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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军工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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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学教员吴洪鳌为了让学员听懂新课,总是提前来到教室,把前一堂讲过的内容简要地写在黑板上,把上、下两节课的内容衔接起来,不使学员感到突然,他处处为学员着想,连黑板怎么摆,讲话音量如何调整,他都考虑得很周到。
  物理教员邓飞帆的备课和讲课,都设身处地为学员着想。他讲课时,尽量给学员创造一个有问题可想、有路子可通、有时间思考的条件。每讲一个问题,都要做简明的小结,好让学员记下要点;每当转入下一个问题时,他必先提醒学员注意,免得学员思想掉队,思路脱节。
  《军事工程学院教学过程组织基本条例》中规定:“所有的教学人员都是学员的教养者,他们应该以对党、对人民的无限忠诚及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教育学员。”
  数学教员刘建统发现有些学员学习不够刻苦,就现身说法讲自己在旧社会读书的艰难。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国家给你们提供这样好的学习条件,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呢?”在他的帮助下,学员们痛下决心,刻苦努力,班里学习风气为之大变。有一个学员学习很吃力,又因病住院3周,对学习失去信心。刘建统发现他没交作业,就到宿舍看望,同他谈心,为他补课。这个学员十分感动,下决心追赶队伍,成绩逐渐上升。还有一位学员在作业中对近似值的计算不耐烦,误差很大。刘建统就在作业中批道:“同志,你将来是军事工程技术干部,这样粗心大意,是会给党、给人民造成巨大的损失啊!”这个班的学员给数学教研室写信说:“我们每个同学都认为,刘建统教员既是我们的数学教员,又是我们的政治教员。”
  哈军工的学员是幸运的,因为他们的授课教员不仅仅是老师,还是兄长和朋友,这种亲密无间的师生关系一直延续到1966年的春天。
  在1954年的全院春节联欢会上,工程兵工程系(此时人们已不再叫“工兵工程系”了)三科的学员自编自演了一场独幕话剧《谭国玉》,讲的是只有初中二年级文化程度的谭国玉不怕困难,刻苦学习的故事。这是第一次把真人真事搬上舞台,别开生面且感人至深,引起全院师生员工的极大兴趣,全院上下都知道五系有个谭国玉。
  谭国玉为什么被同学们搬上舞台呢?这得从头说起。
  谭国玉原籍山东省文登县,1930年生于哈尔滨一个铁路工人的家庭。他身体结实,黑里透红的四方脸膛,微微下弯的嘴角,透出军人的刚毅气质。他性格开朗,为人热情,和同志们相处得很好。
  谭国玉祖上四代都是家徒四壁的贫雇农,靠给地主老财当长工糊口。到谭国玉父亲这一辈,爷爷实在没有办法养活全家人。那年,父亲13岁,拎上讨饭筐和打狗棍,带着11岁的小弟弟,一路流浪,整整走了3年,才过了山海关,小哥俩儿受尽了人间苦难。数年后,父亲进入哈尔滨俄国人开的铁路工厂学徒,总算有个饭碗了。日本侵占东北后,工厂难以维持,谭国玉家里的生活也越来越困难,尽管苦难无尽,颇有见识的父亲说什么也要供孩子读书,谭国玉和哥哥上了小学。那年春天,家里要断粮了,哥哥放学后去打榆树叶,误闯日本人的住宅区,被一个日本军官用马刀砍死,全家人哭成一团。谭国玉帮助父亲掩埋了哥哥,仰望苍天,他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国仇家恨深深埋在少年谭国玉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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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地学女杰 刘恩兰笑傲东海浪(3)
谭国玉家的隔壁搬来一户邻居,几个大哥哥出出进进,他们的日语都很流利,经常在一起商量什么事儿,好像有重要的秘密。大哥哥们对谭国玉很和气,谭国玉最喜欢的是丁大哥和齐大哥,有时候,谭国玉晚上不回家,就钻到齐大哥被窝里,和齐大哥一块睡。有一天傍晚,齐大哥对他说:“让你办点事儿,送个纸条,你敢不敢呀?”
