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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的玫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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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姐笑着说:“没问题,就冲你们老总的面子,我一定照办。你就别管了,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大厅的人不多,音乐象水一样流动着。我挑了一个靠近角落,光线比较暗的位置,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看着红姐不停地打电话。

  红姐有三十四五岁,清瘦的脸,,大而有神的双眼,小巧的鼻子,染成紫红的嘴唇。整个脸画得相当精致。她锔成红紫的头发挽成了高高的发髻,鬓角两绺发丝打着弯一荡一荡地垂下来,真是一个精明又*的女人。还有一点,红姐一笑的时候,很想那个叫林芳兵的女演员。红姐的裙子很长,走路很快,在梦幻般的灯光和音乐声中,我的感觉里,就象一条轻柔地鱼在硕大的鱼缸里游来游去。光从外表看,我想,她是适合在这种场合游弋的,她的声音,她的表情,她的身影和她身上淡淡的香,都是这个鱼缸里的亮点。

  一会儿,我就看见,各色的小姐,环肥燕瘦,在红色灯光的牵引下,衣香鬓影,踩着高跟鞋,叮叮当当地从大厅的地板走过,然后一个一个进了包房。

  我所在的单位是全市知名的大单位,到各种场合消费,过一些时候都会有专门的人员来结帐,我只负责签字就行了。所以,安排停当,我就可以离开。但也许是大单位的人,红姐便过于客气,让我坐一阵,喝点饮料。回去也没事情,我就答应了红姐。

  那晚的客人不多,红姐忙完了,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和我坐在小圆桌边聊天。

  红姐说:“真羡慕你的工作,薪水高,又受人尊敬。”说的时候就长长地叹气,“哎,哪象我,以前在纺织厂上班,效益太差。这不,熬到最后还破产了。没办法呀,只好下岗。”

  我说:“你现在不挺好吗?”

  红姐掠了一下垂下的发丝,说:“好什么呀!我学历又高,又没有手艺,找不到好的工作,经人介绍,就只好到‘梦巴黎’来了。”

  头次和一个夜总会的女人坐这么近聊天,我不想问太多,象她的家庭什么的。但我想,这么利索的女人,为何偏要在这上班,我有这份好奇,于是我就问了:“哪你丈夫呢?”

  红姐又叹了口气,说:“早不在了,出了车祸。”

  说完,我看她擦眼睛,我知道触到了她的伤心处。于是向她道歉。

  红姐调整了一下表情,说:“现在,我一个人带着八岁的女儿一起过。哎,其实也习惯了,生活就得坚强些,你看我,现在还说得过去。”说完,嘴角动了动,就笑了。

  谈起自己生活的时候,我只感觉红姐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怀念自己的丈夫,关心自己的女儿,感叹自己的命运。是的,大千世界,各色人等,当一个美艳的女人静坐或站立在你面前要不从你身边一阵香风飘过的时候,如果她不张嘴说话,你永远只看到的是她时髦的外表,并对她充满好奇。

  如此美艳的女人,如果不是对她做一些了解,在这种场合,在她芳香四溢的身边流连,你说不上还卑劣地想象她*的身体,并幻想有一场艳遇发生。

  红姐真名叫李丽,普通又女性的名字。她所在的那个厂子我知道,由于领导老出问题,效益就没有好过。

  红姐说:“其实还是有份正经的工作好。哪象我,到这上班,都是看天黑了,画好妆才坐车过来,这上班还象做贼似的。哎,什么时候厂子好了,我就还想回去,毕竟在那里呆了十多年了,对厂子还是有感情的。”

  大厅一直是笼罩在迷情的音乐声中的,还有假山池子中绿绿的水,哗哗流着。灯光迷幻的大厅,我和红姐坐在小圆桌旁,一男一女,如果不是年龄的关系,倒有一种恋人相谈的感觉。是的,对面的女人是有着一种成熟的迷人韵致的,不知名的香水味从对面丝丝飘来,一种*的味道,确实能将一个热血男人迷醉。

  红姐说:“在这呆久了,也慢慢适应了。我都这岁数了,刚开始还有人让我陪酒呢!现在这男人呀,还有这世道!”

