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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啊,请你到非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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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很多饥饿的孩子,一年就有900万名儿童因饥饿而处于死亡的边缘。要是真的看到那些濒临死亡的孩子,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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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引领我来到这个地方(2)
处于高山地带的亚的斯亚贝巴比想像中凉爽得多,再加上时逢雨季,气温在10到20摄氏度之间徘徊,这恰好是我最喜欢的气温。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埃塞俄比亚北部的阿玛拉祖鲍尔罗。我们在亚的斯亚贝巴乘上了容纳15人的螺旋桨小型飞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坐小型飞机,感觉就像玩具似的在风中摇荡。
到达阿玛拉祖鲍尔罗后,我们把行李放在专门为外国客人建造的客房里。房间里有一张行军床,床角整齐地放着一条毛毯。经过漫长的旅途,我已经疲惫不堪,于是枕着毛毯睡了片刻。虽然只睡了一会儿,我却梦见了高大的树木和吃树叶的大鼻孔长颈鹿,还梦见自己乘坐破旧的吉普车行驶在黄土路上。然而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这只是一场虚幻的白日梦。
听了援助组织工作人员的介绍,我立刻目瞪口呆了。在埃塞俄比亚现有的4600万人口中,有900多万人处于严重的饥饿状态。他们即使存活下来,大多数也会因为营养失调而发育不良,或者因为缺少维生素A而失明。这里的幼儿死亡率高达142‰;5岁以下的儿童的死亡率也高达122‰;人均国民收入只有130美元,而外债却高达30亿美元。我这个人对数字很不敏感,却也感觉到这些不是小事。
在这里,平均每万人才拥有1名医生,医药用品和医疗设施也严重不足;54%的国民只能饮用被污染的水;如果患了风土病疟疾,就只能眼睁睁地等死了。这都是由持续4年的干旱和军事政变之后因理念不合而爆发的内战所引起的。
非洲其他国家的状况也跟这里差不多,国外伸出的援助之手还未到达穷人手中,就在中途消失不见了。因此形成了越有权势的人越富有,越贫穷的人更贫穷的恶性循环。幸运的是,目前救助物资中途消失的事情已经减少了。
非洲,与我想像之中的浪漫之旅相去甚远!我原以为至少可以看看有趣的猴子,没想到悲伤的乌云已经笼罩了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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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裂我疯狂的心吧(图)
如果你能握住他人的手,给他拥抱,或者轻抚他的肩膀,那你就是受到祝福的人,因为你能伸出治愈伤痛的同情之手。
曾经做过埃及博物馆馆长的法国著名埃及学家奥古斯特·马里耶特·拜,在看到古代寺院的祭坛下面挖掘出一对男女的骷髅后,获得了写作的灵感。于是他以这对男女为主角,添加一些情节,写出了一个故事。后来,法国剧作家卡米尔·都洛克勒以此为基础,试图用法语写成剧本,最后由安托尼奥·吉斯兰佐尼用意大利文完成了整个剧本。
1869年,为了纪念苏伊士运河开通,埃及国王在首都开罗修建了“意大利歌剧院”。新的歌剧作品因为要在运河开通仪式上演,于是邀请了当时最优秀的歌剧作曲家朱塞佩·威尔第担当作曲。起初,朱塞佩·威尔第没什么兴趣,拒绝了两次,但是最后他被剧院方面提供的剧本梗概打动了,于是接受了委托,还拿到了史无前例的巨额创作费。
《阿伊达》是歌剧史上最成功的作品,它曲调优美,因此深受人们喜爱。尤其是第一幕中阿伊达演唱的《胜利归来》、拉达梅斯的情歌《圣洁的阿伊达》以及第三幕中阿伊达演唱的《啊,我的祖国》,都是情真意切的名曲。
《阿伊达》讲述的是埃及总司令官拉达梅斯与阿伊达的爱情悲剧。阿伊达本来是埃塞俄比亚的公主,后来沦为战俘,成了服侍埃及公主阿姆内利斯的奴隶。了解她身份的拉达梅斯将军爱上了她。阿姆内利斯嫉妒他们,于是从中妨碍两人的爱情。拉达梅斯出兵与埃塞俄比亚作战,在阿伊达心里,恋人的胜利要比祖国的胜利更重要,于是她对拉达梅斯唱起了那首著名的《胜利归来》:
这种不伦的话怎能出自我的口中?我怎么可以让他战胜我的父亲,赢得最后的胜利?我期待恋人胜利,可是我的同胞要为此流血,我的父亲要被抓做俘虏。如果我为父亲祈祷,那就等于诅咒我心爱的恋人被杀。我心乱如麻,我的心在流泪。快快冻裂我疯狂的心吧!
