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线:从哈尔科夫到库尔斯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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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由于红军先遣坦克部队在第一天战斗中遭受了重大损失，动摇了瓦图京的决心。经过一番考虑，瓦图京取消了全面反击计划，命令第1坦克集团军在第6近卫集团军第二防御地带后，沿梅洛沃耶—雅科夫列沃一线组织新的防线。每个坦克机械化军分别占据宽16…19公里的阵地，排列成两个梯队。士兵们在夜间匆忙挖好了掩体，然后将大量坦克开进去充当装甲火力点。第3机械化军还在通向奥博扬的公路两侧，安排了连排单位的坦克设伏。
　　瓦图京企图先以步兵尽量消耗德军的突击兵力，而将坦克用来加强反坦克防御火力。这样就丧失了将机动兵力投入集中反击的可能。这个做法在当时据说就遭到斯大林和朱可夫的反对，但赫鲁晓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却予以支持。
　　完成准备的苏军在7月6日上午迎来德军的新攻势！霍特首先向红军倾泻了90分钟的炮火，然后把密集的坦克群投入战斗。在他的左翼，德第48装甲军从西向东，展开了第3装甲师，“大日耳曼”师，第11装甲师。鏖战之间，爆炸的炮弹、奔驰和燃烧的坦克掀起的尘土和浓烟，使天空变色、地平线消失，只有太阳火红的圆盘在烟尘中还勉强可见！
　　尽管霍特的坦克拼命冲锋，德军的前进还是变得越来越缓慢和血腥！成四路纵队的160辆德国坦克冲击红军第90近卫步兵师阵地，却被掩护该师的第6坦克军击退。数量更多的德国坦克沿奥博扬公路涌向苏第3机械化军，也被顽强抵抗所阻止，连续8次冲击都未能成功。红军第1坦克集团军虽未能全面反击，却配合步兵和炮兵死死的抵住德国装甲部队的反复冲击。德方参战者对此有如下回忆：“到处是地雷。俄国人的整个防线都得到坦克支援并占据有利的高地。我们的突击部队遭到了相当可观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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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施坦因的南部攻势（上）冲向奥博扬（2）
到日终时分，德第48装甲军未能抵达预定目标，损失却相当巨大。被寄予厚望的“大日耳曼”师元气大伤。该师原本连配属的“黑豹”总计有约350辆战车，7月6日却一度只有约80辆坦克可用。其中“大日耳曼”师本身仅剩下45辆坦克，可动的“虎”从14辆下降为2辆。此后几天，“大日耳曼”师可以使用的坦克也只有30…40辆。这对霍特来说是个不祥之兆。
　　霍特右翼，第2党卫装甲军当天也展开攻势。上午，“希特勒”师和“帝国”师开始冲击苏军第51近卫步兵师地段内的第二防御地带。德军突破口西侧，卡图科夫赖以成名的老部队——第1近卫坦克旅（前第4坦克旅）首先迎战德军。激战中，苏军排长沙兰金的T…34甚至直接撞击德军战车，并与之同归于尽！
　　突破口东侧，德军先导的“虎”式坦克与第5近卫坦克军的T…34坦克群展开战斗。参战的一名德国军官承认：“他们（苏联坦克）瞄得很准，但无奈于我们坚固的装甲”。性能处于劣势的苏军坦克被“虎”式坦克群的齐射打得大败，丢下了12辆燃烧着的T…34。
　　战斗到下午，卢奇基方向的第5近卫坦克军与第51近卫步兵师第156步兵团一道，遭到了党卫装甲军主力的攻击。第5近卫坦克军向德军“帝国”师发动反击，但被击退。夜间，卢奇基被德军占领，第5近卫坦克军陷入半包围状态，只得在7月7日晨突围。这导致苏第1坦克集团军左翼暴露。
