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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军工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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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营典礼结束后,陈赓和其他院系领导以及苏联合同战术顾问巡视了野营区的设备,他从一个帐篷走到另一个帐篷,对学员宿舍、俱乐部、阅览室逐一检查。
北国的炎夏,干热的阵风夹着野草的腥气吹过野营场地,帐篷在轻轻地抖动,红旗在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陈赓站在阳光下,注视着持枪操练的学员们。看了一会,他对刘居英说:“我们的军事教官水平不低呢,合同战术教授会主任陈俊挺能干,手下有40多人。你知道吧?其中还包括10名原国民党陆军大学毕业的起义军官,这些同志参军以后,工作都不错啊。”
刘居英说:“第三期学员很快要来了,3个月的军事教育问题要很好研究一下,三期学员全部来自高中毕业生,不经过严格军事教育阶段,恐怕难以成为合格的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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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以我为主 学苏联真诚友好(5)
“对!”陈赓点头说:“必须让他们在这片黑土地上摸爬滚打,才能结束他们的孩子时代。”
从第二期学员开始,在预科教育中,实施了入伍教育,时间为3个月,前两个月在院区营房进行。除军事、政治课外,主要是军事生活养成教育。第三个月,开赴野营场,进行行军、宿营、侦察、警戒、防空、防炮、防原子、防化学和排、连、营、团的攻防战术实兵实弹演习,使学员得到近似实战的体会,锻炼学员不怕苦、不怕死的革命精神。
每年暑假,哈军工都有计划地安排学员到野营场进行各兵种战术与技术相结合的训练,课目有步兵、炮兵器射击、爆破、伪装、兵种兵器使用原则,师团营长在攻防作战中的指挥原则,地形测绘、工程测量、架设舟桥、操作工程机械和机场建筑机械、军用电工作业、野战筑城、坦克见习、汽车驾驶等。通过实际作业,巩固所学的专业技术和战术知识,为今后严格的军旅生涯做好准备。
学院最集中的两次野营训练是在1956年和1957年,先后有1100多人和1400多人在野营场的荒野里冲锋陷阵,在硝烟弥漫的丛林中摸爬滚打。50 多岁的唐铎身先士卒,每天一早,他光着膀子带队跑步,老英雄以无声的命令,指挥生龙活虎的后生们。
话再说回来。1954年7月下旬,第三期学员入院,1000多名新生,绝大多数是不满20岁的应届高中毕业生,他们仍处在考上大学的亢奋之中。金榜题名,少年得志,稚气未退的脸庞上洋溢着收不住的微笑,全身都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和骚动不安的求知欲望。
刚迈进哈军工大门,他们就穿上崭新的军装,戴上了军帽,尽管头上暂时缺少一颗红五星,但脱掉了老百姓衣服的年轻人立时感到自己是“真正的军人”,不经意间挺胸凹肚,连喘气的声音都不一样了。
几日之后,军训开始。新学员在院内大操场里接受8个小时的“立正”、“稍息”、“齐步走”等士兵基本训练,在风吹日晒雨淋下拔正步、卧倒、匍匐前进。不久,腰酸背痛,大腿红肿,手脚打泡的滋味冲淡了脸上的笑意,牢骚怪话也悄悄在新生大队里传开了:
“我们这儿是大学还是兵营啊?”
“上战场也用不上我们大学生呀,那么苦练干什么?”
“听老学员说,到野营训练场比这儿还苦呢!”
