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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凤翔九天-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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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馥把脸一沉,茶喝了半杯一推,嗔道:“你少跟我提他。你是什么意思吗?我哥哥说,当初提亲的时候,你就推三阻四的,难道你瞧不起我?就算是吧,皇上金口谕旨,已将我许给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还跟我提别的男人。你是什么意思吗?”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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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馥把脸一沉,茶喝了半杯一推,嗔道:“你少跟我提他。你是什么意思吗?我哥哥说,当初提亲的时候,你就推三阻四的,难道你瞧不起我?就算是吧,皇上金口谕旨,已将我许给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还跟我提别的男人。你是什么意思吗?”

  小雨见宇馥长长的睫毛下泪珠晶莹,如泣如诉,楚楚可怜,叹了口气,道:“你和你哥哥可真不象。他那么心机深沉,而你却如此坦诚爽朗。”

  宇馥拍掌笑道:“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别人都这么说。其实他也不是我的亲哥哥。他是我爹爹的义子。”

  小雨双眉紧蹙,道:“他和一个名叫卓约的姑娘,为何结下血海深仇,非要将她害死不可?”

  宇馥微一沉吟,叹道:“本来这是私事。不过既然和你是一家人了,告诉你也不妨。我哥哥,其实是我义兄,自幼和卓约一起长大。后来不知为什么,卓姑娘的父亲得罪了我娘,两家就反目成仇,卓约就再也不理我哥哥了。我哥哥穷追不舍。卓约一气之下,嫁入候门。我哥哥这下子连见她都见不着了,更别说什么重拾旧好。我哥哥每天郁闷之极。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卓约死,他才舍不得呢。甚至我怀疑卓约根本就没有死!”

  小雨眉毛一扬,心头剧震,脸色发白,道:“你说,你说,卓约没死!”

  宇馥见她颜色大变,忙开颜一笑,抚慰道:“你别担心,这只是我的猜测。你看我哥哥现在象没事人一样,倘若卓约死了,他才不这样呢。就算不徇情吧,也会象行尸走肉一样,借酒消愁什么的。我哥哥虽然最善于装腔作势,想来这一件事,他装不出来。再说,他那么神通广大,自己心爱的女人,想必能保护的好的。对不起,小雨,我知道卓约是你的嫂子,这么说,你一定不高兴的。不过,你哥哥对卓约似乎也没什么夫妻之情,即使她走了,想必也没什么留恋吧。”

  小雨担心炯明揭穿自己私救卓约的事,心头鹿撞,忧烦之极。脑海中忽然闪过炯明看自己的邪恶眼神,似乎他洞穿了什么秘密。便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哥哥对我不怀好意,有意要害我一样。”

  宇馥笑道:“小雨,你们当官的人,总喜欢胡思乱想。你是他的妹夫,他害你做什么?就是他敢,哼哼,我也饶不了他。再说,我哥哥对你很欣赏呢,他还说你是大宋朝唯一令他欣赏的官呢。”

  小雨本要和宇馥保持距离,但忽然察觉她背后的千叠谷有着说不出的神秘,尤其是骆炯明望向自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她总感觉不到善意。回想起自己最近迭遭大难,凶手却无影无踪。不由疑虑重重。宇馥见小雨心不下焉,不悦道:“小雨,你怎么啦?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小雨回神笑道:“这是什么话。你哥哥最欣赏我?我还以为他最欣赏的是杨延庆呢。”

  宇馥笑道:“三哥虽好,但他自幼有严父名师,便有些成就,也无可厚非。你就不一样了,我听说你自幼丧母,身世凄凉,但你却能一举击败杨四郎,扬名京城。他们兄弟联手,可你只有一人,那才是真了不起。”

  小雨笑道:“这只是侥幸罢了。若论真实实力,我还是技逊一筹。”

  宇馥痴痴的看着小雨,道:“小雨,你总是这样宽宏大度,谦虚厚道。你这么年轻,就有宰相的风度,哪象杨家兄弟,什么都不是,就将眉毛竖到额头上了?”