　　为了阻止党卫第2装甲军继续北上。7月6日17时，卡图科夫命令第31坦克军第100坦克旅前去堵截，其后投入了第31坦克军主力（第237、242坦克旅，第29反坦克旅）。夜间，原属第38集团军的第180、192坦克旅以及一些炮兵部队也被派往德军突破口。
　　虽然第2党卫装甲军取得胜利，但其右翼的“骷髅”师依然未能跟上军主力。7月6日上午，第2党卫装甲军右翼曾遭到红军第2近卫坦克军的反击。虽然德国人在空军协同下打退了红军坦克，但推进显然也受到了一定影响：“骷髅”必须放慢速度，等待步兵跟上来一道掩护装甲军落后的右翼。
　　“骷髅”师当天还企图冲入红军第6、7近卫集团军的结合部。其目的是和位于霍特东面的“肯普夫”战役集群取得联系。但却撞上了苏第375步兵师的坚固防御。该师拥有7个营级反坦克地域，3个团级反坦克地域，连同各种加强部队，共有79门76毫米师属火炮，12门76毫米反坦克炮，63门45毫米反坦克炮，134支反坦克枪。配合其作战的第96坦克旅有61辆坦克。另外还有第496反坦克团。“骷髅”师虽反复冲击，但依然无法取胜。全天战斗下来，整个第2党卫装甲军损失也颇为严重，达到1004人。
　　7月6日当天，霍特整个第4装甲集团军上报损失为1844人，退出战斗的坦克强击火炮约300辆左右。这天，参观过曼施坦因装甲“军威”的土耳其代表团正在“狼穴”访问，而他们曾为之惊叹的德国坦克却在库尔斯克草原上燃烧！
　　虽然付出重大代价，霍特的战果却不很理想。他左翼的第48装甲军进展微弱；右翼第2党卫装甲军虽然比较顺利，但两侧却也更加暴露：左侧，红军有第1坦克集团军；右侧，第2、5近卫坦克军则在不断反击。在这种形势下，霍特原本直接指向北面奥博扬的矛头，却逐渐向东北方的普罗霍罗夫卡偏移。
　　当霍特的左翼受挫时，位于其右侧的“肯普夫”战役集群距他也依然遥远。7月6日，肯普夫继续展开攻势，力图扩大在北顿涅茨河的登陆场。
　　上午，德第19、7装甲师发动主攻。德军固守已久的北顿涅茨河东岸米哈依洛夫卡登陆场终于发挥了作用：第19装甲师在其左翼的第168步兵师支援下，开始扩大这个登陆场。防守于此的苏第81近卫步兵师进行了激烈抵抗。他们预先设置的雷场发挥了很大作用。而当德国坦克企图迂回雷场时，却又陷入了沼泽。按照德军第19装甲师师长的说法，他面前的“地雷障碍物就其纵深和威力来讲，均是前所未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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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施坦因的南部攻势（上）冲向奥博扬（3）
但第19装甲师依然在配属的“虎”支持下突破了红军的防线。红军第81近卫步兵师只能将训练营拉过来阻止德军。第19装甲师在战斗中损失也相当严重，受创坦克约100辆，包括第503营配属的7辆“虎式”，兵员损失据称达到1000人。
　　在第19装甲师右侧，德第7装甲师进攻苏第78近卫步兵师的防线。第78近卫步兵师依托稠密的树林建立了坚固的防线，并在树林一侧的高地上布置了师属炮兵。德国人在红军炮击下伤亡严重，只得用第3连的“虎”式坦克吸引住苏军的反坦克火力，然后以中型坦克绕过防线，冲入苏联高射炮阵地，从侧后瓦解了红军防线。
　　第7装甲师继续前进，逼近了红军第二防御地带。在此据守的是苏第73近卫步兵师和第167、262坦克团。第7装甲师发动了连续攻击，但未能奏效。
　　当天下午，肯普夫将第6装甲师投入到了第19和第7装甲师之间，以求扩大战果。为此还给第6装甲师配置了第503营主力。但红军先后得到了第111、270步兵师，第15、94近卫师（后者来自方面军预备队）的支援，逐渐顶住了德军的攻势。
