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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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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怕事的春香仡仡哀哀,一阵无病呻吟,但是态度坚决:你不能吵醒了主子,会有祸事。
林斌在萧夫子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心想好心来看望又被诈唬要杀头,腐儒说活不到明年是有根据的分析,两小丫头动不动就要杀人头?他没有对女人大吼的习惯,怒极反笑,吓唬说:“日出我会面见公主,那时我会要求公主将你们两个送给我当姬妾。”
姬妾,顾名思义就是给男人暖床的女人,与奴隶没有区别。
泼辣的秋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斌,“休想!”
春香却是听得一愣,原本挡住车辕门的身躯一缩,哀哀地看着林斌。
“林队官想要她俩也并非难事……”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来人是韩说,他没有出战,衣甲甚是整洁,“若你能归回陪嫁物品,送两名宫女予你侍寝又如何!”
“……”林斌总算逮到一个能发泄怒气的男人,默不作声跳下战马,走向笑吟吟的韩说,“真要把她俩送我当姬妾?”
韩说似乎没听出林斌话声中的火药味,嘲讽,“你若真能把已用物资变出来,不说两个,十个美丽姬妾又如何!”
林斌“嘿!”的怪笑,“弄她们两个之前,老子先弄死你!”,话声刚落他就要作势扑上去,但听一声娇脆的“住手!”呼声,刘婧拉开车辕门探出脑袋。林斌还是没有刹住脚步,栖身上去一拳击出,措不及防的韩说被拳头砸中右肋,没有鱼鳞甲保护的韩说受痛原地弹起,被林斌一只大脚丫子蹬中胸膛倒飞出去。
林斌屈身,作势又要前扑……
“这是作甚!君不见庶民观之望之乎?”刘婧满脸不悦,向两丫头一个挥手,秋菊和春香义无反顾地跳下车架,踩着小碎步就要跑过去将把韩说按在地上猛揍的林斌拉开,稍微靠近,林斌忽地转头,脸色狰狞,双目凶戾,他竟是要拔刀,吓得两小丫头不敢再靠近。
原本静静在旁观看的士卒见自己大人要拔刀剁人,惊恐地大喊:“来人!快来人,大人着魔障了,快来人!”,他们一边惊恐地喊叫着,一脸决然地奔过去,但是一靠近就被林斌攻击。他们知道自家大人的武勇,被踢飞几次都也不敢上了,只是期盼大人能快点冷静下来。
所谓的魔障其实就是刚从战场下来的军人,他们的精神还没有从残酷的杀斗场调整过来,一受到刺激极度容易发怒,一旦怒气累积到一定程度会发狂向自己人动手。
林斌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长久的行军外加为了队伍的安全让他身心感到疲惫,平时还好,一旦有什么不顺利总是容易发怒。在没有行军时林斌可以发泄在燕子身上,再不济也会用打军拳或者匕首格斗术来发泄怒气,现在却是在逃命,先不说情绪紧张的原因,被萧夫子讥讽得体无完肤,后又被秋菊一吼,再来就是韩说不拿女人当回事,种种的种种就像是把一根原本就要崩断的弦扯断,这才让他爆发出来。
“老子先弄死你,再去弄她们两个!嘿嘿嘿……”林斌高高举起横刀,作势就要剁下……
第一第七十八章:公主立志
“老子弄死你!”林斌高高举起横刀,作势就要剁下……
韩说遭受数十记重拳,脑袋有点迷糊,眯着双眼看见林斌举刀下剁,心里打了一个寒战,竟是下意识要举手格挡。
林斌手中横刀挥下之际……
“斌君……”燕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她钻出人群,再次出声“斌君!”,看见林斌已经要挥刀下剁,因受惊吓脸色有些苍白,她不顾一切奔过去,却看林斌听见呼唤,挥下的横刀猛地刹住,转头向自己看来,那双眼睛因为暴怒而变得凶戾,燕子前奔的身形一顿,随后伸出捂住嘴巴,泪滴止不住地涩出了眼眶,“斌君……”
