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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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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帘大开,床上正上演着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两个少年正同时在一个少年体内抽…送。
是的,少年,小倌不论年岁一般都是少年的样子,传说中的迎合大众口味。三人各种浪…荡的表情和yin秽的姿态,不足道也。
而敖群,正和另外三个小倌围着桌前,像是在,赌博?
尤清洄:“……”上青楼你玩什么骰子,给我好好嫖…娼啊混蛋,爷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你竟然让人家内部消化了!见过浪费资源的没见过你这么暴殄天物的!
尤清洄在内心咆哮完,正对上敖群幽沉的眸子。
敖群坐在对着门的位置,此时抬眼看着他,面有不愉。
尤清洄乖乖的关上了门,隔绝了外界一切可窥伺的目光。
无视床上的活春…宫,尤清洄笑笑,“敖兄你真是……重口味。”
其他几个小倌或多或少有些脸红,或者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瞥上一眼的,敖群还是那副冷漠禁欲的样子,出口的话却是惊天动地,
“你是加入那里,还是这里。”
尤清洄愣了愣,飞快的扫过旁若无人的三人,坚定的选择了阵营,“你们。”
唇不易察觉的弯了个弧度,敖群:“那你就要坐我腿上。”
尤清洄:“……”是他幻听了还是敖群疯了?大概是后者……
唇边的笑意加深,“没地方坐了,你别想多。”
“……”尤清洄拱了拱手,“敖兄,如今酒过三巡,也算得喝得尽兴,请恕在下先行告退,再会。”
敖群将骰盅往桌中间一推,低声,“你们输了。”
尤清洄:“……”所以他是彻彻底底被无视了么?
“出去。”缓声却不容反驳。
尤清洄甩袖,推门,一群小倌却抢在他前面如潮水般飞快退出,连床上那三个激烈无比的也收放自如的停了下来,披了件衣裳低着头恭敬而出。
“不是说你。”如流水漫过礁石般和缓却深沉的声音,就在耳后。
尤清洄侧头,勾了抹微冷的笑,“敖兄,酒我也请你喝了,还给你叫了一群姑娘公子,姑娘你不要,倒和几个小倌玩起了骰子,还把三个人的床…震当背景。你说你让他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我们这些外人田怎么办?”
敖群缓缓勾唇,漫天白雪瞬间绽出成片的红梅,“我只说要喝酒,没让你叫姑娘公子。”
尤清洄怔了怔,脸侧氤氲了薄粉,三月扶柳抽新枝,面若桃花。
好像是他自作主张,想看看某人被花团锦簇弄得手足无措的样子来着……
“青楼的酒怎可算酒,我带你去喝点好的。”
两人又一同来到了吴郡最大的酒楼,花满楼。
敖群叫了坛杜康,尤清洄深刻的体会到了何为千杯不醉,如敖群,何为一杯就倒,如尤清洄。
说不上一杯就倒吧,但这杜康酒太烈,火烧火燎的划过喉间,没几杯就有些不胜酒力。
尤清洄支着头面色泛红。
“这就不行了?”
面对这等看似嘲笑的轻蔑之语实则名为激将的幼稚把戏,尤清洄是坚决不上当的,懒洋洋道:
“哪里,我只是困了。”
敖群:“……”
“你是吴郡人?”
