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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 (完结+番外)-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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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孙隐闵那里受了闷气,本是怒极了的,回来看到玦儿这般内疚——他心底又悔起来,孙隐闵心底隐隐的怪责父亲,又怨玦儿不曾回家,归根究底起来,又着落在他自己身上:他虽几次三番的劝玦儿省亲,玦儿回回婉拒——经历这许多事,他岂能再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本是性情灵动的人,他愈是招摇,她愈是得恭顺三分,不止为她自身,也为着不落人的口实来说他的长短,日积月累的下来,竟至于斯,这样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又攥着她的手对自己说道:“隐闵年纪终还是小,我——无论怎样,总能把他教好的,你放心就是。”
四月,季涟看过了西都送来的符葵心上表奏请赴平城的折子后,在柳心瓴拟好的委任诏书上加盖玺印,恢复符葵心的从三品云麾将军之职,而符鸢被升任为正四品忠武将军,同驻平城府;符靖调任北庭驻守。符葵心虽在永昭四年兵败石河被俘,但他率众苦战数日斩杀阿史那摄图的精锐部队,导致阿史那摄图一年多来无力再向中原发起攻击,他回京后疗养的几个月,前线不少将军都送信回来慰问,又有不少人上折保举他重回平城,可见他永昭二年和三年间已在北边累积出无上军威,此次他自己上表请命,柳心瓴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与符葵心同行的还有去年秋举上榜的一些武举子们,自国子监开了武科之后,倒是调教出不少好苗子,季涟倒没有奢望能隔三年就出一个像符葵心一样的英才,只盼着能向边关源源不断的输送将官,便已心足。
只是这道折子,让季涟兴起一个念头,向玦儿道:“我记得你说过永昭二年葵心石河大捷之后,隐闵很是仰慕了他一阵?后来还因为一个跑去找护院习武?”
玦儿点 点头,季涟继续道:“照我看把隐闵送到葵心那里去,如何?我想来想去,实是没有人能镇住他了,今天看到葵心的表章,才想起来隐闵原本还是有个敬畏的人的。况且——军中操练艰苦,倒是个历练人的地方。”
玦儿听了,颇有难色,一则怕孙隐闵在军中受了苦,二则怕再多一个人发现符葵心的事,季涟看她这样子,只道她是怕孙隐闵受不了那个苦头,笑道:“玉不琢不成器,我听你以前说你爹娘每次责罚他,总是他还没受着苦头,你爹娘先心疼了——他便是因为这个,所以有恃无恐。军中操练我也是见识过的,任你阎王老子,进去了脾性也要磨掉几分,你要是现在还一味的心疼他,怕他吃了苦,将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季涟自上一回被孙隐闵气着之后,回来左思右想,发现他不管说一句什么,孙隐闵总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把他给堵回去,足见孙隐闵本身还是机警过人的,并不是不讲道理,而是你讲什么道理,他便拿什么道理驳你。季涟从小就常被人赞机敏过人,从不曾在口头上吃的这样的亏,再加上孙隐闵那日正触动他尴尬之处,才让他恼羞成怒动了手。这样想通之后,季涟便觉得他倒并非 一无是处,若是能严加管束,未必不成气候。
玦儿想了一想,季涟所说也是在理,便道:“只怕——他这样太叨扰了符二公子”,思前想后又道:“你既是觉着想让他到军中历练,若他还是一样招摇的去,到哪里也不见得真能吃着苦”