不久,发生了让全院大为震惊的事件:三期新学员不断有人开小差,有一天,4个上海籍新生一齐溜走,他们留下的字条上写道:“我们上当了,我们不是来当大兵的。”
陈赓大为恼火,他忿然道:“这些人真给上海人丢脸,我要打电话告诉陈毅市长。”陈赓决定亲自为新生作一场大报告。
那天下午,在王字楼前的小操场上,1000多新学员和军事教员,队干部们席地而坐,静听陈赓讲话。预科主任张文峰、副主任屈兴栋坐在陈赓旁边。
陈赓仍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在偏西的秋日下,面色微黑透红。他手里有一份讲稿,可看了几眼就放到旁边,他喜欢即席演讲。秘书把麦克风放到他的面前,他用手推开说:“我就烦这个东西。”
陈赓大概以为要给他录音呢。张文峰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陈赓又把麦克风拿到自己的面前。
陈赓先讲国内外形势,接着讲学习掌握先进军事技术的重要性,他洪亮的声音,幽默的语言,磁石般拴住了年轻人的心。
“毛主席为什么要成立军事工程学院?为什么叫兄弟我来当院长?还有我们的刘副院长,人家个子大,功劳也大嘛!在朝鲜战场上,我们都深有体会呀,我们基本上还是小米加步枪,去和飞机加坦克的美国人打。我们把坦克从美国人手里抢过来以后,就是没有人会‘骑’(笑声),只好横七竖八地推到沟里,我不会‘骑’也不让你美国人‘骑’(笑声)。苏联卖给我们30辆坦克,又培训了我们的坦克手,可是坦克驾驶员不明白‘煞人’(sin)呀,‘烤煞人’(cos)呀,不管多少度的斜坡都敢往上冲。坏了,坦克车翻了,‘煞人’也煞不住了(笑声),我们花钱买的宝贝成了一堆废铁。
刘副院长在朝鲜是铁道司令,美国鬼子来个空中‘绞杀战’,想搞掉我们刘副院长这个司令官,火车跑不过飞机,干挨炸弹不行,进山洞里躲着吧。后来我们想办法,晚上找敌机轰炸的间隙,地面上鸣枪传信号,好几列火车像赶羊一样一块跑,要不然就得憋死在山洞里面。不就是因为我们军事技术落后,没有飞机嘛!同学们说了,你们干吗不拿枪打飞机呢?在地面上用机枪、步枪打飞机,那是很困难的。我们就得自己造飞机,还要造坦克、造军舰、造大炮,就得有自己的军事工程师去设计、去制造、去维修。
为什么毛主席为我们写训词?因为军工学院太重要了。提起毛主席,可是了不起,我们国家现在还有困难,可他老人家一副担子挑了两个人,前头是个小伙子,后头是个老头儿。(笑声)
毛主席在50年夏天让我去越南,他老人家说我是常胜将军,那是夸我、鼓励我,天下哪有不打败仗的将军?连毛主席当年在井冈山也被白军撵得到处跑,我陈赓算老几(笑声)?兄弟我在越南,在兵力和炮火运用上,我和武元甲将军发生了分歧。他主张分散,我主张集中。我赶紧找胡志明,拍着他的肩膀说,老胡呀,集中优势兵力和炮火,这可是毛主席的军事思想。嘿,果然灵验,老胡头儿说,照你的意见办,这仗就交给你打了,果然打了胜仗。回国以后我满以为会受到毛主席的表扬,谁知见了面说起这事,毛主席就批评我犯了‘大国主义’。我满以为过去在广州,我和老胡头儿泡在一起,随随便便惯了,谁知我忘记人家现在是国家主席了,主席的批评是很有道理的。”
24 以我为主 学苏联真诚友好(6)
陈赓讲了一个多小时,张文峰建议休息一下,陈赓点点头,这时下面传上来两张纸条,陈赓展开念道:“敬爱的陈院长,我们坐在后面,看不清你的脸。你能不能下来让我们看一看?”“陈院长,请到我们中间走一圈,我们想和你握握手!”
全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陈赓站起来,笑道:“好吧,大家这个要求总得满足嘛,不过,我长得不好看,没有什么看头。”
在张文峰等领导的陪同下,陈赓在新生大队里走了一圈,让新学员们仔仔细细地看看自己的模样儿。学员们争着和陈赓握手,陈赓来者不拒,走了一圈,手臂已有点酸了。
陈赓在来自沈阳的学员王洪波面前站定,乐呵呵地问:“你今年多大了?谈没谈恋爱呢?”