尤清洄一手撑着头,将小半侧脸都埋进掌心,另一手随意的搭于桌前,食指轻叩,目视窗外,眼中映着街道的车水马龙,又透着点回忆的惆怅,有些心不在焉,“算是。”
敖群拂了眼走神的尤清洄,将目光投至还剩着小半杯的酒杯上,“我会在吴郡停留一些日子,以后每月的十五三十,我会在这里等你喝酒,你可随意选择来或不来。”
“嗯?”尤清洄讶异的看着敖群,他没听错吧,敖群的意思是,不管他来不来,每月的十五三十他都会在这里等他?……
敖群自顾自一杯接一杯的倒酒,一副不想再说第二遍的死样子。
尤清洄展颜,“好啊。”顿了片刻,道:“我尽量。”想了想,又道:“你请客。”
话虽如此,尤清洄每次都准时应约,一起喝上几杯,敖群有时还会给他讲讲他当游侠的趣事,连表情也生动了许多。
两人也算是交了朋友。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中秋。
应是个举家团圆,赏月吃饼,共享天伦的日子。
尤清洄身边好歹还有从小看他长大的恭叔,和几个得力下手,以及一群小厮丫鬟,与之相比,敖群却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敖群曾提过,他是孤儿。
花母谷隐藏在山林涧溪中,入口难寻,且通向谷中的道路机关重重,陷阱不断,阵法比邻,无知无觉就将人迷在里面,再出不来。
谷中的人横竖就那么些,丫鬟小厮是经过重重筛选来的,都是可靠之人,等一批到了适婚年龄,就会放出谷,到各地的店铺里当差,再选一批新的进来。还有恭叔这个算的上是总管的老人,管理谷中内务。以及三个生意上的管事:负责在谷中接收订单管理花草药材出口的原生;负责谷外花草交易的浮生,这个可明码标注着花母谷出品,也正因如此,生意方能兴隆。还有在谷外掌管药材生意的罗度,这个就比较隐晦,是暗处的生意。
师父在时,就明令规定,除了自家人,禁止谷外人进入,特殊情况不论。
外人只知花母谷是种草卖花的,根本不知谷中还种着许多珍贵的药材,有的甚至世间仅有,因此,想进来的其实也无非想目睹一眼世外挑源的样子,没什么歪念。但天竹老人孤僻的脾性和他那一手绝顶的奇淫巧术却是闻名在外的,众人都觉着没必要就为了看一眼花海草海便丢了命,所以谷中这些年无人硬闯,很是平静。
敖群也算是他朋友,此人又冷又傲,不屑做那些宵小之事,更遑论有什么图谋,带进谷其实也没什么。
想了想,既师父不喜外人进谷,尤清洄决定将这事先放在一边,过些时日再说。
他打算白日里去陪敖群逛逛喝几杯,再给他带些谷中大厨做的月饼,也算是陪他这个孤胆侠客过了半个节。
“谷主!谷主!不好了!谷主!”
尤清洄正在尝今年的月饼,内心品评着:香软酥松,就是甜腻了一点,总体还不错,可以给敖群带一点…被这咋咋呼呼的小厮一喊,一口噎在喉间。
过了口浓茶,怒道:“好好说话!”
“是,谷主。”小厮喘了几口,“谷主,浮管事和罗管事回来了。”
尤清洄漫不经心,“回来过节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小厮眨眼,“可是浮管事是满身是血的被罗管事抱着回来的。”
尤清洄一口茶险些呛到,“在哪,快带我去。”
“就在小西楼那儿。”
小厮带着尤清洄一路向西。
路上趁着间隙,尤清洄严肃批评,“以后说话讲重点。”
小厮扁嘴,“谷主,已经很重点了。”
“前面那些‘谷主谷主不好了谷主’可以省略,浮管事和罗管事回来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浮管事和罗管事一身血的回来了,懂否?”
小厮愣愣点头,“懂了,谷主。”
说话间,两人已是进了小西楼,沿路还能看见大滴的血迹,血红瑰丽,大朵大朵的晕开在地面,触目惊心。
尤清洄心中不由一紧,原以为是这小厮夸张了,没想到看起来好似真的很严重。
急急进入血迹蔓延到底的房间,房中已是挤了许多人。
也懂一些医术的恭叔正在坐诊,作为双生子的哥哥原生面色着急,连一向不着调的罗度也拧着眉,旁边还站在几个丫鬟。
“恭叔,如何了?”
