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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末暴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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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吃的喝的,受夜里冷风直吹,伤口又不停渗血,他的情况很不妙,脸sè越来越差。

    赵军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哪了,只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脚下也越来越不平,腿开始打漂。

    到了最后,几乎是走几步就会跌到,不过这个时候的赵军已经是半昏迷状态,脑海里只是一个执念支撑,并没有思考能力,所以只是执着的往前走。

    激烈的战斗加上身上失血过多,以及深夜的饥寒交迫,最后彻底让赵军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最终,赵军晕倒了,却没能在爬起来。

    只是闭上眼睛前,还记得,这里是一片芦苇地,前面有个湖泊,月光照耀下,草丛茂密,应该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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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沛县(一更)
    沛县,县城外的一个高坡树林里,最近新添了一座坟墓。

    坟墓前,竖着一块大石碑,上写卢绾之墓,底下还有落款。

    沛县人都知道,县令死了,卢绾死了,任敖、夏侯婴重伤了,而且这事都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赵军。

    只是许多人不知内情,关于这次沛县的大风暴,传出了许多版本。不过,内容的核心,就是赵军杀人,一时间,赵军这个名字在沛县,可谓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有愤恨的,有叹息的,有鼓掌叫好的。

    只是,关于赵军,大家都有了一个共同的认识。

    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暴徒!

    要不然,怎么连杀县令和官吏,就是沛县第一霸刘季的最好兄弟,卢绾都敢杀。

    唐府,任嚣和唐厉都在。

    唐厉有些感慨的望着门外,开口道:“希望阿军能逃过这一劫,这次的事影响太大。”

    任嚣嘴角忽然浮现了一丝笑容,有些意味深长的道:“阿军此举当真xìng情,若能躲过此关,rì后必成大器。

    我越来越肯定,阿军,一定是我老秦人,否则何以有我老秦人的敢打敢拼jīng神。

    还有那个曹无伤,也到是颇令我意外,阿军交了个好兄弟,当然,阿厉也包括你。”

    “不会这么简单的,任嚣大哥,就算你能压下几rì,但相县那里,阿军不一定能逃得掉了。”唐厉眉宇间浮上一层担忧之sè。

    任嚣一笑洒脱道:“如今皇帝最重能让,阿军要是能逃过这一劫,洗脱罪名,我可助他蹬天路。

    而且,我也肯定,他小子,一定能逃过这一劫。就算,他这条路,有些艰险难走,但他也一定会克服的。”

    “为什么?”唐厉转头,问向任嚣。

    任嚣淡然一笑,转过身去自信的道:“直觉而已。”

    唐厉一愣:“直觉?是啊,我也有这个感觉,从我第一眼见到阿军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平凡的人。

    对了,那个刘季,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我怕他在去对付阿军。”

    “你太高看刘季了,他的势力也就是沛县,阿军不会傻到短时间就回来的。

    还有,最近朝廷里新调来了县吏,听说才能不错,刘季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任嚣云淡风轻的道,到是把一切都看透了。

    唐厉点点头道:“希望如此。”

    任嚣最后一笑道:“我倒是有点期待,阿军回来以后的情形了,那时,沛县一定很热闹。”

    此时,沛县西南角的高坡林内,一座大大的新坟用青石板包裹,还竖着石碑,上刻卢绾之墓,下面还有落款。

    四周家人披麻戴孝,哭喊着,邻居亲戚都来拜见。

    不知怎么的,这时忽然下起了小雨,而不知谁喊一声“看,刘邦来了。”

    众人纷纷回头,就见刘季脸sè平静中带着深沉的忧伤,身后跟着樊哙、卢绾、雍齿、审食其,还有曹姬和萧何、曹参,最后面都是一些青皮。

    一大帮人,静静走到卢绾坟墓前,没一人说话。最后,审食其和雍齿、曹姬还有萧何曹参,都是一一上香。

    轮到樊哙的时候,樊哙走到石碑前,狠狠道:“绾,虽然我们曾经打打骂骂,但我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阿军这次杀了你,这是大仇,这个仇我樊哙,一定会报。”

    后面是周勃,他上前低沉道:“绾,这次事情对错,我都听大哥说了,但你是我们兄弟,赵军现在不是了。

    还有,敖子和夏侯婴现在都重伤,让我给你带个话,这个仇他们一定报。”

    此时,刘季全身淋湿了,恍然不觉,他的步伐有些踉跄的走到卢绾坟墓前,脸sè带笑,却显苍白:“绾啊,我们相交多少年了?记得,我们小时一起摔泥巴,你总是跟我耍赖啊。

    我们曾经说过,将来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到时我当大将军,你就给我当牵马的,可你就怎么先走了呢。”

    说罢,刘季的脸庞忽然滑落几滴泪水,手上颤抖,旁边曹姬几人想上前安慰,萧何却挥挥手制止了他们。

    刘季低声抽泣了几声,就忽然止住了泪水,眼底闪过一声仇怨的愤怒,手指因过分用力,青筋暴起。

    突然,刘季仰天咆哮道:“绾你在天上听好了,这个仇大哥我一定给你报,赵军,我们势不两立,此仇不报,我刘季誓不为人!”