早在林斌发狂时,士卒无法阻止,听说男人不会那么容易忘掉朝夕相处的女人,只有四处寻找燕子,希望燕子能够制止发狂中的林斌,所幸燕子就在附近,听见消息马上赶来。
刘婧听见士卒在旁边庆幸,女人天生容易嫉妒的天性让她忍不住瞧瞧呢喃:“可恶的村妇!”她刚刚喊了那么多声林斌不为所动,燕子一出现就出现转折,这让她感到极为没面子。
林斌的双眼布满血丝,身上甲胄也因为下了战场没有更换满是血迹,仔细看还能看见一些残存的血肉,刹那间看去,配合狰狞的表情就像从九幽地狱爬起来寻人而嗜的妖魔,他听到燕子的声音表情慢慢缓和下来,只是瞧去似乎有点精神恍惚,他下剁到一半的横刀几乎快贴近韩说的脖子,再有一寸就要见血。
韩说终于清醒了一些,待看见林斌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不敢动,双眼乱瞄,似乎是寻求帮助,没一会他看清了局势,是那个村妇的呼唤声让这个该死的家伙止住了下剁的刀势。
韩说也顾不得许多,不管以前是再怎么看不起燕子,现在也只能可怜兮兮的用眼神求助,他不敢出声,怕一出声那把架在脖子的横刀就下割,要是被一个着了魔障的人砍死了那就太冤了,到时一个讨公道的都没有。
“斌君……”燕子尽量放缓声线,试探性地小小踏前一步,这一步迈出去发现林斌没有反应,又是再迈前一步。
这时林斌终于有了反应,架在韩说脖子上的横刀却没离开,他昂头看了看天,等待低下头时,他脸上狰狞的表情终于消失,甚至还恍恍惚惚地向燕子释出笑容,当众人以为他恢复过来要欢呼,却见林斌表情一僵,很干脆的歪倒,挺直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声惨嚎和一片惊呼同时响起……
韩说的脖子是保住了,但是林斌歪倒的刹那根本没去管那把横刀,横刀失去握力直接在他胸膛划出一道口子。韩说是一名军人,也曾经见过有士卒因为压力太大而发狂,若林斌是普通士卒也就罢了,韩说会想也不想就捡起旁边的那把横刀将他剁了,但林斌却不是普通士卒,韩说想杀也杀不了,只能自认倒霉地爬起身来,愤怒地看着在地上挺尸的林斌,恨不得林斌就这么一直晕下去别醒了。
随着林斌的昏咽,围观的人们齐齐松了一口,刚刚那一幕实在太可怕了,一个身材高达八尺的巨汉在发狂,无人能阻止,他们能不害怕吗?
直到公孙宏和陈义赶到现场的时候,只是看见燕子半蹲在地上抱着昏迷的林斌在哭,哭声很是凄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斌死了。
公孙宏拿主意让几名士卒合力将昏迷中的林斌托上了车架,燕子寸步不离的在旁照顾,队伍这才又动了起来。
一个突发事件让原本还有人低声讲话的队伍变得异常安静,夜幕里只有车轱辘在滚动发出来的声响,人们表情普遍忧郁,时不时会用担忧的眼神看向不远处载着林斌的车架。他们知道是谁将自己带出了人间地狱,是谁辛辛苦苦早起晚睡地张罗食物养活自己,又是谁怒吼咆哮地奋战让自己能活到现在。虽然没有人说,但是他们永远记得那名身材魁梧沉默寡言的大人为自己做了些什么。
公孙宏派出游骑以林斌的口气通知在外围警戒的甲贺加大警戒范围,他不敢将林斌昏迷的消息散布给在外警戒的斥候和游骑知晓,要是斥候和游骑知道林斌昏迷,他们必然会放弃警戒任务,全数回来寸步不离护卫自家大人的安全,那时非但没什么作用,公孙宏可以肯定那些没脑子的家伙绝对会这么做,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以大局为重!一旦斥候和游骑全数撤回,他们就成了睁眼瞎,这是极为不应该犯的错误。
燕子拿着一块湿润的布在为林斌擦拭脸庞,她刚刚被吓坏了现在还在不断地轻轻抽泣,以致手有点抖。她想脱下林斌身上浴血地甲衣,怎奈力气不够无法撑起林斌沉重的身躯,鱼鳞甲本就是整件套在身上,根本无法像皮甲那般一片一片拆下来,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就想放弃之时……
