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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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警机呼叫：“天光中队注意，目标机型确定为Ｆ１６，２４架，方位ＸＸＸ，高度９０００，三角编队，高速接近。完毕。”

　　“明白！”白云飞冷静从容。

　　但此刻，能够保持冷静的人并不多，冯海亮的呼吸在加重在加速，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先敌发现，才能先敌攻击！反反复复的出现，频率越来越快，终于控制不住自已，擅自打开了对空雷达。过早的开启雷达，引起了敌机编队爆炸性的动作。转瞬间，雷达波传进了敌机的雷达接收器，就像一根竹竿捅了马蜂窝，整个Ｆ１６编队迅速展开，扑向８架歼十。

　　遭遇莫名的拦截，ＦＯＸ一脸疑问，但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尽管下了必死的决心，可出于本能的反应，他还是在进入空战之前，观察了一下自已的“救命窗口”（撤离战斗的路径，例：如果敌机没有发现你，那整个天空几乎都是你的“救命窗口”；但若敌机向你发动攻击，“救命窗口”也随即减少至关闭）。

　　锁定目标，ＦＯＸ冷冰冰地一声低吼：“导弹发射！”

　　我军方面，本想出奇取胜的预警指挥官也不得已下达了远程攻击命令！只见，战机翼下闪光连连，远程导弹拖着尾迹，扑向目标。刹那间，天空中像充满了千万条彩带飞舞，翻腾着诡意的曲线，奔突而走！

　　白云飞的舱内报警音不停，有导弹锁住了他，最大的考验来了！想起师长给他的《空战理论》上一条作战原则，也是他认为最为白痴的废话：不论是否看到敌机，永远要先对付最迫在眉睫的威胁！显然，此刻最大的威胁是导弹，而不是Ｆ１６。不敢怠慢，待导弹接近２０００米处，发射第一枚干扰弹，歼十大幅度向左下滑去，导弹到８００米处，又发射一枚干扰弹，３００米处，再发射一枚干扰弹，然后，极速向上爬升，重新夺回宝贵的高度。

　　导弹躲过了，余光却告诉他有４架友机在坠落！另一边，Ｆ１６机群之中也爆发出一个又一个的绚烂火球，此消彼长，敌人在数量上依然处于绝对的优势，而且敌人的优势与我军的劣势似乎又增大了！

　　另一边，从海航一师起飞的增援机群正开足马力，急速赶来。飞行员们个个心急如焚，油门控制杆在不断地相向推，恨不得一下达到光速！甚至忽略了编队质量，就像在家里切菜时，土豆丝粗得像筷子，会轻易被雷达波发现！但是没有办法，他们知道，如果“龙城”号有个什么闪失，那全军的精神支柱就垮了！

　　这边，双方进入视距，各自抢占有利位置，绞杀一处，就像是一团乱嗡嗡的马蜂，在湛蓝的天幕上争斗混战！冯海亮觉得周围都是敌机，尽管头脑子里装满了所学过的所有机动战术，可是在一个１Ｇ过载的机动后，便紧张得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片空白。战机左右摇摆，就像一个水管工人吃力的扳管子，很快便有Ｆ１６进入了他的尾后。

　　“该死！该死！一号，有目标进入了我的尾后！支援！支援！”冯海亮在竭力呼叫白云飞。

　　白云飞没有支援，甚至没有应答，在他眼中不能战斗的飞行员都是多余的！天空中布满了敌机，让人一眼看不过来，白云飞正考虑拿谁祭旗，或者说他还在适应歼十的时候，一架Ｆ１６已悄然到了他的身后。ＦＯＸ双眼紧盯平显，摇摆不定的方格已被攻击圆环套锁，毫不犹豫按下按钮，一枚响尾蛇导弹喷着火疾驰飞出。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程序，自觉大功告成，转向了下一个目标。

　　可就在导弹飞驰而出的时候，白云飞突然压杆，战机急转向下，径直向海面冲去……１０００米…６００米…３００米…１００米，机头猛地一昂，飞机带着震颤着急剧向上拉起，舱内压力骤然增加，这是最激烈的物理活动！白云飞这才发现自已没有穿带飞行服和抗荷装备，挥身肌肉紧绷，赶紧做了一个Ｌ－１抗核动作，通过气管闭合，连续作３秒的声门发声对抗Ｇ力的影响。他的血压在增大，保证了大脑工作正常，同时看到的天空是蓝色，而不是黑色。

