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鸦片战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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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马刀挥落的一刻，一蓬血雨飞溅了起来。　　柴科夫斯基的眼中一片血红，他的意识又回到了三天前。
　　　　1834年的5月2日，那一天是柴科夫斯基从庙屯的赫哲人村子逃回岛上的第五天。　　独眼狼军官因为柴科夫斯基的失败将他派遣到了野外巡逻。　　萨哈林岛北部的野外遍布着松林，就连鞑靼海峡沿岸附近也不例外。　　这群彪悍的哥萨克行走在渐渐有了绿意的海岸线上。　　柴科夫斯基眼中的鞑靼海峡已经完全解冻了，深蓝的海面上行驶着三艘军舰，正是这些俄国护卫舰，在五天前接应回了柴科夫斯基和他手下的哥萨克，此刻它们正执行着巡逻的任务。
　　　　事情的变化有些突然，中国人的七艘战舰突然出现在柴科夫斯基的眼中，海面上地俄国护卫舰显然比柴科夫斯基更早看到了中**舰。　　两边的军舰都在抢占着上风的位置。
　　　　柴科夫斯基和他的哥萨克们亲眼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海战。
　　　　鞑靼海峡的海面上炮声隆隆，尘烟滚滚，弥漫在海面上的硝烟几乎遮蔽了天空。　　柴科夫斯基地脑海中深深的刻下了中**舰每一次侧舷齐射所带给他地震撼，数十门的火炮几乎是同一时刻发出惊天的震吼，舰身也随之倾斜，瞬间爆发的火药从滚滚得硝烟中发出暗红的光耀，紧跟着俄国护卫舰的周围如同下雨般的落下弹丸。　　尤其让柴科夫斯基惊讶地是。　　有的炮弹在俄国护卫舰的周围爆炸出彤红的火光闪电般膨胀开来，气浪将海浪高高得掀起。　　柴科夫斯基可以肯定这是炮弹出膛后的二次爆炸。　　他的心里惊讶着，中国人居然拥有如此先进的炮弹。　　反观俄国护卫舰的火力，让柴科夫斯基只有着急地份，不管是火炮的数量和质量都赶不上中国战舰。　　这场悬念不大的战斗，在半小时后就结束了。
　　　　当弥漫的硝烟散尽后，柴科夫斯基只能找到五艘悬挂着龙旗的战舰。　　他反复的用望远镜搜寻着，终于让柴科夫斯基看到了两艘带着浓烟。　　歪歪斜斜得驶向对岸地中国战舰，而三艘俄国护卫舰都在柴科夫斯基哀伤的眼神中慢慢沉入了海底，只在海面上剩下翘起的船头。
　　　　“砰”的一声巨响让柴科夫斯基再次清醒过来，他的大腿火辣辣的疼痛。　　思绪从三天前回到了现在，前方的火光中一名单手握着火枪的骑兵正用冒烟的枪口对着他。　　柴科夫斯基一声大吼冲了上去，黑色的顿河马在主人地控制下一跃而出，长长地黑鬃在夜风中扬起，柴科夫斯基似乎是夜色中冲出的罗刹。　　他地身子前倾出去，右手集起全身的力气劈向视线锁定的中国骑兵。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柴科夫斯基的脑海在这时特别的清晰，他看到中国骑兵黑亮的眼神中迸发出强大的求生**，对方的左手挥舞起火枪隔挡他的马刀，另一支手同时由后往前抡起马刀往他猛劈过来。
　　　　“当”的一声脆响。　　那是马刀劈在火枪上撞击金属枪管的声音。　　柴科夫斯基感到手上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几乎是在刹那的时间，巨大的阻力又消失了，他的马刀在稍微的迟钝后继续向那名中国骑兵劈去。
　　　　“扑哧”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柴科夫斯基的左肩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压了过来，这时他的右手也顺畅的砍到了对方的肩膀中。
　　　　柴科夫斯基的胡子上溅满了鲜血，他与对面的中国骑兵迅速的交错而过，在那顷刻间柴科夫斯基看到对方绿色军服的胸口绣着一支镶金线的猛虎，那只栩栩如生的猛虎似乎是呼啸在林海雪原中的西伯利亚猛虎。　　回忆起自己北极熊的外号，柴科夫斯基自嘲的想到。　　好一场熊虎之斗。　　可惜今日猛虎明显的占据着优势。