“燕子……”
燕子听见呼唤抬头,看见了刘婧还有一直紧随不离的侍女秋菊和春香,三人极为辛苦地跟在车架后。若是平时,受过良好教养的燕子会道歉自己没注意她们来了,感到非常失礼,现在燕子全部的心神都灌注在自家男人身上,她想做出微笑的表情,但却做不出来,想笑变成了哭,看去让人吝惜。
由于林斌身躯实在太高大,以致车架的空间被占了足有三分之一,刘婧三人费力攀上车架之后,原本就不大的车架变得异常拥挤,胆小怕事且笨手笨脚的春香一个不慎倾斜着扑倒在林斌身上,吓得车上四个女子又是惊呼连连,刘婧更是用凌厉地眼神瞪视春香,大有现在要是在皇宫就命人拖下去杖毙的意思。
春香挪着身子缩在车沿,吓得连连求饶,“奴婢有罪……有罪……”,最后只剩下了哭。
燕子也被吓到了,一脸惊措地扑上去检查,发现没什么事,心里舒了口气,忧郁地看向刘婧主仆三人。燕子刚刚就说车架小,有自己照顾她们不用上来了,刘婧却硬是要上来,这不,马上发生这种事,惹得燕子用幽怨地眼神拿三人直瞧,只差没呼喝她们滚下去。
刘婧表情尴尬,抬腿踢一下还在不断求饶的春香,“笨手笨脚,让你笨手笨脚,若非你们已是斌君的女奴,本(宫)……我,我就……”,她见燕子压根没理会自己,骂下去也没意思,悻悻地说句“你俩以后好自为之”让车夫停车,堂堂公主竟是被燕子幽怨地眼神逼迫得逃也似得离开了。
燕子出身商贾之家,对互送奴婢的事情见多不怪,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刘婧贵为公主,只当也是家破人亡被掳的可怜人,同病相怜之下也只是稍微埋怨就算过去了,很心安理得地指挥起秋菊和春香。其实……她真的很善良。
刘婧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车銮,因为一路奔跑而气喘吁吁,一关车门,她马上狠狠地一脚踢向车壁。她什么时候被一个村妇这么盯着看过?这个村妇偏偏是他的女人,他对自己有恩,连带的那个可恶的女人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恩妇。
刘婧心情说不出来的烦躁,有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情感在心头绕啊绕的,实在是说不出来的难受,“气死人了!”她又是一脚踢向车壁,她本是出于好心,而又担心他,这才会亲临,除了自己的父母和同胞弟弟,她什么时候这么急冲冲地去看望过人?
刘婧又想起从开始到现在他对自己总是不甚理睬,窝气非常:“总叫一日,本宫会让你臣服石榴裙下,再让那村妇替本宫刷洗便桶!”
第一第七十九章 往日今时
公元前141年,大汉刘彻皇帝建元一年,北方匈奴趁汉国举国大丧,以武力威迫大汉天子刘彻为匈奴大单于送去美貌的和亲公主和财物,名言要大汉天子的同胞姐妹。但是,匈奴的用意却是在试探新一代汉国天子对匈奴的态度,此时的匈奴在劫掠完汉国,又放火烧掉汉国皇帝的行宫,自觉军事实力强大又在寻找新的猎物,这次匈奴把目标放在西域方向,那个不断在崛起的乌孙国。
大汉天子刘彻接见匈奴使者,匈奴使者口气傲慢,天子大怒,欲不允。然,太皇太后窦氏强力介入,以国之大丧;国力不足;诸侯王不稳;皇帝年幼等等等,无数理由强调不宜采取强势态度,应当继续执行高祖以来与匈奴的和亲政策,下谕予太后王娡:必须从女儿中挑选一个出来远嫁匈奴。
王娡善忍,规劝其子,也便是皇帝刘彻,说,要忍忍,窦氏门阀集团太过强大,不忍皇帝位就保不住了,一面忍痛从未嫁的两女进行挑选。王娡有三女,她们分别是:平阳公主刘莹,南宫公主刘婧,隆虑公主刘姈。
(荣誉在这里强调一下,历史上南宫公主刘婧,隆虑公主刘姈都没有远嫁匈奴,书里是虚构)
平阳公主刘莹早就嫁于平阳侯曹寿,只剩下儿女刘婧,三女刘姈。儿女刘婧又与南宫侯张坐有婚约,原先不在王娡考虑之列,王娡别无选择只能选中三女刘姈,告知天子刘彻时,刘彻说,“三姐身子弱,送到匈奴是在害她。不如另外择选?”
