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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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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改朝换代的时候,纵观神州又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少冲道:“前辈既有如此胸廓,又何来如许感叹?千古以来这出戏不知演了几回。你我有幸遇到,静观热闹便是。”金百川道:“可这一次却与先前不同,不是赵家取代了李家,也不是洛阳取代了长安,而是蛮人取代了华夏。是轩辕黄帝立华夏以来未有之大变。不用十年,江南衣锦之乡皆为牛马腥膻之地。如此,李府主还能安心看戏吗?”少冲叹道:“前辈也以为大宋必不可保?”金百川叹息了一声,苦笑道:“病入膏肓,无可回天。”少冲凛然道:“请前辈示下,晚辈该何去何从?”金百川道:“望府主能为我华夏留一丝血脉。”少冲惊问道:“前辈以为蒙古人得天下后,要断我华夏子孙根系?”金百川道:“想必你也去过汴洛故地,那里还算是华夏吗?”少冲思忖片刻摇摇头道:“如此大任,晚辈如何能但得起来?”金百川笑道:“若你也不能,则天下再无第二人了。”说着话,李佩红拿出一幅地图,摊在桌上,地图上是一块四面临海的大洲,山川河流的名称与中原类同,只是地形却绝不一样,且无一处村落。
第395章 轻尘起处(5)
金百川道:“十二年前,有海外孤客向朝廷奉献这份地图,云南海之外有一大洲,大小与中华相当。山川秀美,土地肥沃,温热也与中原相近,只是四季正好是颠倒过来的,冬对夏,秋对春。十年前我上奏先帝,欲派遣一千军士前去查看,先帝以耗费太大未准。当今登基,金某又奏,仍被驳回。而今,金某已力不从心了,这幅地图唯有落在府主之手才不算明珠暗投。希望府主能藉此一方净土为我华夏留一分根苗。”
少冲道:“前辈所虑虽远,晚辈却不敢苟同。胡人不过百万,纵能凭一时之力压服中原,久之亦会被我通化,何来亡国灭种之险?千百年来入主中原的胡族不可枚数,如今还有几个在?纵然蛮人酷烈,我华夏子孙仍可退往安南、毒龙、南洋、高丽、东瀛等地暂避锋芒、休养生息以待时机,何苦非要远涉重洋寻那荒原呢?”金百川道:“你说的不错,自秦以来入主中原的胡族确实大半为我通化,可彼时华夏虽弱,终究未死,中原蒙尘,江南尚有星火。如今却是连这江南的火也要熄灭,九州同黑。胡人凶残蛮劣,愚昧自守,一统天下后,流毒所及必是人伦尽丧,不过数十年,世人已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孔孟老庄为何人?礼教之不存,又何为华夏?安南、高丽地处荒蛮,本不开化,凤凰与土鸡为伍作伴,时日一久那凤凰不过就是个羽毛光鲜的土鸡罢了。”少冲点点头道:“前辈所言极是,晚辈受教了。”
正说着,窗外传来一阵炮响,透窗往外一看,停泊客船的方向火光冲天,少冲惊道:“是你们对江淮各派下手?”李佩红道:“府主放心,船上的朋友已经安全上岸,如今只是一艘空船而已。太后听信谗言密旨诛杀江淮朋友,师父冒死进谏,反遭革职问罪。师父一生忠贞,这回却是越狱前来会见府主。”金百川惨然道:“我师徒纵然粉身碎骨也不敢对不起江湖上的朋友。”少冲无言以对。此刻,海上明月皎皎,微风鼓浪轻拍船舷,发出啪啪的声响。金百川送少冲到了船舷,执手说道:“前方路远,切切保重。”话未说完忽起了一阵风,将他的头巾吹开,飘飘悠悠跌落在万顷大海之中。
