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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什家族的战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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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沙两国最近的一次危机发生在1973年石油禁运其间。当时沙特国王法伊沙尔率沙特加入石油输出国组织,并将油价从每桶3美元涨至11美元多。“石油武器”使几十亿美元从石油消费国流向石油生产国,沙特变得异常富有,而美国人则在这笔“石油美元”中发现了可以弥补美国财政赤字的方法。美国人感兴趣的是如何使这笔钱重新流入美国。当然,方法很简单:让沙特人购买美国国债。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如此。
第一次石油危机后的几年中,分析家们对以沙特为代表的海湾国家如何支配他们巨大的资财产生疑问:这些国家是否将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世界经济?这个问题忽视了一桩显而易见的事实,即石油生产国流入西方国家银行中的巨资并非是实力的保证,而是脆弱的象征。一旦突发重大国际危机,这些财产将立刻被冻结。
另外,沙特王国是个食利国家,其财富(超过1500亿美元的收入)来得非常容易,但是其地区政策却是非常的谨慎,有时甚至犹豫不决。
财富骤增导致美沙双方都不再顾及颜面。美国方面不断迫使沙特购买军用设备,波音飞机,或由业界巨头柏克德(Bechtel)公司承建基础设施工程。反之,沙特要求美方给付至少5%的回扣,通常这些佣金会支付给沙特王国的8000位亲王。在最近的一次电视采访中,邦达·本·苏勒坦的坦率令人吃惊。他承认30年中沙特王国用于建设一个现代化国家所花费的4000亿美元中有500亿美元因贪污或经营错误而流失。但他补充说明道:“腐败并非我们沙特人的创造发明。”
美国人在保卫沙特王国的行动中也是辎珠必较。例如,驻沙特美军拒付其军用飞机消耗的油料,沙特派往美国受训的最下级军官在美期间的花费要高于来自其他国家特别是北约国家的军官。
年复一年,沙特向美国交付的巨资就象他们对美出口的石油一样数目巨大。如果换作一个人口不多的欠发达国家,如何消化这几千亿美元的数目?
多年以后,沙特形势又发生巨变。1981年沙特年石油收入为2270亿美元,5年之后,该项收入跌至310亿美元。1990年全年石油收入为600亿美元,而2002年又下跌,在500亿美元左右徘徊。
沙特身陷危机,经济停滞不前,人均收入从1981年的19000美元降至1997年的7300美元并继续下跌。另一是事实沙特是世界上人口出生率最高的国家,预计2015年人口将增至3300万人。但沙特的首脑们并未将此视作问题。一个曾被阿卜杜拉亲王接见的专家说:“亲王的态度可以总结为这样一句话:人口越多越好。亲王对专家说:“当沙特人口达到4500万时,您再回来跟我谈计划生育。”
沙特每年为驻沙美军提供给养须支出8000万至1亿美元,今后这也会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一个旅居美国的沙特人这样谴责他们的政府:当权人士治国无方,但却是很好的盟友“。邦达本人就是一个极好的例证,曾有杂志将其评述为“永远的朋友”。
