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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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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笙总算找到借口把腿抽回来,还好赶得及时,衣摆依旧飘扬。他谦和上前,将刚才所得情报一一汇报,末了又道,“庄主是否考虑尽快验尸?实际上弟子尚有一惑未能解。”
陆书云神情闪烁了一下,“你先说无妨。”
柳笙沉吟片刻,道,“此地开阔,翊锦堂中又栽有桃花,所以巽师兄与众位师弟未能察觉。可弟子探查尸体时却隐约闻得一幽微香气,不是桃香,而是尸体带着的味道。”
香气?
众人疑惑,这年头鬼不仅懂得使刀子,还变文雅了?莫不是艳情小说里的狐鬼蛇妖一类?庄里有不少弟子都爱看,常压在被褥下。有几个胆大的凑上来仔细一闻,好像真有这么股香味,挺唬人的。
漪涟想着陆宸常玩香,说不定知晓一二。转头发现他正眯眼盯着尸体瞧,神色凝重。
“果,果然是鬼吧,不然怎么尸体还会有香味的。”
“是吧,庄中闹鬼也不是第一次了。”众弟子议论纷纷。
陆书云见弟子们各个人心惶惶,一时又无法可解,以致愁容满面。倒是一直还未说话的陆书瑛开口道,“笙儿,这香味怪异,非尸体散发,你且搜搜他身上有无疑点,也好让众弟子心安。”
陆书瑛带着面具在人群中很显眼,沉默寡言的她说起话来尤其引人瞩目。
在大约*年前,她带了两名弟子下山寻一味珍稀草药,夜宿于一座古村落,不幸遇山贼屠村。原以为陆书瑛在劫难逃,不想五年后她竟回来了!留得命在,容颜尽毁,以致长年面具示人。大约是经历那一次灾劫,性子变得极度孤僻,于庄中独来独往,不与人言。
柳笙是少有能与她沟通的人,小心翼翼的蹲下搜身,在戴全腰处似乎碰到了一样东西。他用绢布覆手将东西取出来,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个打制精美的小盒,香味无疑是从小盒里散发出的。
霎时,有几个人顿时变了脸色。
江南李主帐中香?!
正是皇帝御赐的那一盒。
陆书云猛地回望,“宸儿,这是……”他私心顾及儿子,后半句压在喉咙没有问出去。
一干不知情者被气氛搞得茫然,话不好问,眼珠子上下溜达,发现几个说得上话的人物统统向陆宸看去。陆宸本人则是死死盯着精致香盒,露出撞鬼的表情。
陆书庸仗着眼小,用余光左右瞄了瞄,脑子里飞快转出一个主意。他不说话,神不知鬼不觉的向身边的得力弟子打了个眼色,那弟子即刻会意,“陆宸,是你杀了戴全!”
他素日和陆宸不和,逮着机会是用吃奶的力气喊,当场砸起轩然大波。
第九章 形式转寰
数十双目光恍然回神,纷纷投向陆宸,既是诧异,又是迷惑。庄主的儿子,甚至是下一任庄主,为了什么了不得的原因要去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
陆宸吼回去,“我杀他什么好处,胡说八道!”
陆楚濋跟着着急,试图向陆书庸求助。
陆书庸眯着眼‘啧’了一声,摆出为难样,“宸儿说得有理,无仇无怨,杀戴全作甚。你不许胡言,伤了庄中和气!”
“不是弟子挑拨,流影堂向来和我们翊锦堂不对付。陆宸摆了大师兄样做老好人,暗地里还不是变着法打压我们。”那名弟子愤愤不平,“前几日两堂弟子争吵大伙都知道,司徒巽关了明赫,让戴全这批新入弟子不大服气,说不准正是为了这事。”他对陆书庸道,“堂主,您可不能轻易算了。”
不等陆书庸说话,陆宸抢先道,“别说打压,近几日我压根没碰见过戴全。”
那弟子道,“证据还落在人怀里,口说无凭。”
陆宸辩驳,“那盒东西我早丢了!”
