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大战三:西斯的复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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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知道他们能够负担起分散自己的兵力；毕竟他们有数千人之众。

　　他一边毫不放缓地继续前进，一边从长袍里取出通讯器；原力对他低声说出一串坐标，他在对这通讯器说出这串坐标后补充道，“已不能耽搁了，追兵很快就会靠近。我已经失败，他们会试图杀掉我的。”

　　银河参议院巨型会议室配有一个半径超过一公里的鼓形圆屋顶；即便有原力的帮帮助，尤达在到达其边缘时也不由得气喘吁吁。他砍穿脚下的地板，进入到另一层的通道中，这一层的通道贯穿铺设在巨型圆顶边缘下方的钢化晶石面板，本是用于维护为下方共和国广场的提供采光的大型照明系统。之后他又砍穿这层通道进入灯井；而大功率的反射灯光几乎晃瞎了他的双眼，并差点使他坠落到自己所站立的钢化晶石面板下方。

　　他同样毫不犹豫地砍穿那层面板，头朝下地俯冲进入黑夜中。

　　他抓住自己长袍的下角，将其作为一个临时的机翼，并任由原力引导自己从会议中心的高空中自由落下；因为他的身体太小，即使身处会议中心的自动防御范围内，也不足以触发其防御系统，但是如果是他所要降落到的那架敞篷穿梭机向其弧形的线路内部偏离一米的距离，则会在瞬间在空中被轰为碎片。

　　他放开自己身上的长袍，任其向上飘去，用它作为一块浮标来标示自己在空中的位置，好让自己能够腿先着地的落在贝尔·奥加纳所驾驶穿梭机的乘客座位上。

　　当尤达绑好安全带，那位来自阿德蓝星球的参议员将那艘租来的穿梭机拉起并转向，这个漂亮的操作甚至足以打动安纳金·天行者，然后朝着克洛桑星球拥挤的航行中最近的十字路口疾驰而去。

　　尤达紧紧地闭起双眼。

　　“尤达大师？有没有哪里受伤？”

　　“只有我的自尊，”尤达说道，而且他的确就是这样想的，尽管贝尔几乎不可能理解这种伤到底会有多严重，或者到底会流多少血。“只有我的自尊受伤罢了。”

　　当安纳金的双手紧握住他的手腕，几乎要将他的手臂掰断时，他已不得不放下双手中的那两把光剑，任其不可避免地沿着弧线缓慢地落下，欧比…旺放开手来。他放开了一切。

　　他所有的希望。他所有的恐惧。他作为杰岱的自我约束，他对魁刚的承诺，他对安纳金的失败。

　　还有他们的两把光剑。

　　安纳金不由得一怔，然后本能地移动他原力的控制，放开欧比…旺的一只手腕来接住他的光剑；就在那一瞬间，欧比…旺用力一拧，使得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摆脱开来，并用原力接住了他自己的光剑，沿着前臂将光剑转起，使自己迅速地挡开了安纳金迅雷霆般的过肩重斩，而这一动作不仅仅使他防御住了这一次攻击，而且使得两把光剑都直直地切入了他所背靠的墙壁中。然后他躲过安纳金接下来穿过墙壁刺向另一侧的攻击，再一次将两把光剑向上引过自己头顶，并使之水平地扫过一周，好使得他自己能够借安纳金下一记斩杀的力量向后穿出围墙，走出到充满烟雾和不断坠下的煤渣的开阔地来。

　　安纳金紧随其后，不懈地进攻着；欧比…旺再一次让步，沿着一条高高架在一湖燃烧黑沙的海岸线上方的狭长阳台退却开来。

　　穆斯塔法星球在他的背后哼响起死亡的旋律，就在不远的将来，就在那涌动着熔化的岩石的江河里的某处。欧比…旺任由安纳金将自己驱向那里。

　　他决定了，那是一处他们俩应该一起去的地方。安纳金不断的迫使他后退，再后退，带着仿佛是从头顶上的火山中产生的力量不断地将光剑斩杀过来。他带着自己狂怒的全部热度，从墙上砍下刀锋一般的锋利的钢铁碎片，并使之旋转着飞舞起来射向欧比…旺。当他砍穿走道中的一块控制面板时，那原本遮蔽住暴风雨般落下岩浆的光线防护罩随即消失。