在歌剧的第三幕和第四幕里,阿伊达为了父亲和祖国埃塞俄比亚,通过拉达梅斯了解埃及军队的进军路线。拉达梅斯因涉嫌通敌而被关进神殿的石洞里,无可奈何地等待死亡。阿伊达也被埃及军队逮捕,在同一个石洞里与拉达梅斯紧紧相拥,两个人共同唱着《再见吧,大地!》,并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去年在纽约,我看了百老汇演出的小规模音乐剧《阿伊达》。我是在暴雪飞扬的曼哈顿42街的音乐剧院里观赏这部作品的,不同于庄严的歌剧,埃塞俄比亚公主阿伊达和埃及将军拉达梅斯之间的爱情故事更为动人心魄,也令我想起了早在10年前就去过的埃塞俄比亚。
埃塞俄比亚的历史开始于所罗门和希巴女王的爱情故事。公元前1世纪左右,统治埃塞俄比亚的绝色美女希巴女王为了引进所罗门王国的文化,前往耶路撒冷拜访犹太王所罗门。后来,希巴女王怀上了所罗门的孩子,回国后生了下来,他就是孟尼利克一世。于是,埃塞俄比亚王朝诞生了。基督教的《圣经》和###教的《古兰经》都分别记录了埃塞俄比亚的这段历史。
希巴本来是阿拉伯南部的一个小部落国家。他们跨越红海,移居到现在的埃塞俄比亚以后,在很长的时间里仍然使用这个名称。希巴女王那漂亮的脸蛋被非洲的阳光晒成健康的肤色,充满了魅力。
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神创造世界的时候,用泥土制造了人类。神烧制泥土,做出了第一个人,可是烧得太黑了,就扔到地上。这些人就是非洲的黑人。第二个人也没有烧好,太白了,于是神也把这个人扔得远远的,那就是欧洲的白人。最后,神终于制造出了完美的人,于是把这些淡褐色的人放在自己最喜欢的地方,也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埃塞俄比亚。
埃塞俄比亚人很自豪,认为自己就是所罗门王和希巴女王的后裔。他们不同于其他的非洲人,他们的皮肤不黑,呈淡褐色,所以很讨厌别人叫他们黑人。“埃塞俄比亚”这个词在希腊语中也是“适度晒黑的脸”的意思。只要看看今天的埃塞俄比亚女人,就可推想希巴女王和阿伊达是多么的有魅力。听到女高音歌唱家玛丽亚·卡拉丝演唱的《圣洁的阿伊达》,人们完全可以想像出阿伊达的美丽。
冻裂我疯狂的心吧(2)
直到19世纪末,遮挡在神秘面纱背后的非洲才开始为世人所知。19世纪60年代,提起非洲,人们想到的还只是沙漠和荆棘、不可预测的气候以及众多横行的传染病。因为猛兽肆虐的凶险地形和巨大的瀑布,这里成为痴迷猎奇的探险家或者传教士们的舞台。国家形态和国境也没有明确的划分,各个部族之间和平共处。但是,从19世纪70年代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40年里,欧洲人强行画出了国境线。黑色的非洲大陆在列强们的争夺中变得混乱不堪,甚至还有一个国家因保留了欧洲人遗弃的国旗而沦为了那个国家的殖民地。实在是荒谬至极!