王娡忧郁连想数日,偶然听见刘婧说张坐屡次对她不敬,不喜欢放浪不羁的张坐。王娡心想“有了”,又找来了天子刘彻,说:“你既反对隆虑远嫁匈奴,那便只有一个选择了。”
刘彻一听明白了意思,既然一定要选一位姐姐远嫁匈奴,那便选身子骨相对比较健康的二姐,他去找刘婧,问她愿不愿意嫁到匈奴。
刘婧听完默不作声,她是一位非常坚强的女子,平静地问弟弟刘彻:“你希望我嫁到匈奴去吗?”
刘彻无言以对,想起种种伤心事,竟是趴在刘婧怀里憋屈地无声抽泣,良久告诉刘婧:“朕别无选择”,是的,他真的没有选择,以其让去了绝对会病死的刘姈远嫁,他虽然和二姐刘婧感情比较好,但是让然希望去的是身体健康刘婧,而不是病怏怏的刘姈,只是……这似乎对刘婧太过残酷了。
刘婧笑着点头,“母亲已经来过,我深知弟弟的用心。”又像孩提时那般轻抚刘彻后背,“弟弟可有事情要姐姐做?”
刘彻心怀大志,雄才伟略,是想干一番大事业的皇帝,略一难过便情绪稳定下来,思考良久,托付了刘婧三件大事……
刘婧听完也不作答,仍是温和的笑,又安慰一阵子刘彻,就把他送走了。
刘彻七岁被册立为太子,十六岁登基成为大汉的天子,虽年幼,但心智却在已故孝景皇帝的成功培养下极为成熟,他觉得既然已经无法避免,那便在受辱的同时尽力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此时此刻,刘彻正坐在皇帝位,对殿中朝臣视而不见,远远地眺望远方,喃喃自语:“李息啊李息,别让朕好等……”
……
李息北地郁郅县(今庆城县)人,年过三十,在任长安北军校尉一职,于三个月前接获天子密诏与五个锦囊,以练军为名率北军精骑一千赶往代郡,到达雁门郡后拆开第一个锦囊,内写‘寻得太守李椒’,李息照办直直率军奔向太守府。
李椒见朝廷终于来人,先是一番寒暄,后问:“今上有何旨意?”
李息迷惑不解,想起天子交代见到李椒后拆开第二个锦囊,内写‘寻问李椒详情’,他霎时愣住,天子只叫自己率军来雁门郡并没有交代要做什么,搞得他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直勾勾地看着李椒不断苦笑,说:“李太守,这……今上并无名言,能否为在下解惑?”
李椒常听说当今天子做事不按常理,大概知道李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谨慎地遣推左右,这才把所知的详细说了一遍。至于在河西郡被追杀的禁卫怎么会跑到雁门郡来,李椒也非常不明白,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觉得是被害苦了。
李椒在先后派了三波鸿翎急使到长安,第一波是禀告天子和亲队伍被劫;第二波是禀告天子伊稚斜营地被袭,公主不知是被何人所救或是劫走;第三波则是转送河西郡都尉的抄录。
李息听完有点不敢相信,“这,这……是否是玩笑?”问完突然觉得不对,李椒不敢开这种玩笑,而天子更加不可能开这种玩笑,霎时却是呆住了。听完,又依照天子的嘱咐拆开第三个锦囊‘寻河西雁门代郡之官长借军寻人’,由于没有标点符号他看了良久才非常直接地把字条递给李椒。
“苦也!”李椒感觉这太折腾人了,边塞被匈奴人一番蹂躏,边军伤亡惨重,这都还没补充呢,这又得借出军卒,不断喊着“苦也”自觉无法专断,解释道:“待我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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