　　导弹毕竟不如人驾驶的飞机灵活，无可奈何地跟着飞机划了一道弧线坠入大海。歼十重新爬升后，很快又与一架Ｆ１６接上了火。

　　在另一边，ＦＯＸ满脸不屑地注视着天空中的白色伞花。冯海亮跳伞了，命保住了，可他的心还在咚咚乱跳，稚嫩的脸庞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对于战争而言，他只是一名孩子。

　　“当友机遇险时，应该不顾一切地去解救。因为多一架友机就多一分保障，多一架友机要比少一个敌人更容易赢得胜利啊！难道他连这些最基本的空战法则都不知道吗？”预警机指挥官喃喃地对白云飞“见死不救”而大为不满，又无可奈何，只能沉重地向“龙城”号报告：“我们又有一架被击落了！”

　　“龙城”号指挥室，雷明为预警机传来的报告而担忧，苍白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了。杨兴华来到他的身边，寻求着答案：“怎么样白云飞和高鹏他们能撑得住吗？只要再坚持１１分钟，增援战机就可以赶到了。”

　　雷明双目不动，直视那片天空，一个字一个字地迸自唇缝：“白云飞是个难得的飞行员，出类拔萃。可是过于出众，反而成了他的缺点，没有配合，只有单打独斗。这样下去，只会拉大敌我之间的差距！”声音平静而肯定，令杨兴华心里乍起波澜，精英云集的远洋舰队怎么一下变得不会打仗了？难道我们的厄运还没有完吗？难道我们连运气也要输给敌人？

　　同样笼罩在失败的阴影而看不到光明的陈成，低垂着脸，觉得自已是个罪人，一个劲地埋怨自已：“都是我不好！我怎么把战机让给了白云飞呢？都怪我！我真没用！”可他不知道，现在还不是勇于承担责任的时候，贬损自己只能更加削弱斗志！

　　别人看到的是不幸、黑暗与消极，而白云飞却看到的是光明！

　　周围敌机如麻，可他的脸上似凝固一般，好像石佛一样心里达到空灵的境界，感觉越到危机时刻，他越是异常的冷静。双眼紧盯着前方目标，不时用余光观察周围，把自已与敌机的位置感知得一清二楚，对他暂时够不成威胁的敌机被一一排除，剩下的，根据位置的不同，给他们编上号码，就像一张大网，把这些飞虫全部套中，他要一个一个的收拾！凭借超越常人的感知能力，一个封闭的、围合的、有着固定尺度的三维空间在白云飞的脑中形成，它将生与死的雏形在抽象的空间中，勾勒了出来！

　　突然，前面的Ｆ１６突然转向，白云飞跟着进入转弯，歼十与Ｆ１６一起兜起了圈子，飞行轨迹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紧凑的圆环。

　　“糟糕，云飞上当了！”报告传进指挥室，雷明不由大惊失色：“Ｆ１６与歼十的转弯半径不分上下，兜起了圈子，歼十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会给其它敌机提供机会！这可是教科书上最基础的东西啊！”

　　听了雷明的话，杨兴华心急得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探着身子望着那片天空。真想过去帮他一把，白云飞你可不要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

　　果然，一架低空徘徊的Ｆ１６拾起了机头，对准了兜圈子的歼十。白云飞在追逐中，也没有忽略周围的危险，眼角余光一闪，记忆中锁定了它。在他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死板的教条，更没有生涩的定理，因为，对权威的愚忠才是真理最大的敌人！他深知，实战中，一个高速率的转弯比一个高紧凑的转弯更有优势，只要机首指向敌机，就已足够。机翼下一道闪光过后，眼前燃烧的火球更不会对他够成威胁。

　　“漂亮！白云飞干掉一架！”听到了预警指挥官激动人心的叫声，雷明的脸上清晰地闪过一丝错愕，转瞬又严肃起来：“这只是巧合，单打独斗是成不了气候的……”