  小雨脸上微红,她被宇馥捧了几句,忽觉自己的包容马屁的能力开始无限膨胀,竟有些洋洋自得,对这个小姑娘竟添了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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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谈谈说说,颇不寂寞,小雨暗想倘若自己真是个男子,若娶宇馥为妻,想必也是十分幸福的婚姻。又何必象现在一样,暗恋愚木疙瘩,不解人意的杨四郎呢。但四郎身上有一种雄浑的气概,一种真实的质朴,确实令人向往。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和他饮马河边,看清风白云一沙鸥,他穿一身褐色的衣服,而自己白衣长裙。两个人自在的在开满桃花的山林中穿行,听鸟儿啁啾,松针低吟,是多么写意,多么抒情的事啊。她想象他露出洁白的牙齿,那黑不见底的眸子里弯出笑意,不是现在那客套虚假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两情相悦的深情笑意。

  想着想着,她眼神中充满柔情,唇边荡漾微笑,浮想联翩,美梦无限。口中还和宇馥应答着,而灵魂不知飞向何方。也不知过了多久,记得宇馥已告辞离去,约定再见。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瀑布旁,支肘沉思,想象着他会对自己说什么?也许是,小雨,你是我今生遇到的最美的姑娘。

  六郎与郡主两情相悦,八王极为欣慰,便请了京师最著名的相士推算吉日,将大婚之期定于二月之后。消息传出,京城的官场便有了一个微妙的变化。从前即使瞧不起六郎的人,现在也都乐意在酒宴中向他发一份请柬,或者专程请他到家中小叙。凭空多了无数朋友。六郎本是喜闻乐见的个性,当然乐此不疲,应酬不暇。趁机为自己的仕途,暗筑人脉。他本生得俊俏,性格又平和可喜。因此人们渐渐抛开他即将平步青云的事实,真心喜欢他了。

  这一日他赴宴回府,但见院中开了几朵杜鹃,在风中摇曳,如粉蝶翩翩,衬着满庭翠萝,一山烟雨,却令人玩味到几分生机,几分春意。但听一缕曲曲折折的笛声,穿花绕树而来,一咏三叹,如悲如诉。暗想:“我正有要紧事与三哥讲。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儿可巧了。”忙循着笛声,来到后院。果见三郎一身淡米色杭纺长衫,领口袖口腰带却是暗红色,衣服甚是精致,倚在黄叶翩飞的亭中,凝神吹奏,神情黯淡,悄然神伤。

  六郎料他想必触景伤情,因自己喜事将近,思念起幼年因病去世的一个红颜知已芷秋来。他今仍不能忘怀往事,是以自己都要成亲了,他却还孑然一身。六郎暗叹一声,想当年温芷秋是何等人才,不但琴棋书画,了如指掌,就是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也熟谙如胸。三哥每有疑惑,常常向她请益。两人在山水间娓娓细谈,温姑娘不但见解独到,而她骨子里的散发的那种怡淡,从容,就令人有天大的烦恼,也都烟消云散了。她比三哥大两岁,三哥有时候竟觉得,在她那里,感到一种母性的宽容,宁静。谁料造化弄人,如今阴阳永隔。三哥虽然没有流泪,但从此后他吹的曲子,已经再无欢乐了。

  六郎知三郎心结难解,不是劝得了的。只好将他打断,引到其他事上,分他愁思。便双眉紧锁,道:“三哥,新阵即将御演,皇上亲临。你说那天会不会有事?”

  三郎立即止笛,眉毛微微一跳,脸上却无变化,淡淡道:“你不相信四弟?”

  六郎道:“四哥能力是一回事。但我隐隐觉得不安。我总觉得,四哥派人斩将台,这是多么大的乱子?即使碍着八王的面子,潘小雨不便明办,但暗中也会提防。为何他要将指挥大权全部交给四哥?他千辛万苦夺得统领之位,为何却对用兵遣将毫无兴趣?太不合常理了。”

  三郎沉吟不语,过了片刻说:“你的意思是,潘小雨有意借刀杀人。交权给四弟,就是为了让他出乱子,好令皇上亲自下旨除他。这样一来,即使八王求情也没用了。他既给足了八王和郡主面子,又能一举除去眼中钉,肉中刺。伤人于笑谈,毁人于无迹。”

  六郎欣慰道:“三哥,你是一点就透。可恨四哥,怎么都和他说不通呢。”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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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脸色凝重,点了点头,道:“兵凶战危,宦海诡谲难料,不可不防。第一,皇上不可遇险,第二,阵图不可失落。我们明日立即入军做为随军襄助,万事小心。”六郎答应。