　　经过7月6日的战斗，肯普夫的3个装甲师和第106步兵师都已渡过北顿涅茨河，并向苏军防线推进了10…12公里。德军装甲先锋还沿3公里正面迫近了红军第二防御地带。肯普夫为此付出的代价依然很惨重，全天损失达2367人，再度超过了霍特。连续两天下来，肯普夫的总损失超过5800人，相当于一个完整步兵师的“战斗力量”。
　　7月6日库尔斯克南部的空中战斗也很激烈。苏联第2、17空军集团军出动了1632个架次，和德国第8航空军的1686个架次大致相当。德国空军在第一天曾拥有的制空权受到了严重挑战。后来成为著名苏联空军王牌的阔日度布当天击落了1架Ju…87，开创了他的第一个记录。
　　经过7月6日的战斗，曼施坦因在苏军防线内的推进深度达到10…18公里。其整体态势是：党卫第2装甲军向东北突出了一块，在雅科夫列沃和卢奇基两个地段冲入苏军第二防御地带；但其两侧，无论是左侧第48装甲军，还是右侧“肯普夫”战役集群，都依然被阻止在第二防御地带前，进度落后于党卫第2装甲军。为了保证向奥博扬方向的推进，就必须让这些部队，尤其是第48装甲军能够跟上来。
　　尽管如此，德军高层依然对当天的战果表示满意。尤其是东线外军处。他们在当晚的报告中认为：苏军为了在离库尔斯克尽可能远的地方阻止德军，过早的投入了预备队，全部兵力都已经陷入战斗。这对德军下一步的进展无疑是有利的。
　　德国方面的判断并没有错。瓦图京确实已经投入了几乎全部坦克预备队。虽然因此缓解了德军对奥博扬的威胁，但攻势凌厉的党卫第2装甲军依然可能达成突破，并转而向东冲击普罗霍罗夫卡。瓦图京本人对此早有预计，此前在7月5日就命令第35近卫步兵军一个师开向普罗霍夫夫卡。而现在，瓦图京还需要一支坦克部队，以迎击德国最精锐的装甲军团。但他所拥有的坦克，相当一部分已经开进了战壕，根本无法用于机动。
　　为此，瓦图京在7月6日晚18时30分，通过大本营代表华西列夫斯基向斯大林请求更多的支援。他的要求得到了满足：草原军区第5近卫集团军第10坦克军（185辆坦克和自行火炮），西南方面军第2坦克军（168辆坦克和自行火炮），分别被调往普罗霍罗夫卡和南面的科罗恰。草原军区的第5近卫坦克集团军也开始向前移动。但在得到援兵的同时，瓦图京还接到了斯大林的电话，严令他不得让德军突破。瓦图京很清楚，决定库尔斯克和他本人命运的时刻来到了。
　　2、7月7…9日：奥博扬前方禁止通行！
　　7月7日，库尔斯克南部战斗继续。早晨，德第4装甲集团军再度以第48和第2党卫装甲军，猛攻苏第6近卫集团军防守的阵地。
　　德军左翼第48装甲军首先出动了“大日耳曼”师和第11装甲师。两个师当天约有100多辆坦克可用（“大日耳曼”师30多辆，第11装甲师70多辆），并得到43辆“黑豹”的加强。在俯冲轰炸机的支援下，150辆坦克（不含强击火炮）向红军第1、3机械化旅发起撞击。
　　

曼施坦因的南部攻势（上）冲向奥博扬（4）
这次战斗相当残酷，有的红军士兵甚至将手榴弹绑在身上，充当炸毁德国坦克的“肉弹”。德军以重大损失为代价，冲破苏军防御，沿着奥博扬公路前进了5公里。最前面的“大日耳曼”沿途连续遭到苏军反坦克炮、迫击炮和加农炮的射击，先头营的无线电不断报告着严重的损失。苏军还以第6坦克军第112坦克旅发动反击。双方激战到夜间。红军以损失15辆坦克的代价暂时阻止了德军。而在晚上，德国人依然不得安生。“大日耳曼”师师史描绘道：“天空火红，凶猛的炮火摇撼着大地，火箭炮连向最后可见的目标开火。空中很快出现了苏联的‘乌鸦’，将大量小炸弹投向火光处和其他看得见的目标。”
　　但在德军突破的压力下，苏第3机械化军左翼被迫向北撤退，以求和东侧第31坦克军靠拢。在撤退过程中，苏军遭到了德国炮兵和空军的猛烈轰击，损失惨重。为了加强防御，苏军从战况平静的第38、40集团军调来第309步兵师、3个反坦克团，强化遭受重创的第52近卫步兵师。
