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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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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非心里十分不爽,平时君珑日日与他为难,挑事挖坑,没少下功夫,这会儿倒开始装可怜,说他霸权了?越想越气,没忍住怒道,“一面之词,不可为证。”

    君珑反驳,“唐相莫急。本师既然有本事说出口,必然有证据。”他抬手,柳文若便将当时给司徒巽过目的书信递过去,“这是当年陆远程写予本师的亲笔信。他护送七皇子回庄后自知无力对抗当时已得势的唐非,请托本师助七皇子一臂之力,为姝妃伸冤。”

    三司首长轮流对书信过目,上头字迹分明,确实提及唐非戕害妃嫔一事,及李巽的行踪。

    沈序道,“只待笔迹验明后,自可为七皇子正名。”他请司徒巽入座,继续问叶离,“你既替姝妃换容,是将她换作夏禾容貌?”

    叶离摇头,“是不存于世之人。”他轻微的叹息声有很浓的疲惫,“姝妃说她只想带着七皇子如常人一般生活,偏偏一副如画皮囊令她不得善终,所以我便随心改了她的容貌,望她后半生能得安宁。”

    漪涟了然,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司徒观兰变了模样。

    “可唐非那里你要怎么交代?”沈序问。

    叶离苦笑凝滞在嘴角,“世间因果,救人一命,自要有人以命相抵。”

    “是谁?”

    “姝妃的贴身女官。”叶离道,“她混入太子府,在姝妃施术后做了易容术。大约一个时辰后,她替姝妃死在了唐非的刀下,而姝妃则被接应人带出京城。”

    其实本该前来接应姝妃的是陆远程,可不知什么原因,陆远程当日不在京中,安排了其他人接应,想来问题出在这里。最合理的解释是唐非发现了计划,折回头杀了真正姝妃,陆远程赶去已晚,便将姝妃尸首带回陆华庄,图谋后事。

    叶离感叹世事无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终究没能救得姝妃娘娘。”

    唐非听其言,冷笑看向君珑。

    有些场面该走还得走,沈序问唐非,“唐相可有辩驳之词?”

    唐非不屑,“不过是叶离的一家胡言,连个证据都没有,何需本相辩驳?”

    周胥断案以公正著称,在百姓中也很有威望,单看目前案情,他亦以为证据不足,“本官依旧不明白,扯出这么多前朝后宫之事,与你谋害君太师有何关系?你且先解释解释,你自己这张脸怎么回事,为何与君太师一模一样?”

    叶离解释,“正如草民适才所言,这幅容貌乃是自保。”他视线投向唐非,“夏禾换容后,唐非欲灭口平事。草民得幸逃出京城,为避追杀,不得已改变容貌苟延残喘。”

    姜袁颔首,“可你擅改成朝廷命官的模样,还是一桩罪呀。”

    叶离垂眸低辩,“不知者无罪。大人明鉴,草民当初并不知晓君太师是何模样。”

    这叫姜袁又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沈序亦不解此中玄妙,“案卷所记,你与君太师素未谋面?”

    君珑同样好奇,他这张脸怎会叫人生生偷了去!

    可此事触及叶离心结,他不愿多言,久久沉默下来。三司多番追问还是无果。

    整个案情陷入僵局,漪涟觉着再拖不是办法,就狠心替叶离做了决断,“……是画。”

    角落处有个身影被两字触动。

    在沈序为漪涟请得发言权后,一道将鬼市买来的那幅递上堂。三司首长皆是科举出身,于书画一道颇有见地,一瞧便知是甄墨之作。在感叹画工精湛后,他们看到了与案卷上相同的蛇形图腾,也是挂于画中人腰间的翡翠。姜袁下结论,“这画得是叶离。”说完,他以为欠妥,悄悄瞅了眼君珑,甄墨可是……

    “不对。”漪涟否决了姜袁的判断,“画的是君珑,不是叶离。”

    姜袁彻底晕了,感叹案情真是越发玄妙啊。

    永隆帝不知搭错了那根筋,竟来了兴趣,“给朕说明白。”

    漪涟视线落于叶离身上良久,不忍说,却不得不说,“你们看上头的落款,画是十二年前所作。先生与我说过,与甄墨相识十载,十二年前的甄墨怎么可能画得出先生?”