少冲孤身一人进了临安城,落脚人称“消息海”的江南春酒楼,这里五方杂处三教九流聚齐,各式消息都有。关于金百川一案,每天都有数百条消息传来,至于说他犯案缘由,说法不下百种,各说各理,莫衷一是。金百川入狱三天后,忽传禁军开始查抄东林苑黄林坡拭剑堂总堂。在临安城东南角凤凰山下泠湖岸边,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庄园,取名“东林苑”,为皇家御射场。庄内有山有水有草地有树林,专供宗室子弟练习弓马骑射。宋太祖赵匡胤曾立下一条戒规:宗室勋贵子弟十二岁至十七岁者必择师学习武艺,练习弓马,一为强身健体,二是为弘扬尚武精神。此戒规传承百年之后便日渐松弛,及至南渡之后,更是名存实亡,从此皇子宗亲们愿意习武的自然可择师教授,不爱弓马的每年只需春秋两次来东林苑点个卯挂个号。所谓“拭剑堂”起初就是这些皇亲勋贵子弟的私下结社,其后渐成机构,专门替皇帝办理一些杂事。仁宗时,分为两内外堂,内堂办私事,外堂办公事,只是帝王家的事公私本来就难分清,私事就是公事,国事也是家事,时日一久便内外混为一堂,国事家事也混在一起办了。拭剑堂的总堂设在东林苑东北角的黄林坡,上千间房屋掩映在一片松林柏丛之间。
第396章 轻尘起处(6)
金百川下狱后,有一支禁军奉召前往东林苑抄查拭剑堂,却被拭剑堂挡在了门外。禁军虽忌恨拭剑堂平日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但虑及堂中高手如云,名门贵戚众多,虽有诏书在手竟不敢用强。太后闻之大为震怒,命禁军副统领赵怀春亲自前往捕拿,赵怀春率两千人前来黄林坡捕人,可惜大门还没叫开,面颊上就中了一支弩箭,赵怀春当即就从马上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禁军统领何必远闻知道赵怀春败回,只得亲率五千精兵携带重炮将黄林坡层层包围,拭剑堂仍旧是闭门以对。不过何必远是带着金百川的亲笔书信去的,同行的还有前副堂主李佩红,拭剑堂部属开门迎入二人,约一盏茶的工夫后,自副堂主以下所有堂众都俯首受缚,共有一百八十人被拿下狱。当夜赋闲在家的驸马钟向义复出出任拭剑堂堂主,彻查金百川谋反一案。李佩红因平乱有功,又有蜀相侯等朝中元老做保特赦出狱,责令其闭门思过。此案到此,临安城中无人不骂李佩红忘恩负义,贪生怕死。少冲知这其中必有蹊跷,只是一时难得实情,思来想去定下决心冒险去见李佩红。
李佩红世袭临川侯,府邸在西板桥东南角的福安寺北,地理十分清幽僻静。李佩红一应官职尽被革除,只剩下临川侯的爵位在身,府门前冷冷清清。少冲扮作一游学书生大步走来,距离大门还有百步忽觉两边阵阵杀气逼来,暗中一瞥,福安寺内一排青松上隐藏着数十双冷飕飕的眼神,少冲有些后悔自己大意了,正思考对策,迎面忽走来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粗衣短卦肩挑针线担,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只是他目光炯炯神采飞扬,又不像是寻常之人,二人擦肩而过时,货郎忽低声说了句:“西陵河冷寒霜冻。”这是千叶堂中用来接头的切口,少冲答道:“东海潮生白浪天。”那汉便停了货担,亮着嗓子说了句:“先生好眼力,这可是正宗的塘西货。三十钱一束。”一边低声说道:“侯府去不得。往前一里外有个‘红叶茶馆’,我在那等你。”少冲将丝线丢回货担,继续往前走。