  “敢!有什么不敢!”谭国玉举起拳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弹弓给齐大哥看,他经常和小同学用弹弓打碎日本人家的玻璃。
  齐大哥把一张纸条团成个小球球,放在谭国玉的口袋里,叮嘱道:“一旦遇到日本人或是巡捕、警察要搜查你,你就赶快把这个纸球吞下去,明白吗?”
  “明白啦!”谭国玉因为得到齐大哥的信赖而洋洋得意。“你等着瞧吧!”
  谭国玉顺利完成了任务,那年他才7岁。多年以后谭国玉才知道,他家的邻居原来是中共北满地下党组织的一个联络点,丁大哥姓张,是伪满洲国“国务总理”张景惠的亲侄儿,地下党领导人之一,解放后曾任北京市公安局长;齐大哥真名叫孙平化,就是后来颇为知名的对日外交家,中日友好协会会长。
  就这样,谭国玉一边读书,一边当地下党的小交通员。高小毕业,齐大哥把谭国玉送进初中,那是个半工半读的学校,两年不到,日本人投降了。
  1947年,17岁的谭国玉由齐大哥送到东北民主联军,没多久,谭国玉就当上了班长。他所在连队是能征善战的“老虎连”,在辽沈战役的千里战场上,与国民党军队拼死厮杀。在战斗中,谭国玉一天天成长起来,变得坚定、沉稳,他开始感到自己的文化水平太低了。谭国玉带领“老虎连”,翻越万里长城的雄关古垣,冲向平津战役的枪林弹雨,又跨过长江天险,一直打到广州市,最后在边陲小镇深圳安营扎寨。有一次,谭国玉奉命和战友化装混进香港,侦察敌情。他打扮成一个阔少爷,头发涂了不少发蜡,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在灯红酒绿的香港执行特殊的侦察任务,紧张程度不亚于真枪实弹的战场,尤其不会打领带,不敢解开,四天四夜就这么紧紧箍在脖子上。谭国玉因作战勇敢,多次立功,成为部队的一个模范基层干部。
  1950年,部队开展“扫除文盲,学习文化”的运动,初中文化程度的谭国玉,成了部队里的大秀才,他是全营的扫盲骨干。越是接触文化,越觉得自己文化知识不够用,他向上级领导提出了进速成中学学习的要求。1953年初,正是南国紫荆花盛开的时候,上级通知谭国玉:“收拾东西,打好背包,组织上保送你去提高文化啦。”
  谭国玉喜出望外,随着大家上了火车,一直到了哈尔滨,才知道那个学校叫军事工程学院。
  一位大高个子、山东口音的干部来接谭国玉一行人,他热情地接过谭国玉手中的背包,自我介绍道:“我叫高勇,欢迎同志们来学院学习。” 谭国玉马上和高勇对上了话:
  “学院里有文化中学吗?”
  “没有,你们入院后,先进预科。”
  “什么叫预科?是干什么的?”
  “为你们补习高中课程呀,补好了再学大学课程。”
  “哎呀妈呀!弄错了!我连初中课还没有学完呢!”
  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走错门的谭国玉硬着头皮站在新生大队的队伍中,区队长安慰他,“既然来了,就好好复习嘛。”
  课本发下来,都是高中的数理化,谭国玉翻翻,两眼一阵发黑,什么都看不懂呀。数学课,他需要老师帮助复习小学的四则运算;化学课,他只认识一个H2O,是表示水的,其他的就如同看天书了;物理课是鸭子听雷,石头落井,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矢量”、“标量”这些怪名词。
  谭国玉面临一个上课听不懂,下课看不懂,作业不会做,处处是难点的严峻局面,头两个月的测验,门门功课不及格。他的考卷,老师不是逐道题的批改,而是从卷头到卷尾只画下一条又粗又长的斜线。4月中旬,在按文化程度重新编班的考试中,5门功课按5分制计算,他一共得了7分。谭国玉成了全院新生的落后典型,一时间舆论压力让他抬不起头,吃不下饭,他眉心结个大疙瘩,紧紧抿着嘴,每天寡言少语,呆在教室里不出来。他感到自己像是头掉进井里的老黄牛,满身是劲,不知往哪儿使。那课本上的公式、符号,犹如万丈高的雄关铁闸,他再拼命也攀登不上去。
  不久,从苏联顾问那儿传来了对他的评价“谭这个学生是怎么混进来的?”“这里是高等学府,赶快让他回原部队,从小学文化学起。”
  老师悄悄对谭国玉说:“听说苏联顾问对你的意见挺大,你得有个思想准备。”
  同学们也为他着急:“我们是高中毕业的,还这么吃力,你连高中的门也没进过,这样学下去能行吗?”