　　第二天的7月8日，德军“大日耳曼”师和第11装甲师，在左翼第3装甲师的掩护下恢复进攻，继续压迫第3机械化军后退。“大日耳曼”师配属的“黑豹”坦克为德军的推进立下大功。“黑豹”经常在1500…2000米距离上摧毁T…34，而苏军的45…76毫米火炮根本无法从正面击穿“黑豹”。只有使用85毫米高射炮平射，苏军才击穿了德军“741”号“黑豹”坦克厚达100毫米的炮塔正面。吃足了“黑豹”苦头的苏军在7月8日通过电台发出警告，要求部队特别注意“外形很像T…34的德国新式重型坦克”。
　　德第48装甲军向奥博扬的推进使瓦图京大为不安。他只得将原本对付第2党卫装甲军左翼的第31坦克军调过来，连同第3机械化军余部、第309步兵师、第29反坦克旅、2个坦克旅、3个反坦克团一道，堵在德第48装甲军的前进通道上。尽管如此，在7月7…8日之间，第3机械化军和第31坦克军还是向西退却了6公里。
　　7月7…8日间，第2党卫装甲军也不顾侧翼威胁，继续猛攻。7月7日，“希特勒”师和“帝国”师击退红军第49和100坦克旅，一路向北推进。右翼落后的“骷髅”师则向东进攻，以扩大突破口。当天，德国坦克已经冲到普罗霍罗夫卡西南面的“共青团”国营农场。沿着农场附近的交通线，德军可以直接攻打普罗霍罗夫卡！
　　为了阻止德国人，苏军以第5近卫坦克军从东侧发起了反击，再次遭遇“帝国”师，并被该师和德国机群所击退。但红军却利用第5近卫坦克军迟滞德军的这段时间，将第183步兵师部署在武装党卫军正面，第31坦克军的第242、237坦克旅则部署到武装党卫军的左翼，吸引住了“希特勒”师的部份兵力。这样一来，德第2党卫装甲军向北推进的兵力大为削弱，一天内仅取得有限进展。而且由于红军在其西面抵抗激烈，使第2党卫装甲军的进攻矛头进一步偏向东北面的普罗霍罗夫卡。
　　第2党卫装甲军在7月8日再度进攻。在其推进道路上，瓦图京部署的反击部队接踵而至。苏联人本指望这些部队能够同时投入，但因为德国人推进太快，只好来一个投入一个！最先出现的是第10坦克军。该军在第183步兵师配合下，从正面冲向“帝国”、“骷髅”师，却被完全击退。下午，本该和第10坦克军同时进攻的苏第2坦克军姗姗来迟，结果同样失败。10时，第5近卫坦克军向“帝国”师的右翼发动了进攻，也仅取得微弱进展。
　　第2近卫坦克军更为倒霉。该军的140辆坦克被德国空中侦察所发现。第8航空军4个中队的Hs129B…2攻击机迅速扑来，超低空从红军坦克群侧后以4机一组发起轮番攻击。在Hs129特制30毫米机炮的射击下，约50辆苏军坦克被接二连三的击中（一说彻底损失9辆）！德第8航空军当天也损失了2架Hs…129，但在他们的打击下，第2近卫坦克军的进攻几乎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但红军的攻击也暴露出第2党卫装甲军右翼的薄弱。为此，霍特将第167步兵师从党卫装甲军左翼调到右翼，接替“骷髅”师（7月8日18时起），以保证该军3个装甲步兵师同时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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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施坦因的南部攻势（上）冲向奥博扬（5）
虽然遭到顽强抵抗，但党卫装甲军在7月7…8日还是取得了显著战果。尤其是7月8日俘虏苏军2192人，占其在整个“城堡”10天中俘获总数的1/3！
　　在7…8日，第8航空军对曼施坦因的空中支援再度出现高潮，分别出动了1829、1686个架次。苏联第2、17空军集团军也奋力抵抗，出动了1811和1455架次。红军飞行员甚至直接将重型炸弹投到德国坦克车体上。1辆被100公斤航弹直接命中的“黑豹”，炸得只剩下部分行动装置的残骸。双方空战日益激烈，但德国人在关键地区依然保有制空权。
　　7月7…8日的战斗结果对瓦图京非常不利。第48装甲军和第2党卫装甲军的前进都没有被阻止，而且彼此间的战线逐渐拉直。在这个过程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