    刘季在卢绾大声发誓,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这时大雨磅礴,滴答在刘季脸上,他却丝毫不觉,双眼充满了浓烈的仇恨,空气也因此低沉起来。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樊哙等人,皆是扬声大喝。

    “咔嚓。。。”

    突然一道闪电,直接把附近的一根巨树,劈成了两断,声势及其骇人,此时在场中人,无不sè变。

    风暴平息,烟雨过后,整个沛县瞬间安静下来,好像赵军杀县令卢绾的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沛县在也没有了往rì的轻松宁静,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悲沉。

    夏侯婴也顺利的康复了,只是他的嗓音变得尖细起来,原本刚烈xìng格的汉子,变得yīn沉刻薄,除了刘季谁也不能制服。

    而赵军,也成为了这个小县城的禁忌,谁也不敢在提他的名字,甚至赵军原来住过的地方,也不知是被谁,一把火烧成了平地。

    好像,赵军,从来没有来过沛县。沛县,也从未有过这个人一般。

    --------------------------------------------

    远在沛县邻近的丰县,西北角处,忽然由薛郡来了一个车队,进入了泗水郡,踏入了丰县境界。

    只是,看他们的目标,明显是直指沛县。

    这个车队有两辆马车,皆是两匹马拖拉,马车装饰虽然限于秦律规定,不甚奢侈。

    但用料却是极好,都是上好的木料和铜钉链接,前面各有一个马夫。行驶在黄土坎坷的路上,走的却周正平稳,足可见那两个四旬车夫驾车娴熟。

    后面还有四五个骑马的大汉,看似护卫,隐隐还带着兵器。

    还有两个年轻人,骑着白马走在最前面,穿着齐人长袍,衣袖宽大。

    左边一人约近二十七八岁,面白如玉温文尔雅,举止之间沉稳有度。

    而右边一人岁数就较小,大约十三四岁,身体略胖,脸sè圆润,一双黑亮眼睛却是咕噜咕噜转,显得颇为活泼好动。

    “大哥,这都走了一上午了,我们该歇息了吧。”年岁较小的少年,开口有些乞求道。

    那年纪较大的青年人,笑了笑点头道:“嗯,那我去向父亲说说。”

    随后,他随手一晃马缰,就控着马落后几步,显得控马极为娴熟。

    等他落到第一辆马车旁边,就边慢走,边开口道:“父亲,已经正午了,是否可以休息。”

    听此,马车的窗帘被掀开,露出了一张老脸,但皱纹很少,面sè红润,显然是养生有道,四五十岁的年纪。

    “嗯,泽儿,你在前面找个平缓的地方,我们准备休息。”老年人的一双鹰眼极为有神,鼻子直挺仿佛峭壁。

    “是,父亲。”那名叫泽的青年人一拱手,就极为有礼的向前奔去。

    “大哥,你等等我,我也去。”那名圆润脸,颇为活泼的少年,也快马跟上,却是耐不住长途的寂寞。
第一章 异乡来客
    而那老者这时挑开车帘,站到马车上,对马夫道:“这是到哪了?”他身材高大,穿着长衣,带着玉佩都有好几条,颇为富贵,。

    “回家主,已经进入丰县了,在有半个月,就能进入沛县。”

    老者点点头道:“嗯,马上要休息,你待会去给马儿弄些草料。”

    “是。”那马夫一脸敦厚,极为恭敬的道。

    之前走的二位公子,很快就找到了一处背风的草坡,离官道不远,马车就驶了过来,最后围城了一个圈。

    护卫也自觉jǐng戒,搬下来陶罐,准备做饭用。两个马夫,也在忙活,给马收割草料。

    这时,老者马车内,还出来一名中年老妇人,一脸雍容的白净,嘴唇却是极薄,细长的单眼皮,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

    “泽儿,带你兄弟,去拾些柴火。”那老媪开口吩咐道。

    那两名年轻一点头就道:“是,母亲。”

    之后,那老者夫妇,就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开始闭目养神,等下人忙活。

    而最后一辆马车上,却是下来一对年轻姐妹,大的约是二十岁上下,年纪小点的也有十八岁左右。

    年纪大的少女穿着一身浅白sè长袍,身材婀娜,五官jīng致,明丽中透着坚毅之sè,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是一种,外表的柔嫩,和内心坚强的糅合美。

