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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皇太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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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一定在做梦

  极少数真正忍饥挨饿的,不是真迂腐,就是真老实。这类同学通常非常苗条,减肥这两个字是他们绝不会遇到的问题,个个身轻如燕。有个名头,叫“轻身术”。
  而我是戴着皇冠的种族,号称仓鼠之王,洞府又大,所以从来没有饿到过自己,各色的名点小吃,取之不尽。每天晚上,品着香茶,吃着点心,伴随着两三好友,聊聊小天,日子也算过得不错。
  但自从我被顾荒城操练起来,这种美好时光就算断绝了。因为我酉时一刻(下午五点十五分)就得进入补习状态,所以精美小点胡乱抓一把塞嘴里,灌两口冷水免得噎到,牛嚼牡丹一样,连味道也没尝出来,晚餐就算解决了。
  “过午不食。”顾荒城某次看着我唇边的点心渣子,皱眉道,“违反监规,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我的面。”
  “我若登位,第一条废除的就是这个。”我不满,自然不会像其他学子一样忍气吞声,而是大大方方提出来,“从养生角度看,晚餐不食或者少食是正确的。可我们正在长身体,课业又这么重,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学习?低血糖会造成很严重后果的,比如晕厥。”
  顾荒城想了想,点头,“从明天开始,酉时两刻开始补习。还有,嘴擦干净。”
  我感动得差点哭了,生平第一次为了多一刻的吃饭时间而觉得快乐无比。所以说,没吃过苦就不知道平时忽视的东西是多珍贵。人总是把平凡的幸福当成理所当然,失去了才知道那有多么难得。
  为此,我看顾荒城又顺眼了一些。他严厉,但不教条僵化。他守礼,但不迂腐刚愎。他强硬。但有原则。再加上长这么帅,这样的人即便犯些错,有些油盐不进。也是可以原谅的。
  然而我虽然晚饭时间宽裕了一刻钟,但随后会一直学习到亥时末(晚上十一点)。并在疲惫至极中沉沉睡去。很多时候,连衣服都懒得脱,更不用说洗漱护肤了。
  总之,才这样强化训练了仅仅十天,我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放假不敢回宫,每天课堂、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差不离就是头悬粱、椎刺骨了。熊猫眼什么的是常态,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大燕流行烟薰妆,毕竟没人敢把我打成乌眼青。上课的时候,恨不得拿牙签撑着眼皮,以免得睡过去。本来就不胖的身段,迅速细成了柳条入冬的风大些,我都会打晃。
  太累了,太辛苦了,足以催毁我并不坚强的意志。数不清有多少次。我想放弃。但也奇怪了,每当此时,公羊潇洒总是会出现。一脸骚包的样子,似乎在说:不是说要打败我?坚持不下去了吧?我就知道你不行!
  他绝对是故意的!
  若说这世上,让我受不了的事有很多,但最中之最,就是公羊潇洒的轻视。于是,我咬紧牙关继续努力,死也不会输给他。何况顾司业还陪着我辛苦,人家图什么啊?
  我若不撑下去,对得起顾荒城吗?对得起阿邦和小武吗?对得起我父皇吗?对得起我自己吗?对得起怀疑我、轻视我、背后说我坏话的同学们吗?对得起还没有查明的挑事者吗?我干脆自绝于天下算了!
  再看小武那边。情况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我们同住国子馆,但因为不在一组。补习的进度也不一样,彼此忙碌异常的情况下。这么多天里居然没能说上几句话。某天,我们在膳食阁遇到,正可谓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纷纷,你瘦了。”
  “小武,你倒没瘦。可是,这白头发是怎么回事?”
  “学习太费脑子了。我这头发,现在一薅一大把的掉。”
  “节哀。”
  “你也是。”
  “我们现在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
  “别提了,提起来全是眼泪。”
  “我们一定要考过。”
  “让我逮到谁在背后挑事,我灭了他!”
  “别,别灭了他,这样不好。”我慈悲且宽容的苦笑,但转瞬目中寒光闪现,说话咬牙切齿的,“至少,也得杀他全家!我要亲自动手,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小武,有那力气,不如留在用功学习上?”阿邦凉凉的声音插进来,“放松,牙齿咬断了也不能提高分数,还是回去背书吧。”
  “殿下,一言一行,且莫失了为君的风度。”顾荒城淡淡的提醒我。
  我和小武对望片刻,生死离别般的猝然转头,各回各的地狱了。我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知道临时的佛脚也不是那么好报的。
  结果到了晚上,我无论怎么努力也背不下一篇史前记事,又急又气得想挠墙。正焦躁不安时,顾荒城抽出我手中的书,温言道,“背不下来,就不要勉强自己。”
  “啊?!”我疑惑的望着他。
  为了不让我分心,最近的晚间补习都是在我房间里进行的。国子馆住的人本来就少,环境又是最清幽的,实在很适合静心静思。虽说男女授受不亲,虽说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有些个不妥,但一来除了持原始股的五人,外加散股大户的曹远芳,没人知道我的性别。二来我们进行的是教学活动,多么神圣不可侵犯。
  “我是说,意思意思就得了,没必要这么拼命。你是太子殿下,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做出姿态,没必要动真格的。”
  “啊?!”我继续愣怔,并审视的继续望着顾荒城。
  “你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天,该歇歇了。说不定,现在进行公开考也能及格。”顾荒城站起身来,拉住我的手,“你不是想去德兴社看皮影戏?不是想吃酱香斋的猪肘子?走,我请客。”
  “我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啊?!”轮到顾荒城疑惑了。
  “观你的眼神,你并没有诈我。你说的话也不是挖坑让我跳,表情也不似作伪。”我歪过头,认真的说,“你不假,假的就只能是环境。所以我觉得,我现在正在梦里。因为你不是得过且过的人,你做事的原则是凡事必尽全力,不会让我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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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妒忌?受伤?

