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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情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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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

“现在,郭琛航对你而言已经比任何人都要来得重要了,是吗?”他轻声道。

一切终于豁然开朗。

他早该想到。

一切,在她坠崖的时候改变。

她绝望的眼神,哀恸的神情。

郭琛航愿意和她共赴黄泉,她感动了,所以,她也愿意和他共赴云雨。

她会回来,来到他身边,只是要刺探消息帮郭琛航对付他。

心被狠狠划了千刀万刀,江无夜以极冷淡的目光看着柳芊芊。

他打仗的时候喜欢看敌人的眼神。

因为,从敌人的眼神中,他就可以知道自己是定胜还是必须更小心。

他凝视她的眼眸。

她的眼眸里头一片空洞,什么情绪都被她仔细地收进体内没有泄漏。

是了,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柳芊芊。

那个说着可以用一辈子来获取他的爱的柳芊芊。

“没想到,你的承诺,你的爱跟你的身体一样可以这么轻易转交给别人。”薄唇随即扬出最阴冷的弧度。

她慢慢移动视线,然后看着他的眼睛。

“你想怎么结束?”她问他。

只有结束了,才有新的开始。

他是她选的男人,不到心死,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她想跟他有新的开始。

阖上眼,心一横,她往前一个踩空。

随着她跌落的身体,江无夜的心仿佛被人往下揪,一路掉进地狱。

他的脸孔苍白,他的惊恐堵住喉咙,抓住她的手微微颤抖。

他抓住她了,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竟然直接跳进她挖在前方、连找些杂草遮掩都懒得的陷阱里!

他将她搂入怀里,狠狠地搂入怀,用几乎会将她拧碎的力道。

意外地,她光彩晶莹如石子的瞳眸,灼灼灿灿,眉眼扬笑。

“柳芊芊——”江无夜附在柳芊芊耳畔,表情是那样地温柔,于是她期待着。 

雨雪霏霏,冷风再起,长发飞扬。

“我恨你!”无情的字句从江无夜嘴里残酷迸出,冷冰冰的语气,布满雪地里的料峭寒意。 

简单明了,直切重心。

手臂狠狠地推开了她。

然后转身,离去,毫无依恋。

他离去的背影,是淡漠,也是距离。 

纤手缓握成拳,她注视着。

她的黑眸复杂,因着每一瞬面的光晕不同而有不同的色彩。

摇摆不定,心慌意乱,她在心中下了一个赌注。

于是,她挖了一个很拙劣的陷阱。

他明明知道,也看到了那是一个陷阱,却还愿意心甘情愿跳进去。

如果他这么做了……

她会让他得偿所愿。

她会乖乖地照着他的剧本走。

她会乖乖地做他的王后。

因为,她看见了。

他的恨是因为……爱。

☆☆




chapter 28?

chapter 28


一名身穿蓝布衣的男子立在水月桥之上,眺望远景,眉宇间风采翩翩,气度闲雅。

寒风吹来,露出在乌丝掩盖下俊逸非凡的脸孔,一双细长如剑的眸发出摄人心魄的冷冻光芒。

在蓝衣男子身后是一张平凡的脸谱,五官尖削。

司徒家明打起油纸伞,他也不怕细雪沾身,尽将手中纸伞往蓝衣公子的头上挤去。

“明日,主君就要立那个女魔头为后了,你说主君是不是被那个柳芊芊的美貌迷住,弄得精神错乱了?”一位妇人拉开嗓门道。

“这种事能大声嚷嚷吗?你不要命啦?”另一个妇人低声斥责。

“那种比恶魔更恐怖的女人当了王后不晓得还有多少人要受害。”妇人的声音果真小了。

谈话者与蓝衣公子擦身而过。

蓝衣公子将她们的话如数听进了耳里,他的嘴角微扬,是淡淡的嘲弄。

真是阴魂不散呢?柳芊芊。

蓝衣公子,郭琛航。

青蓝的天空下,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郭琛航的黑眸中漾起回忆的光芒。 

锵!