“总统心地善良”
但是,对邦达来说,克林顿当政时期就如同沙特的国内形势一样阴郁低迷。邦达在美国总统及其幕僚身边不再享有特权,他开始厌倦自己的职务。小布什的竞选得胜令邦达喜出望外,因为老布什是最受沙特领袖欢迎的美国人,特别是自沙漠风暴以来,老布什已成为沙特的民族英雄。但随后的日子着实令各方失望和不解。
这种失望和不解在2001年8月达到极至。巴以冲突不断扩大。面对被占领土人民的第二波起义(Intifada),以色列国防军的镇压也日益强硬和血腥。沙特电视台每日都会播出大量巴勒斯坦年轻人攻击以军坦克的片断。王储阿卜杜拉的亲信们说,王储每日守在电视机前,愤怒而又激动。阿卜杜拉79岁,是法赫德国王的异母兄弟。国王1975年因一次严重的脑病而瘫痪。阿卜杜拉被人们称为腐败众生之中唯一廉洁的人,他不像他的兄弟那样对美国唯命是从。但正如白宫一位前任顾问向记者西摩·赫斯所说的那样:法赫德生存的唯一理由是阻止阿卜杜拉成为国王。
2001年2月沙龙当选以色列总理以来,阿卜杜拉就不断致信布什,要求布什向以色列政府施压,但没有成功。小布什的父亲,凯雷集团的合伙人之一,曾长时间与阿卜杜拉通话让他放心,并特别提到总统“心地善良”,但也没有结果。
8月23日,以色列坦克入侵希伯伦市。沙特王储震惊地看到一名以军士兵将一名巴勒斯坦妇女按倒在地,并用靴子踩住她的头部。次日,王储看到小布什在克劳福德牧场的记者招待会上说:“十分清楚,以色列人不会在恐怖分子威胁下妥协。如果巴勒斯坦人想谈判,我一定会敦促阿拉法特竭尽全力制止恐怖行为。我相信,阿拉法特可以做得比现在更好。”
阿卜杜拉认为小布什的这番言论表明了对以色列一如既往的支持和对巴勒斯坦毫不容情的批判。阿卜杜拉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邦达在阿斯平住所的号码,但邦达外出不在。当邦达返回从电话留言上得知这一电话时,已是沙特的半夜时分。
阿卜杜拉次日再次致电邦达,请他向布什总统转交一封态度坚决的信件。邦达为此约见了科林·鲍威尔和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负责人赖斯。
王储的这封信长达25页,其内容令美国领导人们感到不快。一位沙特官员透漏了信的内容:我们认为美国的战略决策是将她在中东的国家利益百分之百地托付给沙龙。美国完全有权这么做,但沙特可以不接受。从今日起,你我分道扬镳。日后,沙特将自己保护沙特王国的国家利益。”
邦达也收到中止两国一切往来的命令。8月25日,为高层访问于24日晚抵达华盛顿的沙特总参谋长,尚未及与美国同行进行任何接触,就收到立即返回雅利得的命令。一支逗留在华盛顿的40人的沙特代表团也立即乘飞机返回。
事件来得如此迅猛,邦达预计美国总统的反映至少在5,6天之后。然而,36小时之后,美国总统即以一封两页的信对此事进行答复。王储的外国政策顾问阿代尔·朱比尔说:“布什总统在这封信中表达的对待巴以冲突的态度与克林顿离任时白宫的政策无大致区别。”在和平进程的原则和方式上,布什的观点与沙龙相去甚远。
阿卜杜拉在回信中声明:“我坚决反对美国那种认为以色列儿童的鲜血比巴勒斯坦儿童的鲜血更神圣珍贵的奇谈怪论,我也坚决反对那些奇谈怪论,认为杀害巴勒斯坦人是自卫行为,而杀害以色列人就是恐怖行径。”