红叶茶馆背临洙溪河,面朝一虹桥,位置不偏也不算好,少冲刚刚进门,那个挑货担的年轻人就站了起来,说了声:“李大哥,小弟在这。”引着少冲上了二楼的一间雅座。门一关合,年轻人便伏地跪拜道:“金陵总舵千叶堂五品主事杨成参见右使。”少冲搀扶道:“出门在外不必多礼。”将杨成打量了一番,问道:“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五品主事,不简单呐。”杨成腼腆一笑道:“惭愧,右使这般年纪时已是陇西总舵的总舵主了。”少冲笑道:“那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不说这些,你如今何处公干,为何劝我不进临川侯府?”杨成道:“属下如今坐底拭剑堂,随平阳侯陆云风办事。钟向义以不株连金百川旧部为饵诱使金百川写下供状违心认罪,谢太后下旨将金百川定为死罪,更要让他尝遍拭剑堂特制一百零八样刑具。李佩红被朝中元老保释出狱,钟向义就在临川侯府设下埋伏,诱杀金百川旧部和江湖上的朋友。属下不忍右使孤身犯险才违禁冒犯。请右使治罪。”原来天火教的规矩,十大使者出落髻山,如同教主亲临,教众非传不得近身,违者严惩重罚。少冲道:“恕你无罪。依你这么说拭剑堂如今是**在钟向义手中了?”杨成道:“拭剑堂内派系林立,最大的有保国金派、保皇邵派、保官钟派,其中又以金派实力最为雄厚,金百川执掌外堂数十年,党羽遍及天下。如今钟向义拉拢邵派斗倒了金派,自己当了堂主,可一来他镇不住金百川的党羽,二来他扳不开邵玉清,故而也只是得了一个堂主的虚名。拭剑堂如今已是四分五裂,一盘散沙了。”
第397章 轻尘起处(7)
少冲道:“我也早听说拭剑堂内山头林立,勾心斗角。可没想到败的竟是忠心报国的金百川,可惜了这位金堂主外斗内行,内斗外行。钟向义有什么本事扳倒金百川?不过是当了回咬人的狗罢了。”杨成道:“右使所言极是,钟向义不会有好下场的。”少冲点点头,又打量了杨成一遍,忽问道:“你坐底临安有几年了?”杨成答道:“七年了。先是隶属总教临安分舵,后改隶总教千叶堂,如今隶属金陵总舵千叶堂。”少冲道:“自今日起任你为风衣府侍卫副统领,仍坐底拭剑堂。不要再抛头露面,等江南事变,你设法带一赵氏正宗血亲来见我。事关机密,任何人不得过问。”少冲叫来笔墨,写了一份手令,用了印鉴封存好交给杨成。
杨成指天发誓道:“属下纵然粉身碎骨不敢辜负右使所托。”言罢躬身退出。少冲送别杨成自回客栈,途中经过祥福寺,寺门前的街道上聚着数十乞丐和一些衣衫破旧的穷苦百姓。众人都说是在等一位王夫人来施舍,据说那王夫人每天都会来祥福寺进香,每次来都会带些米粥馍饼施舍众人,故乞丐们都称她为活菩萨。少冲心中暗暗称奇,正想一睹活菩萨的真容。陡然间一声锣响,数十锦衣男女拥着一顶八抬大轿走过巷口,饥民们呼啦啦跪倒了一地。轿子停在寺院门口,出来一位雍容华丽的妇人,少冲禁不住笑道:“原来是她。”原来众人口中的活菩萨就是太仓王家的王珺玉,此时已贵为平阳侯夫人。王珺玉命侍女婆子们将带来的米粥馍饼施舍给饥民们,面对众人一片赞颂声,王珺玉紧锁的眉头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个管家轻步走到少冲面前,躬身施礼道:“夫人请李先生里面说话。”少冲心中略是一惊,便跟着管家由侧门进寺,转弯抹角到了大殿后的禅房。王珺玉迎候在石阶上,礼毕,王珺玉屏退众随从引少冲进入禅房。少冲道:“不知夫人相召有何吩咐?”王珺玉道:“请你见一个人。”少冲问道:“是谁。”
“是我。”但听一声朗笑,一个青衣文士推门而入,清矍瘦削的一张脸,双目炯炯,鬓染寒霜。少冲忙起身施礼口称大人,来者正是邵玉清,伸手扶起少冲笑道:“不敢称大人了,你如今麾下百万,比我阔绰多了。”少冲道:“大人当年提携之恩,少冲永生难忘。”王珺玉见二人接上了话,便起身退了出去。邵玉清见少冲有些惊愕,笑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是我请夫人帮忙安排的。如今想见你一面不容易啊。”少冲冷笑道:“大人是怕遭人报复吗。”邵玉清道:“你也太小看邵某了。我若是怕死早跟金百川沆瀣一气了。”少冲道:“大人也以为金百川是奸臣?”邵玉清哈哈一笑道:“难道不是吗?”少冲道:“金百川奸在何处?贪财?渎职?无德还是欺主?”
