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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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也读不进去！

　　更令高鹏不解的是，报纸中有一、两个整版都是介绍自已的英雄事迹，都是那些被人杜撰的英雄故事，好像自已是这个国家唯一的大英雄！“陈成”这个名字在放大镜下都看不到，只是在《中央军委授予高鹏、陈成“功勋飞行员”称号》提到了陈成，其它的地方都是自已。每当他看到一个“高鹏”，就觉得脸上的温度在升高渐而发烫，烫得不能自已，就像干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正在接受良心的审判！

　　在“神舟”号安全着落的那一刻，高鹏就得知陈成遇难了。他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范长城、曾如月，以及航天部门的同事，陈成到底是怎么死的？飞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得到的回答却是“机械故障”这个模糊的词眼，而且大家是出奇的一致。

　　晚饭，如月做了一桌子的菜，两荤两素一条鱼，外加高鹏最喜欢吃的红菜汤和姜丝炒肉。可是《新闻联播》里的《“功勋飞行员”英雄事迹连播》让高鹏一点胃口也没有。

　　高鹏再一次问起陈成和飞船的事情，可如月一会儿说菜咸了，一会儿又说菜淡了，总是打岔轮番搪塞，就是避而不答，还劝他别老想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想它干嘛！

　　最后，没有办法高鹏只得找到了###。###一开始也想骗过高鹏算了，可是他忘了他从来没说过慌，说出来的话自已都不信，一眼便被高鹏识破了。在高鹏的逼问下，老实巴交的###只好把自已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却没想高鹏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又不甘心，这才逼着自已来查资料。

　　当时在高鹏的眼中，如月的笑容依旧美丽，但好似蒙上了一层面纱，看不到真实的脸。可是现在来看，岂止是一层面纱，简直就是披了上一层黑暗无比且没有人性的外衣！

　　“混蛋！陈成在战争中救过我的命！可是，他们竟然出卖了陈成！……也出卖了我？！”高鹏不再压制自已的声音，此刻的声音有多大心中的愤恨就有多狂烈！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空洞洞的声音，大楼的警卫来了。

　　“砰！砰！”清脆的枪响从大楼深处远来，到了大门口的###一片默然。过会儿，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高鹏跑了过来。###惊色未定地问：“怎么你把他杀了？”

　　“没有，我只是打掉了他的枪！”

　　“有那么准？”

　　“跟云飞学的！走，快走！”

　　一辆军车冲出了航天局，疾驰……

　　第二天，“泄密事件”一直报到了中央军委。

　　“什么？两人失踪了？”范长城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太不象话了！太不象话了！”

　　高鹏一夜未归，曾如月心里又生气又着急，翻开高鹏的电话本，一个个的拨打，可是对方的回答是一样的：高鹏没有来我这里。她真的害怕了！

　　孙盈盈也一晚没睡，早上天天刚刚亮，就听有人“砰砰”地敲门，孙盈盈以为是###回来了，谁知拉开门站在眼前的竟是冷酷的黑衣人！

　　国家安全局接直介入“泄密事件”，抽调出精英中的精英组成特别行动小组，一面监控高鹏、###可能去的任何一个地方，一面监听两人家里的电话，然而媒体的宣传并没有变，但秘密搜捕行动已经展开！

　　###的父母都是老知识分子，心里很为###担心，真怕儿子干出傻事来。突然，父母房间的电话铃响了……一支带黑色手套的手拿起了电话：“喂……”

　　对方似乎对陌生的声音有些犹豫，“喂，喂，我找###。”

　　“我就是###。”黑衣人说。

　　电话的另一端，###全身都僵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Ｍ国的宇航员乘坐核能飞船成功登陆火星，站在火星表面激动地宣布：火星是人类共同的财富！之后，瑞克·卡特发表全球电视讲话称：“为了科学而科学的精神，让他们获得了成功！”

