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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传奇之蛊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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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怎么会死了呢?穗穗泪眼婆娑,黄博的声音显得那么遥远:“第三天下午,咬舌自尽了。”

  怎么会这样呢?穗穗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还有好日子过吗?李易的情歌还在耳边,那么痴情那么痛心,她怎么舍得这样的痴情种,撒手而去呢?

  王倩死了,中午,龙伯还去看了她,下午要给她松绑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咬舌自尽了。斜阳血红,像是王倩用她身上鲜红的液体渲染而成。李易抱着她的尸首恸哭不止。却有人不知好歹,说要扒了她的裤子,看看蛊虫是哪样。众人不齿——这和糟蹋闺女有什么区别?

  李易亲手葬了王倩和他夭折的儿子,与其陪葬的,是这孤儿寡母仅剩的尊严。

第四十章  简单的幸福
对穗穗来说,王倩是不是草蛊婆已无关要紧,是与不是权在她自己的一句话。草蛊婆的消息就像这山里的一道大风,吹的时候飞沙走石,树叶发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瓦片破碎的响声不绝于耳。然而,走的时候,整个寨子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偶而有微不足道的叹息,也很快被风声湮没了。

  穗穗的眼泪终于把身子冲垮了,已有一月有余不曾下床。穗穗娘心疼不已,好饭好菜恨不能一口一口喂给她吃。

  黄博关了店子就守在穗穗身边,穗穗倒是嫌他烦,撵他与乡亲邻居凑一桌麻将,解解闷。黄博不乐意:“我就爱粘着你。”穗穗哭笑不得,心中却是万分的甜蜜。

  秋意渐浓。

  家里开始忙着腌制过年的腊肉,穗穗起了身子,想要插上一手,被她娘劝住:“你身子刚好,怎么能做这种重活?”穗穗撒着娇:“我要是再躺几天,就该发霉了!”穗穗娘随了她,嘱咐黄博看着她:“女人家的身子原本是水做的,碰着凉的最容易冻伤了!”黄博忙不迭答应着。

  做腐乳,她只需捞起锅中半熟的豆腐;灌香肠,她只需和了辣椒与盐;熏腊肉,她只需上了梯子将一块块漂亮的腌肉排列整齐,挂上房顶。

  手中有活,脑子里也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的想头,穗穗脸上逐渐有了起色,病好了。她也闲不住了,向隔壁的姨伯讨了纳鞋垫的花样版,去街上扯了花花绿绿的五色丝线,琢磨着要给家里人做上几双新鞋垫。

  每做成一双鞋垫,黄博就要乐上好一阵子,就好像那是他刚出世的孩子。这天,黄博又在赞着穗穗的手艺,穗穗心酸,眼泪噗噗地落了下来。黄博见了,忙收了笑脸,说:“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穗穗摇摇头,说:“不是。”

  黄博问:“那是什么让你哭了?”

  穗穗说:“我想有个孩子。”

  黄博一把将穗穗搂在怀中:“不急,我们还年轻,你先把身子养好了,再给我生个硬扎的崽!”  

  穗穗被他三言两语慰宽了心,擦了泪,用力的点着头。

  晚上,黄博给穗穗打了洗脚水,穗穗问:“你说,我们是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黄博说:“女儿儿子都好,儿子好养,女儿贴心,只要是你生的,都好。”穗穗自豪的笑了。说话间,黄博想到了自己下落不明的儿子: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只求菩萨怜悯他幼小无罪,放他去富贵人家做个养子吧。张福呢?也不清楚他现在好不好,终是长辈,又孤苦伶仃,改天还是要去看看他。