    君珑会意冷笑,“原来如此。”

    姜袁隐约琢磨出一点意思,“这么说叶离他……”

    漪涟接道,“先生是凭画施术,他根本不知道画中人是君珑,所以不知者无罪。”她特地指出腰间翡翠,“我事后查过,画中翡翠所用的颜料是苍梧绿,近两年才调制出来的新品。至于甄墨为何要在画后多年加上这枚翡翠,还是让她自己说比较好。”

    君珑眼色乍现凌厉。

    姜袁频频点头,“如此解释确实通……等等,你适才说什么?甄墨自己说?!”他面色不安的转向君珑,“君太师,尊夫人不是十年前就……”

    尊夫人……

    漪涟喉间微苦。果然,甄墨就是君珑的‘亡妻’!

    甄墨又与叶离相识十载。呵,命运弄人啊。

    她将叶离交予她的那张微黄纸片取出来,那是药纸,叶离在山神庙找到它时里头还有残留一些药物,他托漪涟买药材正是为了验证里头的白色粉末。结果出来后,白毛的证词也能解释,为何他受唐非之命暗杀甄墨,甄墨却早被人所杀?

    “甄墨十年前是死于‘隐姓埋名’,十年后是死于‘自杀’。她应该是担心唐非拿她要挟君珑,所以服药自杀,一了百了。”

    君珑眸底有情绪闪动,被他强行湮灭。

    漪涟的视线在他和叶离之间游移了两个来回,比了比药纸,“据先生查明,里头装的是假死药。”

    她回忆起苍梧之事,“我与巽师兄为查姝妃一案,到苍梧寻找先生。暗中有人一路尾随,还特地留下了‘救叶离’的讯息,杏成县后山亦是同一人出手相救。据面摊摊主证言,留下讯息的人声音沙哑如男性,是服食烈性药的后果。柳文若手里有几张被剪烂的字帖,我猜测是甄墨不想被认出字迹,才以此给先生传信,引他到杏成县与我们汇合。她想借君珑之手,对抗唐非追杀。”

    唐非无声往大腿上使劲,没料到这女人没死成,还给他捅娄子。

    司徒巽是当事人,联想起来十分合理。正想帮衬两句,漪涟又补了一言,震慑全场。

    “我说得对不对?甄墨。”

    叶离紧跟君珑之后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他虽查明了假死药,但怎么也没想到甄墨会在堂中。

    漪涟态度没由来焦躁,“躲躲藏藏没意思。今日既是你的期望,何不站出来看个明白!”

    半晌静默后,在官差驻守的大门处,有名不起眼的小太监徐徐走出来,向着正堂缓缓抬头。一对大而明亮的眼眸仿佛是笔墨画作,在君珑和叶离之间两番凝眸,都是复杂不可言的情愫。然后她对峙唐非,一股少见于女子的英气展现在眉宇间。

    在场许多人都认得。她,便是大兴首屈一指的画师,甄墨!

    她走到叶离身边跪下,“民女甄墨,参见各位大人。”

    果如陆漪涟所说,甄墨声音沙哑,足见前头言词有几分可信。可愈是如此,愈是麻烦。

    堂上三人互觑不安,心想着案子到底要扯出多少东西来才算完?他们最担心还是几人口中频繁出现的‘太子’。这位太子如今已是天子,别一个不小心掺和到里头,那可不是三司有本事审的案子了。而且就现下看来,天子已然有蓄意谋位,觊觎庶母的天大罪名。

    姜袁余光一瞄,那永隆帝浑然不觉,正有滋有味的打量着甄墨。

    沈序主审,还得把案情往下挖,拿捏道,“既然夫人肯现身相见,便也说两句?”

