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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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１８４０年，英国舰队攻破福建厦门，占据鼓浪屿，进浙江，攻陷定海，切断中国内陆交通大动脉运河。８月，英舰队驶抵南京江面，清军无力再战，全部接受英国侵略要求，签订不平等的《中英南京条约》。

　　１８５６年，英法联军攻陷北京，放火焚烧了圆明园。清政府被迫签订《中英北京条约》和《中法北京条约》。

　　１８９４年９月，北洋水师在甲午海战中全军覆没，清政府签订《马关条约》。

　　１９４９年１０月，中国人民解放军１０兵团强攻金门失利，万人鲜血染红海面，叶飞将军饮恨……

　　共和国几代领导人先后为海军、空军提词：

　　“为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我们一定要建立强大的海军！”

　　“建立一支强大的人民空军，保卫祖国，准备战胜侵略者！”

　　“为建设中国人民海军而奋斗！”

　　“建立一支强大的具有现代战斗能力的海军！”

　　“建立一支具有中国特色的攻防兼备的人民空军！”

　　“为建设具有强大综合作战能力的现代化海军而奋斗！”

　　数十年之后。

　　一轮红日从东方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照在海浪上，一波又一波闪闪浮动的涟漪，异常明亮。清晨的宝岛海域宁静极了，世界上的喧嚣、骚动仿佛在这里都消失了一般。忽然，随着柔和的马达声由远而近，一架海军专用轻型飞机穿云而出。

　　飞机两翼平稳，就像左右配重相同地天秤，没有波动，翼上八一军徽被光照耀得分外红艳。

　　座舱中，一名肩扛三颗将星的老将军正在审阅《国庆阅兵式报告》。他眼睛不大，看起东西眯得很厉害，就像镜头在聚焦；岁月无情，眼角生起皱纹，青丝也变白发，但眉宇间仍透出年轻军人的那股英气！再看那如银霜般的头发，映着红喷喷的脸庞，真有点鹤发童颜的味道，而年长的气息更给人一种亲切感。

　　嘴角微微一翘，微眯的眼睛透出和蔼的笑容。报告很合他心意，阅兵式将重点展示中国海军力量，并将采用虚拟成像技术，在首长检阅海军时，数道激光束在广场上空形成了一副逼真的立体图象，展现中国海军四大舰队（北海、东海、南海、远洋舰队）的受阅情况。

　　这时，警卫员来到他身前，毕恭毕敬地说：“高参谋长，飞机再有五分钟，就要降落了。”

　　“好，知道了。对了，下机时别忘带上桃子。”

　　“是。”

　　老将军收起报告，扣上安全带，然后拉开窗帘，望下去，整座城市被朝阳染成金黄，就像刚睡醒一般生气勃勃。现在飞机马上就要进入四转弯，远远看去宝岛机场跑道就是细细地一条。“跑道啊，实现人生梦想的通道。”像是勾起了无限感触，心中的话不禁脱口而出。

　　忽然，他看见机场上有一支庞大的欢迎队伍，显然是冲着他来的。自已是海军参谋长，不管去哪都要惊动一帮人，不像以前那么自由啦……望着下面欢迎队伍，轻摇着头自叹了一句：“咳，想一个人来，又搞来这么多人！”

　　欢迎人群看见了飞机，议论纷纷：

　　“听说，高参谋长以前是王牌飞行员，还当过宇航员上过太空？”

　　“那还有假，我跟你说，高参谋长还被授予了“共和国功勋飞行员”称号呢！不过，他最不喜欢有人提起“功勋飞行员”的事了。”

　　“哦？那是为什么？”

　　“那就不知道了。”这里的人谁也不知道那场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的风波。

　　飞机切进跑道，平稳降落。舱门打开，欢迎人群拥向前，记者们没等主角出场就一个劲地狂闪拍照。但过了十几分钟，却不见有人下来。众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问，又过了十几分钟，仍没人下来，下面的人开始有些毛了，骚动顿起。就在这时，几名机组人员身着白衬衫，说说笑笑地走下飞机。众人忙迎上前问道：“怎么，高参谋长没有来吗？”