二人这样一合计,便决定拿话去激一激孙隐闵,让他遮掩身份,以招募的新兵身份去平城府,再让符葵心从旁照应,当能保他无虞,再者符鸢操兵之严苛,符葵心对敌之狠辣,都已是出了名的,当能管束住孙隐闵。
一样决定之后,季涟便下旨让符葵心赴任平城府之前,先到洛阳见驾,又趁着一几日的功夫,打探孙隐闵对符葵心的态度,果然见他对符葵心的大名,拜服如初。
季涟和孙隐闵一样打了几回交道之后,已慢慢摸得他的性子,数次拿以往从柳心瓴那里打探来的符葵心的种种事迹来激孙隐闵,孙隐闵到底年少,又自小骄纵,颇有几分傲气,往常在家生活的安逸,心里也幻想过从戎杀敌建功立业,只是知道家里肯定不会应允,才没有当一回事,现在机会放在眼前,于是迅速上钩,在季涟面前夸下海口,以庶民的身份去参加新兵招募,不在平城府做出一番事业,决不回来见人。
等符葵心到了洛阳,季涟和玦儿多番交代,让他千万管束住孙隐闵,只要不让他上前线战场,保住生命无虞,其他一切事宜,都归符葵心调教,决不从旁置喙。玦儿又私下叮嘱符葵心到平城府一切小心,保重身体云云,自探病之后,二人逐渐有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季涟面前她便常称符葵心为大兄,以免他再吃飞醋。
五月初五端午节,季涟携玦儿同至洛水,在洛阳府上下官员的陪同下,同观龙舟竞渡,洛水两岸人声鼎沸,罗衣无数,钟鸣鼓响,煞是热闹。季涟在岸上亲投五色丝粽入江,又给龙舟竞渡的胜者亲赐彩头,洛阳民众遂倾巢而出,争睹天颜。
到入秋之后,季涟在洛阳仍过的欢快无比,丝毫没有折返长安的意思,玦儿才知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说要在洛阳陪她长住的话并非玩笑。到了八月初,季涟也没有准备照往年那样在宫里设家宴,而是在书房里咬着笔杆子问玦儿:“小常遣人过来送口信,说我们若是一直不回去的话,宫里总得有个主事的人,母后搬去了广清宫吃斋念佛,几个太妃太嫔从来都是不管事的,你看谁合适一点?”
玦儿想了想,宫里现在只有赵贤妃是夫人之位,照理该轮到她了,可自己和这位赵贤妃素来没有什么交情,平时她也不怎么说话,除了在斯盈殿写字临帖也没有别的什么喜好,搬到云华殿之后玦儿更不敢去探望她。以玦儿自己的意思自然希望是周佳雯来主事,便答道:“照例该是赵姐姐了,不过佳雯生的虽是公主,也是你的一点血脉,至今都未加封”
季涟蘸了墨,一面写一面道:“那就佳雯吧,就德妃吧,快到中秋了,那个女儿我还一直没怎么看过呢,要不——让人把她接过来一起过中秋?”
玦儿摇头道:“好好的中秋, 你只把人家的孩子抢过来,这算那门子的团圆呢”,又看着季涟正在写的册妃的诏书,皱眉道:“德妃之位尚在贤妃之上只怕赵姐姐心里不舒服。”
季涟却不以为意,想着那赵贤妃往日里便温顺知礼,先前自己把孩子两次抱来,她虽痛哭甚久,后来听说也渐渐的好了,并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便道:“她一向都是守本分的,反正都是个夫人的名号,又有什么好不舒服的。你真的不要把佳雯的女儿接过来看看?”
玦儿想了想,道:“还是我自己写封信,让佳雯过完了中秋,带着女儿到洛阳来一趟吧,咱们两个人都不在长安,她的册妃礼就没法做下去,嗯就说让她到洛阳来行册妃礼吧,这样,赵姐姐那边也好说一些。”
季涟 点点头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全,一群女人在一起的事情就是麻烦,也就你耐得住。”
第九十七章 永嘉身前身后事
中秋之后,周佳雯果然带着女儿到了洛阳行宫。季涟和玦儿离开长安之前,给 儿取名为燝,后来周佳雯在给玦儿的信中说给 女儿取了一个小名叫楠溪,只是字面上颇不合辈份。玦儿看到这个小名,知道她是挂念永嘉故里,季涟也并没有多话,说小名怎么取倒都是无妨的。
趁着季涟去北宫和六部官员议事的时候,玦儿偷偷向周佳雯问道:“佳雯你在永嘉除了父母,可还有什么交好的亲友?既是挂念家里人,寻着机会本宫跟陛下说一说,让你家里人一起到长安去探你可好?”