刀剑相撞,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他中了有心人的埋伏!

他是八旗之首!

即使是只有他一人!

他也要向前挺进,永不言退!

郭琛航疯狂的气势令敌军的阵围一乱。

“挡住郭琛航!”慌乱中,有人这么喊。

敌军立刻又朝郭琛航包围过去。

郭琛航没有停!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就没有输过!

他们凭什么以为挡得下他?!

胯间的烈马似乎也感受到主子的愤怒激昂,后腿用力一蹬,马躯上插满了长枪却越过阵围,稳稳地落在人群散开的地面。

夜雾弥漫着整个树林。

马蹄声在夜里显得特别清脆。

终于,马儿垂头喷气,筋疲力竭地倒在草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郭琛航的模样亦非常惨烈,全身浴血,不知那是他的血,亦或是别人的血。

他知道,这匹牲畜能将他驮到这里,已经不可思议。

棕色的烈马喷吐着浓重的鼻息。

郭琛航拍了拍马头,马儿一阵嘶鸣。

这匹烈马是他最中爱的。

它,实在难驯。

可是,它快又勇猛,是匹顶好的畜牲。

“已经够了——”郭琛航盖住马儿的眼睛,喉咙里像忽然被一块硬物哽住似的,“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马儿哀鸣地叫了一声,走得很安详。

郭琛航抚着马儿渐渐冰凉的马尸,眸光深沉。

一只猫头鹰突然叫了几声扑簌簌掠过。

郭琛航就那样坐在马儿身旁,陪伴着马儿直至黎明破晓,雾气散去。

视野所及,树林里黄土堆成的凸起上插着无数歪斜的木牌。

原来竟到了乱葬坡了。

不远处有几堆高叠的土堆颜色尚新,显然是不久前才新近挖开的。

郭琛航神色一动,走上前去仔细辨识着木牌上的名字。

一个个陌生的名字滑过眼底。

看着,看着,他顿住了脚步。

他的脚被一只手抓住了。

脚边的泥土在动。

一只纤细沾着新鲜泥土的手从松动的泥土里伸出来,抓住他的脚。

他拔出剑正要对着那只手砍过去却愕然地发现泥土的翻起更大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就这么一个犹豫的瞬间,底下的东西完全爬了出来。

淡淡的日光下,从地底爬出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她的白衣污浊不堪,还散发着浓郁的血腥。

她的眼睛很亮,站在翻起的泥土上,背着日光冷冷地看着他。

她身旁还有一只尸体的手搭在外面一动不动,那是被她爬出的力量带出来的。

她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抬脚把身旁的那只手踢进她爬出来的坑里。

他看清了她的脸,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张绝色清丽的脸,即使她的脸与她的衣一样地污浊不堪。

她的身上有几处刀口还在微微渗着血,但是她丝毫不在乎,直直走向郭琛航。

“你还要看多久?”她问他,声音清冷。

郭琛航仍处在震惊中,没有回答。

她清亮的眼睛和他深邃的眼睛很近地对望着。

忽然,她的眼睛闪现杀意,郭琛航还未会意,她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取走他的剑,朝他前方掠去。

迟疑了一下,郭琛航转过身,顿时喘不过气来。

仅仅一个迟疑的瞬间,她已将他心爱的坐骑分尸成好几段。

突然,他很想笑。

一个犹豫的瞬间加上一个迟疑的瞬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这一切就好像一个梦。

一个呼吸稍微重一点就可以被吹散的梦。

她对他笑了,即使很淡,“你也只有在尸体下才睡得安稳?”