    甄墨侧脸欲视叶离,最终还是没有转过头,沙声道,“回大人,刚才陆姑娘所言句句为真。我与夫君十年前相遇,为逃避唐非追杀才取画相助,他当年根本不知画中是君太师。若要追究罪责,当由民女承担。”

    “夫人且等等,本官有点晕。”姜袁思来想去该怎么开这个口?

    陈述觉着该是他说话了,“夫人称君太师为‘君太师’,那您口中的‘夫君’又是谁?”

    漪涟食指无意识抽了两下。

    只见甄墨阖了下眼,决心道,“……民女夫君……叶离。”
第七十五章 鬼差定局
    空气默然。

    须臾后,唐非拍案叫绝,阴森森的笑声回荡大堂,“这段子真有意思,赶紧吩咐人记下。改日让戏子替皇上唱一场,肯定空前绝后。”他向君珑逗趣,“君太师,这事您可知道?”

    君珑冷眼逼视跪地的两人,甄墨,叶离!

    唐非得了便宜不罢休,“君太师,你我同朝为官多年,怎么算也是有交情在。满肚子苦水大可与本相说说,独自藏着太见外了。”

    君珑深沉静默。凝视甄墨的眼里透着无比寒意,眼寒,心更寒。

    “可怜我们君太师是痴情人,巴巴追去杏成县。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赔了夫人又折兵?哎呀,这牺牲可大了。”唐非摸着下巴道,“君太师乃凤毛麟角,多少人想求求不来。叶夫人,你不应该呀。”

    众人冷汗如雨下,太师与丞相多年不合,都是暗地里的。头一遭在面上风急火燎,真不知会闹出什么大乱来。

    柳文若气不过,周身已暴露杀意。

    漪涟更沉不住气,满腔怒火,冲上去对着唐非张口就道,“唐相省省嘴皮功夫吧。朝政管不清楚,还管人家你情我愿!瞧瞧您老,半只脚踏进棺材了也没个做个正经事。一个女人睡了十年还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算哪门子男人!”

    唐非没想到有人敢冲出来,有点懵,“黄毛丫头,岂能与本相如此说话!”

    君珑此时回神,不动声色的往椅背靠了靠,“丫头,别费事,回来!”他打个手势,砗磲串清脆作响。

    漪涟走过去,听得君珑压声道,“想要什么?回头叔送你。”

    漪涟抛去一个狐疑的视线,搞不清君珑是真淡定还是虚张声势,不过她唯一能帮的只有配合。随心想了想,“要不就您那寻芳斋匀给我?”

    君珑爽快,“可以。铺子给你,宝贝归叔。”

    漪涟不乐意了,“好歹让我挑一样。”

    “你跟叔讨价还价,有没有规矩?”君珑一扬眉峰,故作严肃。不知怎的,闷气竟消了大半。少顷,让步笑道,“罢了,挑!”

    漪涟谨慎,“您得立字据,免得赖账。”挑头问堂上,“姜大人,有笔墨没?”

    “笔墨,这……这……”姜袁无助。尽管俩叔侄是窃窃私语,可堂上寂静异常,还是能听个大概。他这笔墨是拿好,还是不拿好?

    唐非被无视,欲骂无词。眼见君珑一城难以攻下,转而把气撒到了叶离身上,“说了大半天还是没证据。叶离,污蔑朝廷命官的罪责可是诛九族啊!”他咬牙切齿,心头愤恨。

    “唐相稍安勿躁。您要证据,民女这就给您取来。”甄墨从怀里拿出一份绿皮折子呈于堂上,“唐非诡计得逞后,为补缺漏,火烧内务府。沈大人查档便可知,他是为了毁去夏禾作为秀女的留档。”

    沈序认可此言,“本官分管兰台卷宗,先帝末年,内务府确曾走水。”