王洪波向陈赓立定敬礼,满脸绯红地回答:“报告院长,我今年20岁,没有谈过恋爱。”
“好,好,好;”陈赓高兴地拍拍王洪波的肩膀,回头对张文峰说:“要经常注意引导学员们,不要过早谈恋爱,要集中精力呀。”
王洪波看着亲切爽朗的院长,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他大着胆子问:“院长,你今年多大年纪?”
陈赓说:“51岁喽,老喽,你看我能不能再活10年?”
王洪波说:“院长身体这样好,哪止10年呢?”周围的学员们七嘴八舌:“起码再活几十年!”“院长一定能长寿!”
陈赓两手叉腰,仰着头,开怀大笑。
陈赓又走回讲台,和新生们谈起家常:“刚才我问过一个同学,谈没谈恋爱,他说‘没有’,这很好呀,在学院学习期间不要谈恋爱,不要急于讨老婆,我陈赓四十多岁结婚,也没有断子绝孙嘛。”
正在这时候,下面又传上来一张纸条,陈赓大声念道:“陈院长,你这次报告的目的是什么?”
“哎呀呀!我白讲了大半天,你还不知道目的是什么?”陈赓手臂一挥,大声说:“简单得很嘛,以后少跑几个学员就是了。如果都跑了,我这个院长就当不成了嘛!”(笑声)
陈赓又说:“学院的条件这么好,你们都看到了,五个系大楼很快就要竣工。不好好学习,当逃兵跑了,多可惜。不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在入伍军训中跑了几个不坚定分子,就像打铁打掉了铁渣渣,剩下来的学员就能百炼成钢。拿我们党中央来说,不是也有个别的坏蛋嘛……”
这句话,让三期学员们吓了一大跳,当时“高饶事件”只在一定级别的党员干部中传达,群众是不知道的,直到很久以后,大家才理解陈赓的话。
三期学员中最后一个开小差的姓吴,江苏省淮阴县人。入伍教育时,他嫌苦怕累,闹着住医院,躺在床上4天不起来,归队后又说腰痛,继续赖在床上。10月底,他趁别人不注意,逃回老家。1955年1月,哈军工决定取消其军籍、学籍,开除其团籍,并通知了淮阴县政府。吴父为一中学校长,得悉其不肖子被哈军工开除,曾写信给院领导,言辞恳切,为儿子求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相对而言,哈军工三期学员中开小差的较多,大约有20多人。以后各期就极少发生这种令人不齿的懦夫逃亡行为。
1954年9月1日下午,哈军工举行庆祝成立一周年暨第二期开学典礼大会。在军乐声中,陈赓在李懋之的陪同下,检阅部队,并向大家问好,各个方阵不时传出整齐的高呼声:“为人民服务!坚决完成任务!”
阅兵式结束后,陈赓站在主席台上,发表长篇讲话,他说:“一年来,我们学院在中央军委的直接领导下,经过全体同志的共同努力,有了很大收获,并已初具规模,本科学员均已完成了第一学年的教学计划,预科学员经过一年来基础课程的学习,也已达到应有的要求,转入正科,这表明我们学院已经开始担负起为国家造就军事工程干部的光荣任务。”
陈赓在详细分析国内外形势之后,特别指出:“……我们必须时刻牢记着朱德总司令的命令:‘台湾一天不解放,我们全国人民,首先是人民解放军指战员,就一天没有洗清自己身上的耻辱。’……在党给予我们解放台湾的神圣任务面前,我们学院所担负的任务就更加迫切而艰巨了。我们绝不能够松懈斗志,绝不能够容许和平麻痹思想存在,而应该时刻警惕,万众一心,兢兢业业。教员务求教好,学员保证学好,加紧学习军事科学技术,加强我们的军事力量,坚决打击任何敢于向我国挑衅的侵略者,以此保卫祖国的领土、领海、领空,保卫祖国社会主义建设和东方与世界和平。”