　　机长看着众人焦急的样子，一笑道：“高参谋长早就走了。”

　　“啊？我们怎么没看到？”众人一头雾水感到惊讶。

　　原来，就在众人的将注意力集中在飞机正舱门之即，老将军和警卫员换上了机组人员的制服，俏俏地从旁门下了飞机。还在下飞机前，命令其他人员，半个小时之内不准下机。

　　此刻，一辆红色出租车已驶出了机场，在宝岛现代化都市的宽阔大道上奔驰。

　　车窗外，繁华的街道呈现出和平的景象，看不到战争的痕迹，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在市中心的巨幅广告牌描绘着为祖国统一事业作出巨大贡献的四位党中央核心的光辉形象，在画像下面“坚持一国两制、一百年不动摇”的几个大字更是纷外显眼。

　　老将军目注远方，凝在天边的白云，像勾起了无限心事，一句话也不说。司机很有眼力价，没打扰，踩油门、挂挡，出租车提速疾驰。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阳明山公园门口。一老一少从车上下来，在阳明山角下的花店里各买了两束鲜花，向山上“统一纪念碑”走去。脚下宽阔的大理石台阶层层上叠，向上伸延，两侧四季常青的松柏肃立，衬托出庄严、肃穆的气氛。

　　触景生情，老将军的脸一下变得黯淡，心中好似有无法压抑的悲苦。

　　登上一级台阶；

　　……一座看不见的空中界碑；汪伟寸步不让：流血也是一种威慑……　　

　　登上一级台阶；

　　……一枚用花草编织的戒指；“二春”天真地说：我们拉勾吧……

　　登上一级台阶；

　　……我们塔吉克是最坚强的；阿米尔一脸彪悍之气：有一线生机就要活下来，无论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坚强地活下来……

　　登上一级台阶；

　　……天地之间最为绚丽的火光；雷明总带着那和蔼的笑意：我们是军人，就是要在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挺身而出……

　　登上一级台阶；

　　……天地间那个最具活力、最具野性的生命体；白云飞冷冷地瞥了一眼，背转过身：你，不是我的，对手……

　　登上一级台阶；

　　……航母派都是不学无术的家伙；张力钧大义凛然：我们０９３就是最后一道防线……

　　登上一级台阶；

　　……又是一声爆炸！最为巨大的爆炸！航空母舰的弹药库被引爆了，就像点燃了一座火山，不可阻挡的烈焰冲天而起，将庞大的舰身拦腰炸断，舰桥更被整个炸飞。因装甲厚实而有“钢铁堡垒”之称的战舰，此刻就像一头被刺中心脏正在喷血的公牛……

　　登上一级台阶；

　　……“龙城”号的大火终于扑灭了，在海面上艰难而又缓慢地爬行。舰尾到处可以看到烧焦的痕迹，满脸污黑的水兵拖着疲惫的身躯，默默无语地将一些焦黑的尸体抬上甲板……

　　登上一级台阶；

　　……天边刚刚泛白，地平线上的晨雾还未散去，千艘战舰在宝岛海峡依次排开，一门门大炮指向天空，在同一时刻爆发出黄色火焰和白色硝烟。万炮齐鸣，震动海峡两岸……

　　登上一级台阶；

　　……气象雷达捕捉到了前进２号登月飞船解体的那一瞬，一条鲜红色的飘带划过屏幕，好像赤色的长风掠过天际，又如一腔热血撒向祖国的山河大地……

　　每登一级台阶，心里就越发沉重；每登一级台阶，就闪现出那场坚苦的战斗；每登上一级台阶，就闪现出一位战友的身影……

　　在台阶的尽头是一片宽阔的平台，位于中心位置的“统一纪念碑”高耸入云，直指苍穹，就像一颗高傲的心，叙说着生命的高贵，生命的尊严。在碑身四周围绕着双层汉白玉栏杆，洁白耀眼，显得大方朴素，也更加衬托出碑身的庄严和雄伟。碑的正面朝北，碑心石上刻有“和平统一”四个大字，雄浑刚劲，鎏金溢彩。那刀锋般的字体，就像光荣的海军，驰骋千里，所向披糜！

