人,帮助他们了解当时的状况,这才是《安全守则》的目标!”

  晚上,徐腾被直升机送往青岛海军401医院。白云飞则独自在房间里,回想着医生的话:他可能终身瘫痪……一场普通的感冒就让自已快难受死了,而徐腾那么严重的伤势,要多难受啊!我真该死!该死!一挥手,耳光打在自己脸上,觉得自已好不懂事,还不如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面对黑夜,面对寂静,虔诚地忏悔着。

  青岛海军401医院,徐腾的病情为被定第2、3腰锥体压缩性骨折。至少需要恢复3个月,卧床要1个月。2天后,徐腾恢复双下肢感觉和运动功能,并且在进一步好转。而此刻,舰载飞行员们也开始了一个半月的野外生存训练。

  飞行员们身着迷彩服,向山上进发了。被茂盛的植被覆盖的大山根本就没有路,每一步都要自己开辟。越往上爬,山路就越难行,疲劳、口渴、悲观的念头越来越强烈,甚至有人怀疑雷明是不是真的把他们当成了特种兵。雷明也累得满头大汗,但这正是他要的效果,只有大家同时面对“困难”,“团队精神”才能体现出来。相互搀扶一下,随口提醒一声,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甚至几句走调的歌都能使大家暂时忘却眼前所遇到的困难,继续前进。

  历经千辛,终于登上了山顶。一片宽阔的山谷展显眼前,美景来不及欣赏,生存训练又开始了……

  来到了大山,陈成一下想起小时候的生活。那个时候,陈成和家人住在偏远的农村,5岁那年庄稼受了灾,颗粒无收,救济粮根本吃不饱,父亲就带着他和哥哥上山挖野菜吃,要是挖到了蘑菇就到城里去卖,苦苦维持。俗话说:时事造英雄,困境炼人才;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陈成从小就很懂事,不管是犁、耙、担、割,田园事样样都会,自理能力极强。参军后比别人更能刻苦的训练,珍惜每一个机会,这样才有了今天的王牌飞行员。那时学到的东西,现在来看就派上用处了。他清楚,这些人中,谁都饿得着,唯独他饿不着。想到此,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调皮地窃笑。

  同样的窃笑,也出现在白云飞的脸上,不同的是,他显露着是傲人之气。

  这天,在茂密的树林中,高大树木遮天蔽日,树干上一支巨大的黑蜘蛛张开手脚,将吐出的白丝,结成一张透明的大网。在一片开阔地上,伴随着蝈蝈、蛐蛐孤寂的叫声,陈成带着几名组员在摘野菜、采蘑菇。

  白云飞在一个腐朽的树洞中挖中出数个纯白色的蘑菇,喜形于色地扔进了筐内。然而这却被陈成发现了,拿起蘑菇,仔细看了看,然后跟白云飞说:“云飞,这是毒蘑菇不能吃啊。”

  “什么毒蘑菇?你懂不懂!”白云飞不高兴了。

  高鹏插话道:“白云飞,你到了地面上,我劝你还是听陈成的。”

  白云飞拿着蘑菇,满脸不屑道:“你知道什么,花花绿绿的那才是有毒的,你看这个白色多纯啊!知道这个叫什么吗?学名叫猴头菌,俗称猴头菇,也叫阴阳蘑,蘑菇中的极品,营养丰富,含有较高的锌元素,能阻碍细胞膜的过氧化作用。经常食用能促进血液循环调节人体功能,你懂吗?”

  高鹏没想白云飞说得一套一套的,被噎得无话可说。

  听他这么一说,陈成又拿起白蘑菇仔细看看,特证说明似乎是猴头菇,不过他很快发现了问题:“这真是有毒的,我以前碰到过。猴头菇应该是菌盖较平,伞面平滑,菌面上无轮,下部无菌托;你看你这个,菌面厚实板硬,菌秆上有菌轮,菌托秆细长,易折断。猴头菇的分泌物清亮如水;这个分泌物稠浓,有色。明显就是毒蘑!”说着,陈成撕断菌秆,稠浓的分泌物就像拉开可乐罐盖般涌出,接处到空气后,开始变色。

  白云飞一惊,拿起蘑菇贴进鼻子闻了闻,果然有股蹿鼻的怪异辛辣味,令他顿起昏眩之感,不决是猴头菇应有的香味,嗔怪道:“可恶!那它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它肯定不能吃。也不是你所说的猴头菇。”

  高鹏拍拍陈成肩膀,笑道:“还是老兄你行啊!”

  正当白云飞沮丧之即,忽然听有人唱道:“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老狼请吃鸡,请吃鸡,大步大步向前走,嘴馋心又急……嘿嘿……嘴馋心又急!……”李可、杨淼和岳征哼唱着路过这里,碰上他们便问:“呦,你们在这呐。干什么呢?”

  陈成把蘑菇往筐里一丢:“挖野菜找蘑菇呢。”

  岳征大方地邀请道:“雷指挥长捉了两只野鸡,走,跟我们一起去吧。”

  “好!走,一起去。”陈成说。

  高鹏开玩笑道:“团队说白了就是有吃的就一起吃吃喝喝,没吃的就一起挨饿!哈哈……”

  几个人收拾东西,一同去了。白云飞心有不甘还蹲在哪,将所摘的毒蘑菇一个一个掰开闻闻,然后一个一个的扔掉。几个人走了好远,陈成发现白云飞还跟上来,叫喊道:“云飞,快点,走啦!”

  白云飞失望到极点的把剩下的蘑菇都扔了,一个一个踩烂、碾碎!然后,跑了两步,跟上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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