　　火焰在他们周围纷纷落下。

　　欧比…旺返回到阳台的末端；在他身后的只有一条比他手臂还要细的电力管道，连接到老旧的岩浆矿主堆集车间，而且这条管道就架在一条流满白热熔化岩石的河床上方。欧比…旺毫不犹豫地后退着踏上那根电力管道，尽管他不断地躲避着一记接一记的砍杀，他依旧毫无瑕疵地保持着平衡。

　　安纳金紧跟上来。

　　在那根绷紧的电力管道上方，他们的剑锋甚至挥舞得比平常更快。他们砍击着、斩杀着，躲避着、防御着。岩浆如同炮弹一般落到下方的地面上，熔融的岩石如水滴般溅起，烧焦了他们的长袍。烟尘已经遮蔽住了穆斯塔法行星的恒星，而此时唯一的光亮则是来自他们脚下如同地狱般炎热的岩浆，以及他们的剑锋自身所发出的光亮。摇曳的能量束嘶嘶地作响着，并不时地发出碰撞的劈啪声。

　　这不是西斯与杰岱的对战。这也不是光明与黑暗的对决，或者正义与邪恶的死斗；这和责任无关，和哲学无关，亦和信仰无关，和道德无关。

　　这就是安纳金和欧比…旺之间的战斗。

　　他们俩人之间的战斗。

　　这里只有属于他们俩的战斗，以及相互对彼此所造成的伤害。

　　欧比…旺向后翻滚着跃下电力管道，站到岩浆矿主堆集车间的一块连接处；而当安纳金飞身追击过来时，欧比…旺再次跃起。他们翻身穿过车间的平台，攀上楼梯，越过站台；他们的战场转移到外部瀑布般倾泻着岩浆上方的堆集面板上，欧比…旺站在堆集面板边缘，弓起背部躲在一块遮挡住旁边一团飞溅岩浆的弧形杜拉钢之下，不断抵御着眼前不断袭来的一波波原力的冲击，不断反击着这个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今却被愤怒所吞噬的人，突然间，他意想不到地领悟到了一个深奥的事实。

　　他所面对的这个人，正是欧比…旺舍身所要摧毁的一切：杀人凶手，叛徒，堕落的杰岱，西斯领主。而此时此刻，抛开这一切……

　　欧比…旺依然深爱着他。

　　坦白说，尤达曾经说过：一名杰岱必须让诸如此类的依恋从生命中逝去，但是欧比…旺从未让自己真正明白其中的含义。他曾为安纳金争辩过，为他找过借口，一次一次又一次地为掩盖他的过失；而正是由于他自己拒绝承认这种依恋，才使得他的情感遮盖了他的双眼，使得他无法看清他这位最好的朋友步入黑暗的路径。

　　欧比…旺知道，到头来，一切都不过是对自己的依恋作出解答罢了……

　　他选择了放开。

　　那一湖的火焰，再也不受光线防护罩的约束，不断地吞噬着那间车间所矗立的立柱，随后连整间巨大的建筑也松软下来，使两位勇士都滑到在地，并不顾一切地抓住支撑物，不断倾斜的杜拉钢斜坡急速倾斜，很快就变成了绝壁；当车间的上层建筑坠入岩浆后漂浮起来，并伴随着较低处的平台逐渐熔化并燃尽，使得整个车间都缓缓地沉没时，他们只得将自己悬挂在残断的缆线上。

　　安纳金反踢起那不断倾斜的上层建造，从沸腾岩浆的上方划出一条宽阔的弧线，使自己摆荡过去。欧比…旺也将自己猛推而出，用一只手和原力握紧缆线，高高地举起光剑和他相遇在空中。安纳金舞出侠恩式朝着欧比…旺的双膝抽打过去。欧比…旺猛地将双腿收到高出，并将剑锋闪过安纳金手部上方的缆线，安纳金随即跌落下去。

　　一股股蒸汽从沸腾的岩浆表面喷出，一团团火焰就像张开的手臂一般欲将他拥入怀中。

　　但安纳金的冲量早已朝着堆集车间不断熔解的残骸摆去，而且在原力的帮助下抓住了另一根缆线。欧比…旺将双腿缠绕在他的缆线上，改变它的摆动曲线，好让自己能能够进入到安纳金此刻抓住那根缆线的摇摆范围中，安纳金则已经识破了这样的策略，于是他调转缆线的方向，朝着欧比…旺前进的方向迎面袭去，并利用原力将自己送到更高处，这也相应地迫使欧比旺采取相同的行动；在如此的地形中，高度就是一切。