  大过年的,少了孩子确实少了一番滋味,看人家缤纷斑斓的花炮彩了黑夜,他们家却只放了驱邪的红鞭炮。大伟还是不喝酒,倒是穗穗娘跟黄博痛痛快快碰了几碗。

  正月初,来走亲戚的县里寨里的穿梭着,夹杂着李家长张家短的小道消息。却说那张福,过年的时当与孩子们放花炮时,不经意被炸瞎了一只眼睛。

  男人的情怀如山,黄博虽对张福有些不满,但他好歹也是长辈,曾经也是自己的半个爹、半个亲人,如今已是孤家寡人,却还要受此磨难,让他于心何忍?但他对此只字不提,只管喝着闷酒。穗穗乖巧着,与娘合计着拿出了些钱,劝黄博给老人家送过去。

  黄博站在张福家门口,迟迟不敢移步,乡亲们看着可怜:“你又不欠他什么,何必这么躲躲闪闪?”黄博多说,借了乡亲们的手托,给张福送了财礼。

  也是,我既不欠他的,尽了本分就好,家里还有人等着照顾,何苦揽了着不讨好的活?黄博这样想了,浑身轻松了许多,路经去年“冲鬼”的地方,暗骂自己可笑至极。

第四十一章  逃不掉的债
日子简单平淡。所有的人都在着日复一日的安逸中得过且过。

  曾经的苦难黄博已慢慢将它模糊了,包括在广州欠债的事情。

  有些事情就像是那颗失踪的纽扣,你想要它的时候偏偏找不着,等你忘了它的时候,它却自己滚出来了。

  来走完的游人逐渐多了起来,黄博的店子正逢繁华地段,难免有忙不过来的时候,穗穗便是隔三岔五去帮黄博打下手,却不期间遇上了当年的债主——外号“周温”的周哥。

  当初周温也没认出来黄博,倒是看中了店里忙活的小媳妇,将她指给两个手下。这两个手下,一个姓欧,名达,长得也是五大三组,像是翻版的周温,看上去脑子有些不好使;另一个叫单调,名字很有创意,长得也很有勇气——全身上下除了骨头就是皮,额头突出,鼻子扁塌,眼睛还一只大一只小,眼珠子一骨碌,鬼点子就上来了,活生生的一个猴精儿。

  欧达看了穗穗,一个劲的称赞老大有眼光,单调却认出了黄博,凑到耳边滴里咕噜帮周温回忆,听他这么一说,周温本来不大的眼睛这时候只剩了一条缝——“这小子,居然躲到这里来了!”他周温是什么人啊,还从来没被人耍成这样!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

  他掳起袖子,摆上了凶架子,单调赶紧劝住他:“大哥,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别人的地盘,不方便闹事。”周温听了他的话,脖子上的肉褶皱换了方向,发现附近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大量着他们,眉毛之间艰难的凑成了一个“川”字。单调说:“当年湘西的土匪是震惊全国的,传说这里的民风彪悍,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周温听完,鼻子两翼一紧,沉闷的“哼”了一声,接着说:“就这么算了?”单调的鬼点着多着,他说:“当年他没有还清的三、四万如今利滚利,您算算该是多少?他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一年下来能赚多少?这帐啊,估计用明钱是算不回来的了,倒不如在其他方面花点心思。”

  周温听得有味,追问:“有计划了?”单调狡黠一笑,说:“这不刚好给您送女人来了吗?”

  周温大乐:“还是你小子灵活!走,给你个‘显身手’的机会!”

  他三人乐颠颠朝了黄博的店子里走去。

  黄博那会儿正忙,低头递货找钱,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想起:“老板这个店子一年能赚多少钱啊?三、四万够不够?”

  黄博嘴角挂了知足的笑意:“哪能啊?小本小利的。”说完习惯性的抬起头,——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单调只是笑,余光中,好像还有一个人在对他看,扭头一看,傻眼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周温,两腿紧张的直打哆嗦!转念一想——长得像而已吧,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记得我啊,他一个大忙人,能记住多少事情?可是他想错了主子忙做奴才的记性就更不能差了,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放高利贷的,漏掉的都是五颜六色的钞票啊!

  钞票啊!啥概念?人活在世上靠的就是这个。四个最英俊的男人,扎在一起,不但女人难以拒绝,男人也不敢随随便便在他们面前摆酷!