　　　　柴科夫斯基精湛的骑术让他迅速的掉转了马头，回过头柴科夫斯基这才悲凉地发现。　　继续跟在他身后的哥萨克只剩下数十人了。　　周围已经被中国人围得铁桶一般，那名胸口绣着猛虎的中国骑兵正在冷冷的盯着他。　　柴科夫斯基将目光放在对方的肩头，虽然夜色里依旧可以借着周围的火光看到殷红一片。
　　　　柴科夫斯基将马刀举了起来，作为一名优秀的哥萨克他很想在战斗中死去。　　他脑海里不禁想起战斗的前夕，当时四千名强大的哥萨克聚集在子母泊的教堂前，独眼狼站立在石碾子上豪气大发的向所有人说道：“拿破仑曾经说过，“如果我的军队有这些哥萨克，必将横行于天下！”今日子母泊聚集了四千名哥萨克，我们可以战胜一切，那些懦弱的辫子兵必将死在我们的刀下，他们的财产是我们哥萨克的战利品，他们的女人也是我们哥萨克的战利品，兄弟们战斗吧，你们将拥有辫子军的一切。　　”
　　　　柴科夫斯基想到这里有些伤感，他的一生中不是没有败绩，他曾经投降给波兰人，后来又被赎了回来。　　只是输给他认为的远东野蛮人让柴科夫斯基有些难受。　　环顾四周柴科夫斯基发现他手下的哥萨克都已经下了马抱着头跪了下来，最终柴科夫斯基扔掉了马刀艰难的翻身下了他心爱的顿河马，柴科夫斯基发现自己的双腿如同负担着千斤的重担，他痛苦的跪了下去。
第一章风起云涌一百三十二库页岛6
　　　　第一章风起云涌一百三十二库页岛6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一片狼藉的营地从黑暗中现出了身影，遍布的尸体在营地里四处可见，殷红的血液渗进土地里让营地的地面斑驳泥泞，被炸毁的重炮从炮位上耷拉下脑袋一幅丧气的模样，营房中被扑灭的火焰仍然有余烟升起。
　　　　裕谦在营地里巡视了一圈，昨夜战斗的惨烈让裕谦触目惊心，虽然胜利了可是伤亡也不小，他向随军的参谋长官法国人罗曼罗兰说道：“昨晚损失不小呀。　　被毁了一门十二磅的重炮，三门四磅炮，步兵伤亡近千，骑兵伤亡五百人。　　这是开战以来最惨重的一次。　　”
　　　　罗曼罗兰已经能够听懂中国人的官话了并且能大概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很认真得回答道：“窝国哥萨克是很壮的骑兵，他们在昨晚死了813人，俘了65人，中国的陆军很了不起。　　”
　　　　罗曼罗兰蹩脚的中国话让裕谦笑了起来，他向罗曼罗兰说道：“唉！皇上对鄙人知遇之恩永世难忘，想朝廷中能征善战的勇将比比皆是，皇上却破格提拔了在下，这次领兵出征，下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报效皇上，若不是罗曼罗兰先生相助，这场战斗不会有这么轻松。　　”
　　　　罗曼罗兰说道：“窝国人与我们法国人是世仇，拿破仑皇帝陛下便是因为窝国人而失败的。　　”
　　　　裕谦笑着纠正道：“是俄国人不时窝国人。　　”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笑声中比起三天前轻松了很多。
　　　　三天前。　　库页岛征讨军在舰队的掩护下登陆到了库页岛。　　总计二镇步兵、一镇骑兵一万五千人花费了大半天地时间才登陆完。　　随后部队又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到达子母泊的五里外下了营寨。　　沿途不断的有哥萨克的骑兵来骚扰袭击征讨军，这些骚扰的哥萨克和征讨军的侦骑不时地碰撞，双方在初期的战斗都是一些零星地小规模的战斗。
　　　　第二天黄昏时分，双方进行了一个时辰的炮战，在这场炮战中征讨军的火炮一开始便占据上风，相较于俄国人的霰弹和实心弹。　　征讨军的炸弹在炮击后的二次爆炸给俄国人带来了巨大地伤亡，让哥萨克的火炮全部瘫痪了。
　　　　第三天。　　征讨军在凌晨用骑兵配合步兵发起了一次猛攻，哥萨克的顽强让进攻的征讨军受到了阻碍。　　从下午开始征讨军不在用步兵进攻。　　而是用炮击轮流不断的轰炸子母泊，这场对于哥萨克噩梦般的轰炸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夜间。　　哥萨克的不幸在炮击后开始到来，轰炸毁掉了他们的火药库，粮草堆放地地点，甚至哥萨克在子母泊的最高指挥官独眼狼也被炸死了，也终于引发了哥萨克在夜间亡命的反击。