那弟子道,“是丢了,可不就丢在戴全怀里!”
两人一时争得不可开交。
陆楚濋着急想替陆宸说话,被陆书庸不着痕迹的拦下来。他语重心长道,“宸儿啊,撇去三堂恩恩怨怨不说,二叔平时也算待你不错,楚濋对你的心思你肯定明白。若你当真为了这点小事动手,的确是不该啊。”
陆宸再次强调,“我没杀戴全。”
陆书云也道,“二弟,事情未查清楚,不要妄下定论。宸儿的心性我最清楚,他再是帮流影堂强出头,也绝不会动手杀同门弟子。”
“哎呀,瞧这话说的。”陆书庸眉毛扭的一上一下,“流影堂还真有旁的心思?”
又开始了!
弟子们不约而同捏了把汗。三堂本就关系紧张,一档子事出来,好比火上浇油。
本以为陆楚濋若是真跟了陆宸,局势会有所改变。现今看来,真难!
毕竟一个大活人死在翊锦堂,好死不死陆宸栽了坑,恐怕局势将会一边倒。
“一盒香而已,算不得确凿证据。”劣势将定之时,又有人掺和进来。众人一瞧,是平日和陆宸‘臭味相投’的陆漪涟,这可有的折腾。
她的情绪没多大起伏,幽幽道,“这盒香是被戴全贴身收着,若真是凶手无心遗落也该掉在一旁,还能故意揣到死人怀里去?”
陆书庸道,“话差了。”他用那双小眼瞟了瞟地上的戴全,“单就案情说,戴全是正面中刀,很有可能案发当时凶手正与之说话。说不定是谈话中戴全收起了那盒香,凶手趁其不备捅了一刀呢?或是戴全中刀后还存了口气,将凶手遗落的东西收进怀里保留罪证。”
漪涟不认同,“假设说不通。血迹证明他是当场毙命,不可能为了保留罪证多喘一口气。若按二叔说的第一点,戴全是事先得到了那盒香收了起来,却没有证据证明他拿到香以后马上中刀,这样一来不是谁都有行凶的可能了?”
众人觉得有理。
“若说可疑之处,恐怕还不止那盒香。”漪涟又挑起一个头。
陆书云惊喜,“阿涟,你瞧着哪里不对?”
漪涟问柳笙,“柳师兄以为凶器如何?”
柳笙道,“是把新匕首,庄中常见,并无特别之处。”
漪涟道,“庄里领用物品都有很详细的记录,这多亏二叔谨慎处事。匕首不是一天一换,数量也不多,只要照着记录详细对一对便可以知道这把凶器的出处。不过如此新的匕首多半来自仓储,而仓库又属翊锦堂管辖,不知二叔对这把凶器有没有印象?”
众人惊讶,是逆袭呀!转着转着又转到翊锦堂来了。
陆书庸脸部的肉一抽,眼眯得更小,“这个……前几日我是从仓库提了一批出来,没来得及发放各堂,许是弟子看管不力丢了。”
“是丢了,可不就丢在戴全心口了。”漪涟原封不动把话还回去,并且恳切表示,“是人总有粗心,我哥会丢东西,您当然也能丢。”
陆书庸嘴角无声扯了两下。
第十章 太皞治夏
亏得漪涟一番话,陆书云稍稍缓了口气。但他身为庄主,不能对口角视而不见,清咳了两声,“阿涟,不可以对长辈无理,爹爹自会派人查清楚的,你不必多言。”
众人不禁感叹,真是一出好戏!
虽说三堂平日里气氛压抑,但一旦掐起来可比压床板的艳情小说精彩。
陆书云感觉气氛越来越糟,赶紧下令道,“三妹,你且将尸体抬去存岐堂验尸,久拖不宜。巽儿,你从三堂里分别增派人手,部署好将名单交予为师验看,另外再将崔玉移居弟子房偏院,着人看守。”
众弟子奉命行动。
不料尸体刚抬上担架,一张纸条晃悠悠落到地上,隐约沾了血迹。难道是死亡讯息?