  “这是梦吗?”顾荒白挑眉,戏谑的神情却似另一个人,某个令我总欲暴揍之的人。
  “是。”我点头,很坚定,“不合逻辑的事,只能在梦里发生。我太累了,这是自我逃避。”
  “所以呢?”
  “所以醒来吧!”我叹气,其实不想醒。但梦境再美好,人也不能活在梦里,现实早晚要面对的。
  “别醒。”顾荒城阻止我,“醒了,后面的事就没办法继续了。”
  “什么事?难道今天的任务还要加重?”我慌了,眼前浮现一片波纹,似乎水中涟漪。
  顾荒城笑了,刀刻一般的面庞英俊极了。
  他和公羊潇洒那颠倒众生的绝世美颜不一样,和阿邦的优雅智慧不一样,和小武的英挺阳光不一样,他的帅是属于成年男子的,属于历经严酷风霜的,属于军人的硬朗和坚毅。和他在一起,仿佛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似的。不那么温柔,不那么诱惑,却如山崖,巍峨的直立身后。
  此时,他沉默严肃的脸突然软化,竟然产生了说不清的魔力,令我不能动弹。
  “什么事?”他微笑着反问,“我把脑海里的知识传功于你好不好?这样,你不用再辛苦努力,照样可以考出好成绩,甚至得个状元。”
  传?怎么传?真有这样的方法?我大喜。继而大惊。因为看到顾荒城正向我靠近,一点一点的贴过来,直到与我呼吸相闻,鼻尖相触,柔软而微凉的唇相接。
  这是什…么…情…况!!!
  梦中?还是真实!为什么他要吻我?难道是我发了花痴?可为什么是顾荒城,难道对强势者的顺服。勾起了我对他的别样感情?我喜欢他吗?不会吧!不不,这是个梦!假的!
  我一动不敢动,怕梦碎。更怕。这不是个梦。
  但,顾荒城却缓缓抬头。在距离我不到三寸的地方看我。眼神逗弄,笑容明亮,就像冬日午后那懒洋洋的阳光。这哪里是顾荒城,明明是公羊潇洒!
  我大吃一惊,从椅子跌落下去。不疼,眼前却是一黑,再尔一亮。周遭景物入目,正是我的房间。我也没摔倒。
  呼,长出一口气,心脏终于安稳的落在胸腔中。真是个梦!还好是个梦!我就像做了无耻之事的人,发现没有被人逮到,没有被人注意,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
  但很快,我又发现自己是趴在睡着的。趴在桌子上,趴在一个人的宽阔肩头。左手挽着人家的胳膊,右手伸得老长,绕在人家的脖子上。基本上。像侧趴的树熊。
  那棵树,是顾荒城。
  桌上,凌乱的扔着书本、习题和笔墨。顾荒城总是神采奕奕的。此时却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而绵长,显示着深厚的内力。
  他是太累了吧?我除了补习就是听课,而他是要给其他学子讲课的,还兼任武学教头。另外,他到底是四品的司业,国子监内的正经公务也有大堆要处理。我只感受到自己的辛苦,却忘记他比我更疲惫,每天能睡一两时辰就不错了。十几天下来。体力能不透支吗?就算他经历过边境风云,习惯了严酷环境。但他不是超人,这样连轴转。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这意念只是瞬间涌入了我的脑海,令我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和柔软,还有无比的感激。于是我硬生生止住自己的动作,没有立即跳起来,免得吵醒他。但这样我们在一起的姿态就显得非常亲密,就像两个人亲亲热热躺在一处,深情凝望。
  他的头侧向我,坚毅的五官因为熟睡而柔化了不少,睫毛又长又浓密,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睫毛抖了两下,平时紧抿的唇微微翘起,有了笑意。这模样令他身上突然多了一些大男孩的气息,不再是那个少年英雄、铁面教官。
  此时已进十一月,我又天生怕冷,身上不仅里三层、外三层的套着衣服,房内还放了好几个炭盆。而我的季节显然与顾荒城不同,他习惯了边塞的苦寒,屋里的温度对他来说,显然是高了些。为此他只穿了件单衫,由于趴伏在桌上的动作,薄薄的衣服箍在身上,绷出肩背部健美的肌肉线条,昭示着他是一个强有力的男人。
  他那大男人和大男孩混搭的气息,以及强烈的反差令我忍不住微笑,就像突然知道了某人的秘密,莫名其妙就多出一种默契感。
  也正在这时,我心中又陡然升起一股违和感。慢慢直起身来,虽然左手因为挽着顾荒城而被他反压住,不能抽出来,却不影响我挺直腰杆。
  夜深了,窗外漆黑一片。但屋里的烛火足够多,映得满室充满着温暖的桔色光芒。
  公羊潇洒站在门边,不知为什么不告而入的。入冬的天气,他仍然一袭雪白长袍,隐隐有银色的云纹闪动。他的头发束起,戴着银冠,因削瘦而略尖的下巴上,系着黑色飘带。他似乎是才踏进门内,身上带着寒风的气息。