  转眼来到御演之日。太宗身披金甲,墨黑绣龙斗蓬,跨在神俊的雪狮子宝马上,身后是高高举起,颤颤巍巍的明黄色九龙顶盖,翠羽蓝绫的龙凤宝扇,迎风展望,意气风发。除左右八名黑甲带刀侍卫贴身保护外,还有内层,中层,外层共三层围扈,层层围绕。飞虎营还派了一个先遣小队在外围守卫。这样的铁桶阵,就算这些侍卫全是木人,也要冲杀砍伐半天,累得汗流浃背,才能冲进内圈。而有此时间,应援的人早到了。更何况众侍卫各个都是武林高手,技艺精绝。便是寻常武士,过来一车,只怕也难撼一人。太宗周围是当朝几个权贵,如八王,郑王,太师,兵部尚书谢昆腾等,也都鲜衣怒马,含笑侍颜。至于普通的宫女太监侍卫,在前开路,在后跟随,更是浩浩荡荡,整齐划一,就好象是一只气势恢宏的军队,祭师出征。

  天还未亮,京城府尹李仁诚就派护卫清街。因此大街上悄无一人,只有柳垂金线,梅吐冰蕊,春意萌动,花香醉人。但闻衣履车轮之声,未听咳嗽气喘之音,原来人人屏气凝神。大队出了汴梁,行至山野,但见一块块绿色的梯田,随山坡起伏绵延,大片大片的菜花灿烂金黄,在绿野中任意流淌。远处青瓦橙砖的民居,依山而筑,抱槐而居。窗台上吐出大捆大捆艳紫的杜鹃,泻了一墙。大的白鸟在青空中忽地掠过,却落在窗前补衣的少女肩上。

  太宗深吸一口气,笑道:“难怪陶渊明不愿当宰相,却愿与山水为伴。依朕之见,居此三年,连皇上也不愿当了。”谢昆腾笑道:“皇上为天之子,神灵庇祐,福寿无疆,欲使造福桑梓,泽被苍生,此为天之重托,赐皇上异禀神机,以为盛世之兆也。”太宗笑道:“不错,不错。朕注定是无清福可享了。”

  约行了一个时辰。来到苍狼山。原来皇上要登高御览,所以必须上山。而山下还要有极宽阔的场所,以备演兵。因此苍狼山下的地形,符合要求。历年来有大的军演,都在此地。小雨身穿银甲,头戴银盔,大红斗蓬,迎风招展,早就立候多时,当即上前拜见。统帅一跪,飞虎营三军轰然拜倒,山呼万岁,地动山摇。

  太宗等拾级上山。小雨早在半山腰的望海台上设了一溜紫檀木太师椅。正中一只宽敞的三人躺椅上搭了深红绣龙椅袱,顶上设有巨伞状黄龙顶盖,高约丈许。太宗落座,随行权臣也纷纷告座。太宗见骆炯明侍立在侧,便道:“给少谷主也摆一个座位。”立即一排褐衣侍卫献上薄如蝉翼的白玉杯,盛了色如翡翠的香茶来。

  小雨候太宗示下,将手一挥。突然之间,数十面牛皮鼓隆隆响起,如雷贯耳。演兵场上,顿时大旗飘扬。共分红白两队。白旗将士黑衣黑甲,由云中鹰统领,按新图布阵。红旗将士褐衣铜甲,摆得是飞虎营旧阵。两队摸拟两国上阵交锋,刀枪似雪,喊杀震天。此时极目远望,万里长空撕云裂日,如鱼鳞片片,阵上旌旗翻卷,吞天遮地。黄沙怒吼,若巨浪拍空,裂焰穿林。黑色的人影,如洪水决堤,奔腾咆哮,战马嘶鸣,如龙吟虎啸,声传万里。观战诸人无不热血沸腾,壮志激昂,太宗猛地立起,将手中茶杯在摔得粉碎,喝道:“今朕有猛士如此,收复天下可待也!”群臣纷纷喝采,谀词如潮。只骆炯明嘴角微斜,双肘交抱胸前,不发一言。