  谭国玉真的感到路已经走绝了,自己底子太差,糊里糊涂闯进了哈军工,根本就不是上大学那块料。这么下去,迟早得被学校除名,倒不如自己主动提出回原部队,也给学院减少一点麻烦。
  他找区队长谈话,递交了一份退学报告,反过来宽慰关心他的同学:“我想好了,惟一正确的道路就是退学,重回我那个‘老虎连’,当指导员去,这几个月,多谢大家对我的帮助了!”
  

26 地学女杰 刘恩兰笑傲东海浪(4)
陈赓从新生大队领导的汇报中了解到谭国玉的情况。那天傍晚,他打电话给新生大队,让谭国玉在晚饭之前,5点30分准时到小平房来。
  谭国玉听说陈院长召见,着实吃了一惊,虽说几次听过院长的报告,但还没有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他忐忑不安,拖着深重的步子走到陈赓那间小平房。
  一进门,谭国玉就怔住了,陈赓正端坐在饭桌前等他呢。
  “你就是谭国玉?”陈赓微笑地指指椅子说:“坐,坐,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聊聊,怎么样啊?”
  “院长,我不吃,我……”谭国玉站在那儿,有点手足无措,脸也红了。
  陈赓一边给谭国玉盛饭,一边说:“你就这么站着看我吃饭呀?快坐下来!请你来吃饭,还特意给你炒了一盘鸡蛋呢!”
  谭国玉坐下来,怯怯地端起饭碗,拿起筷子,眼睛却望着陈赓,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陈赓往谭国玉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说:“快吃嘛”,自己低头往嘴里扒了两口饭,慢慢咀嚼着,看着谭国玉吃饭。
  两个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陈赓放下碗说: “听说你向队长打报告要求退学?”
  谭国玉脸红到耳根,端着饭碗说:“院长,我实在是底子太差,用了吃奶的劲,还是不及格,我成了新生大队的包袱,所以我想退学算了。”
  陈赓又问:“听说你在开学之初,在班里的会议上表过态的,怎么说的?喔,人在阵地在,这话说得好哇,你是打过仗的,两军对垒勇者胜,要是胆小怕死,那阵地非丢不可。”
  谭国玉一时语塞,皱皱眉头,低头吃了两口饭,小声给陈赓解释:“院长,我是说过‘人在阵地在’,可是这个学习上的困难和战场的敌人不一样啊,我怎么也消灭不了它。”
  “所以你就要脚底板抹油?”陈赓面色严肃,口气严厉地批评道:“你口口声声喊‘人在阵地在’,实际上是啥也不在,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不好好学习,还要求走?当逃兵?”