　　“白云飞又干掉一架！”雷明的判断被无情地打断了！

　　白云飞结束转弯的同时，顺势压杆倾斜侧滑下来，将飞机“储存”的势能全部释放出来，令其转化为势不可挡的动能，快得似飞泻向干百年之后的流光，锁中刚才低空拾起机头的那架Ｆ１６，导弹发射。借助高空的优势，导弹增大了射程、动能，发挥出最大性能，一击命中！

　　杨兴华睁大了眼睛，努力想象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雷明张了张嘴，可没出声，他犹豫了一下，就听到：“糟糕！白云飞被人……被人……跟上了！”大喘气的报告令人如空中摔落一般，心脏提到了口腔，惊出一身冷汗。杨兴华紧张地连连看表，再坚持８分钟，不，７分５０秒……

　　雷明肯定了自已的看法，刚才收回去的话又说了出来：“一个人是赢不了全盘战斗的，白云飞要尝到苦果了！”可是，没过多久就又传来报告：“好样的！白云飞摆脱了！摆脱了！漂亮啊！”雷明双眉一皱，略感不悦，可恶，报告怎么总与我的话相反？白云飞他到底在干什么？

　　歼十以一个８Ｇ的急转弯表现了强烈的求生欲望和竭尽所能与敌战斗的决心！可高Ｇ带来强烈的晕眩、大脑缺氧、眼部缺血也在冲击着白云飞的身体，喉头好像鲠结着一团又硬又涩的生柿子，嘴里牙都快被他咬碎了，呼气如牛，好像供氧器也不能提供足够的氧气！可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为了Adrianne，我不能输，哪怕再多的敌机也一样！

　　大风起兮，云飞扬！

　　歼十反守为攻！Ｆ１６也不甘落败，宝岛飞行员做了一个４Ｇ转弯企图摆脱，可在白云飞来看，Ｆ１６座舱中的飞行员不过是一个连坐电梯也会发晕的芭比娃娃！不费吹灰之力，歼十捞捞把握住Ｆ１６的六点钟位置。白云飞简直就是在给宝岛飞行员上课：没质量的机动，就等于死亡！

　　锁定敌机，白云飞并没有马上发起攻击，他知道，导弹数量有限，敌人还很多，也许还有更难对付的敌人，自已一定要注意保留弹药。想到此，他切换机炮，“平显”（ＨＵＤ）相应显示出“十字准星”和漏斗线。漏斗线是两条或向上、或向下变化的曲线，它的原理是对已知长度的物体（翼展）计算其在空间里的（透视）宽度。在漏斗线中，两线间的距离就是物体的宽度（也就是飞机的翼展）。这是一个平均值（战斗机尺度）。基本上保证战斗机大小的目标若其翼展正好在漏斗线之间（即不能太宽，也不能太窄）就能命中。

　　在白云飞来看，机炮虽然性能有限，但仍是自已最忠实的武器。只要看得到的目标，并且可以控制飞机接近目标到射程内，则机炮就无视任何干扰或杂讯都能击毁它！机炮，除了攻击空中目标外，也能攻击地面目标。例如执行空优任务的飞行员如果被击落，则有携带机炮的友机可以射击围捕的敌军以协助逃亡。而且机炮对地面小型目标的射击精确度不输任何精确导引武器，故“天鹰中队”的许多挂载传统炸弹的飞行员，在地面炮火轻微时常常以机炮扫射地面，反而得到比炸弹还高的战果。

　　Ｆ１６感到不详，不断摆动身体，就像曲扭翻腾的蟒蛇，可在白云飞面前，无论你做蛇形机动还是不做，你都跑不掉。

　　白云飞摇动操纵杆，歼十随之转动，跟上了敌机的飞行轨迹。平显上漏斗线像瀑布一般潇洒地撒拖下来，白云飞手中微动，向轨迹方向作一个小幅度拉动，再逆轨迹线做一个小幅度压回，力度正好！机炮准星落在了敌机身上，漏斗线因为回压而上升，以致全部漏斗线成了一条位于准星上的直线。这时，两架Ｆ１６企图支援，急驰而来，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白云飞扣动食指，开火！火舌如狂雹骤雨，一声巨响，天空中出现了两个太阳！歼十翼尖拉出的白色气流，掠过烟雾。