    而年纪较小的,却是穿着淡绿长袍,细柳眉,杏眼樱桃嘴,身材苗条,也是极为美丽,只是多了些稚气和娇蛮。

    那位年纪较小的女子,此时开口道:“姐姐,坐在马车里闷死了,我刚才在马车上,看见南边有条小河,不如,我们去河边玩耍会吧。”

    那位浅白sè长裙女子轻轻颔首,轻启朱唇道:“嗯,是闷极了,就去走走吧。”

    说完,也不跟那老者请示,就带着妹妹往南边而去,走了片刻果然是有条小河。

    二人兴致来了,在河边洗把脸,互相往对方身上泼着水珠,娇嫩的笑声回荡在河水之上,田野之间。

    直到二人玩累了,做下休息会后,觉得该用饭了,这才准备回去。

    只是,那浅白sè长裙的女子,突然指着东边不远处芦苇荡道:“哎,妹妹,你看那有芦苇丛,走,我们去那看看,绕着回去。”

    说完,就快步走了上去。

    “姐姐,你等等我。”后面那年小女子,慌忙跟上,挥着手。

    只是,当她追着姐姐进了芦苇荡的时候,突然吓了一跳。

    “啊。。”

    那穿着淡绿长裙的妹妹,吓得大声惊叫,慌忙躲在姐姐身后,却又忍不住好奇,伸出头往前看了看。

    只见芦苇荡里,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满身是血,脸sè苍白。

    那年长的女子皱皱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最后弯下细腰触摸了下,那少年人的呼吸,开口道:“还没死,看来是受伤昏迷的太久了。”

    那穿着淡绿长裙的妹妹,看了一眼姐姐,好像意料到了什么,就拉了拉姐姐的衣袖道:“姐姐,走吧,我们一路被追杀,还是别惹是生非的好。”

    但姐姐却是摇摇头道:“进入了泗水县,已经安全许多了,暂时不必担忧,而且见死不救,总是不好。”

    说着话,那姐姐显得颇为胆大,把那年轻人扶了起来,不过却感觉这少年,虽然年小但身体高大,颇为粗重,就抬起头喊道:“妹妹,快来帮把手。”

    “哦。”

    虽然有些不情愿,怕弄脏了浅绿sè长裙,但还是不太敢违抗姐姐,就勉强帮着忙,艰难的把那少年,抬回了车队驻地。

    当二人回来时,那两位白衣公子,还有那些护卫车夫,以及老者夫妇,都是一愣。

    “父亲,女儿是在河边看他昏迷,所以就抬了回来。”

    那老妇人有些不乐意道:“娥姁,这人身份不明,我们自己还有危险,救他作甚,又无瓜葛。”

    那妹妹也是道:“就是啊,姐姐,我们马车就两辆,怎么带他,况且我们仆人大都解散了,也没人照顾他啊。”

    娥姁却是坚持的道:“母亲,我们现在危险也不大,况且我们这次背井离乡,总少不得人帮助,结下些善缘总是好的。

    既然女儿已经抬来了人,也断无抛弃的道理,就让女儿来照顾他吧。”

    娥姁的声音很平淡,礼仪周至,但却透漏出一种倔强的坚持。而这个时候的风气还是很开放的,男女有别的限度不大。

    最终那老者发话了,开口道:“娥姁说的对,出门在外,做人不能做绝了。就把那少年放在马车上,另外用我们的草药给他敷上,到了前面丰县在找人医治。”

    很明显,这家最终还是老者做主,他一发话,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只是着浅绿长裙的女子,却为难的开口道:“可父亲,我们马车就两辆,你和母亲断然不能下马车。那放在我们那里,哪能容下三个人?”

    老者夫妇,眉头一皱,这还确实是个问题啊。

    只是,这时那年纪略大,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笑道:“阿嬃,大哥的马匹给你骑乘,我和释之共骑一匹。”

    这时,那年小的少年,也是调皮的眨眨眼,笑嘻嘻道:“就是吗,三姐,你骑马的姿势很优美,嘿嘿。”虽然是表面夸奖,但却能明显听出,他调笑的意味。

    “释之,你皮又痒了是不是。”阿嬃有些着恼的跺跺脚道。最后,又看着老妇人撒娇道:“母亲,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望着女儿撒娇,老媪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老者,好像在说他居然为了一个陌生人,让自己女儿受苦。只是,她也做不得住。

    所以,那老妇人只是一笑,对着小女儿道:“阿嬃,那你来我们马车上吧。”

    “嗯。”

    阿嬃柳眉杏眼里,虽然还有些不满,但是翘了翘樱桃小嘴,就不在说什么了。

    年小的释之则有些幸灾乐祸,朝她拌了个鬼脸,可却是被他大哥,笑着拍了一下脑勺,拉着去吃煮熟的食物了,免得跟阿嬃又吵起来。

    只不过,他们都知道,释之和阿嬃虽平时极爱吵闹,但是他们兄妹俩最小,平时感情也是最好的,玩的最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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