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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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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珑居然先将话头抛给了漪涟,“丫头,你那日看姝妃看得够久,有结论吗?”

    漪涟简单明了,“如你所言,肯定不是易容术,一点破绽都没有。”

    君珑的表情像个假面,深意不明,“易容被江湖捧得神乎其神,可没谁敢说自己的易容术能万无一失。到底是把面皮往脸上糊弄,自然不可能如此程度模仿他人容貌。”

    模仿?词倒是新鲜的很。意思是夏姬模仿了司徒观兰?

    司徒巽焦急追问,“如何能做到?”

    君珑手中依旧把玩的砗磲串,镇定自若的道出惊人之语,“假的不行就来真的,直接往脸上动刀子。知情人管这个叫做‘换容术’。”

    漪涟和司徒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面面相觑。

    这,简直闻所未闻。

    “叔,您的玩笑有些大,若非神仙,谁做得到这种事。”

    君珑笑起来,“小孩子家别把话说绝了。当今世上确有一奇人,在寻常人眼中,恐怕他是真成了神仙。所谓的易容高人,于他面前莫说排不上位份,端茶倒水都嫌不够格。”

    二人云里雾里,怎么也想不出是谁这么大派头,连名堂堂太师君珑都能给出这等评价。

    漪涟迫切想知道,“别卖关子,到底是谁这样厉害?”

    君珑说话依旧不走直线,“名字你不陌生。”

    漪涟冥思苦想,想不到。总不见得从他嘴里冒出‘陆宸’两个字吧?

    君珑唇角泛着一抹笑意,看得人心里头直发毛。待他悠哉的抿了口上好雀舌,放下茶盏,方才定睛看向两人,吐出两字,“叶离。”

    漪涟瞬时瞪大了眼,“叶离?”

    司徒巽同样吃惊,“叶离!”

    君珑皱眉,“我说话不带口音罢,是叶离。这回可听得清楚明白?”

    漪涟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不可置信。

    那可是叶离呀!方壶名医叶离!传言从仙山修行归来的医者,能起死回生,妙手回春。他的事迹流传在大兴大街小巷,陆华庄存岐堂奉他为医神。然而十几年来从未有人见过他,陆书瑛就是在寻找他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后把自己给栽坑里的。这代表了什么?

    叶离等同于一桩传说!

    难道真有此人?

    “丫头,酒没醒就老实些,别乱蹦跶。你要晕不晕的在叔跟前晃悠,让叔很为难。”

    君珑打手势命令漪涟坐下,“我知道你们在惊讶什么,但叶离如今销声匿迹,不代表他从来没出现过。约十一年期,七皇子出宫前后,叶离曾在朝廷现身,并且与唐非一党来往密切。”

    唐非,当朝丞相,常与君珑相提并论,传闻两者关系水火不相容。唐非在大兴的名声不太好,永隆皇帝发昏多半是听了他的蛊惑。这话没有切实证据,可永隆皇帝出巡时带着他一同前来陆华庄,漪涟看着,确实长得有几分乱臣贼子的面相。

    “如此说来,母妃的冤情与唐非一党有关?”

    君珑少有的说了句痛快话,“必有牵连。”进而补充道,“但我不认为唐非会告诉你们实情。你们若要想查证,只有找叶离,而且要比唐非更快一步找到他。”

    漪涟听出了点意思,“唐非也在找叶离?”

    君珑道,“唐非何等小气之人,怎么会容得下知情者。据我所知,叶离正是为了躲避唐非的追杀,才在近些年销声匿迹。”

    司徒巽听毕,在迷茫中寻到一丝希望,但问题很现实,“叶离逃避追杀,生命攸关,恐怕很难要他轻易现身。况且他躲了唐非这么多年,足见此人不简单。”

    先前吩咐侍者去做的醒酒汤终于端上来,许是加了几位药材,味道实在……漪涟趴在桌旁,纠结这种东西该不该往嘴里灌。不灌,醉酒辛苦,灌了,苦了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呀。

    她端起嗅了嗅,借口放下汤碗,“师兄,你大可放宽心。大兴国的君太师,他要找叶离,能没有线索?”