小布什又致信阿卜杜拉,说道:“无论是巴勒斯坦人,以色列人,犹太人,还是基督教徒和穆斯林,无辜平民的鲜血是一样的。”小布什还引用阿卜杜拉在谈到那位被以军士兵踩在靴底的巴勒斯坦妇女时所使用的词句,补充说他“反对一切侮辱性的行为”。
小布什的这封信使巴勒斯坦人重又欢欣鼓舞起来。所有人同邦达一样深信:这封信中表达的立场决非36小时临时草就的,而是布什政府长期持有的观点。如果说美国人从未向外界透漏这一立场,那是因为他们在等待适当的时机。
阿卜杜拉坚信美沙关系会有新的进展。他催促布什总统公开表明他在上述信中的观点立场。9月初,双方官员对两个国家的未来做出了一些构想,并讨论了各种可能的选择:包括小布什或鲍威尔的一个演讲,布什总统和阿卜杜拉利用联合国大会会面等等。
邦达欣喜万分。两国之间美好的许诺逐渐增多:沙特人继续保护美国人的利益,华盛顿重新启动中东地区的和平进程。
9月10日晚,邦达在其华盛顿宅第的游泳池中惬意而舒心地抽起了雪茄。9月11日晨,当邦达目睹世贸中心的惨剧,他明白,所有的希望一瞬间化为灰烬。
24小时后更可怕的事情降临了。9月12日22点30分,美国中央情报局主任乔治·特尼特电话通知邦达,15名或16名劫机者均为沙特籍人士。邦达用“双子大楼似乎在我的脑袋上倒塌”来形容他当时的感受。
窃听本·拉登
老布什的亲信布兰特·斯考克罗夫特曾提出这样的问题:“是否每个国家对其他国家的情况都十分了解?或许不是。我认为,我们有时刻意回避那些实际存在的问题,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相当友好,但这只是表面现象。”
的确,误会和缺乏理解是存在的。但美国人多年来掌握的大量情报足以详尽地描述沙特王国的现状。
近10年来,美国的间谍卫星和国家安全局的窃听中心不断跟踪沙特王室成员之间的谈话。谈话内容暴露出这个神权君主制国家的头面人物之间存在的分歧,他们所收受的巨额贿赂,以及他们的恐惧:是他们把几亿美元转到了原教旨主义组织的账户上,但其中的某些组织却想推翻沙特政权。
自1996年起,美国人从这些窃听到的谈话得知,沙特曾资助过本·拉登以及海湾地区,中东地区,东南亚地区的众多小组织。这些数目众多的小组织不久以后都成为基地组织的成员。
美国国家安全局(NSA)对本·拉登并不陌生。拉登本人的电话就经常被窃听。《秘密机构》一书的作者詹姆斯·邦福特曾披露,恐怖分子首领拉登使用的是一部国际海事卫星(INMARSAT)手机。该通讯系统通常为舰船和海上勘探队使用。本拉登知道自己被窃听,但专家们认为他对此不以为然。国家安全局有时为给来访的重要人士留下深刻印象,专门播放一些本拉·登和其母亲对话的录音。
西摩·赫斯说过,这些谈话暴露出沙特王室成员为争夺实权而从事的阴谋活动和因瓜分巨额回扣而产生的争执。另外,许多窃听到的谈话表明邦达在伦敦,也门和苏联之间从事军火交易,收受回扣达数百万美元。
王储曾试图约束8000名沙特亲王的特权,命令他们清缴电话账单。1998至2000年间,亲王们欠付的电话费总额达到8800万美元的天文数字。此外,沙特王国石油收入的20%也归王室成员所有。美国国家安全局在报告中指出,沙特统治王朝与沙特广大民众的距离愈来愈远。另一方面,沙特的统治者们越来越被本·拉登所鼓吹的极端###主义所吸引。
惨剧之后,连续几周的情报显示:沙特任在劫机事件的策划和实行中起了重要作用。沙特一时成为众矢之的。
海湾战争期间驻利雅得的美国大使查尔斯·弗里曼曾援引小布什事件后所提的一个问题:“您支持我们还是反对我们?”他问道:“如果人们对沙特人提出这样的问题,他们会如何反应呢?”