周佳雯默然半晌,回道:“只有父母和几个兄弟了。”
玦儿又问道:“先前听你说你吹曲弹唱都是在家里学的,可也是你哪位兄弟教的?要真有这样的人才,什么时候去了长安,陛下和本宫可都要专门去看看呢。”
周佳雯叹了一声,笑道:“不是家里的兄弟,是一个远亲。娘娘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就是了,反正陛下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
玦儿回头笑道:“你总是这么聪明作甚么本宫只是想听听你一位远亲的故事罢了”,她眼角漾着笑,看的周佳雯甚是无奈。
周佳雯想了一想,眼睛里闪现几分调皮之色:“永昌十五年的冬天,妾身娘亲的姐姐,也就是妾身的大姨,把她的儿子送到妾身家来,因为妾身家里几个哥哥正在准备永昌十六年春闱的省试。大姨父家也是书香世家,就 这么一个儿子,起初妾身想着他们家那么多读书人,为什么一定要到妾身家来,等那位表兄来了才知道,原来大姨是因为家里没人降得住那位表兄,大姨也是病急乱投医,以为妾身家里哥哥弟弟多,又都刻苦读书,必能熏陶表兄刻苦勤奋,准备来年的省试。”
玦儿一面听着,一面从院里小几上的桃叶样紫砂壶中斟了一杯茶出来递给周佳雯,又示意在院子里给花浇水的几个宫女出去。
周佳雯抿了一口茶,继续道:“那位表兄到了妾身家里,起初还是很规矩的,偶尔跟着哥哥弟弟和堂兄堂弟们一起念书,有时也过来陪妾身玩,就是那时他开始教妾身吹曲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周佳雯脸上竟微微泛起一丝甜蜜的情绪,玦儿在 一旁仔细看来,那样子,便跟自己十来岁在宫里和季涟一起读书习字画画的时候更无二致。
“直到那年除夕,爹说要过新年得热闹热闹,请了永嘉郡最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戏唱了几折之后,大家就发现戏台上竟然有妾身那位表兄,那戏唱的只怕连那戏班子的台柱都要逊色三分。当时爹娘都不以为意,以为表兄是因在妾身家里住了一段时间,行那彩衣娱亲之旧事。之后爹娘想着新年后还有不少喜庆事,就把戏班子留在家里,找了个园子住下来,免得到时不好寻。”
“待新年之后,大姨和大姨父到妾身家里走动,爹和娘还拿一件事情来跟大姨和姨父说,谁知大姨一听这事就脸色大变,马上让人找表兄现在何处。出去寻表兄的下人找了大半个时辰,才在那个戏班子住的园子里找到。到一时大家才知道原来一位表兄沉溺于登台唱戏,在家时就是一样,只是大姨和姨父家里世代都是读书做官的,现下出了这样的忤逆子,只想着是年少轻狂还有得教,才没有传扬出去。”
“大姨和姨父当时都极为生气,想着在妾身家里也调教不好他,就说要带他回去关禁闭,免得出来丢人现眼的。后来妾身听说表兄在家里的时候,极是放荡佯狂,有事没事就溜出去找戏班子学戏,他总是换了打扮,才没有许多人知道他是什么人家的。每次回来总少不了一顿教训,可表兄在姨父家是独子,姨父便再生气,也不好下手打他,就这样骄纵出来,到他来妾身家之前,在家里和大姨、姨父不知顶撞了多少次,从不认错。”
“谁知那次大姨和姨父发了脾气后,表兄竟然磕头认错,还说自己只是一时心痒看到有戏班子才忍不住去唱了两折,家里兄弟又给表兄作证说他这些日子在家里陪兄弟姐妹们都是极有分寸的,才让大姨和姨父消了些气,准备只是把他带回去好好教训一顿算了。可是表兄就是不依,说家里都是一群古板的教书先生,不如妾身家里的表亲们一起读书钻研的有趣,又要挟大姨和姨父要是此时带他回去,便一辈子也不再念书了。”
玦儿听之此处,吃的一笑:“你那位表兄必是被你迷住了,才找了这拐七拐八的理由。”