漪涟目光一亮,不等众人反应首先冲上去拿过纸条。
字条角落确实沾染了些许血迹,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字,还辨认的清楚,“太皞治夏?”
众人一听,又愣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怪事年年有,陆华庄特别多!
太皞?!他老人家不是东方天帝嘛,按理说要管也是管春天的事,什么时候跑去隔壁抢炎帝的活儿了?呵,这年头,鬼跟神都不走寻常路。
众人疑惑不解之时,陆楚濋恰到好处的蹦出一句话,“爹爹,你不是常瞧这句嘛。”
陆书庸瞬间脸色发青,可想而知,陆楚濋这话实在蠢极了。
只是陆书云的表现亦十分反常,他对这纸条视若无睹,兀自领着陆书庸和陆书瑛二人直径离开,丢下了一堆烂摊给司徒巽收拾。。
众弟子惶惶不安,恨不能一头扎进老家的被窝里。
漪涟思来想去,陆宸还是关键,岂料司徒巽却抢在她说话之前,厉声吩咐弟子,“把大师兄押入后院禁足,再待庄主发落。”
全场愣住,呆然不动。
啥?押……陆宸?!
众弟子傻眼,“可,可大大师兄他他……”他是庄主的亲儿子呀,岂能相较明赫之流,说关就关?胆子忒大了。
漪涟愤愤不平地强调:“现在还没有切实证据……”
司徒巽闷声道,“正因没有切实证据,才需禁足。”
按理来说司徒巽的决策是不错,但漪涟担心陆宸心气高,受不了冤屈。结果一个眼神瞄过去,视线恰好撞了陆宸的,他左眼跟犯病似的挤弄,脖子一搭接着一搭抽,看得漪涟十分嫌弃。
心说你打暗示怎么跟中邪似的?别禁足不成,反被送去存岐堂。
瞧瞧人家柳笙,闲庭信步而来,迎着桃树落花轻摇折扇,端是翩然风貌。忽巧劲一收,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敲在漪涟小臂上。
漪涟咒骂,兄弟你好歹轻点!
她知道司徒巽有考虑,和明赫那档子事不同,他是有意在护陆宸,免得身份尴尬更容易遭人话柄。约莫是出于此心,才故意打断她与陆宸接触的机会,否则她会同样沾了嫌疑。
可柳笙的戏码改的飞快,“巽师兄,禁足之事是否先问过庄主?不论怎么说,陆宸都是大师兄,你我身为师弟,贸然处置总归不妥当。”
漪涟瞪过去,这假惺惺的又是演哪出?
司徒巽亦看了他一眼,“不必。带走。”
他的决意毫无动摇,众目睽睽下,雷厉风行的把陆华庄的大师兄给逮进了后院。众弟子在感叹世事无常之余也服了司徒巽,真是谁都敢下手!他们心中有数,往后若是狭路相逢,只要没撞栽到黑面神跟前,有腿能跑的绝不逗留片刻。
柳笙事后表示,大师兄关是必须要关,声势也不能落下。司徒巽当场做得越绝,陆宸往后遭的罪就越少。
“只是苦了巽师兄做恶人。”他摇着扇如此说。
第十一章 信仰伏羲
弟子居是独门独院,除了陆宸,所有弟子集体夜宿于此。
三堂关系不睦,堂下弟子亦是剑拔弩张,为着芝麻大的事常常吵得鸡飞狗跳,上房揭瓦。住宿上理所当然分开安排,两间屋子例外。
一间集庄中大成,住了流影堂司徒巽和存岐堂柳笙。
柳笙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说话似青柳拂水,加之风貌俊雅,与谁都合得来。主要是他主动担下了与司徒巽合宿的重任,弟子们直夸他觉悟高,也只有柳笙无惧黑面神的威名,得了兴致还总喜欢调侃两句。说来真奇,司徒巽偏就拿他没办法,瞪眼无用,干脆绕道走。