“谷主。”原生和罗度一同道。尤清洄摆了摆手。
恭叔站起身,“小少爷,浮管事几处大伤我都给止了血,伤口查过了无毒,可浮管事确是还有中毒的迹象,老奴愚钝,找不出源头。”
浮生同原生极为相似的脸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脸侧还溅了不少血污。
衣襟大开,伤口上了药还未包扎。身上小伤无数,最严重的莫过斜劈过整个前半身的刀伤,伤口处,肉狰狞的向外翻起,有的地方已是结痂,有的地方却还少量的冒着血。还有左肩的伤处,深可见骨,几乎将整个肩胛打了个对穿。
尤清洄狠狠蹙眉,怎会弄成这样……
粗粗的诊了脉,浮生几处大穴都已被封住,不然说不定就因失血过多而亡了。
恭叔说的没错,浮生中了毒。但刀伤虽可怖却颜色暗红,说明毒并非淬在刀口上,也不是内服而致,具体原因还需细细寻找。
又点了他几处穴,看这毒性一时半会儿不会扩散,尤清洄先动手将浮生伤口仔细包扎好。浮生只敞露了上半身,因的需要检查下半身有无伤口,尤清洄便轻柔的将他给扒了个干净,几个丫鬟纷纷羞红了脸。
下半身只有些细小伤口,简单处理一下即可。
将浮生一身脏破的衣服递给离他最近的一个丫鬟,“打盆水,再找身干净的衣裳来。”
丫鬟红着脸口齿倒还伶俐,“启禀谷主,总管已经吩咐奴婢打了水,方才您来了便给放在了一旁,衣裳奴婢这就去拿。”语毕,向尤清洄拜了拜,叫另一个丫鬟将放在一边的水盆架在盆架上,自己则去准备衣服。
尤清洄对这丫鬟的有条不紊很满意,便随口说了句:“这丫头手脚倒麻利。”尤清洄这几年不是出谷在外,就是在开发新品种的花草,要么就是研究药材,不需什么服侍,因此对谷中的丫鬟小厮也不太熟悉,何况每隔几年,就会换上一批,换下的就安排到谷外分布的点做事,也使得尤清洄看他们愈发面生的很。
恭叔道:“小少爷,这是这一代的大丫鬟。”大丫鬟,也就是丫鬟的头儿,不过依着他们谷里丫鬟的数,也管不了几个人。
尤清洄点了点头,湿了毛巾为浮生细细的擦起身。
一旁的原生见了,忙道:“谷主,这可使不得,哪有让您给手下擦身的,还是让属下来吧。”
原生较浮生稳重一些,浮生叫原生精明一些,这也是尤清洄安排原生留谷浮生出谷的原因。
尤清洄轻轻的笑了笑,“不碍事,不是说了么,别您啊属下的那么生分,直接你我相称便是。你们只比我大上几岁,小时候不是爬树掏鸟蛋气我师父样样混蛋事都骗我干么,还一个被窝里滚过呢,那时可没什么谷主属下啊,倒是大了,就愈发生分了。也是我的不是,硬要叫你们兄弟俩分开,谷里谷外,一年才见上几面。”
浮生眼中露出怀念,“谷主可千万别这么说,能替你做事,是我们的荣幸。说起来,要不是老谷主能够收留我们,我们指不定早成了孤魂野鬼。少谷主你也是,对我们如此之好,只怕我们做牛做马也是还不尽的。”
“我也是师父收的孤儿,只不过比你们早一些入谷罢了,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尤清洄黯然垂眸,“原生你口中说不介意,到底还是心存芥蒂的,不然怎么还一口一个谷主,小时候不都尤皮蛋尤皮蛋的叫么。”
忆起幼时,原生也露了笑,“现在还哪敢,还是唤清洄吧。”
尤清洄口中与原生怀想当年,手上也没停,拭干净浮生身体,便伸出纤长的手指一寸寸描摹浮生的肌理,仔细轻柔,带着说不出的暧昧,直把几个小丫鬟看得脸红心跳,一个个垂头不敢抬眼。
恭叔虽知尤清洄这是在给浮生检查身体,还是禁不住红了一张老脸,轻咳一声,“你们几个小丫鬟都退下吧。”
丫头们唯唯应诺。
尤清洄停住手,瞥了眼恭叔,恭叔尴尬,“呃,这个,小少爷,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去了。”
尤清洄点点头,真是拙劣的借口。
“清,清洄,你这是……”原生见自家上司公然‘轻薄’自家弟弟,也红了脸。
尤清洄睨了眼结结巴巴的原生,“怎么,你觉得我是在吃你弟弟豆腐?”