　　又是一个夕阳西下。

　　一间简陋的招待所，房间内一片漆黑，充斥着浓烈的酒味，高鹏头发凌乱的斜卧在昏暗的墙角，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就是天天占据报纸头版上的“功勋飞行员”！几天前，###走了，留下一封信，说他自首去了，他放不下家里人。也劝高鹏回去吧，这么熬不是回事。

　　每当日落，看到那离别哀伤令人痛心的美丽景色，高鹏的胸中就会感到一阵疼痛，那种痛苦使自已喘不过气来。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怎么也不敢想，陈成，自已最要好的战友，竟然是被人出卖的！而这个出卖陈成的人，又竟然是自已心爱的妻子！她的动机又是因为我，我竟然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自已的良心告诉自已，要揭穿事实的真象！可这又关系到了国家机密、民族荣誉……头绪越来越乱，就像参加化学反应的亿万分子只能以混沌无序的形式随机地相互碰撞，自已就好像一个矛盾体，激烈却又杂乱的与自己斗争，纠节缠绕，混杂一片！

　　祖国啊，母亲！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同样是你的儿女，为什么有些人流血牺牲了，却得不到应有的荣誉？为什么有些人可以纸醉金迷，风头出尽？这是为什么啊？！难道军人只有在危难的时候才被想起，在和平时就被遗忘了吗？

　　夜里，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睡而又久不成寐，越想心里越难受。伤口的痛，咬咬牙就忍过去了，而这精神上的折磨，却像一团乱麻一样，越缠越紧。

　　他开始整瓶整瓶地喝酒，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在梦境中逃避现实。他不想清醒，不愿清醒，不敢清醒，只求永远在梦中。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大街上又开始喧闹忙碌时，他才迷迷糊糊地醒来，而陷入另一种半麻木的状态。毫无血色的一脸麻木，眼神空洞暗淡无光，整个人就像用旧了的弹簧，懒懒地振作不起来。也不洗刷，穿上衣服晃晃悠悠地就又出去买酒。

　　买到酒的第一件事，就是咕咚咕咚地喝上一大口。烈酒烧心，但这却能减轻心中的酸痛。就这样喝着酒走，全然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就这样走，漫无目地，不知道起点，更不知道终点。

　　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路灯亮了。稀疏的街道上高鹏还在一步三晃地走着。路边几个痞子样的人在那里晃来晃去，打打闹闹，朝每一个经过的年轻姑娘吹口哨。

　　高鹏抬起了头，目光冷漠瞅着他们。痞子们发现了他，叫嚣了起来：“你丫照眼呐！”

　　“孙子，说你丫的呢！还他妈的照……”

　　“杂种，你丫找抽呢？”

　　“我操！你丫不想活了！”痞子们丢掉了烟头，冲了过来……高鹏不知道身上挨了多少拳，多少脚，直到站不起来为止。

　　“操！酒鬼！”

　　“走！”

　　痞子走了。高鹏一个人爬在地上，鼻子还在流血，脸上残留着痞子的鞋印。一些群众远远看着，不敢上前，有人报了警，不到５分钟１１０的警车就在高鹏的身边停下。可是他们一拉开车门，就闻到了高鹏身上浓重的酒气，一只警靴踢了踢高鹏，还有反应。

　　警察们发出了与痞子们同样的声音：

　　“操！酒鬼！”

　　“走！”

　　警车也走了。

　　“哈…哈…哈……”高鹏发出了苦闷的狂笑，这就是报纸上吹捧的“功勋飞行员”？我他妈的算什么英雄！翻了一个身，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倒转的房屋、树木、人……一个倒转的世界！一切都颠倒了！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高鹏在门口捡到了一张被人遗弃的报纸，他一眼就看见了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包围着的自已的大照片，又笑了，笑得很痛苦，疲倦而又激动，笑得真想真想大哭一场，几乎绝望，心里充满了无法再忍受的愁苦，充满了让他感到浑身难受的恶心！

