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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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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不知死活的鬼子端着歪把子突然从街角的临时土堡垒猛烈射击,子弹把门边打的火星乱迸,一个战士象被猛推一把似得双手捂着喷射着血箭的颈部坐倒在车厢里踢蹬着双腿。高路宝的右耳嗡嗡作响,一抹右颊,已经多了一道血糊糊焦烂的血道。
炽烈的弹道很快撵上土堡垒,一面骂娘,一面摸着火辣辣的面颊的高路宝眼看着鬼子们在拖着曳光纷飞的弹道里凄惨的哭叫,恐怖的重机枪弹把临时机枪阵地打得尘土飞扬,连后面一堵土墙都打烂掀翻了。直到听不到哀号声,装甲车上缓缓移动的弹道还象钉在掩体上一样残忍地来回翻犁。
子弹依然密集地从四面八方袭来,跟着装甲车在街巷胡同间寻找掩护的战士们不时栽倒。绷带缠了半个脑袋的1374车班长带着哭腔在高路宝耳边喊道:
“高连长,不行啊!鬼子疯了,还是撤回豁口跟308车一起坚守,等大部队上来吧!”
“你说什么?”枪炮嘈杂声中高路宝费力地把一只手圈在耳边当听筒。
无奈,班长又断断续续地重复一边,话没说完,一发机枪子弹“叮”的在侧甲上钻了个圆圆的弹洞射进来,正击中班长的肋下。卫生员急忙费劲地解开他的防弹背心查找伤口,热血喷溅中,几个兵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痛苦挣扎的四肢。
撤!不行啊!刚才收到团长的直接命令,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向敌人心脏猛刺——战斗一定要在24小时内结束。
鬼子打疯了?我们更打疯了!357团和骑兵挺进军的部队也压上来了,这是摆开架势要拼命哪!
作为一个小小的中尉副连长,高路宝不明白为什么要不顾伤亡打的这么急。他只知道战场上的纪律——就是上面叫你去跳火坑都不许带眨眼的。
车外面的战士们也正在跟不时从各个角落突然冲出的鬼子激烈交火,不时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夹杂在弹道呼啸声中传来。车里的机枪冲锋枪打的象开了锅,装甲板上叮叮当当的子弹敲击,带着渗牙的子弹滑跳刺响。
在1374车班长渐渐微弱的哀嚎中,高路宝定定地望着车甲上那个冒着烟的蓝蓝圆孔,手里的冲锋枪最后一个弹鼓还没有满弹时的一半重。
生和死的问题要考虑多久?有时一辈子也想不透,有时就是三秒钟。
“梁子!”
“有”梁子丁零哐啷趟着满车厢弹壳从车身前面的射击位爬过来。
“叫全连向我靠拢,看见前面那个钟楼了吗?”
“啊”一串子弹打在车尾机枪挡板上,机枪手急忙扭过枪身扫过去。梁子缩着脖子在机枪手肩膀上瞧了好一会,好容易才在硝烟弥漫的夜色中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瘦削黑影。
“啊,看见了。”
“命令全连集中到那里。”占领那个全城最高处,应该可以明确攻击方向。
“可是这……”梁子惊讶地张大嘴。这一路上得有多少鬼子,碰到多少顽固的支撑点呀!
“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到那里!”
——
“什么?突击滦县?”这次不光联军其他将领,连吉鸿昌也大惊失色。丰宁之战打到这个程度,已经大大超出了联军总部的期望,可以说喜出望外了。这个武国福怎么还不满足,他到底有几多斤两?
要知道虽然第4旅团被打残,但还远远没有被消灭。我军在外线包围丰宁的部队相当薄弱。如果第4旅团放弃丰宁,拼死突围,将很难抵挡。何不将重兵围困丰宁彻底消灭第4旅团,反而分兵滦县,舍近求远。武国福有几分必胜的把握呢?