    漪涟这话讽刺意味重,君珑全当好话听,“侄女最得叔心。”他不动声色的瞅了眼被默默推远的醒酒汤,笑道,“乖,喝了汤,叔说故事给你听。”

    醒酒汤的气味腾腾往上串,配合着君珑的笑意,漪涟背脊一凉,又不甘服输。

    狠了狠心,端起碗捏着鼻子一股脑灌下去。怪异的苦味顿时充满口腔,顺着食道一直苦到胃里。不知道这群大官是怎么个想法,饭比别人多吃就罢了,药煮这么大碗是能长生不老吗?漪涟昨晚好不容易吐干净,眼下又是满肚子的苦水。

    砰的将碗放下,她本是预备着潇洒一笑,用骄傲的表情对君珑说,‘赶紧说个故事给本姑娘解解闷。’

    结果一张嘴,“嗝——”

    君珑从容背过身去,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漪涟可以发誓他在偷笑,连司徒巽的嘴角都抽得不大对劲。

    说故事前,君珑首先挑起一个话头,“你们可知九疑山?”

    漪涟来了劲,“九疑山,你说舜帝葬身的九疑山?苍梧的那座?”

    她曾观一卷无名札记,中道‘苍梧之野,舜与叔均之所葬。其山九溪蜿蜒,九溪皆相似,故曰九疑。’她隐约记得《山海经》与《史记》中亦有相似之言。据此推断,九疑山应当是在苍梧府境内无疑。

    然而苍梧府地界极广,又是山陵区。论山谈水,三十日尚显不足。九疑山之名虽然传的广,可至今无人知晓其所在。据说有人曾深入探究,皆是有去无回,久而久之竟也成了与蓬莱岛一般的日月洞天,凡人无缘得见。

    君珑道,“约十年前,苍梧开始兴起关于蛇仙起死回生的传闻,与叶离失踪的时间大致相同。本师曾派人暗访,得知苍梧许多城民家中开始供奉一种图腾。”他回身,从刚才取画的博古架上又拿下一封密函递给司徒巽。

    司徒巽打开密函一看,是一个拓本,上有一条漆黑长蛇,蛇眼半睁半闭好似初醒,散发着平和包容之意。蛇身缠绕着一节枯枝,枝杈干涩*,枝头却乍生新芽,是起死回生的寓意。

    漪涟顿时跳起来,“这图腾我在小姨那里见过。”

    她说的小姨是指陆书瑛,被叶离坑害到死的那位。陆书瑛想找叶离让她丈夫起死回生,所以收集了许多关于叶离的东西,其中便夹着这图腾。

    司徒巽道,“蛇仙便是叶离?”

    君珑道,“差不离,所以唐非近些年一直死盯着苍梧不放。无奈蛇仙居于九疑山,唐非始终没个结果。七皇子既有诚心,不妨前往一试。”

    漪涟和司徒巽两相一望,别无选择。

    要想知道真相,就要找叶离。要找叶离,苍梧是势在必行!
第四十六章 玲珑心
    太师府会客小厅,秀静的婢女小步引进一人来。大约三十来岁的模样,身着正四品官服,眉眼间天生有股凌厉之气。只看他对偌大府邸轻车熟路,可知是太师府座上常客。

    待他自己寻了位置坐下,婢女连忙低头奉茶。茶水刚备下不久,是恰好入口的七分烫,雾气揉着奇异香气徐徐渗透出来。婢女欠身在旁,柔声道,“主人知道沈大人喜好绿茶,特地吩咐奴婢备上洞庭碧螺春。请您稍待片刻,主人理完事自会过来。”

    沈序拨了拨茶盖,先闻后品,极为满意的‘嗯’了一声,“不错,是极品。劳烦太师费心,准备了好茶,还打发了美人来伺候。”

    婢女一听,脸霎时红透。

    “本官瞧着你脸生,叫什么名?”