在这片充满悲伤的土地上,只有两个国家没有沦为欧洲列强的殖民地,那就是利比里亚和埃塞俄比亚。利比里亚是从美国解放出来的奴隶回到非洲建立的国家,列强考虑到这层微妙的国家关系,没有人愿意动手。因此,真正依靠自身的力量捍卫了自己家园的只有埃塞俄比亚人。根据当时的惯例,意大利军队在列强的默许之下,入侵埃塞俄比亚,不料在海岸附近就遭遇勇猛的埃塞俄比亚军队的反击,几乎全军覆没。朝鲜战争时期,埃塞俄比亚还向韩国派遣了军队,可见这个国家当时的实力有多强。
但是,自1974年来的17年独裁统治,加上与邻国索马里的战争和连绵的内战,使得埃塞俄比亚的经济一落千丈;又遇到连年的旱灾,大多数国民饱受饥饿的折磨。埃塞俄比亚是全世界的咖啡原产地,生产无公害咖啡,国民也都爱喝咖啡,所产咖啡有40%以上都被本国人消费。据说“咖啡”的名称也取自最早使用咖啡树的埃塞俄比亚女人。然而随着主要出口产品咖啡的国际价格下滑,埃塞俄比亚的贫困问题也日益严重起来。
地上躺满了瘦得皮包骨头、连叮在身上的苍蝇都无力驱赶的孩子,这就是埃塞俄比亚的现状。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名字在当地语言中有“鲜花”之意,从飞机上俯瞰,果然名不虚传,就像一朵盛开的大波斯菊。然而当我走下飞机,来到地面的亚的斯亚贝巴,鲜花不见了,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地球上最严重的贫困。路边并没有盛开的波斯菊,只有成排的乞丐。每家医院都到处是蛆虫和跳虱,医药用品和医疗器械总是不够。由于麻醉剂匮乏,很多手术都在未经麻醉的状态下进行,如果患者忍受不了疼痛,那就只好出院回家了。治疗伤口的消毒药也不充裕,许多患者在手术之后因感染并发症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这个15年前曾饿死了100万人的国家,如今再度被黑色的死亡阴影笼罩,900多万人因严重饥饿而濒临死亡的边缘。埃塞俄比亚每年有两次雨季,2月中旬开始的“博尔格”雨季时间较短,夏季的“麦尔”雨季持续时间较长。其中,“博尔格”雨季能决定50%的农田收成。过去几年里,“博尔格”雨季几乎从未降临过埃塞俄比亚,农业连受重创,最终导致粮食的严重不足。
在外国慈善团体开设的某处保护所里,有1300名出现严重营养不良状况的儿童在接受治疗。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这里的孩子每隔两小时就有1人死亡,死亡率高达10%。
为了挽救只有1岁的女儿帕蒂,考拉特在烈日下沿着干裂的土路步行了50公里,来到保护所,一边把高蛋白营养粥喂进孩子口中,一边驱赶着围绕在孩子身边的苍蝇。因为营养失调、脱水和腹泻等,像帕蒂这样的孩子,体重还不到标准体重的一半,身体极为虚弱。大约有万人聚集在这里领取粮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有生病或者老得不能动弹的亲人在家中。
1985年获得普利策奖的摄影作品,从某个侧面表现出了埃塞俄比亚的惨状。照片上的苏丹难民收容所里,一对饥饿的埃塞俄比亚母女等待供给粮食。妈妈的头上和身上裹着长长的布以遮挡阳光;女儿赤身裸体,依偎着妈妈的膝盖,眼窝深陷,瘦得像具只有骨头的骷髅……孩子的双腿像实验室里的人体标本,只有骨头空荡荡地悬挂在臀部;妈妈也是皮包骨头,瘦得惨不忍睹。
冻裂我疯狂的心吧(3)
曾经令埃及将军倾心的圣洁的阿伊达,为王中之王所罗门生下孩子的绝世美女希巴女王去了哪里?阿伊达和希巴女王肯定会死不瞑目。只要100韩元(相当于人民币元—译注),就可以让他们饱餐一顿,我们为什么不能帮助他们?为了观看有大象、老虎和巨蟒出现的大型歌剧《阿伊达》,我们心甘情愿地花费几十万韩元(相当于人民币数千元—译注),为什么就不能用这些钱来帮助那些女人和她们的孩子呢?