虽已是陈年旧事,周佳雯提起来仍有些羞涩:“妾身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大姨和姨父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爹娘虽不喜他这样轻狂的样子,可经不起他们二位老人家为难的样子,就也应承了,又嘱咐家中兄弟多督促表兄念书。表兄原是极聪明的人,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念书也是一样,那时他日日都来找妾身,有时也唱戏给妾身听,妾身当时虽顾虑他这样痴迷这些东西,可见他喜欢,便也不忍心阻拦。那年的省试,表兄中了一个末榜,已让大姨和姨父雀跃不已,到妾身家里来致谢,表兄便寻着这个机会,说要在妾身家里继续读书。”
“这样他又在妾身家里待了一些日子,我们,我们常常都在一块儿,他往日那些习性便又都显露出来,在妾身家里呆熟了又偷偷溜出去寻戏园子唱戏,为这事他还和妾身吵了好几次。妾身当时劝他正正经经念书做官,也好到妾身家里提亲,每次提起这个他就发脾气,说做官有什么好的。妾身当时说,读书入仕,光耀门楣,本就是荣耀无比的事情;他却说,他唱戏的时候,想做将军便做的将军,想做大臣便做的大臣,便是皇帝也做得,又有什么不好的。”
玦儿听到这里微楞一下,不由叹道:“你这位表兄,于世情倒是看得通达透彻。”
周佳雯抬眼看着玦儿,有几分迷茫也有几分讶异:“娘娘也是 这么想的么当时妾身年幼,只觉得他 说话不着边际,戏中的角色,那全是假扮的,他却当了真”
玦儿笑道:“你一位表兄不是把戏文当了真,而是把一世情都当作了假。歌台舞榭,终有成断井残垣的时候,金灯华烛,总也会变成鬼磷萤火——可见功名富贵,从不长久。”
周佳雯听了她一话,竟掉下泪来,哽咽道:“妾身若早些明了一些事情,当初也不会错的那样厉害了。”
玦儿掏出手帕递给她,她擦了擦眼泪,又抿了一口茶,才继续道:“妾身当时便照着自己的想法驳他,谁知他听了之后半天都不言不语,最后才说,是他错看了妾身,第二日就回家了。”
“他一赌气,就再没来妾身家里,听人说回了家还是四处厮混,连一些世交保举他去做官,他也不去。再后来,到了陛下选妃的时候,因妾身的父亲乃是永嘉周氏的旁支,永嘉的郡守有意把妾身的名字写上去,这事没多久就传开了,他知道了,就又来妾身家里,问妾身是不是真的想要进宫去。那时见他肯来家里找妾身,心里已不知有多欢喜,以为他什么都想转来,便又劝他应了别人的举荐,再来家里提亲,只要他肯来提亲,就算爹娘那时对他印象不好,可总归是亲上加亲,妾身再磨一磨,爹娘也不好推辞。”
“谁知他一听说做官,就转了脸色,说他这一世都是这样的浪荡样了,还说他肯来妾身家里,已是极大的让步,不想妾身竟这样醉心功利之人,如此等等;妾身当时气极,也跟他闹起来,说自己就是醉心功利,要到一世上最至尊的人身边去,他当时甩袖就走了,当时妾身也只是想气气他,谁知这番吵闹让爹知道了,爹想着与其把妾身嫁给沉了心要做伶人的表兄,还不如
把妾身送进宫”
“再——没有后来了?”玦儿似乎觉得一故事还不够精彩。
“后来他又来找妾身,当时妾身也被吓着了,怕真进了宫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当时安慰妾身,说是打听清楚了一层层核选的流程,也许妾身不会选中。谁知天不遂人愿上京之前,他又来了,说要带着妾身私奔可是那时进宫的诏命已下,妾身若是走了,不知要给家里带来多大的祸事,又岂敢违背圣旨上京的路上,妾身就心死了,这才后悔当初为何要劝他去考功名,其实只要和他好好在一块,别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入了宫之后,可还有他的消息?”
周佳雯挤出一丝笑容,道:“后来听说他成了亲,别的事情,家里便再也没跟我说过了。”
玦儿只好安慰 她,如今有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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