    “奴婢萝春,是月前新入府的。”

    沈序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名取得不错,与洞庭碧螺春还挺合称。往后若能日日吃上你泡的茶,当是人生一大乐事呀。”

    “沈中丞想得倒挺美。”屏风后一句话截着话尾道,原是君珑来的凑巧。他撩开真珠帘,踱步往厅前来,“本师记得离京前,府里刚被你讨去了一颗西域贡珠。怎么,已经打算向本师要人了?”他打了手势,婢女立马会意退避到门外。

    沈序待门关严实了,方才重新开口道,“下官记得太师一向不爱这类文文弱弱的,说是矫情。是因为这姑娘眉眼间与尊夫人有几分相似之故?”

    君珑不大高兴的挑眉,“一月不见,沈中丞愈发能说会道了。想来近月朝堂上被弹劾的官员肯定不少。”

    沈序神色一凝,听出了话中之意,话锋转的不留痕迹,“您这是责怪下官办事不利?”他将茶盏放下,嗑得桌面一声响,“唐相陪同圣上出游,三日前刚回京。说老实话,朝堂若是没有你们二人,确实风平浪静。”

    君珑暂未言语,徐徐步至窗边,窗外满是杜鹃盛绽姿态,雍容尽收眼底。虽未有湖心亭的悠远长宁,但此间自成一派斑斓滋味,且地处隐蔽,适合谈话。府内管家总会应季换上鲜花,保证日日颜色不绝于眼,故而此间又被唤作‘无异阁’,意指四季无异,此地花开不败。

    寻常官家来访,君珑从不往这带。能入此间者,寥寥可数。

    一阵微风拂过,融合着初夏独有的暖意,和四季如故的花香。君珑闻着舒心不少,“无风香不远,万事总该有助力。朝堂上,不能太平静。”

    屈指一算,二人来往应不下八载。沈序体察其意自然不在话下,时间久了,便也学着九曲八弯的说话,“八卦中以巽卦为风,太师起的这阵‘风’可真够猛的。”

    君珑眼瞳黑亮,“那阵风未到时机,倒是你这里的风,可以刮地再大些。”

    沈序游刃有余道,“您放心,这事不难办,回去我就与老姜说说。从明日开始,弹劾唐非一党的奏折保管能把御书房塞个水泄不通。”

    御史台的长官是姜袁,一把年纪,做事太过谨慎。逢事总是和了大锅炖,再取个均等,以求万全之道。可御史台是什么地方?朝廷中最难求得万全的地方,干得一味是得罪人的事。这可愁坏了姜袁,几次上表到皇帝那里,想把屁股挪个地。但皇帝的态度很坚决,没戏!

    姜袁再三思虑下就把沈序推了出去,难事坏事别人去做总与他犯不着了吧。说白了就是他空挂着御史大夫的头衔,还其名美曰‘给年轻人历练机会’。所以沈序平日除了管着兰台文书外,也常组织成员与朝廷百官‘联络感情’。

    古人多把信笺寄鸿雁、托鳞鱼,沈序这里没那么多麻烦事。凑准目标后,直接把弹劾文书铺天盖地的砸过去,能砸死的,绝不容他半死不活。

    都说言官最是磨磨唧唧,沈序这是开创了新高度,硬是把御史中丞坐成了武将风范,让上头的‘老姜’真就辣不起来。御史台一时威风八面倒是舒坦了,可怜朝中百官每天过得是胆战心惊,在家吃块肉都怕御史台一纸告到皇帝那里。长此以往,凡是御史台出品,纸质的,他们都管叫催命符。

    丞相唐非是被催命符砸的最多的人。不过此人位高权重又有夏禾给皇帝吹枕头风,到目前为止还没被砸死。

    御史台弹劾他基本都是轻车熟路了,洋洋洒洒能写一大篇,就按照沈序给的范本照抄就是。至于数量,估计连皇帝看得都已不耐烦,最初还能批阅上‘朕已阅’,往后些只剩‘阅’字,再后来嫌麻烦,叫了宫人把奏章一字排开,他用拇指沾上陈泥,挨个碾一遍,粗暴直接。