　　　　不管怎么样库页岛即将被收复了，裕谦翻身上马向罗曼罗兰说道：“部队已经准备向子母泊出发了。　　我们也走吧。　　”
　　　　最后的战斗没有多少悬念，剩余在子母泊废墟中的俄国人在征讨军到达后四散而逃，整个库页岛只剩下清理和善后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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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名哥萨克援军加上原本驻守在子母泊地一千名哥萨克就这样消失了，格里高利的心中无比的震撼，这次的行动抽调了雅库茨克附近所能抽调的一切哥萨克，结果却是这样的惨痛。
　　　　格里高利接过仆从递过来的帽子戴好，他不耐烦的推开另一个为他扣纽扣的仆从大步向门口走去。
　　　　雅库茨克的街道在阳光地照耀如同一幅老旧地水彩画，木板房和它白桦树皮的屋顶。　　栅栏里高高堆起地皮货，街道上歪歪斜斜的酒鬼，酒吧门口大胸脯的老板娘。　　这原本是格里高利熟悉而喜欢的场景，可是想起拉特米罗夫的嘲笑格里高利就乐不起来。
　　　　督军府是一间石头砌成的房屋，转过街角格里高利便看到了督军府门口那块钉在墙上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一串俄文。　　可惜格里高利不识字，他只能猜想那大概写的是雅库茨克督军府吧。
　　　　走进这间石头房屋，雅库茨克督军府的一众官员都不在大厅，拉特米罗夫的仆从前来将格里高利带进了拉特米罗夫的办公室。　　拉特米罗夫似乎正在开会，看到格里高利进来，拉特米罗夫从他宽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先生们，我们今天就讨论到这里，现在我需要和格里高利先生交换一下意见。　　”
　　　　屋子里的督军府官员们纷纷站了起来，他们向格里高利微微点头致敬后走了出去。
　　　　“请到这里坐下，需要一点酒吗？”
　　　　“伏特加。　　”
　　　　拉特米罗夫为格里高利倒上了一杯伏特加又端起一杯红酒走了过来。　　他将伏特加递给了格里高利后问道：“中国人的动向怎么样。　　会继续向北方推进吗？”
　　　　格里高利沉默了一下，他从头上将帽子取了下来。　　半响才回答道：“我的四千名哥萨克弟兄几乎全部牺牲，萨哈林岛不是我们的了。　　”
　　　　出乎格里高利的意外，拉特米罗夫并没有取笑他，而是低沉的说道：“伊万已经向中国人递交了抗议书。　　”
　　　　“那他们怎么回答？”
　　　　“中国人把尼布楚条约拿了出来，他们反倒要我们赔偿他们的损失。　　”
　　　　格里高利突然将帽子摔在地上骂道：“这些被上帝诅咒的魔鬼，可恶的***，我要将他们的尸体挂在木桩上欣赏他们的尸体在木桩上来回摆动。　　”
　　　　拉特米罗夫用杯子碰了碰格里高利的杯子说道：“请冷静一下，先生。　　我认为我们可以先喝了这杯酒，稍微静一静再继续我们的谈话。　　”
　　　　格里高利猛的杯子中的酒倒进口中，火辣辣的伏特加让格里高利感到一阵爽意，心中怒火似乎也被酒烧化了。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带着烈酒味的胸气。
　　　　拉特米罗夫又问道：“中国人会继续进攻北方吗？”
　　　　“应该不会，他们在拿下了库页岛后便停止了进攻，现在正在岛上重修子母泊，可能要在岛上长久驻军。　　”
　　　　“你认为，我们该怎样向沙皇陛下汇报这件事情？”
　　　　格里高利反问道：“你说呢？”
　　　　拉特米罗夫又问道：“你想继续和中国人打仗吗？”
第一章风起云涌一百三十三库页岛7
　　　　第一章风起云涌一百三十三库页岛7
　　　　圣彼得堡，皇宫中。
　　　　尼古拉一世一身华丽的服装早已经脱的干干净净，他挪动着有些肥胖的躯体挨近了床上的纳塔丽娅，床上俄罗斯的第一美人纳塔丽娅有些担心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她红润的双唇被尼古拉一世的宽大的嘴唇完全覆盖了。