我没有英吉拉(图)
孩子太瘦了,即使抱很久,胳膊也不会感觉累。这更让我难过。孩子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我的胸前。
到达埃塞俄比亚的第二天,我们去了3个月前发生内战的昆波尔查。从首都亚的斯亚贝巴乘飞机到昆波尔查需要1个小时。那里的房子都是泥土做成的墙,房顶都是由杂草编织覆盖的。看到这些稀稀落落散布在高原地带的泥土房,我的心里真的很乱。
当地人把苔麸磨成粉末,做成米糕似的薄饼,名字叫“英吉拉”。富人可以在里面加上羊肉或蔬菜,穷人只要有什么调料也不放的英吉拉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很多人连这个都吃不上,只能连日挨饿。
孩子们穿着救助组织分发的不合身的衣服,有的破了好几个洞。他们总是赤脚走路,脚掌就像坚硬的鞋底。即使他们穿着褴褛的衣服,饥肠辘辘,嘴里反复念叨着“我没有英吉拉”,可脖子上却仍然挂件东西。如果实在没什么可挂了,就用线穿起扣子挂在脖子上。破旧的连衣裙和纽扣项链倒是很搭配。
这个国家的女人不但五官清秀端正,而且身材也像经过精心雕琢的雕像,脸色呈淡咖啡色,个个都是楚楚动人的美女。如果这个国家不是如此贫穷,我想,恐怕世界时尚时装的中心就不是巴黎,而是埃塞俄比亚的某个城市了。这里的人不管穿的衣服多么破旧,色彩都能和肤色形成惊人的搭配。孩子们也都很可爱。他们喜欢被人抱,因此常争先恐后地拉我的手。
然而,这样的美丽却只是痛苦缝制、悲伤裁剪的衣服。到达昆波尔查,我们走进某个毫无人迹的泥土房。尽管是白天,里面仍然漆黑不见五指,地面上铺着条破烂不堪的毯子,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躺在上面。他的肚子上趴着个瘦得屁股都皱巴巴的婴儿,另外还有一个男孩子和两个女孩子也都因饥饿眼窝凹陷,呆呆地坐在旁边。那个看上去像爸爸的男人注视着我的眼睛,勉强支撑着身体对我说道:
“我患了疟疾,快要死了,孩子们也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生病的妻子出去找食物了。”
从那一刻起,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开始流淌,直到离开非洲,我的眼泪就没有停止。是什么样的机缘,让这个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好似尸体一般的男人,竟然对着在截然不同的环境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并广受观众爱戴的我,倾诉着自己和家人经历的痛苦?
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我想在那个瞬间,我的泪腺可能在某个地方出现了溃决。我站着哭,坐着也哭,睡觉的时候哭,甚至在梦里也还是哭。那年我在非洲流了多少眼泪啊,如果收集起来,恐怕埃塞俄比亚就不会有干旱之灾了。
他们等待生存的同时,也在等待死亡。如果有人给他们食物,他们就能活下来。否则,他们只能这样死在窝棚里。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大多是这种情况。
我情不自禁地向苍天呐喊:
“上帝啊,您为什么要这样?大人受苦也就算了,您为什么还要让孩子们承受这样的痛苦?”
那天夜里,我久久难以入睡,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我的脑子里纷乱如麻。即使我吃了3粒治头痛的药,脑海深处还是回荡着敲打铁器的声音,好像脑袋马上就要爆炸了。
回到亚的斯亚贝巴后,我们又去了距离市中心有10分钟车程的日泊帐篷难民收容所。日泊收容所里容纳了5000多人,都是为了躲避贫穷和内战而逃到首都的人们。看见我们,大人孩子都跑了过来,伸开他们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指,哭喊着:“我没有英吉拉!”
因为干旱,河水已经干涸了,河边满是因找不到水喝而渴死的牛和羊,腐烂的尸体正发出难闻的臭味,我们不得不捂住了鼻子和嘴巴。寄居在上面的苍蝇漫天飞舞,还不时飞来叮咬着孩子们的眼睛和嘴巴。我很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不在动物饿死之前把它们吃掉呢?动物饿死了,孩子们也跟着饿死了。不管我问谁,都问不出明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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