  谭国玉早放下饭碗,挺直了腰杆,他的胸脯一起一伏,脸上青筋暴露,咬着嘴唇听陈赓的批评。
  “你不是‘老虎连’的指导员吗?现在党把攀登军事科学技术高峰的任务交给你,这就是新的阵地,你就这样拖着枪逃走了?”陈赓接着批评,看看谭国玉脸红脖子粗地一声不吭,心想,这小子还真有股犟劲,便把声音放缓和:“当然了,你在学习上很刻苦,原来基础差是客观原因,但是,绝不应该要求退学,打退堂鼓。”
  谭国玉蹭地站起来,咽了一口唾沫,对陈赓说:“院长,你放心,我不要求退学了,既然你把学习当成阵地交给我,我死也要死在阵地上。”
  “好!”陈赓也站起来,拍拍谭国玉厚实的肩头说:“这才像个‘老虎连’的指导员嘛。”
  谭国玉走出了陈赓的小屋。学院的夜晚十分静谧,谭国玉解开风纪扣,让燥热的胸口透点凉风,昏黄的路灯光亮留下他缓缓移动的影子,他感到头脑胀痛,耳边反复回响院长的话:“当逃兵?”自己打了七八年仗,从白山黑水打到珠江之滨,什么时候当过“逃兵”?他感到有点委屈,可转念一想,院长以将军之尊请我这个普通学员到家里吃饭,问我学习,催我上进,恨铁不成钢呀,这又是为什么?我还是共产党员吗?“拼了!”谭国玉对自己说:“我要从头学起,我就不信我会在这里当逃兵!”
  第二天,谭国玉找区队长撤回他的退学报告。他真拿出“人在阵地在”的顽强精神去攻克文化堡垒。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下,他不断改进学习方法,决心在短短5个月内系统补完初中、高中的数理化。他恨不能一天24小时统统用于学习,侵占他的时间,哪怕一分一秒,就好像是割他的肉,要他的命。他把什么时间都利用上了,还是不够用,只好侵占少得不能再少的睡眠时间,不仅中午不休息,夜间也整宿地“开夜车”,每天睡眠不足两小时。晚上熄灯以后,常常一个人溜出学员宿舍,专找有亮的地方,要么站在走廊过道的灯光下学习,要么躲进有电灯的锅炉房里学习,好在锅炉早已熄火,里面十分安静。有时实在无处可躲,就在被子里用手电筒照着学。
  班上每周都要发生一两次“谭国玉不见了”的“失踪事件”,班干部深更半夜四下寻找,从地下室里或者拐弯抹角的楼道里,把他押回来睡觉。有几次竟发现他晕倒在锅炉房里,大家赶快把他抬到门诊部抢救。由于长期睡眠严重不足,谭国玉体质下降,人很消瘦,医生叹气说,他就是用脑过度,太疲劳了,必须恢复正常人的睡眠才行。可是谭国玉在门诊部休息几个小时,又弹簧似地跳起来,匆匆赶回教室,他可不敢耽误一点课。
  铁人也会生锈,谭国玉却百折不挠,他的拼命精神让学院各级领导、任课教师和班里同学们感动不已。尽管他门门功课的考试还是不及格,尽管苏联顾问团啧有烦言,院领导还是决定让他拼下去,相信他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陈赓决心把谭国玉当做一个典型,想尽办法把他培养成才,陈赓偏要看看,文化水平不高的解放军基层干部能不能登上军事科学的圣殿。院党委开会时,大家常常议论一下谭国玉的近况,陈赓让徐立行给教师打声招呼:谭国玉考试如不及格,就干脆别打分,免得引起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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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地学女杰 刘恩兰笑傲东海浪(5)
教师们对谭国玉十分同情,他们以高度的责任感为谭国玉辅导、补课,白天上大课,晚间上小课,化学助教时明和谭国玉情同兄弟,一遍又一遍为谭国玉讲解化学反应方程式,看到谭国玉理解得太慢,急得背过脸去掉眼泪,擦干眼泪,再讲。新生大队的干部更是成天为谭国玉的成绩、睡眠和饮食操心。
  谭国玉是个血性汉子,他在学习上有两大长处,一是刻苦,二是踏实。他自称“脸皮厚”, 不爱面子, 不讲虚荣,不懂就是不懂,绝不装懂。课堂上教师只要提问,他总是第一个举手,不怕当众暴露错误闹笑话,他认为不管答对答错,都有收获,有时教师没有叫他答题,下课了他必找教师多问几句,非要把每个难点都搞明白。
  几次小考下来,谭国玉得的都是2分,虽说不及格,他却挺高兴,从教员不给打分到给了2分,他感到自己有进步了。在文化补习后期的一次数学测验中,谭国玉第一次得了3分,他乐得跳高,大家都为他高兴。不久化学测验也首次得了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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