  在他们三人面前,钱就是真理,能够买天买地买富贵,为了钱,即使要他们干伤天害理的事也在所不惜。

  单调看着他,阴阴笑得人毛骨悚然,说:“怎么?你是富贵了,不认兄弟几个了?”黄博听他称兄道弟,心里更虚了,吊起眉毛看了周温一眼。周温正看着他婆娘,垂涎三尺,哪有功夫理他?

  这倒给黄博大了胆子,沉下气,控制住微微颤抖的喉结,说:“我能还钱了。”

  单调给周温使了个眼色,周温没看见,单调只好咳嗽一声,周温是声色场里混惯了,对这些暗示十分敏感,马上清醒,看了手下胸有成竹,而黄博却有些猥琐,心里立刻有数了,说:“钱吗,不是问题!”却转向问单调:“多少钱了?”

  单调说:“没走之前是三万有余,到现在应该有七八万了。”

  黄博听的汗涌了满面,难怪旧中国有那么多人被逼死了,这债滚起来比面粉发酵还要厉害几分哩!这债不能再欠下去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他还了——“我过几天给您想办法送来!”黄博说。他对钱的看法也很简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现在有了个店铺,抵得上个摇钱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周温倒是大方的很,把手一摆,说:“又谈钱!你们俗不俗啊?我说,小子,今天碰了也算我们有缘份,零头我就给去了,这个数——七万!我就住在你们前面的旅店,你什么时候把钱送过来?”

  黄博说:“就这两天吧!”

  周温拍拍他的肩膀说:“爽快!就那么说定了,后天我在旅店等你,四楼三号房间!”

  等他们走后,穗穗掀了破布帘子走了出来说:“他们什么人啊?怎么那么古怪?”

  黄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是来讨债的。”

  穗穗错愕,道:“什么?”

  黄博知道纸包不住火,便将以前的事情向穗穗交代了。

第四十二章 凑钱
穗穗惊异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你居然在外头有债!”

  黄博不敢看她,说:“当时不懂事,是跳了火坑里面去了。”穗穗的泪又涌了上来,却倔强着,不待流落,就抹了袖子,将其擦去。

  穗穗怕在前台哭了,外面有人看笑话,躲到后台去了。黄博跟了进去,刚放下布帘子,穗穗一个耳光刮了过来。

  黄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穗穗,说:“你说,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黄博说:“没有了。”

  穗穗冷笑着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也能做,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你整不出来?”

  黄博的头一直不敢抬起来,说:“我也知道错了,这也不是光荣的事,能瞒就瞒了。”穗穗真想随手拿个东西结结实实把他揍一顿,低头看了四周都是要卖出去的货,寻不着家伙,就用手指狠狠地掐着黄博。这一招,比挨耳掴子要疼多了,黄博虚护着自己,不声张,任她掐。

  穗穗掐累了,头上的汗开始冒着白烟,气也消了大半,说:“现在怎么办?”

  黄博说:“我要想办法凑钱。”

  穗穗重重舒了口气,说:“四万是不?”

  黄博说:“以前是,现在是八万了。”

  穗穗感到不可思议:“八万?那钱还会长啊?”

  黄博点了点头说:“我原先也不知道啊,去玩的时候钱不够,他们就让我先欠着,谁知道居然欠了那么多了。”

  穗穗说:“你没长脑子吗?有那么大的便宜让你捡吗?”

  黄博现在是内外兼急,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说:“我怎么知道吗?我当年才多大?有谁教过我什么东西?我懂个屁!”

  说完,眼红红的,男人的泪来的心酸,最容易勾起女人的同情。

  穗穗想到了他男人那么小就漂泊在外,也知道他身世可怜,今天又见他泪上心头,怎么也舍不得继续怪下去,放缓了语气,说:“欠人家的还得还上,我们回头跟娘说说,让她帮忙想想办法。”

  黄博不敢,他有些惧怕穗穗娘说话温柔但不容置疑的威严,穗穗说:“怕什么,有我呢,她要是不同意,我就是把房子卖了,也要帮你把债补上!”