    其实严格说来,君珑……当然不是清廉好官,但就凭着与沈序的交情,弹劾文书照样一股脑追着唐非去。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给予足够多的庇护,让沈序能做旁人不敢做的事。

    “你只把御书房塞满能顶什么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皇帝能去个零头就不错。”君珑从花海中收眼看他,“唐非不足为惧,麻烦的是夏禾。她一句话,能抵你写一晚的奏折。”

    沈序笑呵呵道,“那我让底下人多写点,从御书房堆往外堆。估摸着十来日,基本就能堆到笑春殿了。”

    这笑春殿就是夏贵妃的寝宫。之所以取名笑春殿,与君珑的无异阁还有些渊源。

    大约是永隆皇帝登基第二年,君珑的太师新府建成,皇帝亲自捧了礼物来贺。当时他就看中了无异阁,还直夸这名字取得好。结果刚一回宫就把夏贵妃的常阳宫改成了笑春殿。

    改名时沈序正好在旁,就没搞懂皇帝是哪里的思路,人家姓夏,你偏取个春,不怕犯冲?皇帝的解释是,在夏姬面前,春色再好也只有闹笑话的份,所以叫笑春殿。

    沈序回头就把话转述给了君珑。只听君珑高艳冷笑,“呵,这水平,还真好意思。”

    反正人家皇帝好意思,爱妃又挺喜欢,两人成日腻在那里瞎搞。在国库空虚之时,他还大兴土木为夏氏建造了沁鼓楼,楼底嵌入一大鼓,夏姬在上头跳舞时自有鼓声,里头装设极度奢靡,可见皇帝对夏姬的疼爱非一般。

    “京城一带的美女,他已经不觉得新鲜了,你着人去寻些疆域女子来,好歹让他从夏姬那里分出些精神。”

    沈序答应下,觉得君珑的思路还是可尝试一番。

    “不过下官觉得那夏姬笑得再美,也不敌太师您一句温言好语。”沈序打趣,“若非您不好这口,如今哪还有夏姬容身之处?”

    君珑听见这话时,已回身做到主位上。砗磲串一响,一道凛然视线打向沈序,嘴边似笑非笑。他对门处喊了一声,“萝春,进来。”

    侍奉在门外的婢女萝春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行礼,“主人有何吩咐。”

    君珑目光不离沈序,“去,把陈设架上那把镶玛瑙的弯刀拿给沈中丞瞧瞧品相。”

    奴婢乖巧的照做。可是她刚捧了匕首到沈序面前,君珑居然毫不犹豫的掉头走了?!

    “这……”萝春看着君珑离去的背影,一双手捧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进退。

    沈序目送背影消失在珠帘后,一转头,恰好对上萝春一双大眼,正局促不安的游移着。他心觉有几分俏皮,笑问,“你不懂君太师是什么意思?”

    萝春有几分可怜的摇摇头,“奴婢刚来,不懂。”

    沈序闻言,眼中带上几分玩味,“他这是让本官自行了断,由你来做个见证。”

    萝春惊得抬头,一双手开始颤抖起来。关键是她手上还捧着弯刀,看得沈序心里直发毛,别一下没抖好真给自己捅进去了。他忙将刀接到自己手里,“别慌别慌。太师赏我的弯刀利刃,没有十把也有八把。本官如今照样活得好好的不是?”

    萝春杵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沈序继续道,“指着这杯茶,本官与你多说一句。据本官多年经验,君太师身边能得长久的只有一种人,你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吗?”

    萝春迟疑半晌,弱弱开口,“奴婢,奴婢只管听话。”

    沈序感慨道,“只是听话可不够。君太师喜欢的人不但要听话,更要听得懂话。”

    他端起先前的洞庭碧螺春尝了尝,已经凉了,旋即又放下,“几分真,几分假,是要以假乱真,还是要以真装假。好比这把弯刀。”他把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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