    甄墨道,“当年家父甄硕乃宫廷御用画师,秀女图便出自家父亲笔。唐非火烧内务那日,家父正将一部分秀女档案带至画馆重修,其中便有夏禾的留档。各位大人可着人审验,当年夏禾的容颜与今差异颇大。档上还有记载,夏禾左肩处有块铜钱大的胎记,亦可验证。”

    永隆帝听了叫起来,“朕可为证,夏姬她左肩确有胎记。”

    众人唏嘘,圣恩不过如此,一张容颜破败,情爱皆付之东流。

    姜袁打开折叠多年的墨图,夏禾容颜确实今非昔比,“上头有甄硕大人当年的印鉴,御史台与吏部皆有存档,这做不了假。”

    这话几乎坐实了唐非的罪名。看来这场龙争虎斗,赢的是君珑!

    然而唐非淡定的出乎所料,还善意提醒,“是否将夏贵妃找来对质更为妥帖?”

    三司商量以为可行,着人带上夏禾。

    谁知一刻钟后,通传的太监匆匆跑进来,哐当一口嗑到地上,“夏贵妃,夏贵妃恐怕不好过来。”

    周胥只想快点结束这案子,免得多生枝节,拍案道,“三司会审,只认王法。抬也得把她抬过来!”

    又过一刻钟,夏禾真被担架抬了进来,面上铺了一张白布。满堂惊呼!

    沈序明白这绝不是计划之中的事,急忙上前掀了白布。里头躺着的确是夏贵妃无疑。满脸褶子,脸色乌青,胸前赫然一个血窟窿。曾经的美人竟是以如此惨不忍睹的面貌咽了气,真不知该用言语评说。

    君珑顿时明白了唐非的自信,怪就怪大兴天牢看不住一女人,低低责骂道,“废物。”

    唐非见状,得意起来,“夏贵妃怎么成了这模样?”

    没错,这是他最后的一招棋,壁虎断尾,弃车保帅!因为目前所有的证据只能证实夏禾的劣迹斑斑,无法指证到罪魁祸首唐非!若无夏禾,往前种种全是空谈。

    难道案子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转寰?

    沉默许久的司徒巽不以为意开口道,“沈大人,不知陆庄主的亲笔书信是否已经核验,能否为在下正名?”

    沈序询问了堂下随从,笑了笑,摆的还是虚言,“七皇子天华贵胄,何顾他人指摘。”

    司徒巽问,“如此,我提请的证人可作数?”他有意摒弃了‘在下’这个自称。

    沈序与堂上通气,“自然作数。”

    唐非大好的心情又霎时间聚集了*,怎么还有证人?!

    漪涟和君珑也都没有想到司徒巽留有后手!

    当证人被请入堂上时,气氛一夕突变。女子所带入了气息与大理寺格格不入,只走入堂上的几步,在旁人眼里尤为瞩目。不似甄墨眉眼如画,更胜甄墨娇人明媚。那是位天生就该迎着阳光的女子,可叹身有残缺,行礼时缺了右手,着实惋惜。

    漪涟认得此人,“洛雨晴?!”

    洛雨晴回眸,看得是司徒巽,莞尔一笑。她的右手因为伤口感染,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所以截去了整只手。

    司徒巽坐于君珑旁,不动声色的质问唐非,“唐相可记得她?”

    唐非弄不清真意,抬眼虚撇了眼,“没印象。”他是真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堂上姜袁将女子打量一遭,凭着经验猜想,女子年纪轻轻,总不会从山洼里跑出哪个私生女来大义灭亲?

    洛雨晴笑如夏花,不似闺阁小姐矫情,“不怪唐相忘了,十一年前,我不过七岁娃儿,模样早不似当初。待会儿便为唐相回忆回忆。”

    姜袁心里一咯噔,莫不是真被自己猜对了?不过这女子特地提及十一年,正是姝妃案发当时,想必有深意。他端正姿态,准备挽回点面子,沈序有意无意还是快了一步,“洛雨晴,不必绕弯子。三司皆在,直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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