“误国。”邵玉清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容不得他再磨磨蹭蹭。他以为拉几个江湖帮派就能守土安邦,真是笑话,果真如此养百万大军何用?”少冲惊道:“大人也曾行走江湖,需知江湖大小帮派各据一方,势力不可小视。大敌当前,用他们组织乡勇保境守疆岂非正是守土安邦的大计?为何到了大人这他们都成了可杀之人?都是大宋子民,朝廷不思收拢安抚,反倒猜忌提防岂非是自绝于天下?”邵玉清道:“你既说到这,我倒要问问你,江湖上那些帮派都是真心向着朝廷吗?你用他们组织乡勇保境守疆,用意虽好,可他们若割据一方,不服朝廷管束,又当如何?前唐藩镇难制,终至灭国,前车之鉴,岂可不防?”少冲苦笑道:“江湖上确有帮派做了鞑子的鹰犬,一来是人都有趋利避害之心,二来也是朝廷猜疑迫害给逼的,空怀一腔热血却是报国无门,冷了英雄的血,天下也就要完了。”
第398章 轻尘起处(8)
邵玉清笑眯眯地看着少冲,说道:“你这是话中有话,你是在为刘庸求情。虽有让他拥众十万,不知进退呢?”邵玉清顿了顿又说道:“一年前我派出十三路密使遍访江南江北十六家掌门人,要他们归顺朝廷,有十三家接受了朝廷的册封,这其中有你们洪湖派的苏掌门。不听话的那三家,有两家当场就给剿了。只有这个刘庸,我念他曾有功于朝廷,一直隐忍不发,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可如今他竟和李佩红搅在一起,太后她老人家眼里岂能容得下沙子?原本已下旨在寿州动手,是我奏请说你是我安插在天火教的坐底,太后念着你的辛苦才忍住没动作。要我将你召来临安劝你率众来降。”少冲嗤地一声冷笑道:“这岂非痴人说梦?天火教立教三百年,教众不下百万,岂是我一句话说降就降的?此事万难办到!”邵玉清道:“我也知道此事不能急于求成,所以奏请太后要你继续坐底,以待时机。太后心急,说时局危难,等不得了,为防天火教与蒙古人勾结,要你我里应外合毁掉天火教,解除心腹大患,事成之后封你做平西侯,若想为官可授你川西安抚大使。不过限你三日之内拟出计画呈她御览。”
少冲正色道:“天火教于我有再造之恩,我绝不敢叛!当年入堂时我说的清楚,只做一枚永不动用的闲棋冷子,你们也答应了,如今为何又反悔?天火教也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邪恶凶蛮,也无意与朝廷为敌也无心投靠蒙古人。如今我已教权独揽,三十年内绝不会与大宋朝妄动兵戈,也绝不会与蒙古人结盟反宋。肯请大人劝太后收回成命。”
邵玉清冷冷一笑道:“我且问你,你是先入堂还是先入教?拭剑堂的入门八字你应该还记得:忠君保国,永不背叛。你发过的毒誓岂能反悔?你当年写的誓词就在我的手里,只要我拿出来就能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祥福寺内外布满了大内侍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若不答应休想走的出去。没了你,陇西**瞬间就要分崩离析、一败涂地。”
少冲冷笑道:“人说天下将亡,妖孽遍生,此话果然不假。大人说了这么多,那我也不妨说几句:其一,我死也不会背叛天火教;其二,你那一张纸抵不了我陇西三万铁骑;其三,非是我自夸,这临安城我还是能来去自如,便是大内禁地我若想去也去得。若我遭遇不测,陇西三万铁骑只怕立时就要弟兄废杨清自立,接下来就是举起义旗讨伐赵宋。”
邵玉清哑口无言,盯着少冲看了许久,发出一声苦笑,说道:“如今家底厚实腰杆也硬了!你如今也是一家之主,岂不知做主子的心思吗?听我一言,上个表应付一下,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你说临安城你能来去自如,这个我信,可是你的一干部属呢,他们也能来去如风?还有你新收的那个女儿,你就忍心看她在拭剑堂的大牢里尝遍一百零八种酷刑?”少冲缓和了口气说道:“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要我叛教万万不能。”少冲说到这从怀中取出一册图谱,道:“大人可带这十三样兵器图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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