  黑夜、白衣、孤冷而高贵的身影,衬着阴沉起风的天气,应该给人凄清之感。可他不,仍然如同黑暗中的一道白光,让人觉得所有的出路都在他那里,忍不住就想走过去。
  我咬咬唇,微疼,知道不是幻觉。
  于是我问,“你来干什么?不懂得敲门啊。”不怎么客气,声音却低软。我认为,我是不想吵醒顾荒城。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我却逃避性的不想搞明白。
  “好奇嘛。”公羊潇洒痞痞的挑眉,声音同样低而软,“屋里亮着灯,却没有声音。”
  “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家纷纷关心我啊。”说着,目光在我身上流连片刻,又落在顾荒城身上,“他倒是睡得很实在,可惜他不该留在此地,不合规矩哪。”
  “顾大人为教导我鞠躬尽瘁,这是扛不住了,小憩一下有什么不可以。”我理直气壮。只是从姿态上看,我和顾荒城像是情侣,两人依偎在一起似的。
  公羊潇洒难得的没说话,眼神又盯在我和顾荒城纠缠的手臂上来。
  他那是什么意思?妒忌?受伤?他到底在搞什么啊,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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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到底干什么来了?”我有点烦乱地问。
  我们们两相僵持时,永远是我先绷不住劲儿,永远先错开眼神,永远先开口说话。这充分说明,我心理上对他很弱势。对我们俩的关系,我处于害怕的一方,而他,似乎很笃定。
  他沉默片刻,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真不知道他到底纠结个什么劲儿。过了半晌,他才从袖袋中拿出一个香包,远远伸出手臂,递给我。
  “这里头有安神香,独门密制。如果你敢用,晚上就放在枕头边上。”他瞄了瞄我的浓墨重彩般的黑眼眶,“你最近大约不够睡,若睡得更安稳些,对身子有好处。”
  “你关心我啊?”这话,轮到我说。
  他却不似我那样暴躁,而是认真点头,“是,关心你。谁让我谁让你是我表弟呢。”但是,怎么语气听起来酸溜溜的。
  哎呀呀,我的小牙啊,酸倒一片。
  “你又乱攀亲戚,我们虽然都姓公羊,但血缘差好远。”我哼了声。
  他再度认真点头,说话也古古怪怪的,“是,我们血缘很远。事实上,我希望不姓公羊。”
  什么意思啊他?表明不想跟我争位?示好?示弱?还是又耍心机?诶?今晚他好奇怪。难道是月亮惹得祸?可是,阴天哇!
  “你离那么远,我怎么接香包?”我中了他的激将法,打算用香包。
  有什么不敢的呢?我堂堂大燕太子,身上有真龙血脉,还怕人陷害?魑魅魍魉、邪魔外道通通退避。而公羊潇洒这么傲慢,绝不会用这种低级手段。而最近我确实睡不好,时间短。质量差,天天做梦梦到考试,却找不到考场。最后总是急醒。
  我是自己事自己知,还有半个多月要努力。体力和精神差成这样是不成的。
  “自己过来拿!”他语气中有不经意的怒意,这是他对我不曾有过的。回头想想,从小到大,他真的没有对我发过脾气。
  切,拿就拿!我的脚步虽然珍贵,却还不至于不乐意挪动几步。但考虑到我的胳膊还缠在顾荒城身上,我先以极轻极慢的速度和力度,缓缓抽出来。
  奇怪的是。顾荒城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让我有些纳闷,虽然我是不想吵醒他,而且和公羊潇洒说话时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顾荒城是武功高手,在别人的住处,怎能如此放松?想必是太累了吧?听人家说,最原始的睡眠,等同于死亡,完全没有清醒意识的。
  这想法又让我的内疚加深了。人家日子过得好好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伸手去拿香包。可明明指尖都碰到了,公羊潇洒却缩了回去,令我的手抓空。之后。他忽然转身就走,因为之前的门是半扣上的,倒也走得顺利。
  我生气了。
  干吗?耍我啊!我现在精神和情绪都这么紧张,他却猫逗老鼠似的。捉弄我就那么好玩?
  我追出去。
  可他人高腿长,我连跑了十几步才从身后捉住他的袖子。
  “给我!”我很没有形象的踢了他一脚,“你说了给我的!”
  他受着我的攻击,身子站得笔直。似乎也在生气。可他是为什么啊?明明是他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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