  我知道,红姐对世界有自己的看法,但为生活,她得适应。面对她,我并没有想太多,我只是觉得,一个大姐在人生的某一时段,在某一个平凡的夜晚,遇到了一个平凡的我,在和我做朋友式的交谈。

  我说:“这世界就这样,在这样的地方,你会看得更清楚。”

  红姐说:“是呀,钱能让人作出任何改变意志的事来。你看那些女孩子,年轻轻的,就……我也不知道我能干到何时!”

  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和红姐谈了许多。客人们还在尽情享乐,考虑到第二天还要上班,我就和红姐告别,独自回家了。

  后来,常去“梦巴黎”,每次都会看到红姐。“梦巴黎”的生意一直很火,客人很多,所以红姐经常都是很忙。我就觉得,她是一条忙碌的鱼。她轻柔的身姿,在具有享乐情调的音乐中,在寻芳者放肆的笑声中,穿梭着岁月。也有客人不多的时候,那时,我们会和开始认识的时候一样,还会坐下来,聊起各自的生活。她一直坚持着自己,她的薪水比刚开始高得不多。我知道,她的变化不大,她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外表华贵,内心纯净的红姐,哦,不,是那个叫李丽的女人。

  今年夏天的这个城市,各式各样的节会不断,来的各地各部门的客人很多,去“梦巴黎”的次数也就很多。但是,接待我们的,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更加年轻美艳的女子。

  记得第一次见她,她就穿着遮掩不住处胸部的吊带群迎接我们。客人安顿好了,我就问她:“红姐呢?”

  她说:“哦,那个*人呀,早不干了。呀,帅哥哥,领导们都安排好了,你也别找小姐呢,走,我们去开个包房吧!”言语和动作的*,已说明她在此的身份。

  我想红姐是离开“梦巴黎”了。见我沉思,年轻女子又说:“是想那个老女人呀,看小妹我这么年轻,还比不上她呀!”她的语言更更放肆了,手也不规矩起来。

  我撩开她的手说:“我还有事要办,我该走了。”

  好不容易逃离年轻女子的纠缠,出门的时候,我还听见她说“装什么假正经呀”的话语。

  红姐已经不干了,来这里,我似乎感觉缺了点什么,她去了哪里呢?我不想去再问那另人厌恶的妖女。我想,别人也会说“不知道”。

  生活在一段时间里,都是简单的重复。只是,由于红姐的离开,有几次,我负责的接待,娱乐的时候,我不是借故离开,就是找别人替我。要不就换地方。环境都是差不多的,服务的质量是客人体会的,我是局外的人。不去“梦巴黎”,我也就没有想起过红姐。我的生活简单而平静。

  我所在的城市,其实不大,和你有过关系的人,这次见面,说不上第二次的见面很快就来了。但是,说不大又好象很大,也奇怪,有些和你有关系的人,你有时又感觉好几年你都碰不上一次,哪怕是巧遇。就是呀,人和人的相遇,总感觉是不可预知的!

  在家里,我和妻子很少做饭,要不在丈母娘家吃,要不在外面用餐。那次我们想做饭了,和妻子猜拳定输赢谁去买菜,结果我输了。我不情愿地走在菜市场,巧呀,在隔了很长时间就突然又碰见红姐了。

  我在那里挑菜,旁边一个女人也在挑菜,付帐的时候,抬起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她,她也看我,就异口同声地说:“哎,怎么是你呀!”