“不是,只是……”眼见着尤清洄眼尖划过浮生肚脐,就要到了那处,原生更是满脸通红。
“亏你还是哥哥呢,倒是纯得很。”尤清洄收了手,替浮生盖上被子,“你也先出去吧。”
“啊?”原生张大嘴,“我弟弟他……”
“据我看,浮生中的毒应是由外而内进入他身体,比如像某个部位被刺了根毒针。但是通常这样中毒,毒就必然是由针刺进的那处开始扩散,也是说毒素的源头应该聚于某一处。不过不知为何,他的毒气很分散,运动的极慢且全无章法,我正在给他查。” 尤清洄挑挑眉,“我怕我接下来要检查的地方能叫你把鼻血都喷出来。所以你还是先出去吧。”
原生自行脑补了一番尤清洄手指要抚过的部位,鼻间一热真就差点掉鼻血,忙应声退下,“我弟弟就交给你了,清洄。”
“放心。”
房间一时静了下来,只剩下尤清洄罗度和床上的浮生。
尤清洄斜眼看向罗度,见罗度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浮生瞧,他道这无赖今日怎么如此安分,原来是只顾着用眼睛‘揩油’了。
戳戳他,“你也出去。”
罗度挑起个轻佻的笑,“那可不行啊,方才人多时小清洄你都上下其手吃了不少小浮生的豆腐,我要是这么一走,你把小浮生给吃抹干净了,那我不是都没地方哭去。”
“你也听到了,小浮生的哥哥临走时已把小浮生托付给我,所以你没机会了。何况,”尤清洄弯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姓禽名兽么?小罗度。”
‘小罗度’一句着实让罗度恶寒了一把,却也不肯独留尤清洄一人在,“哎,清洄,你留我一个也好给你打个下手不是?”
“随你。”
尤清洄掀开了被子遮住浮生的重点部位,手指缓缓游走在他腰际,浮生一直紧闭着眼,无论尤清洄做什么都没有丝毫反应。
尤清洄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因为通常昏迷之人对外界刺激还是能有反应的,或会动动眉,或呓语几句。眼下浮生的情况倒更像是昏死了过去。
正想掀开被子查一查那胯…下之物,尤清洄顿住了,只听罗度夸张道:“诶,不是吧,清洄你真想摸小小浮生啊,这可不行,我还没摸过呢,小小浮生的第一次得是我的,要不我帮你查……”
“闭嘴!”尤清洄神情渐渐凝重,反反复复的在浮生腰间抚摸。
罗度知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便不再多嘴。
“帮我把他翻过来。”尤清洄扶着浮生没受伤的右肩,一手搂在他腰际,对罗度道。
罗度难得认真,“恭叔方才检查过,浮生背后没伤,反倒是他前面的伤,趴着会压到。”
尤清洄道:“不碍事,他前面的伤看着可怖,没伤到筋骨,肩膀处的伤麻烦一点,你将被子垫在他身下,让他的左肩悬空。”
罗度迟疑了一下,便照做了。
尤清洄不再言,盯着浮生光滑白皙的背部微微皱眉。
是他想错了,可是浮生腰间的东西……
“来,摸他的腰。”
罗度不好意思,“这,不好吧。”耳尖竟还真成了红的。
尤清洄懒得和他废话,拉过他的手就放在浮生腰上,“摸到什么了没有?”
罗度迟疑的动了动,眼神一凝,顺着某种规律缓缓抚动,“硬的?”
尤清洄郑重道:“是,浮生两侧腰际分别有一条硬硬的东西一直延到腰后,像是长进了肉里,表面看不出,非得摸才摸得出来。”
罗度看着浮生趴向外侧毫无血色的侧脸,早没了嬉笑的神情,“那是什么?”
尤清洄道:“我估计不是毒素的源头,也离源头不远。”
想了想,拿过方才来时匆匆带上的药箱,翻找起来,找到一个青釉瓷的瓶子,往浮生背部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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