　　无意中在末版角落里，高鹏看到一篇有关陈成的文章，大概的内容是说：两家省重点学校（一家小学、一家中学）联名致信海军政治部，诚请陈成的女儿就读于他们的学校，要让英雄的女儿接受最好的教育！而在校的一切学习、生活费用均由学校提供。

　　高鹏一下想起了那可怜的母女，离开了陈成，她们过得怎么样？过得好吗？

　　注：步入尾声，再做调查了

　　１）假如您是陈成，您是否会坚决执行留在“前进２号”的命令？

　　２）作为一个旁观者，您是否觉得陈成值得尊敬，却愚蠢的要命？就像前一段讨论张力钧一样。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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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灿烂星空，你是我的英雄（四·大结局）
“……妈妈你坏！那是我的叶子，你讨厌……”陈成家里传来女孩的哭声。

　　女儿哭得很伤心，两只小手不停抹着眼泪，杨雪怎么哄也不管用。

　　自从陈成离开后，杨雪对女儿的照顾更是细心，给她更多的关爱，把女儿的房间打扫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给她最好的环境。可是房间里总有一块永远也清除不了的“卫生死角”，那就是女儿收集各式各样的叶子。时间长了，叶子腐烂了，变质了，招引来许多小虫子，杨雪每次去清理，女儿却总是双臂大张，一副要想清理就先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的架势，极力维护她的“宝贝”，就像苏联红军保卫莫斯科一样。

　　小孩子永远也斗不过大人。杨雪表面不动生色，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些叶子。这些叶子掉到马路上，沾染了多少细菌和病毒，前几年“非典”闹得那么厉害，小孩子本来抵抗力就弱，万一女儿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可怎么办啊！趁着女儿在楼下玩耍，杨雪偷偷地把这些叶子，连那个笔记本一同扔进了垃圾道。杨雪自认为是过来人，觉得小孩就是三分钟的热度，过后就会兴趣全无。

　　女儿回来了，叶子不见了，急了，不干了，哭了，哭得惊天动地，像是伤透了心，怎么哄都不行。杨雪也失去了耐心：“别哭了！这么不听话，再哭，凑你了啊！”

　　“那是爸爸留给我的叶子，你还给我！”女儿才不管她呢，哭得更厉害了。杨雪真的生气了，扬起了手，但迟迟没有落下，她看到了女儿朦胧的泪眼里是真的伤心，心一下又软了，女儿没有了父亲，已是很不幸，可我还让她伤心，叶子兴许还能找回来……杨雪飞奔下楼，可是楼下的垃圾道口却是干干净净，清洁工已经把垃圾装走了。

　　杨雪望着空空的垃圾道口，真的傻了，后悔了。母女俩过了一个最为生梳的夜晚。只到第二天清晨（星期天），一阵敲门声把母女俩吵醒了。杨雪打开房门，却不见任何人，是恶作剧？杨雪蹙额的一转头，正要关门，忽然发现地上放着女儿的笔记本，里面夹着女儿收集的叶子。

　　“叶子回来喽！”女儿高兴坏了，急切地翻到了中间一页，拿起父亲给她做的那片金色叶脉标本仔细的观瞧，叶子完好无损，叶脉紧紧联着在一起，没一根是断的，笑了，笑得好灿烂。

　　看到女儿开心了，杨雪也舒了口气：“好了，这回高兴了吧。别老拿着那一片叶子看呀，看看其它的叶子有什么损坏啊？”

　　“这片叶子不一样。”女儿的样子很认真。

　　“都是叶子有什么不一样？”

　　女儿天真无暇地说：“这是爸爸给我做的，看到叶子就像看到了爸爸。我和叶子没有分离，也就是和爸爸没有分离啊。”