郭琛航眉间微起波澜,他的衣确实与她的并无多大相异。

他确定了,她是人。

但不是普通人,至少跟他不同。

她找来树枝,升起篝火。

他走近她,却在离她只有两步之遥时震住。

她升起那堆篝火的目的竟是将他的爱骑烤了吃。

“你也要吃吗?”她问他。

“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他恨声。

“马肉。”她说,“我已经很久没吃了。”

她将树枝翻转了一面,继续说道,“这马肉虽然不太新鲜了,但比起老鼠,它真的好吃许多。”

郭琛航觉得全身好像都被火烙印一般,一种从身体内部窜起的火焰将他完完全全地燃烧起来。

“不准吃!”他咬牙。

走到她身旁,他将她手中的树枝抢过来。

“你要吃,你自己动手就好了。”她将那树枝夺回来。

“我说不准吃!”他把正燃烧着的篝火踢散。

“别太放肆!”她用他的剑指着他的颈项。

他一个闪身,夺下她手中的剑,反被动为主动,用剑指着她的颈项。

“放肆的是你!”他低吼道,“你知道你现在吃的是什么吗?生命!”

“生命是活的东西!它已经死了!”她面不改色,“我不吃它,照样会有别的东西吃它!”

他突然哑口。

她倨傲地道,“我吃它,不计较它的身份让它跟我合为一体,是看得起它!”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露出其他什么表情。

她将篝火重新堆起,她猜测着,“你这么落魄,是被仇家追杀?”

他不语,将剑回鞘。

她继续完成被他打断的事——

烘烤。

香味渐渐在空气中蔓开。

她吃起来,似是津津有味。

他看着,眼巴巴地看着,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发现自己已有数日未进食。

她突然偏过头,刚好与他对视。

她将烤好的马肉撕开,递一半给他,“喏——”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

他不得不承认……

此时此刻,他需要体力,否则,没有坐骑,恐怕他还没走出这个树林就可能会体力不支,昏死在乱葬坡林中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他,一个堂堂正正的恭亲王饿死在乱葬坡,想想都觉得无比可笑。

怀着沉重的罪恶感,他吃完手中的食物。

就这样,他和她将马儿吃得干干净净,只剩满地骨头和树枝的炭灰。

吃得太饱,她往后一躺,她说,“已经有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也有更久没有在这么干爽的地方睡觉了。”

“你是什么人?”他问她。

“你是什么人?”她反问他。

“郭琛航。”他自报姓名。

“柳芊芊。”她回应他。

司徒家明看向郭琛航,他正望着前方不知名的地方,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司徒家明唤自家主子,“文建应该已经在等咱们了。”

从记忆中回溯,郭琛航看着细雪如针,细雨如丝在水面上泛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破坏了本来无波的水镜。

“嗯。”沉着应了一声后,郭琛航终于从湖的方向转过身来,他道,“走吧!”

如那为他付出生命的马儿一般。

世界上的事大部分如此。

付出无限,得不到一点回报。

所以,人开始自私。

所以,人开始只对自己好。

于是,这个世界变成罪恶的。

☆☆

风徐徐低吟,阳光慢慢地刺破白雾。

金色的光芒闪烁在每一片花叶的露珠上。

雨夹雪已经停了。

天也黄昏。

花圃里的花儿在雨雪过后,清远沁人,飘溢着浓浓的香气。

枯叶掩埋了花岗石铺成的路径。

几个太监在寒风中缩着肩膀,不停清扫着。

只是,刚刚才扫净的路面,在下一阵风吹过之时却又落了一地。

胃,胡乱揪扭,翻腾剧烈。

柳芊芊在花圃旁吐得厉害,一阵晕眩冲上脑门,纤瘦身躯不稳地晃了下,飘然地摇摆。

“小心!”一直注意柳芊芊一举一动的惠兰忙上前扶住她。

柳芊芊若有所思地抚着平坦的腹部,她收拾起满怀酸甜苦涩难辨的心,缓慢地抬眸看向惠兰,嫣然一笑,“惠兰,你知道真花跟假花的区别在哪里吗?”

宫苑四处是怒放的花朵压满枝头,华丽万千。

虽是冬始时节,宫宛却聚集了全国各种名贵花卉植被,放眼望去,红绿相间,繁花簇锦。

“奴婢不知。”惠兰答道。

“真花可以结出果实,而假花却只能供人观赏。”柳芊芊气弱地开口,纤手抹抹苍白的脸,“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惠兰垂目摇首,“明日之后,您就是我朝王后,东宫首领,无所不能,实在毋须跟奴婢客气。”

“无所不能?”柳芊芊嘴角上扬,唇角勾出一抹凄美的笑容,“那么,我能让过往消失吗?”