　　原力中同时爆发出两阵涌流，之后他们俩人放开缆线，朝上方翻滚到不断倾斜的堆积车间上层建筑的起重机甲板上。就在欧比…旺的双脚刚刚踏上金属甲板的一瞬，安纳金就朝他突袭而来，可以说两人几乎是脚趾相碰着站在一起，然后两把剑锋就重新不停地四面八方旋转起来，不断地碰撞在一起。与此同时，在他们四周，堆集车间的保养机器人仍旧在远处无头脑一般修补着这架的气数将尽的机械，仿佛在岩浆不断朝他们靠近，并将他们熔化为构成分子并溶解到岩浆的涌流中之前，他们将继续工作下去。

　　而从岩浆流前方爆发出了一阵比火山爆发还要巨大的响声；就连金属都开始扭曲，并且发出尖锐的声响。远处的岩浆流如同瀑布般垂直地落下到一片火海中，消失在一片被沸腾的烟雾气体所笼罩的天空中。

　　整块堆集车间正无情地被运载到那条巨大岩浆瀑布的上方。　

　　欧比…旺可以确定的是，他真的不想去看清下面到底是什么。

　　他先是用双手将安纳金的光剑挡到一旁，然后结结实实地一踢，将两人分隔开来。在安纳金尚未能够恢复平衡之前，欧比…旺助跑着跃起，然后头朝下地沿着起重机甲板优雅地俯冲而下。他向下一层层地高速穿过，在到达距离岩浆表面仅有数十米的地方，他借助原力抓住了一根摇摆的缆线，这使得他俯冲的冲量将他送到了远端的高处，直到缆线长度的尽头处。

　　然后他放开手来。

　　这就像在杰岱圣殿的游戏室中一般摇摆着跳跃起来一般，他的速度使他向上飞出，在划出一道垂曲线圆弧后，将他朝着岩浆流的河岸处发射而出。是朝着河岸的方向，却并不是完全意欲到那里。

　　但这是原力将他引领到那里的，而且这一次，原力依然没有背叛他：在下方，就在岩浆流上方数米出，一架大型的古老反重力平台嗡嗡地沿着岩浆流漂来，这架平台正将机器人和设备朝着那一架堆积车间送去，看来它的程序还没有复杂到能够意识到自己即将被毁灭的事实。

　　欧比…旺在空中翻滚着，并借助原力使得自己如同猫一般静静地降落在平台上。接着他的光剑如同阿德尔蛇一般迅速地刺向了平台的导向系统，使之丧失了功效，而欧比…旺则可以通过简单地改变自己的重心位置直接将平台调转头来，朝着河岸开回去。

　　他转过身来，目睹着堆集车间如同在科瑞利亚的地域中历尽磨难一般尖叫着，从岩浆流瀑布边缘坠落而下，最终毁灭于无形中。

　　欧比…旺低下头来。“再见了，老友。”但是原力随即低声发出一声警告，欧比…旺随即抬起头来，看见安纳金正栖身站在一架小型的反重力机器人身上，从瀑布上方沸腾的烟雾中向他疾驰而来。那架小型机器人和欧比…旺老旧的货运平台比起来，要轻巧许多，使得安纳金能够轻易地围绕在欧比…旺四周旋转起来，并阻断他返回河岸的道路。欧比…旺朝着一边移动着自己的重心，接着转向另外一旁，但是安纳金所栖身的小型机器人就如同一只沙豹一般敏捷；周围已经没有其他的路，而且这里十分接近岩浆层，强烈的高温足以将欧比…旺的头发烤脆。

　　“这就是你的终结了，师父，”他说道。“我原本希望会以其他的方式结束。”