　　　　终于纳塔丽娅嘴里滑溜的舌头在钻遍了她的口腔后，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纳塔丽娅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问道：“陛下，你该给普希金一个头衔，然后让他回到波尔金诺去。　　”
　　　　尼古拉一世的双手不断捏动着，纳塔丽娅胸口丰满而柔软的**随着这种捏动而变幻着形状，他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答道：“把他留在圣彼得堡不是很好吗？这样我们便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
　　　　“普希金似乎已经察觉了陛下和我的关系。　　”
　　　　尼古拉一世将身体伏在纳塔丽娅身上舒服地说道：“风流的丹特士整日追逐在你的身边，你丈夫怀疑的对象应该是查丹特士先生。　　”
　　　　……，良久，尼古拉一世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用尽全身力气在纳塔丽娅的身上抖动起来，双眼直往上翻动，似乎是中风了一般。
　　　　敲门声让尼古拉结束了这种中风一般的幸福颤抖，他离开了纳塔丽娅雪白温暖的肌肤爬了起来，门口传来尼古拉最宠幸的近侍普列杰尼奧夫的声音：“陛下，有远东地重要消息。　　”
　　　　尼古拉一世穿着一件睡袍拉开了房门。　　他随手关上房门向客厅旁边的壁炉走去，嘴里说道：“什么消息。　　”
　　　　普列杰尼奧夫将椅子上的一件大氅取来，上前将大氅披在尼古拉一世的肩头，一面小心地回答道：“中国人在萨哈林岛上杀死了数千名哥萨克，驱逐了岛上的俄国公民，听说还在岛上修建了一座城堡。　　”
　　　　尼古拉一世停下了准备去端酒的动作，回过头盯着普列杰尼奧夫说道：“是多久发生的事情。　　”
　　　　普列杰尼奧夫因为担心房里地温度不够。　　正在往壁炉里添加柴火，听到尼古拉一世的问话。　　他赶紧放下手中地活计回答道：“是五月的事情。　　”
　　　　尼古拉一世在心里默默算了算，现在已经离圣诞节不远了，这么说已经过了七个多月了，他继续端起酒杯说道：“你把穆拉维约夫传来，让他带上关于远东的条约。　　”
　　　　当穆拉维约夫赶到皇宫时，尼古拉一世已经穿好了他华丽的沙皇制服，房屋里美艳的纳塔丽娅也带着尼古拉丰厚的赏赐离开了皇宫。
　　　　桌面上一张金黄色的帛纸被牵了开来。　　上面醒目地用俄中两国的文字写着“尼布楚条约”
　　　　尼古拉一世对着俄文书写的纸面看了半响，他与俄国外交大臣穆拉维约夫相互望了一眼，两人在条约里只能看到萨哈林岛属于中国的内容。
　　　　尼古拉一世叹了口气，向穆拉维约夫问道：“我们勇敢的陆军从圣彼得堡到雅库茨克需要多少时间？”尼古拉一世在问完有些不确定的补充道：“雅库茨克离中国到底有多远？”
　　　　穆拉维约夫走到了墙上的大地图前仔细寻找了片刻说道：“从圣彼得堡到雅库茨克确实花费的时间太长了一点，他们在路上如果供给比较及时，那么大约需要十个月，这还得抛掉部队中地重型武器。　　不过从雅库茨克到中国的边界就比较近了。　　”说到这里穆拉维约夫想了想继续说道：“大概从雅库茨克到中国的边界与圣彼得堡到莫斯科的距离差不多吧。　　”
　　　　遥远的远东对尼古拉一世来讲只是地图上的一个标记，他地精力不仅要放在欧洲的事务中。　　更要加紧清除国内十二月党人的影响。　　于是尼古拉一世看着回答地不太肯定的穆拉维约夫说道：“让拉特米罗夫克制一下，我不希望他在东方若上一个**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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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则徐从广州赶回京城正好参加了总理大臣戴兰芬的葬礼，在戴兰芬的府上来祭拜的不仅有满朝的王公贵族文武官员，还有京城内各国驻中国的公使。　　相信他们比一般的中国官员对戴兰芬更有感激之情。
　　　　在总理衙门成立以前，一个外国人不管你是什么爵位，代表某国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