不能。

谁也不能。

曾经的错误不会消失于岁月洪流。

只要这河水一天不间断地流过心田,它就会一次次更加深刻地刻印在名为过去的记忆长河中。

☆☆

长廊之外,惠兰手中端着一盅刚刚煎好的药汁不急不徐地迈进紫荆宫。

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惠兰闻声,疾行入了苑里。

“小姐,您要的药,奴婢给您端来了。”惠兰边说边走入内室。

惠兰搁下药盅,举步来到床畔揭开绫帐。

她将柳芊芊轻巧地扶起身。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汤药端上前给柳芊芊。

柳芊芊伸手接过碗,她盯视着手中盛装着暗褐液体的碗,略微颤抖的指尖轻轻触摸着玉碗上的盘龙,盘龙狰狞的触角仿佛正炽热地烧炙着她的心。

干草和枯木混杂的可怕味道教她频频作呕。

她讨厌它的气味。

缓缓就饮,她将碗轻轻地贴近不停颤抖的唇。

玉碗中的汤药苦得难以下咽。

她从不逃避过错。

他曾经问她,如果那个错误的后果太严重,她根本承担不起呢?

是她的错,她就会承担后果。

无论那后果是什么。

心里忽深又忽浅的泛起酸涩。

一口口将那苦涩的汤药饮入喉,直至饮尽。

那时,她留下,并不是为了他。

如今,她留下,却不是为了他以外的谁。

☆☆

月色沁凉如水。

冬夜的寒风从敞开的窗无声地淌进奢华富丽的宫室,拂得纱帐似薄雾般飞扬。

才过了几个时辰,药效就起作用了。

比她想像中的,更快。

柳芊芊的脸色发出死白之气,逐渐漾起莫名的笑容。

她额际滴汗,感觉自己全身发凉,但下腹却是滚热发烫的。

过了不知多久,她隔着珠帘和蔓帐唤道,“惠兰——”

惠兰一直在一旁守着,只因,天一亮,她就要侍候柳芊芊着喜衣。

惠兰越过屏障,走到柳芊芊跟前。

柳芊芊掀开纯丝质上好被褥,血在纯丝的被褥慢慢扩散!

惠兰僵直着背脊,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蓦地爆出骇人的惊呼。

鲜红液体正毫无节制地由柳芊芊裙底流出,染红了她的白色睡裙,也染赤了惠兰的双眼。

惠兰满脸错愕地看着柳芊芊,她不可置信地颤声跪地,“小姐——”

天!

想起柳芊芊让她抓的药,惠兰恍若被雷击!

难怪她会觉得药名熟悉!

她以为是补药,也没多想,却未想到……

“我……没事。”柳芊芊双眉纠结,下腹剧痛,声音虚弱,“帮我将这衣和被换成干净的……天亮之前……这十几个时辰……我什么都未让你做……明白了吗?……”

身下的血火速蔓延,她眼前的景物正在崩塌,就连惠兰的身形也在她眼底碎成千万片。

立即转身,背对惠兰,柳芊芊不自觉地将手轻覆上小腹,探不出热度,只觉得冰凉一片。

很好,很好……

天亮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

泪水静静地、不断成串落下。

紧咬着唇,她不许自己哭出声。

内心有道伤,总是痛着,然而真正的痛苦并不是划下那道伤时那一刻的感知,而是愈合过程中拉扯的痛楚。

她犯的错。

她就要承担后果。

承担这绵延的,不可撤消的,痛楚。

☆☆

夜淡。

在皇宫另一侧。

有人大力摇晃着他。

江无夜感到身如千斤重,在深深的黑暗中挣扎。

他像被人-直往下拖。

只能不断地,不断地下沉。

“主子?”韩骏摇着一直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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