　　一句话触动了杨雪，人是会生老病死，就像叶肉会腐烂一样，而人的感情，就像一根根密密的叶脉，相互依存、相互支撑。女儿手中的不仅仅是一份叶脉标本，更是一份沉甸甸地父女之情啊！杨雪又想起了陈成，恩恩爱爱的点点滴滴再次涌现，激动地一下抱住了她和陈成“爱的结晶”，亲吻她、抚摸她……视线模糊了。

　　之后，母女俩离开了家。杨雪决定给女儿买件新衣裳，带她过个开心的周末。出门前，杨雪还特意从首饰盒里翻出陈成给她买的那颗五角水晶项坠，佩戴在胸前。就像叶脉一样，那也是一份真挚而难以割舍的感情。

　　阳光下，五角水晶项坠闪烁着她与陈成的爱情之光。

　　冷饮店前，女儿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甜筒吃进嘴里，甜蜜荡漾在了心里。看到女儿高兴，杨雪自已也很高兴，只是怎么也想不通，叶子怎么会自已回来了呢？真奇怪！

　　躲在大树后面的高鹏，看到母女高兴的样子，欣慰地留下了眼泪。昨天，他来的时候，正听见陈成女儿在大哭，隐隐约约地听到事情的大概，忙奔下楼，可是垃圾道已经空了，远远看见清洁工人正在把各小区的垃圾汇总倒上垃圾车，追了过去。谁知，这一追竟追到了垃圾站。面对如山高的垃圾堆，高鹏没办法，只得花钱雇佣了十几个捡破烂的人，找了一夜，终于找到了。又早上静悄悄地过去，放在门口。

　　高鹏自感心中有愧，无脸见她们，只得远远盯着她们。为她们做一些事，让自已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突然，两双黑色皮鞋出现了他的视线之中。是黑衣人！原来，国家安全局的人早就埋伏在此。高鹏没有反抗，又看了一眼开心的母女，心甘情愿地跟他们走了。

　　一辆白色面包车平和地融入到街上的车流，没有打扰任何人。

　　北京。

　　###一身便装的走出了办公大楼，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因泄密事件，被开除了军籍。由于他接触到了过多的国家机密，所以国家安全机构规定他在未来２０年之内不得出境，未来１５年他的行动将受监视，以后每一次出境前需要提前一个月向国家安全机构申请，表明出境的目地、时间，会见的人和全程线路图。

　　说心理话，###觉得这个处罚对自已很不公平，甚至想给总理写信，为自已申冤。但在交出军装的那一刻，###表示自已还是共和国的公民，自已将严守国家机密！

　　望着高扬的五星红旗，###整理了一下自已的着装，向前跨出一步立正，缓缓举起右手，向国旗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尽管他没有穿军装，尽管他的军礼从来都不标准，甚至现在他已不算是军人，可###还是想用军礼来告别自已的军律生涯，想告诉五星红旗：我问心无愧，我无怨无悔！

　　回到家里，孙盈盈一面抱怨好人没好报，一面也为###高兴。对她来说，这也许算一个不错的结局。凭###的本事，去哪家公司每月的薪金至少也要在６位数以上。果然，很快就有猎头公司找上了门，胡冰、张明磊也抛来了橄榄枝。###的答复留有余地，他想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再考虑自已的出路。事实上，他很茫然，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直到有一天，在大学同学的一次聚会里，一个以前久不联系、一直在国外的老同学突然出现，还把###叫到了单间说话。###本不在意，却不想，此人竟是瑞克·卡特政府派来的秘密专使，劝说###去Ｍ国，还称必要时，可用非常手段助他出境。

　　这让###反而为难起来，他真的不想离开，但似乎只有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经过几次与瑞克·卡特政府的秘密接触，瑞克·卡特保证：一）不向###寻问任何涉及中国国家机密的问题；二）给予###及家人Ｍ国国籍，出入自由，永久保护。但###仍犹豫不觉。

　　回家看望父母，父母的身体不好，又让###颇为担心。母亲的肾不好，而家里的经济状况又做不起“肾搭桥手术”。父母在科学院贡献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