　　另一方向，一架歼十拉着黑烟与长音坠了下去，与其相对应的是ＦＯＸ一脸从容的狞笑。忽然，舱内被阴影覆盖，两架Ｆ１６莫明其妙的向他撞了过来，ＦＯＸ赶紧带杆急转，险些与友机相撞，定神一看，才发现整个Ｆ１６机群乱了！

　　白云飞抓住机会，根据大脑中事先制定好的计划，发起一连串的攻击，就像在跳华尔兹，一二三、嘭嚓嚓………每一步都为下一步埋下伏笔。

　　每一个机动完成都是那样轻松，就像是在闲庭信步的享受战争，在用艺术的角度来创造经典。在他面前敌机一架架的坠落、一架架的爆炸，真好似在万军之中，取敌上将首记如探囊取物一般。

　　其实，白云飞出众的战绩要归功于高鹏偷袭敌预警机成功。刚才高鹏脱离编队，就是得到我预警机秘密指令，超低空飞行，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出现在敌Ｅ－２预警机的危险区域。刚才留下的四枚远程导弹派上了用场，高鹏锁住目标，果断的将四枚远程导弹全部打出，Ｅ－２预警机虽发射了干扰弹，并极力作着躲避机动，可还是有一枚导弹命中靶心，Ｅ－２预警机拖着长长的黑烟，像一只失去方向的黑蝙蝠朝海面坠去。

　　给Ｅ２预警机警戒的３架Ｆ１６发现了高鹏，气势凶凶地扑了过来。４架战机周旋一处。突然，高鹏跳出圈子，歼十猛向前冲，Ｆ１６岂肯善罢甘休，加大油门，紧追上去。

　　Ｆ１６的飞行员深知“眼睛蛇机动”的厉害，十分小心的掌控着节流阀，保持速度。高鹏眼角冷光一闪，一个比“眼睛蛇机动”更狠的招术产生了。头盔显示器上刺激的空战画面，令他热血上涌，看准时机，大吼一声：“越肩发射！”

　　机腹下剑光一闪，导弹划出奇妙而诡异的弧度，不沿其初始的轴线飞行，猛地跃起，跃过歼十，转向１８０度，背道而驰，Ｆ１６躲闪不及，化为灰烬！如法炮制，第二架又成了枪下之鬼！

　　第三架，打迎头！没打着，双方高速擦身而过，宝岛飞行员一压杆，Ｆ１６急速进入转弯。高鹏则突然把飞机拉起到迎角７０，利用矢量推力变换推力方向，同时利用相应的机体翼面操纵飞机半滚转，迅速转向１８０，然后推杆减小迎角加速到初始的高速。这个动作克服了以往靠加大过载和需要很大盘旋距离的弊病。整个动作犹如游泳运动员在泳池壁上快速蹬壁翻转，在争分夺秒的空战中，率先锁定了正在转向的Ｆ１６，开火！

　　另一面天空。

　　“我们还有１０架，只剩下他一架了！干掉他！”ＦＯＸ不断的大声叫嚷，好让同伴们重拾信心。可他的同伴却在心里嘀咕：“混蛋，他怎么打不死！天哪！他是魔鬼呀！”

　　他们没有见过像白云飞这样驾驶战斗机的人，他的飞行轨迹令人难以置信，充满了智慧和想象力，诡秘的机动你根本无法预见、似乎是决不可能做到的，即使你是交战者也会被吸引的看得目瞪口呆。

　　此刻，对雷明和杨兴华他们来说，无疑也是一种残酷的折磨，他们的心一次次从胸腔蹦到喉咙口又落回去。每一次报告过后就会陷入死一样的窒息，直到下一个报告，心就这样一起一落的重复。

　　１０：１，这就好比一场乒乓球比赛，对手有９个赛点，只要赢一个，就会拿下全场比赛。虽说，舰队的防空火力对付几架Ｆ１６不是没有把握，可是如果升空的８架战机被全歼，敌机群从而对舰队发起攻击，无论击中与否，都将对全舰队的士气够成毁灭性的打击！因为这是非常时刻，不能一败再败！况且，万一“龙城”号再有个闪失，那全军的士气就会崩溃！打仗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