  红姐好象瘦了许多。在秋日的下午,她没施粉黛,脸色苍白没有红晕,眼睛也没有在夜总会的灯光里有神。她的头发又恢复成了黑色,不过看起来很干涩,因为扎起来了,能看见嫩白的耳朵。她穿着素雅的花衬衣,下边是黑色的齐膝裙装。我发现,她很憔悴,但一直对我笑着,用慢悠悠的语气和我说话。

  原来,还在“梦巴黎”的时候,有一次,一个客人喝醉了。大概是欺负了一个小姐,又不认帐,红姐就过去劝他,没想她不听还罢,竟死皮赖脸地要红姐陪他。红姐当然不干。当那个无赖把手伸向红姐胸前的时候,红姐毫不迟疑就给了她一个耳光。那无赖还要找事,最后“梦巴黎”的负责人出来讲和,才将事态平息。但第二天晚上那无赖又来了,点名叫红姐陪他,红姐就一直躲在房子里不敢出来。一段时间里“梦巴黎”的头头们都不在,红姐不答应就不敢再去上班,呆在家里。过了一阵,“梦巴黎”的负责人回来了,代话叫红姐去。可没想到,当红姐收拾打扮好准备去上班的时候,还没坐上车,就晕倒在了路边。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趟在医院里。是一个下岗的电焊工路过碰巧看见将她送到医院的。医生说,再晚一点,她就没命了。

  红姐被检查出身体有病,于是先在医院里治疗,后来由于医药费实在太高,承受不了,就在家里修养。红姐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单位又黄了,所有的艰辛只有自己独自承受。红姐说,那段时间,她真想一死了之,但看着才八岁的女儿,当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时候,她就打消了自己结束生命的念头。她觉得,要好好活下去,为了自己的女儿!所幸的是,那个电焊工,一个中年男人,在红姐修养其间,还经常来看她,并帮他一些较重的家务活。

  生命都受到病魔的威胁了,自然就不能再去“梦巴黎”了,这么长的时间里,红姐就一直在家里养病,好在她的病在慢慢好转。

  市场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在人群中,一身素装,还被病折磨,慢慢行路的红姐,和大千世界中平凡的家庭妇女,没什么两样。在这全是普通人群在生活需要的时候就相聚,然后又都各自散去的菜市场,她和豪华夜总会精致华丽的女人判若两人。

  红姐拎着菜走了,消失在市场的尽头。我拎着菜,想象迷情夜晚和青天白日里两个不同身影的巨大区别。我同时还想,红姐的病一定会好的!下次见面,我能看见的一定是一个健康清爽的美丽女人。

  我的工作是平常的,但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经常陪领导或替领导去开会。那天,去市上新组建的一个大纺织厂参加一个新生产线的落成典礼。巧的是,那个厂就是在红姐曾经当工人的厂子的基础上组建的。在参观的时候,看到一面墙,上面贴满了一些照片和简单的文字。讲解员说,那是新厂的技术骨干介绍。我仔细看了看,竟然发现了叫李丽的名字。呀,那不就是红姐吗?一张三寸的照片贴在上方,盘着黑亮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温暖的目光,淡淡的涂了浅色唇膏的唇,轻轻抿着,一弯浅浅的笑。是的,是红姐,她真的康复了,又能继续上班了。

  晚上下班,在政府网里,看到了当天纺织厂上马新生产线的消息,坐在电脑前,我不禁想象,一个从夜总会走出来的精明能干的女人,重新走上了工作岗位,而且那工作是她曾经那么执着地喜欢过的,她上班,一定会更加认真,她会正常上下班,不必再把自己浓妆艳抹之后,在黑夜,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走向充满*意味的灯光和男人寻欢作乐的世界。她不再是一条游在男人中间香艳的鱼,她是一个干净清爽的女人。

  我有时还在想,什么时候,再能看到红姐呢?能让我看到她灿烂的阳光下精明干练的另一种样子和自信、健康的笑脸,并让我面对面,真诚地祝她,身体事业都好。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昨天,我忽然接到一个信封,打开一看,原来是红姐寄来的一封信,还有一张请柬,下面的署名,女的是叫李丽的女人,男的,李丽说,就是那个电焊工。