庄里能有这能耐的统共三人,柳笙、陆宸、陆漪涟,人称三鬼才。
其余弟子大多六人宿一屋,戴全和崔玉是被分剩下的,两人一屋,也是例外。眼下,戴全停尸存岐堂,崔玉被锁入后院,只剩一间空屋。
午休后,司徒巽与柳笙奉庄主之搜查屋子,看看是否留有线索。
两人进屋时,屋子还保留着戴全离开时的模样,被子摊在床上,掀开了一角,粟米枕头上还有躺过的压痕。司徒巽发现枕头旁边有个木人偶,拿起端详。
柳笙查崔玉的床榻,被褥整齐叠在床头,回首瞧见司徒巽手中的东西,帮着解释,“那是伏羲像,戴全是徐安人,信奉伏羲。”
司徒巽道,“将神像随手落在枕边,难以表诚心。”
柳笙用扇子轻敲床头矮柜,“之前我来过戴全的屋子,见他将伏羲像放置在矮柜上,想必是无心撞倒了。”
司徒巽扫了眼矮柜,又打量了未整理的床榻,“昨夜他是匆忙离去,一定事出有因。”他将神像放回矮柜上,打开柜门,里面除了几套常服外,还放了一些冥币。
“清明之日,戴全有心了。”柳笙道。
司徒巽粗略一翻,“数量很少,像是剩下的。”
柳笙疑惑,“这便怪了,入庄一月,没见戴全烧过纸钱。”亘城比较讲究玄事,院里有个小的空祠堂,是专为弟子准备的,免得到处烧冥币冲了哪路鬼神。
司徒巽将众弟子找来盘问,所有人都摇头说不知。
“戴全性子内向,忌讳又多,那尊伏羲像他一日要擦三次。”有个存岐堂弟子道,“我听老家阿婆说,烧冥币有很多讲究,讲究时辰,讲究数量,讲究方位,戴全指不定懂这些。他要偷偷挑个地方祭拜,我们哪里会知道。”
司徒巽问,“昨晚你们可看到他离开弟子居?”
弟子道,“风刮的呼呼响,很多人起床关窗时都看见戴全跑出去,一溜烟没了影子。”
柳笙问,“可曾看见崔玉?”
弟子回答,“看见了,跟戴全追了几步,不过很快又跑了回来。”
大略盘问完一遍之后,司徒巽和柳笙再次来到了翊锦堂后院。戴全的尸体被抬走,地上还剩一滩血迹没清理干净。
柳笙试着重演当夜情景,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问题出在戴全身上,他为什么在大风之时跑来翊锦堂?而且十分急迫,以致翻倒了神像都没来得及扶正,虔诚之徒万不该有此疏忽。”
司徒巽道,“定与大风有关。”
柳笙道,“戴全乃徐安人,信奉伏羲是大伙都清楚的事。伏羲便是太皞,不知和太皞治夏有没有联系。”
司徒巽摇头,“字条之事还请师弟代为查证。”
柳笙摇扇,“自然。”
两人分头行事前,司徒巽的一番张望招来柳笙挖苦,“不必看了,涟师妹最耐不住性子,要来早来了。”
“她人呢?”戴全的案子必查弟子居,一路走来竟没看见她的身影。
“阿涟师妹下山去了亘城。”
司徒巽意外,“进城做什么?”
柳笙钓了他好一阵胃口,方才道,“今早我前脚刚回存岐堂,师妹后脚就到,硬是缠着要大师兄的帐中香。幸好我与验香的泉师弟有些交情,替师妹舀了一小勺。此时入城,约莫是为帐中香而去。”
司徒巽担忧,“你怎么不懂劝着。”
柳笙反笑,“巽师兄,您都劝不住,怎能为难我。”话音落下,见人满脸愁容,他隐去笑容试探道,“连着好几日不见你俩说话,是不是师妹为了那夏姬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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