  晚上,穗穗要黄博先休息,自己进了娘的房间。黄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幻想着穗穗娘一下子就同意了,或者大发雷霆,将他赶了出去,不肯认他这个女婿了。听着这门外安静的很,应该是前一种吧,不过也说不定,会咬人的狗不叫!黄博想到这里,用拳头用力砸自己的脑袋:这里面灌的都是猪肠子吧,连个比喻也不会弄的好听一点,难怪会欠人家那么多钱!

  门在他的期盼下终于开了,穗穗蹑手蹑脚进来了,黄博立马坐了起来,穗穗反而笑了,骂道:“你诈尸呢!”

  黄博不还嘴,说:“娘怎么说?”

  穗穗说:“娘没说什么,这钱当是我们借的,以后要还得。”黄博简直不能相信,说:“她就没说什么了吗?”

  穗穗说:“那你还想听什么?”

  黄博被她这么一反问,刚刚想的全忘记了,换了话,说:“家里有那么多钱吗?”穗穗一边上床,一边说:“娘说明天去借。”

  黄博还有满肚子的话要问,见穗穗如此安心,又不好坏了气氛,硬生生的把话吞看回去。穗穗仿佛是住在他肚子里的虫,说:“娘说了,欠人家的就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她又舍不得我们吃苦,先着她的面子,找他人借些钱。只是要你记得这番苦难,以后不要再落在这条道上了。”

  黄博点头称是。

  翌晨,黄博碰着穗穗娘,也不敢嬉皮笑脸开玩笑,只是微微点头是好,倒是穗穗娘看见了黄博捋起袖子的胳膊上有了青紫的伤痕,皱起眉头问道:“手上的伤怎么了?跟人打架了?”黄博一看,笑了,说:“哪能啊?是穗穗掐的。”

  穗穗娘又好气又好笑,说:“两口子还打架啊?!”

  黄博憨憨笑着,穗穗娘又说:“钱的问题不用担心,千金不换浪子回头,你可不要忘记穗穗的好。”

  她的这就话着实解了黄博的心结,黄博偷偷送了一口气。

  但是这钱找谁去借呢?

  穗穗娘不急,她给自己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去找吴钟了。

  穗穗娘只告诉吴钟,家里有了些突发的事,急需几万块钱。吴钟脸泛难色,他婆娘从一边闪了出来,说:“你女儿已是别人家的人了,跟我们家吴钟没关系了!”

  吴钟喝退了老婆,对穗穗娘说:“穗穗的为人我清楚,既然是难办的事情,我借就是,但是这借条,您看……您可别往别处想。”

  穗穗娘懂得,说:“立字据?这有什么难的!那么大比钱,你不放心也有道理!这白纸黑字,我写不好,摁个手印行不?”

  吴钟让婆娘拿了红印泥,按了指模,遂把钱取了来。

  穗穗娘把钱老老实实捂在怀里,谢过吴钟,匆匆告辞了。她婆娘不满:“当初你答应照顾向家女儿全因他是二癞子的寡妇,如今她另家他人,你揽这破事为的是哪般?”

  吴钟说:“既然人家有难,帮人家一把,也不枉相识一场。”

  他婆娘不做声,小心翼翼将字据收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十三章  憩园游(一)
再说穗穗娘,回到家后将钱凑齐了,穗穗双手合一,念着:“谢天谢地,谢谢祖宗谢谢菩萨……”她娘说,别光说谢谢,永顺的观音寺香火几多旺,你也去拜拜啊。穗穗笑着说:“我要的是求子签,庙里有吗?”

  穗穗娘说:“什么签没有?就怕你不求!”

  穗穗说:“湘西八个大县,那永顺怎么走,我是不晓得的。”

  穗穗娘知是女儿跟她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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