　　纪念碑前陆续有了一些游客，没有人大声喧哗，静得使人感怀，思绪起伏。一位母亲制止了孩子的叫声，小声地给孩子讲解纪念碑的来历和含义。小孩子不是很听话，但对纪念碑，那顽皮的目光也变得敬仰。

　　这时，老将军也来到纪念碑前，献上一束鲜花，然后退后了几步，屏声静气三鞠躬，眼中寄托着无限的哀思。警卫员在他身后，拎着桃子，跟着一起鞠躬。

　　从碑身旁走过，脚下是一条铺满南京雨花石的通道。传说雨花石是女娲补天时撒在大地上的神石，专门用来抚慰众生的。那斑阑的色彩，象征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像天女散花一样美丽。踏着雨花石前行，老将军微微踮起脚尖，像是怕惊醒安息的亡灵，轻轻地通过这里。

　　通道的尽头，屹立着一座由深蓝色大理石制成的一面弧型的烈士纪念墙。它长２０。０９米，高６。１５米，壁上用蝇头小楷工整的刻着海军烈士的名字和他的所属部队，字字清晰，笔笔不苟，透出大气磅礴。整个墙壁像镜面一样光可鉴人。墙下摆满了鲜花和卡片。两名执勤的战士正在小心地整理，把枯萎的花拿走，将鲜花重新摆好。

　　一双老手触摸着墙上那些熟悉的名字，久远的记忆仿佛一下被拉近，又看见了那一个个坚挺不屈的身姿。眼静湿润了，伤感的情绪令眼睑内蓄积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吗……”泣不成声，两条腿也支撑不住那沉重的心情，缓慢地驱了下来。

　　忽然，一个很耳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高鹏？”

　　老将军止住眼泪，回头打量，只见身后这名老人，年领大约在７０岁左右，满是皱纹的脸上慢慢地绽开了笑容，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所以显得有些驼背。此刻，那位老人用那略有颤抖的手掏出副眼镜，戴在目光深邃的眼睛上，端详着高鹏。

　　警卫员上前问：“请问您是？”

　　“我是###呀！高鹏，我是###呀！”老人激动地说。

　　“###！哎呀，我的老哥哥呀，真的是你，你好吗？身子骨还好？”高鹏上前抱住###的双臂，更加仔细地打量着。当年一场风波令好朋友二十几年分离……“是你们出卖了他！而且你们还在撒谎！”“你是军人，你的天职就是服从，哪怕是说慌，你也必须说！”……今日却能在此团聚，激动啊！

　　“好好，都好。”

　　俩人深深地拥抱在一起，动情之处，令旁人也为之动容。

　　阳光灿烂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起来，下起了濛濛细雨。高鹏和###相互搀扶地走进了“和平解放博物馆”。一进大厅，由３面墙壁组成的一副巨型环形油画便展现眼前，它生动地再现了当年宝岛海战如火如茶的战斗场面：航空母舰、驱逐舰、护卫舰及它们的后勤舰队远远一直布列到极目力所能望见的地方……

　　警报响起在刮着风的甲板上，舰载飞行员们紧张而热烈地步入标有多颗红五星的座舱，弹射指挥官手向前挥，一架架战机迎着风从舰艏出发；战机编队穿越月下大海，导弹的尾焰和爆炸的光亮映照出远处的敌机群；战机在弹雨掀起的惊涛骇浪中急疾地曲折躲闪，一侧是敌机爆炸的火光，另一侧是友机拉烟坠落……