　　“是的，安纳金，我也是这样希望的，”欧比…旺一面说道，一面突然加速后跃起，俯冲下来，将他的剑锋如同长枪一般刺出。

　　安纳金倾过身，几乎是充满轻蔑地挡住了这一下刺杀；但当欧比…旺从他身边飞过时，他却错失了砍向这位杰岱大师双腿的一击。

　　欧比…旺将他的俯冲转成了一记向前的空翻，之后他几乎是摇摇欲坠地降落在一处正好位于岩浆流河岸柔软的黑沙上方较矮处悬壁的边缘上。当安纳金意识到自己已经上当时，他愤怒地吼出一声诅咒，然后从他栖身的机器人身上跃起，朝着欧比…旺的后背跃去——但这已经晚了足足半秒钟。

　　欧比…旺旋转起身体，但他并没有挥剑去格挡安纳金的剑锋。欧比…旺的剑锋袭向了安纳金的膝盖。然后袭向了安纳金的另一支膝盖。

　　此时安纳金依旧滞空时，但他那双被砍断的下肢却已经开始朝着悬臂坠落下来，欧比…旺恢复防卫后，又将他的剑锋从安纳金肘部上方划过了他的左臂。当安纳金倒地时，他也后退开来。

　　安纳金丢下光剑，用他那只机械的手臂抓住悬臂的边缘，但是他手掌握紧的力量对于岩浆流河岸的固体岩石来说实在过于强大，因此悬崖的边缘崩溃开来，他也滑落到黑色的沙地上。他那被斩断的双腿和手臂滚入了他身后炽热的岩浆中，并在瞬间爆发出的猩红色火焰中燃为了灰烬。

　　欧比…旺从远处注意到这种颜色，就和西斯光剑的颜色一模一样。安纳金在那松软的褐色沙地上挣扎着，但挣扎却只使得他滑得更远。当他那只杜拉钢的手伸入到黑沙中时，黑沙本身的高温足以将覆盖在他手上的手套烧毁，而且就连他的长袍也开始闷燃起来。

　　欧比…旺拾起了安纳金的光剑。他同样举起自己的光剑，用双手测量着两把光剑的重量。安纳金的光剑是基于欧比…旺光剑的设计而制成的。这两把光剑是何其相似啊，但是他们的用处却又如此截然不同。“欧比…旺……？”

　　欧比…旺向下看去。火焰已经开始舔舐着安纳金长袍的边缘，他的长发已经被熏黑，并开始逐渐被烤焦。

　　“你是那个被原力选中的人！按说你本该消灭西斯，而不是加入他们。按说你会为原力带来平衡，而不是使其陷入无边的黑暗。你曾经和我亲如兄弟，安纳金，”欧比…旺·克诺比说道，“我曾经是那么挚爱者你，但我却无法拯救你。”

　　一块金属飞行物急速穿过天空，欧比…旺感到黑暗不断接近，并将他们俩人围绕其中。欧比…旺认识那艘飞船：那是议长的专用穿梭机。他想，现在，那应该叫作皇帝的专机了。尤达已经失败了。有可能他已经舍身成仁了。有可能他已不在人世，留下欧比…旺孤身一人了：他有可能已经成为了最后一名杰岱。而在他脚下，达斯·维达已经被火焰吞噬。“我恨你，”他怒吼着。

　　欧比…旺低下头来。杀掉他应该是一种怜悯。但是此刻他却没有感到一丝的怜悯。

　　他此刻感到平静，此外，他还清晰地知道，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沿着那布满黑沙河岸走下去了。另一名西斯领主已经近在咫尺。

　　到头来，只留有一种选择了。这是一个他在很多年前就早已做出的决定，在他通过获得杰岱武士资格的测试时，他发誓自己将永远效忠于杰岱。到头来，他依然是欧比…旺·克诺比，他依然是一名杰岱，因此他绝不会去杀害任何无助的人。

　　他将这之后的一切交给了原力的意志。他转身走开。片刻过后，他开始奔跑起来。

　　他开始奔跑起来，是因为他意识到，如果他能够赶上，他至少还能够为安纳金做一件事。他依然可以引以为荣地去面对这位他所挚爱的朋友，以及去面对那他俩曾经为止效命，如今却已不复存在的杰岱教团。

　　起降坪上，C…*O站在飞船的降落斜坡上，疯狂地朝他挥舞着手臂。“克诺比大师！请快些！”“帕德米在哪儿？”

　　“她已经在里面了，阁下，但是她伤得很重。”欧比…旺随即沿着降落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