“总指挥,丰宁日军倘若斗胆突围,阵线必乱。他们如今最好的选择是利用丰宁的街巷围墙作堡垒延缓我军,抵消我军装甲部队的优势,坚守待援。如果突围,最大可能是向南妄图与援兵会合,或向东往云雾山。向南方向我已有教导团和357团2个营的兵力严防向东我有蒙古第一军骑兵部队,骑兵对撤退的步兵伤害是巨大的,突围的日军慌乱之下,陷入我军阻击部队的火网,我军正好可以发挥旷野地带装甲部队和骑兵的优势。相信老鬼子铃木也要权衡一番。”
“据可靠情报,滦县为敌人第6师团、混成第14旅和骑兵第4旅各一部,鬼子没有统一协调的指挥系统,分属不同部队。有正向北撤退的迹象。我们万不可错失这一歼敌良机。只是——部队连续疲劳作战,恐怕要遭受比较大的损失。”
“国福老弟,愚兄我打心眼里佩服你个人才,我相信你不会莽撞下决心,好样的啊!整个抗日志愿军都是好样的!”
吉鸿昌动了真感情,一条铁打的汉子,眼泪却在眼窝里直晃。在军队里干了这么多年,哪个军阀实力派不是把自己的精锐部队掖着藏着当摆设,如果是跟其他军阀联手,更是想方设法投机取巧,生怕自己的队伍遭受损失。自己手里枪杆子多,说话就硬气。这是经过多年国内混战总结出的不变真理,到真正打仗的时候,只有象他、老佟、方振武这样的“傻瓜”才拼命往上冲,其他的大多碰见硬茬就蔫了。
可抗日志愿军是真能打、真敢打呀!原先很多人还多少有点不服气,想看人家的笑话,结果!当官的带头向前冲,受了伤的不下火线,裹吧裹吧接着上。装甲部队宝贝呀!中央军也有——恨不能砌个金窝窝藏起来,抗日志愿军怎么样?那才叫机械化作战,一辆打烂了,后面的把前面的推掉接着冲,撤下来的战车里血糊拉碴,从尾门里一个一个往外抬烈士和伤员,看得联军将士心疼哇!
这才是真正抗日的队伍,不记个人得失,真心真意打鬼子,我吉某人服了!
可是这鬼子也不是一口气能打完的啊!光关东军都有十多万,咱浑身是铁也不够碾啊?是不是缓口气,保存点实力,来日方长啊。
来日方长?武国福苦笑了。
一个月,只有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听不到响,就得跟老蒋动手了,抗战变成内战(根据史实),日本人蹲在一边看笑话。
“总指挥,不是国福心大,实在是情势所逼,老蒋什么为人你是知道的,我们在这打鬼子,中央军在后面就上来了。我们现在就是拼着一身剐,也要消灭更多的鬼子。给全国百姓,给中央军的弟兄看看,咱到底是不是打鬼子的部队,看看老蒋在咱背后还下不下的去手。”
黑暗中,吉鸿昌盯着武国福闪闪发光的眸子瞧了半天,心中暗叹:
这个武老弟啊,打仗是把好手,政治上的东西真是一窍不通,你以为你是抗日的队伍,老蒋在你背后就下不去手了吗?
突然仰天大笑,笑声爽朗,眼里却噙着泪花。
“好、好、也罢,人生不过几十年,能结识国福兄弟这样的壮士足矣。管他什么狗屁政治,什么狗屁阴谋,让他们见鬼去吧!老子就是要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心志既明,死何足惜?国福兄弟,是刀山,是火海,哥哥陪你闯一遭!”
“富龄阿、德穆楚、孙良诚,怎么样?前途艰险,你们已尽全力。我不会强迫你们。如何行动,由君自便。”
“两位总指挥忒也小看我们蒙古人,武总指挥可以从国外回来抗日,众多华侨子弟尚且前仆后继,血洒沙场。难不成要我们蒙古铁骑回家抱娃娃?”富龄阿冷笑道。
孙良诚正色道:“总指挥不必婆婆妈妈,横竖都是打鬼子,孙某宁愿战死在抗战前线,也不死在自己人枪下。”
吉鸿昌点点头:
“国福兄,看见了吧,你抗日志愿军个个英雄好汉,咱这也没一个孬种,想怎么打,你定夺吧!”