曾任克林顿国务卿的奥尔布莱特也说:“沙特人有一点很奇怪,他们不希望身边的人认为自己与美国有联系或企图与我们建立关系。”
驻沙特的5000名美军士兵及海陆空部队的未来变得莫测难料。有人断言阿卜杜拉希望美军撤离沙特领土。深谙内情的沙特官员纳瓦夫·奥贝伊德也表示,从国家安全角度考虑,美军在沙特驻军显然已不再是一条可行之策。其实早在事件之前,这种观点就已经在利雅得占据主导地位。
然而,在公开场合,人们还在尽力补救。由于美国媒体强烈谴责沙特人在反恐行动中未真正配合,美国国会类似的质疑也频频出现,阿卜杜拉在沙特电视中发表讲话,指责美国媒体诋毁沙特王国的声誉。
布什总统为此立即与阿卜杜拉通了电话。阿卜杜拉说:“布什先向我表示道歉,随后又说,我们并不赞同这样的怀疑论调,我本人不赞同,大多数美国人也不赞同。”
此后不久,王储的外交顾问朱比尔告诉美国官员:“认为利雅得不愿使用一切武器来对付基地组织,这简直是荒谬透顶。本·拉登憎恨沙特政府比憎恨美国还甚。”
灾难性的会见
2002年4月25日,布什总统与王储阿卜杜拉会面。为表明对王储此行的重视,布什总统又额外邀请沙特贵宾前往其在德克萨斯州的克劳福德牧场。
沙特代表团成员兴高采烈的说,5小时的会谈后(比预计延长了2个小时),两国领导人都面呈满意的表情。一位白宫官员这样描述:会谈气氛异常热烈,有如私人之间的会面,没有出现任何威胁性的字眼。通过精心修饰的外交辞令传达出来的信息是,无论在哪个领域——继续推进巴以和平进程,反塔利班战争,反恐战争还是未来可能的伊拉克战争——双方“均持一致意见”。然而,这些都只是动听的谎言。
至少沙特方面,会谈是在一种紧张,令人恼火和愤怒的气氛中进行的。阿卜杜拉在会见布什总统前,曾会见副总统迪克·切尼。在这一先期会谈中,阿卜杜拉曾言辞激烈地提醒切尼注意:“我听说,您的一些同僚曾断言,沙特将全然不顾他在公众面前发表的多次抗议,准备随美国参与对伊拉克的战争。我可以告诉您,沙特不会这样做,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在场的人说,切尼表情僵硬,没有反驳。
阿卜杜拉的怒火在和布什总统会面中又以另外一种形式表现出来。王储在一个月前为解决巴以冲突曾拟定一份和平计划。他希望通过这份计划书使布什总统下定决心在未来三年内重建巴勒斯坦国。王储曾对布什总统这样说道:“光明在隧道的尽头呼唤我们,但我们没有隧道。”
阿卜杜拉希望能尽快承认以色列国,在制订这份和平计划时,他将自己全部的威望,特别是在阿拉伯国家面前的威望,都押了上去。然而,沙特代表团许多成员表示,布什总统的态度使阿卜杜拉感到羞辱。布什对阿卜杜拉的和平计划仅略知一二,所有细节上的问题更是一无所知。双方会谈期间,布什对此都只是粗略地一带而过。王储殿下走出会场时,愤恨不平。一位观察家说,如果找一个恰当的字眼来形容此次会见,那无疑是“灾难性的”。
自此,双方之间的危机愈演愈烈,但表面上彼此都全力掩饰。之前发生的一桩小事,极具讽刺意味,却很好地说明了双方之间的这种境况。2001年10月,阿富汗遭空袭后不久,拉姆斯菲尔德访问了沙特阿拉伯。事后,访问时拍摄的一张照片被广为流传。照片上,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正与沙特法赫德国王在利雅得的王宫中会谈。法赫德身边有26位医生,自他1995年突发严重脑病后,这些医生就常随其左右。他至多只能坐在一张椅上,睁开眼睛。大多数时间,他都无法认出和他说话的人,甚至他的亲属。
一个已成植物人的国王和掌握本地区命运的美国部长进行会谈,多么可笑而荒谬。但却让人看到了两国关系令人震惊的现状:双方领导表面上还在互相协商,共同合作,但事实上,正如前沙特一位负责人所描述的那样,美沙之间有着60年悠久历史的友谊逐渐被怨恨和怀疑所取代。这位负责人还补充道:“这种关系程度之深简直不亚于美英之间的所谓‘特殊关系’。”
随着世贸中心瓦解于恐怖分子之手,双方之间所谓的“和睦”关系一下子被击得粉碎。按照一位官员的说法,美国人似乎一下子发现了沙特王国的“黑暗面”。
五角大楼一位曾陪同拉姆斯菲尔德出访沙特的官员声称,我们日后才知道,就在美国国防部长与沙特亲王会谈的同时,沙特人却在距王宫几百米外的咖啡馆和古兰经学校里频频谈论着本·拉登的功绩,他已被人们视为民族英雄。
“生死不论”
美国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抱怨沙特在提供有关自杀性袭击的情报时总有所保留。中央情报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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