  忽然之间,白旗四处游走,幻成无数小小的圆圈,插入红军之中。红军顿时被围困在内,首尾难顾。红军大乱,纷纷退避,白军越战越勇,渐渐扩大攻势。正在危急之时,乱军之中,一员猛将纵马奔出,胯下枣红马,银盔银甲,土褐色斗蓬,手中一只银色长枪,快如闪电,所向披靡,一连冲乱白军三个圆圈。白军见他凶狠,不敢过份近逼,却给他冲出了包围。白军弓箭手纷纷踊上,以铁盾护身,箭如飞蝗,向那银甲将军射去。这箭的箭头其实是被摘去的,但以强弓发出,一经着身,虽不伤人,巨力也会将人撞下马来。那银甲将军将枪在身周使成一个光环,箭被纷纷拨落。可他跨下马丝毫不停,如流星赶月般,倾刻间接近白军高高举起的令旗,那银甲将军忽然擎出一只铁盾,护住面门,取出两张铁雕弓,双膀较开山之力,将弓弦咯吱拉开,嗖得一箭,直向令旗射去。令旗应声而落,消失在人海中。白军看不到令旗,人心惶惶。但听咚咚鼓号之声,红军重整旗鼓,一起回身掩杀。

  太宗大喜,顾左右道:“真虎将也,此人是谁?”八王笑道:“皇上见过他的。他便是杨业之四子杨延朗。”太宗“哦”的一声,怏怏不乐,暗想:“我原以为此人是个窝囊废,想不到还有两下子。”

  忽听“嗖嗖”数声,几道火光冲天飞起,散做漫天花雨。原来白军见令旗被斩,便放出烟花,代替令旗。放焰火之人,隐伏在苍狼山上,纵览全局,应变奇速,立即指挥白军变阵。但见白旗闪烁,白军又将红军围在核心,红军左突右冲,刚将白军冲破,天上又飞起焰火。白军顺时应势,总将红军包围在内。渐渐红军被白军用木刀砍伐,纷纷倒地佯死。红军渐渐希少。杨四郎虽然奋勇冲杀,汗湿铁甲,却也救得了东,救不了西,但恨没有分身之术。

  太宗喜道:“鬼谷子的阵图,果然奇妙。”命人:“将图拿来我看!”小雨身藏阵图,忙上前躬身献上。太宗凝神细看,突然之间,身后悬崖上,飞下无数彩色小伞,伞下均有一黑衣蒙面武士。这悬崖笔直陡峭,皆是光秃秃的青石,本来难藏一物。事先潘小雨派人清场时,并未发现有人。这些人显然是早就上山多时,藏在事先在峭壁上凿好的洞穴中,再在洞*铺以青石,用以伪装。因此宋军清场巡哨之时,竟未发觉。突然乘布伞飞下,犹如天兵天将下凡,只一瞬间,便突破太宗的铁桶包围圈。一个黑衣人在太宗头上一个细胸巧翻云,袖口中射出一刀,银光耀眼,向太宗喉咙直飞过去!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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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黑衣武士犹如天兵天将,猝然降落,大出宋兵意料。更何况他们虽身背彩色小伞,但高空坠落之势,何等凌厉,这一柄飞刀,与其说是手腕发力,还不如说是高空下坠之力。但听金戈交鸣之声,银光乱射,耀眼欲盲,斜刺里飞来一柄匕首,将这枚飞刀的准头带的略偏,但仍阻挡不住飞刀猛射之势,飞刀插入太宗顶上皇冠之中,直至末柄。太宗也被这一股猛力,撞得头发几乎连根拔起,椅子后翻,摔倒在地。忽觉手上一空,阵图已被黑衣武士夹手夺过。

  黑衣武士不待落地,半空一个筋斗,足尖在峭壁上一点,右手握图,左手已抓住半山垂下的铁绳。身子倏忽上升数丈。这时太宗的护卫一哄而上,扶起太宗,那黑衣武士已在半山之腰。太宗急道:“快追。”众护卫生恐太宗出了闪失,无暇去追,忙将太宗皇冠上的飞刀拨了出来,又捡起将飞刀撞偏的匕首,呈给太宗。太宗只见那匕首柄上刻着一个篆字:“杨”,心中一动,举目去望,却见峭壁另一面人影重重,已有不少将士追了上去。

  原来太宗身后,是一条笔直的峭壁,并无人烟,也无生灵,因此小雨疏于防范。但峭壁之后,是一条垂直的台阶,直通山顶,却有飞虎营重兵把守。此时那黑衣人循铁绳贴峭壁上山,捷如飞鸟,宋兵无从紧跟。但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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