　　神出鬼沉的潜艇兵屏住呼吸，等着鱼雷寻找它们的目标，但深水炸弹却在潜艇四周形成了一片爆炸的火网；反舰导弹凌空划出红灿灿的尾迹接连闪过一枚又一枚防空导弹，舰上林立的近卫炮集速开火，在天幕上留下团团烟幕；海面划过一道白痕，战舰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只剩下一个黄黑两色浓烟缭绕的大火球；后方船坞里焊接器的火舌闪着光，缝合着炮火留下的严重创痕……

　　暴风雨过后阴暗的色调开始退去，蓝天逐渐显露而出，雄伟的战舰群再一次渐次排开，黑洞洞的炮口一排又一排地指向了天空……站在油画前，胸中沉默已久的豪情壮志会一齐汹涌澎湃而不可抑止！

　　“参谋长，我真的很为你们骄傲，你们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年轻的警卫员情不自禁地赞叹。

　　“不……我们输了，都输了，胜利者是战争是和平是后人，而不是我们……”高鹏的话语很沉重。

　　“是啊……不是我们。”###也深有同感。

　　看着一件件“战争”的见证物，感受到的是历史的凝重，是忧患的思考……同时也在告诫着那些出生在和平年代、成长在和平年代、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年轻人：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不知觉中他们走到了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前－－“宝岛海战”时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航空兵的主力战机，在战后被中央军委授予“功勋战斗机”称号的歼十战机。

　　“虽过多年，雄风犹在啊！”抚摸着战机的蒙皮，高鹏感受到了“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气概，思绪也像潮水一样在心中翻腾，不由得追忆起那段往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试飞院，你、我还有陈成。”

　　“记得，我去搞定位系统实验。当时，远洋舰队还没有组建，歼十还在试飞，飞行员定位系统也就刚刚定型，可是，海军却要面对外军不间断的侦察挑衅，宝岛分裂势力的叫嚣，还有没完没了的岛屿争端，那种处境十分窘迫。我记得，远洋工程还曾一度下马……”

　　“是的。但是因为一件事，终让我们丢掉了幻想。”

　　“‘撞机事件’！”

　　“对，那是我失去的第一位战友……”

　　外面的雨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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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飞歼十，迟到的定位系统（一）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国际形势云谲波诡，宝岛分裂势力猖狂叫嚣，军事格局动荡多变，尖端兵器花样翻新，高技术战争日趋成熟，中国军队将如何面对严酷现实的挑战？中央军委决定裁军五十万，将战略重点从陆军、逐渐转向海军、空军。利用省下来的军费，组建多支高科部队，研制多项具有现实意义的数字化武器。世纪未，“十号工程”、“远洋工程”等一批能给中国海军带来质的飞跃的项目纷纷上马。

　　１１月的一个早晨，湛蓝的天幕上一团一团的云朵聚在一起，随着微风漫步。西安机场，“十号工程”的副总工###随着乘客们一起走下飞机。净白的脸额温文尔雅，透着几分清秀，将藏于威严军装下的书生气质表露无疑，而凝聚在眉宇间的自信，却又有一种成熟男人的稳重。他９３年留学Ｍ国，９８年获得计算机与通信双博士学位。回国后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委授予上校军衔，在“十号工程”中负责软件及卫星定位项目。

　　来到大厅，###四下望望，人头攒动，不见接他的人，放下包一撸袖子，看看几点啦。没想，动作大了点，小臂上一圈还未消退的牙印映入了眼帘。这是前几天，苦恋六年的女友孙盈盈与自已在“第一次亲密接触”后，留下的“印章”。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起头又望了望，看见人群中高举的牌子“接总装备部－－###”。是接我的，###拎起包，走了过去。举牌子的少校是试飞院的林参谋，热情地与###握手，又客气地接过行李，最后把###让进了一辆桑塔那。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却无心欣赏窗外美景，凝重神色爬上了眉梢。此次之行，说不上如履薄冰，但心也总悬着。前一段，试飞院传来一个又一个坏消息，七次弹射及定位试验全部失败，定位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