第七十五章
如果说丰宁之战尚有六成把握,在此基础上增加滦县之战可真是十足的险棋,武国福把这个意图汇报给总部以后,自己也是忐忑不安,深怕自己的估计错误将部队陷入万劫不复。能消灭更多鬼子当然可以对总部政治攻势非常有利,也会使联军的形势更加明朗,可是要付出的代价却不是以倍数可以衡量的。
武国福的计划完全出于一个军人的本份和责任感,再攻滦县确实是勉力为之,他倒有几分希望总部经过分析后否定他的方案,这样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没想到总部的态度异常坚决,电文中不容置疑的“坚决、迅速、果断、彻底”的字眼象火炭一样刺入他的眼帘。
也许只有他这样的前线指挥官才知道,对于一支已经苦战竟日的部队来说,那每一个滚烫的字后面,付出的都是成百上千条年轻鲜活的生命。
相对于第8师团第9旅团,滦县的第6师团、混成第14旅和骑兵第4旅各一部,分属不同部队,指挥协调有一定弱势。而且第9旅团来势汹汹,务求一战,而滦县敌军却正奉命撤向七老图山准备出关。这一战一撤之间对士气影响大有学问可研究。
显然关东军总部在得到第8师团部队遭到猛烈袭击的情况下,在几个小时之内还没有来得及作出新的部署,这在三十年代的指挥通讯水平下也不足为怪。他们根本无法确定敌人的性质和能力。也许应该说:他们暂时被打懵了。
因此,赶在敌人恢复判断能力,反应过来,重新部署之前,迅速阻击吃掉滦县日军,然后部队迂回打残第9旅团,迫其退出长城。我军在热河察省之间建立防线,如此是目前实力可以达到的较理想局面。
无疑,完成这个意图已经超过了抗日联军的实力范围,怎么办,拿命去填,只能这样。
部署兵力的运输能力如此脆弱,要有足够的兵力赶上并重创滦县日军,只有从攻击丰宁的部队中抽调一部分,再将原来留做预备队的傅从龙356团、以及准备前往汤河、黑山嘴的联军部队组成快速纵队插向白虎沟、冯家店截住日军的退路,决死一战。
这样,担任围困、攻击丰宁只敌的任务就要落在装甲预备队、358团、357团两个营、孙良诚的骑兵挺进军、德穆楚的蒙古第1军共21000人身上,他们务必在24个小时内结束作战,歼灭第4旅团。抓紧时间做短暂调整,准备投入围歼第9旅团的作战。
而在此之前,阻击第9旅团的任务将完全由教导团担任,他们最少要坚守到27日傍晚才能得到增援。不仅如此,他们能得到的炮火和空中支援将不会超过原来的三分之一。能顶的住吗?
没有人肩上的担子是轻的,武国福深吸了一口气,从沙盘上抬起头,目光在各位将领脸上扫视。
突击纵队于23点整队出发,拂晓前必须赶到白虎沟,估计最多只有两个小时的休整准备时间,就会与敌人遭遇。
前敌总指挥部设在五道营不变,滦县突击纵队由杨松光率领,富龄阿任副指挥,正在路上已经离丰宁只有两个小时车程的侨军傅从龙第356团、佟麟阁第1军第2、3旅、吉鸿昌第2军第6旅,共12000人,作为援军由佟麟阁指挥,路过丰宁而不停直接开赴滦县。
以为战役目标改变,突击纵队只携带少量弹药,其他弹药留给丰宁主攻部队。突击纵队的第一批轻武器弹药补给靠总部直接用运输机空投到穿插点。第二批轻武器弹药和炮弹必须从张家口用汽车运输。因此,徒步行军的佟麟阁第1军第1旅、吉鸿昌第2军第4、5旅、张凌云第6军、邓文第5路军共29000人将改变行军路线,向西穿越大马群山,抄小路务必在27日下午6时前赶在日军第9旅团之前到丰宁。
——
暗夜中,东边丰宁、南边汤河方向的炮火一闪一闪地映亮天边,突击纵队已经在整装待发。第一装甲冲击群的军械员们还在“哐啷哐啷”修理轻伤的车辆,装甲兵们有的在重新补充弹药油料,有的从河沟里用帆布桶拎来清水冲洗车厢里凝结成块的血迹。
野战医院大帐篷口,两个浑身血迹的男护士拖着一大袋截肢下来的手、脚,哗啦一下倒进已经快满的大土坑。轻伤的战士自己给自己处理好伤口,拿起武器,准备登车。
俗话说:慈不掌兵,可是眼见着这些嘴上还长着茸毛的年轻生命要么瞬间离去,要么在手术台上痛苦的嘶喊。武国福的心还是一阵阵紧缩般的疼痛,为了托起胜利的曙光,难道就必须要承受如此沉重的代价?