  哦,让我说什么呢,祝福曾经的红姐吧,祝福她新婚愉快,一生平安!。 最好的txt下载网

004 兰梦美发厅(之一)
在这个城市的这个小区,住了五、六年的光景,我的头都是交给这个叫兰梦的美发厅来修理的。五、六年了,同样的发型,同样的理发厅,从没改变过。因为总和潮流保持着距离,所以发型是不想改变的。

  不想换地方,是因为现在的理发店是紧紧跟着潮流的。名字在换,服务项目也在与时俱进。

  一次,陪一个朋友去理发。还没进门,染着红发,裙子只遮住屁股的年轻女孩就腻腻地发话了:

  帅哥,来呀,作个全身按摩。

  本是来理发的,她们盯着你的口袋,非要向你推荐按摩。环境是不错的,香香的空气叫人迷醉。不过,说是美发屋,可连专业的刀剪等工具都没有,只是在工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洗发水瓶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不是真正名副其实的洗发水。墙上就是那些搔首弄姿的明星*。

  帅哥,头发不长呀。给你做按摩吧。我们这儿的小妹妹又年轻又漂亮。

  这样腻腻的话让人觉得热情得有点过分,心里自然不安起来。

  刚要坐下,一个女孩竟拿着胸罩出来了,一边往上拉衣服,一边骂骂咧咧:靠,钱不够还想占老娘的便宜。

  原来是有特殊服务的地方呀。从门外进来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呀,也搞这一套。

  于是叫朋友赶快离开。

  出门的时候,那个女孩的不满飞了过来:

  哼,土老帽!

  从这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去这种陌生的地方了,同时推荐朋友要理发就去兰梦。

  兰梦理发店不大,也就20多平米。墙上贴着发型照贴画,西边一排沙发,米黄色的,有点旧。

  理发店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岁,女的二十七八。一看就知道是夫妻店。这种店进来叫人放心。

  进去了,说理发,男人就给你围上塑料布,给你头上喷水,把头发打湿。然后他就站到一边去了,女人拿起剪刀开始剪头。

  去理发店我是不喜欢说话的,一来怕头发屑掉进嘴里,二来主要是找不到要说的话题,于是干脆闭口不言。

  女人的手法十分熟稔。只听见嚓嚓嚓的响声,几下,发型大样剪好了。接下来就是修理。女人做的十分仔细,一会儿喷点水,一会儿刀子换推子。以前理发,我这头最多十分钟就弄完了。但在兰梦,女人要给我弄近二十分钟。每次在兰梦理完发,同事都会说,吆,又年轻了。现在老婆也会这样说。

  二十分钟,不说话,是该感到沉闷的,但每次都有音乐听,因此也感觉时间过得快,一会儿就完了。好几次,还听到了秦腔折子戏,记得有一出是《劈山救母》。每次理发我都感到困,但那次没有。后来就知道兰梦的主人是陕西人,怪不得放秦腔哩!

  理完了,还给免费冲洗干净,这在别的地方是不给做的,做行,要加钱。

  整个过程,听不到谁说话。女人和我不说,女人和她的男人不说,男人就在身边给她递工具。他们是靠眼神交流的,女人手一伸,男人已经把工具就拿过来了,相当默契。

  来兰梦的人很多,都是回头客。每次我去,总要等一阵。我理的时候,别人也在等。我一般是吃完晚饭才去。头理完了,天也就黑了。

  走出兰梦,我有时候会想许多事情,想男人和女人的那种心神交会,想这个社会,理发店都已经大部分变成淫窝的当儿,一对夫妻还在认真地开着他们的夫妻店,以此谋生,他们不倦吗?他们能挣多少钱呀?他们是和客人都不太过多言语的,一天一大早开门,晚上很晚关门,这种单调枯燥的生活,他们不感到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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