“但是不是所有同志都已认清了当前的形势,在一部分同学中间,目前还存在着某些错误的思想,阻碍着我们更好地完成教学任务。比如,有个别学员公开表示不愿参军,认为参军‘不好’,今年刚到校的新生中曾发生个别可耻的逃亡现象。十分明显,这种想法是异常错误的,这是地主、资产阶级剥削思想的表现……过去由于仇恨反动军队而流传‘好人不当兵’的说法,已经一变而为热爱军队、军队受到高度的崇敬。人民把保卫祖国不仅看成是义务,而且看做是自己应有的光荣权利……还有一些人说‘军队生活太紧张’,对教育计划的执行时常发生动摇。的确,执行计划是会有很大困难的。但是必须了解,学习科学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学习就是一个艰苦的劳动过程,学员在学习中肯定是会遇到困难的,若不克服困难,便不可能获得现代化军事科学技术的专门知识。而且紧张是我国过渡时期的特点,不然就不能把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国家。全国各地的学校、各种工作都是十分紧张的,我们是军事学校,更应该具有这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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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以我为主 学苏联真诚友好(7)
在隆重的开学典礼上,照着讲稿讲话的陈赓少了几分平日的幽默感,但他仍能结合学员中出现的错误思想情绪,给予开导和教育。
学员们精神饱满地聆听院长的教诲,特别是一期学员在暑假中集体到镜泊湖休过三天假,紧张了一年多的年轻人在旖旎的湖光山色之中消除了疲劳,今天又见到熟悉的院系首长,大家格外兴奋。
这一次阅兵,气势宏大,威武壮观。不同兵种的着装使哈军工成了陆海空三军聚会的学府,尤其头戴白色大檐帽、身穿白色海军军官制服的三系学员,精神焕发地走过主席台,赢得各级领导和苏联顾问们的喝彩。
开学典礼结束后,陈赓在刘居英、刘有光、徐立行、张衍、李懋之等院领导的簇拥下,向办公楼慢慢走去。一群三期新学员在院首长的身旁跟着走,他们都想再看看陈院长的风采。陈赓发现了,干脆站往,和蔼地和这群年轻人握手。
来自长春市的张忠信第一个握住陈赓的手,激动得涨红了脸,竟说不出话来。
陈赓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张忠信赶快回答:“长春市。”
陈赓指指刘居英:“唔,跟刘副院长是老乡嘛!”
他接着又和其他学员握手,听到南方口音,就问一句:“生活习惯吗?”
闲谈间,陈赓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环顾一下新学员,回头问李懋之:“同志们怎么没有佩带胸章和帽徽呢?”
刘居英诙谐地插话道:“同志们都是‘志愿军’嘛!”这句话引起一片笑声,因为志愿军是不佩带胸章和帽徽的。
李懋之解释说:“这些‘志愿军’还没有举行入伍仪式呢,等结束军训之后,就发下胸章和帽徽啦。”
陈赓又微笑地看看围拢在身边的新学员,语重心长地鼓励道:“入伍教育是你们的第一课,先要学会当一名合格的士兵,今后才能当军事工程师。不久你们还要到野营场上去滚上一身泥水,去甩上几颗手榴弹,你们怕不怕苦啊?”
“不怕!”新学员们昂首挺胸,高声回答。
“好!”陈赓很高兴,“这是千锤百炼的第一锤,你们当中不能再出逃兵噢!”
10月初,新学员结束了院内的军事训练课目,按计划要拉到野营训练基地去,因为出现过开小差事件,新学员觉得在一、二期的师兄师姐面前脸上无光,这次野营训练一定要争口气。
新学员们背起背包、水壶,荷枪步行50多里赶到呼兰河畔的荒原。人人脚底板血泡成串儿,但没有一个人掉队,身体好的学员争着为体弱的同学扛枪,每个班的学员都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坚持下来。
头一天晚上,学员们一律在野外露宿。虽然人人穿着棉衣,再裹着军毯,盖上薄薄的军被,深秋之夜,仍要被冻醒,远处传来呼兰河哗哗的流水声,间或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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