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硝烟,西边的夜色依旧迷人,远山的轮廓在一弯新月下映照在深蓝发紫的天边,纯净的象一幅画。
这感觉就好像是武国福刚考上军校到石家庄报道的那个夜晚,他因为兴奋的睡不着觉,悄悄自己一个人趴在硬卧的窗边。万籁俱静的如水月光中,也是这样纯净的北方天空,这样的远山轮廓,只有车轮咔嗒咔嗒疲倦而规律的奏响,发亮的铁轨随着列车的前行不断变化着轨迹。在那样的一个夜晚,臃懒闪耀的星斗把一个青年如歌的梦想映照的如此绚丽而又迷离。
——
由于判断失误,教导团没能将狡猾的日军诱入伏击圈。敌人过早散开队形也使空军几乎无功而返,几架战机在猛烈的防空火力下没敢俯冲有效杀伤。本来携带的凝固汽油弹准备将诱入山谷中挤成一团的日军密集杀伤,也因为诱骗企图失败,担心杀伤效果不好反而引起敌人警觉而犹豫再三,最终临时决定不投下。
汤河阻击战变成了硬碰硬的苦战,双方火力强度差别不大,日军有骑兵和战车等突击兵力,教导团设置了较完善的火力配置,单兵火力则明显占优,这样,敌我力量几乎势均力敌。
在丰宁日军频繁告急的情况下,高潮顺和军前指都对增援日军的战术方式抱侥幸心理,往相对有利于己方的方向考虑,认为日军多半会长驱直入,力争尽快赶到丰宁。这样我们就可以打一场类似平型关战役似的伏击战。没想到狡猾的藤原义兵卫外表粗鲁,心思却极缜密。宁愿贻误救援,也不肯冒险突击。
军前指和高潮顺同时犯了一个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不易避免的错误:阻击阵地是按所有阻击部队全部到达的方案制定的,以一个先头团驻守两山夹一谷的偌大正面,肯定会面临多种战术变化下兵力难以调配的问题。是放进来打,还是挡在正面阵地之外突然一击,之后全力防守?只能由战场指挥官根据战场具体情况现场判断。从歼敌效果来看,诱敌深入,发挥全团火力居高临下猛烈打击再加上空军致命的轰炸,可使敌人成为瓮中之鳖,无疑将给敌造成致命伤亡。而拒敌于阵线之外,仅以远程炮兵和空军袭击,打法较为保守,效果也显然不如前者可以预料。也许丰宁之战打的较为顺利,各级参谋部门一致倾向于诱敌深入全歼的思路。
不幸判断失误,不仅没能诱敌入虎口,反而失去了在敌人散开队形前利用空军和炮兵杀伤敌人有生力量的最佳时机。
在第一次试探攻击伤亡惨重后,藤原立刻撒开大队,以两个大队分别攻击653高地和老鸦山高地,以战车和骑兵部队沿大路向山谷猛攻。
年仅27岁的高潮顺在年近4旬的藤原面前显得指挥、作战经验不足,在阻击防守兵力不足的前提下,部署明显应变不及,多处出现漏洞,部署在山腰侧的两个连火速增援山腰正面阵地部队,一时间各条防线纷纷告急。
第七十六章
仗着单位火力炽烈和纵横交错的工事,以及各级指战员拼死一战的决心。防守两个山腰阵地的1营3连和2营5连在山顶火力连的支援下先后打退日军数次猛攻,终于等到增援兄弟连队赶来巩固了阵地。
由于火力配置被打乱,两个山侧驻防连队被紧急抽调前往山腰正面增援,阻击敌人中路快速攻击纵队的火力大减。鬼子骑兵和战车部队长驱直入威胁在口袋底布防的3营。好在作为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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